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人自有惡人磨,蔣笑靈一看就知道不是省油的燈。
雲家弄了這麽個女人進去,以後想家宅安寧?難呀!
“墨言,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麽?”
林初彤覺得墨言這話這神情都有些奇怪,頓時覺得自己可能忽略了些什麽。
又想到不過短短半月,蔣家竟然能夠將此事鬧得整個京城都沸沸揚揚,連雲家都沒壓下只能妥協,一時間倒是越發覺得不對。
“小姐這是什麽意思,奴婢能知道什麽呀?”
墨言暗道自己有些得意忘形,連忙裝傻轉開了話題:“對了,您今天不是要去秦姑姑那邊嗎?時辰差不多了,小姐收拾收拾準備出發吧。”
見狀,林初彤倒是更加肯定這姑娘有事隱著她。
但她也沒再追問,心裡多少有了些答案。
看來,蔣家的事,四哥應該是暗中介入了的,算了,還是一會直接去問四哥更好。
……
這段時日,秦姑姑的心情明顯好得都快要飛起來。
林初彤沒多嘴過問,心裡卻估莫著秦姑姑的好心情極有可能與她上回出的那主意有關。
有人心情飛揚,那必定有人倒霉受氣。
一想到那不知名被秦姑姑嚷嚷著要針對的男人,林初彤默默在心底替其抹了把淚。
“小姐,上回您讓我抽調的銀兩已經全部準備好了,隨時都可動用。”
劉湖生坐在林初彤對面,說道:“只不過,這幾乎是您所有產業能夠挪用的最大限度,剩下的周轉現銀十分緊張。若無他事還好,一旦出現什麽臨時性問題的話,必定會影響到所有鋪子、莊子的運轉。”
到現在為止,劉湖生也不知道林初彤要調出這麽大一筆銀兩做什麽,要知道這並不僅僅只是銀子的問題,還牽涉到了其他所有店面生意的運轉。
所以,他希望林初彤不論準備用來做什麽,都要好生考慮周全,不然這後果的確難以承受。
“劉先生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林初彤想了想,還是給了劉湖生一劑鎮定藥:“上次去徐陽,大舅同意我可以隨時動用京城這邊鍾離家票號的部分權限,若是生意周轉有突發情況急需用錢,倒是不必擔心。”
聽到這話,劉湖生果然安心了不少。
既然鍾離輝敢將京城分號的部分權限給予林初彤調動,便說明鍾離家除了對這外甥女極為重視外,更是對其能力與打算有著充分的信任與把握。
不然的話,鍾離家又怎麽會拿自家生意的根基來開玩笑。
“既然如此,那暫時便沒什麽問題了。”他點了點頭,又問道:“不知小姐打算將那筆騰出來的款項用在何處?”
“京郊二十裡外有個叫野雞嶺的地方,野雞嶺中有處小湖泊,我需要你以修建新山莊為由替我將那處小湖泊連同周邊幾裡地全都買下來。”
林初彤徑直交代道:“目前那邊地處偏僻,住的人也極少,價格不貴咱們騰出來的那筆銀子是足夠的。一旦地方買下後,那些人家全部得盡快遷走,你需妥善替他們安排新的住處與生計,同時不要惹人注目,切莫生出些不必要的麻煩。”
“小姐,那處地方有什麽特別之處,您買下那兒真是要建處山莊嗎?”
劉湖生不曾想那麽大筆銀子竟是花在這個地方,一時間有些好奇。
野雞嶺那個地方他並不太清楚,但京郊附近多的是現成的莊子,小姐若真只是想再弄個莊子的話,大可直接買,不必這般費事。
“自然是真的要建山莊,但也不全是。先生只需照我吩咐的去做便是,等你將地契那些全都弄妥後,我們再親自去一趟,到時你便會知道那兒有什麽特別之處了。”
林初彤笑了笑,並沒有解釋太多。
那兒現在還一點都不顯眼,若無意外的話,近兩年也不會有誰發現那其實竟是塊寶地。
前世嫁到雲家偶爾得知這個秘密,這一世她自然不會再將如此大的好處留給雲家。
劉湖生心中頗為奇怪,以林初彤這樣的身份怎麽會對野雞嶺那種地方的事知曉得一清二楚?
但見林初彤胸有成竹,他倒也沒再多問,反正老板心中有數就好,至於他還是先將這事辦妥了再說。
從秦姑姑家出來後,林初彤準備去四哥那邊坐坐。
自從上回被林永寧極為嚴厲的訓斥一頓後,這些日子她都沒再好意思跑過去玩。
誰知,馬車才剛剛駛離秦姑姑的宅子沒一會便被人給攔了下來。
“林姑娘,我家主人想請姑娘下車進這家茶樓喝杯茶。”
有陌生的聲音在馬車外頭響起,聽起來頗是恭敬,但卻並沒有半點商量的余地。
林初彤挑開車窗簾子,朝著那道聲音的主人看了過去。
二十出頭的青年男子,長相雖然普通,但目光如炬、筋骨不俗,一看便不是尋常人,而是身懷武藝的高手。
加上身上的衣著裝扮,還有左腰側的佩刀,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哪家達官權貴府中的侍衛,而且對方主子身份明顯極高。
說話的同時, 她已經注意到陸遠等幾個自家護衛早已被另外幾名同樣著青衣的帶刀侍衛阻攔住。
雖然暫時並沒有誰因這些人而受傷,看上去對方也無動手之意,但這股子架式一看便知道來者不善。
“你家主人是誰?”林初彤倒也不慌,氣定神閑地詢問著。
這兒畢竟是大路上,雖然來往的人不算太多,但光天化日下,這些人還不至於直接對她動手。
“恕在下現在無法奉告,一會等林姑娘見了我家主人後,自會知曉。”
這名侍衛明顯是個領頭的,對於林初彤此刻還能如此淡定自若多少有些意外。
不過,他也沒有多想,更沒耽誤功夫,握拳示意了一下,繼續說道:“請林姑娘放心,我家主人並無惡意,不過有幾句話想當面向林姑娘求證而已。”
“這麽說,我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林初彤微微一笑,目光落到青衣侍衛身上卻是說不出來的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