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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園夢華》第209章 峰 回 路 轉
幾經周折終有信

 物歸原主結新緣

 不出一個月,楊元道去建康上任,隨行的家眷只有王氏一人。妻子和一兒一女回京城,其余的傭人女侍一概辭退。本來,他隻想一個人去赴任的,侍妾阿芳一再要求,說自己以往不懂事,給相公添了不少麻煩,現在姐姐回京了,傭人都走了,正好去服侍服侍,不然相公太孤單了。

 楊元道不大願意,你有孕在身,還是回京或去山陰老家休養。

 王阿芳撒驕:老爺,人家沒那麽嬌慣,就想陪陪你嘛,到肚子大行動不便時,再回去也行嗎。再說,你說要打仗,還不得有幾個月嗎,到戰事吃緊之時,你不叫我也會走。

 這麽一說,楊元道也沒話說。經她一提醒,又掛念起黃山谷的詩卷來,找來王參軍,問他願不願意跟他去建康,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先跟他走,由他與吏部交涉,在總領所安排個合適的位置。王參軍年紀不大,不想老窩在一個地方,既然楊總領願意帶,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楊元道知道他媳婦在老家快生孩子了,現在去建康也沒什麽大事,就放了他一個月的假,回家陪媳婦。王參軍很是高興,千恩萬謝地走了。

 到了建康,果然沒什麽事,總領所就是將各路轉運司軍需供給的職能給強化突出起來,同時,還有個督促都統司使用好軍需糧晌和如實上報軍情的職能。三大都統司都還沒有出征的意向,如何調配就無從談起。當前所要做的,無非就是摸清家底,修繕相關器械而已。

 幾天后,阿芳的父兄都來了,給他們請了兩個女傭人,一大一小。他們在這裡新開了一家貨棧,經銷糧食、布匹等,喝酒的過程中,阿芳的哥哥有意無意地提到,如若金宋開戰,必定需要大量的糧食、布匹和草料,這個他們可以供應一些。

 這就是商人的精明,只要有可能,他就會想盡辦法去佔領市場,追求屬於他的利益。楊元道說,如果需要向民間購買這些東西,可以買你們的,但是你們的東西要好,價錢還不能比別人家的高。

 嶽父表態,這是當然,咱不能給姑爺的臉上抹黑。

 王參軍回來了,這次楊元道給他安排的職差是總領所參計官。他的媳婦一連生了四個女兒,如今終於如願以償,生了個大胖小子。在媳婦生產過程中,突發意外,若不是他在家中,還不知會出什麽意想不到的情況。楊元道待他休息一會之後,又重提那幅字。

 王參計官說:既然總領大人總是放不下,我想去建安一趟,找找那位王老先生,或許會有新的線索。

 楊元道同意,那你就辛苦一趟。

 王參計官與一名姓劉的胥吏帶上陳飛,找到建安麻沙知新堂印書社,可老爺子不在,他又回到了京城郊外。沒辦法,只能再回京城,可是在浙東平陽縣出了事。

 一路上,他們三人走陸路時,都是租用馬車,遇水路則乘船。從建陽北行,崎嶇山路較多,車上顛簸得很,天還沒黑,就到了平陽縣城,王參計官決定進城找一家象樣的客棧休息。一覺睡醒後吃晚飯,聽說不遠處有家瓦肆,專演傀儡戲。平陽是南戲的發祥地,民間有“平陽出戲子”之說。王參計官來了興致,陳飛說他不愛看,您二位官爺去把。

 第二天早上,劉胥吏帶的包裹不見了,其中有總領所的憑證和盤纏,初步確定是被盜了。到縣衙報案,縣尉帶兩名衙役察看盤問一番,未發現任何線索。此時,他們面臨兩種選擇:要麽在這裡等上幾天,看能否破案,要麽設法繼續趕路。

 王參計官在州縣衙門行走多年,象這類小案子經常發生,破不了是正常的,偵破了只是巧合,等也是白等。要繼續趕路,只能找驛館。借用驛館的馬,吃住在驛館,需由官府開具的憑證,如何證明自己的身份就成了問題。費了很多的口舌,平陽知縣基本相信王參計官和劉胥吏的身份,可以開具二人的官方憑證,但是陳飛的費用只能自己解決。

 陳飛表示,自己可以憑手藝掙點錢再走。沒辦法,想走也走不了,只能等。就這樣,陳飛在一家酒店幹了三天,掙了一兩銀子。才開始繼續往回走。

 還好,到了臨安城南浙江亭旁,找到了王彥縝的家,老人也在。老人記得這個事,見還來了兩名官府的人,便問陳飛:年青人,是不是來路有問題?當初,我問的時候,你還跟我急。

 王參計官連忙解釋:是這樣的,老先生,當初,這幅字是我們大人的嶽父給他妹子的,他家老人突然生病,又缺錢,就將這幅字給抵押了。如今,老人又想要這個東西,請我們大人幫找一找,看能不能花錢贖回來。

 王彥縝說:先說清楚,他的字拿到我那裡是賣,不是抵押,我們不是典當行,當時我知道這是個貴重東西,還給了他三個月,結果他一去不回,我就將這件東西給賣了。

 老先生,這一點沒有疑問,錯也不在你。你想想這個東西,賣給誰了,好不好找到他?我們大人願意出雙倍的價錢給買回來。

 這賣出去的東西再想買回去,不是那麽容易。敢問,你家大人是哪一位?

 淮西總領所總領楊元道。

 楊元道?是不是做過平江知府?

 大人之前就在平江府坐大堂。

 要說這個楊大人可是個好官,他老父親也是個忠臣呀。

 慶元年間,丞相趙汝愚遭受言官彈劾,眾多官員上書論救,都受到了斥責和貶竄,朝野上下頓時啞默悄聲,福建六位太學生伏闕上書,為趙汝遇鳴冤叫屈,激怒了皇上,虧得楊老相爺仗義執言,一而再再而三地為六位太學生說情,才讓皇上改變了初衷,由五百裡外編管,改為三百裡內安置。這一改,就是救了六個人。其中一個叫林仲麟的,是王彥縝的小女婿,恰巧感染了風寒,若是流放千裡,定然性命難保。

 還有這個楊知府。王彥縝的四兒子王洪辰在平江開了家綢緞莊,與鄰居周家為樁小事起了爭執,兩家的店員動了手。周家將王洪辰告了,可能是周家找了人,平江府司理院判定王家敗訴,要求王家賠償周家的所有損失。王洪辰覺得不公,第二天,就到平江府衙門擊鼓鳴冤。正好是楊知府坐堂,召來兩家人問清情況。

 楊知府說:這本是一樁不大的鄰裡糾紛,完全不必對簿公堂,各讓一步就過去了。如果再鬧下去,非要分個高低上下,這個仇怨就會越結越大。你們看,就是為個店招位置的事,王家夥計指責周家夥計,周家夥計又不相讓,王家夥計得理不饒人,就惡語相向,周家夥計腦羞成怒,動手打人,形成兩家夥計對打的局面,結果是周家三人受傷,王家兩人受傷。而兩家掌櫃又各不相讓。兩位掌櫃,經商做生意最講究什麽?和,和氣生財嗎,為了雞毛蒜皮的小事,吵也吵了,打也打了,還不冷靜,打起了官司,你們說,打官司要不要精力,影響不影響生意?你周家贏了官司,是不是就覺得自己了不起,賺的錢比以前多了?你王家輸了官司,覺得不公正,橫下心來,拚著生意不做,也要把這口氣給爭回來,你們說我講的是也不是?

 周掌櫃回答:知府大人說的是,開始是我們理虧,但是我們受傷的也多,我看王掌櫃是外地人,不想丟這個面子。

 楊知府又望著王洪辰,王說:知府的話講到我們心裡去了,我就是覺得忍不下那口氣,就是關了店,也要把官司贏回來。

 兩位掌櫃,這麽小的官司贏了又怎樣,輸了能丟多大的人?以後你們還要不要做生意,是不是低頭不見抬頭見?楊知府還是和言相勸。

 兩位掌櫃點點頭,臉上自然了許多。

 要我說呀,你們不必打這個官司,兩位都是有身份的人,什麽事不能坐下來商量,不就是幾十兩銀子的事嗎?還值得如此大動乾戈嗎?

 兩位掌櫃笑了,知府大人,我們聽你的。

 好,既然如此,我宣布上次司理院的判決作廢,你們二位的官司撤回,回去自己商量去吧。

 王洪辰說:楊大人,我有個想法,不知能不能說?

 楊知府手一揮,有話就說。

 大人將心比心,以理服人,都是為我們好,我王洪辰服了。今晚,我想在鴻賓樓擺一桌,專門宴請大人,請周掌櫃作陪,大人能否賞光?

 應該這樣,你們兩家擺講和之宴,我去作陪,陪你們說說話。專門請我我可不去。

 王彥縝將這些講完,又說:既然是楊大人的事,我就說實話。那幅字放在我那裡,起先我並沒有放在櫃上,而是花了些功夫將它裝裱起來。三個月以後,才擺出來,標價五百兩。為什麽標這麽高?一是想,到底有沒有人看上這東西,二是想,沒人要正好,我自己留著。

 到第五個月,有個年輕人要買,跟我商量,問能不能降成三百兩?我說,不成,五百兩要買就買,不買拉倒。

 年青人就告訴我,他是黃山谷的後人,正在收集山谷老人的各種字卷,準備出個書貼。這幅字是行書大字,在他收集的資料中極為罕見。所以非常想要,不過價錢有些高了,他暫時沒有這麽多。

 有些疑惑,用懷疑的眼光打量著他,山谷道人的玄孫,何以證明。

 有家譜,還有高祖的書法真跡,不過沒有帶來。

 你把這些東西拿來看看,再談價錢,還有,你不是想印成書嗎?我家在建安麻沙有個知新堂書社,可以包你印。你看看這裡印的書。

 結果,年青人過兩天就來了,還帶來了家譜和其他字卷,二人商量,書在知新堂印,這幅詩卷交給黃家後人,價格三百兩,算是印書的定金。如今那幅詩卷和黃山谷的其他詩卷一道,應該在建安書社,刻工們仿其字型在做字模。

 劉胥吏明白了,轉來轉去,還是在建安。

 就是在我手上,也不好原物奉還。這個務必請你們楊大人諒解。楊大人喜歡書法,我這裡有顏魯公的碑貼,送他了幾本,黃山谷的碑貼印好後,我會派人送些給他。他要是喜歡真跡,我讓孩子們留意,有了派人再送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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