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6章:直抒胸臆
“傾城!”
忽然,一把脆生生的聲音響起,打破沉寂。
原來是早已在人群裡瞧熱鬧的拓跋靈。
她見顧傾城和拓跋也進來了,便高聲叫喊她,往顧傾城這邊走過來。
方才悄然無聲的人群,又變得一片嘩然,大家在竊竊私語。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難道她就是名動天下的安平郡主,顧傾城?”
“聽說安平郡主身輕如燕,那驚鴻舞簡直跳得空前絕後,可惜我等無緣一睹啊!”
“求陛下釋奴止戈,真是活觀音啊!”
“更妙手回春,能活死人,仁心仁德,連陛下都讚她有經天緯地之才!”
“昨日曲水流觴宴,聽說安平郡主賦的詩,卻是最為出彩!”
“溪澗潺潺水流觴,翠竹蔌蔌簷花香,芙蕖搖曳露猶濕,船載海鮮魚不知。”某學子搖頭晃腦吟誦。
“安平郡主的詩,早已傳為美談,我等一早就在討論呢。”
“是啊,可惜曲水流觴如此的雅會,我等未有資格赴會,真是遺憾!”
“一顧傾城,再顧傾國,果真是傾國傾城!”
溢美之詞不絕於耳。
“諸位好雅興啊!”拓跋兩手叉腰,長身玉立擋在顧傾城面前,冷冷道。
眾人方才如夢初醒,還沒給高陽王見禮,於是皆揖禮道:“見過高陽王飛鷹大將軍……”
“嗯,免了。”拓跋淡然道一聲。
向他們揮揮手,只希望他們別再關注他的傾城。
“諸位不是在討論戰事嗎?別閑著,繼續啊,本王也想聽聽!”
有個不知死活的儒生,見拓跋擋住了顧傾城的大半個身子,便心急火燎的跑上那處高台講座,居高臨下的看著顧傾城,一副驚為天人的看著顧傾城。
又有個紈絝子弟也跟著跑上去,色眯眯的看著顧傾城,聲音都幾乎顫抖:“簡直比月中嫦娥還漂亮,太美了……”
第一個那跑上去的儒生回過神來,又驚又喜的問:“請問,您就是聞名遐邇的安平郡主嗎?”
拓跋冷銳深邃的眸光,早向那個色眯眯的紈絝子弟射過去:
看那小子色眯眯的,心裡肯定想些什麽齷齪之事,看來他不知道摔死的滋味啊!
他中指一屈,再一彈,一股快若閃電的霞光向那仍然色眯眯的紈絝子弟膝蓋射去,那人正垂涎欲滴的看著顧傾城,倏然就滾落下來。
眾人還以為那人看安平郡主看得走神,才摔下來呢。
都指著他哈哈哈大笑。
其他人不留神拓跋的手指,顧傾城在拓跋身後,卻知道是拓跋故意整那人摔下來。
幸好那人只是滾下幾級階梯,並無大礙,只是有些狼狽罷了。
她暗歎一口氣:這醋壇子永遠改不了愛吃醋的毛病!
她閃身出拓跋身旁,微微一福:“小女子,正是顧傾城。”
再挺身微笑:“傾城打擾諸位雅興了。”
微微一笑便傾城!
“安平郡主,不打擾……”
學子儒生們仰慕的眼光齊刷刷的向顧傾城投過來。
顧傾城眼角余光瞥向拓跋,收斂笑容,嘴唇微動,輕若微風的聲音在拓跋耳畔飄過:“我知道是你搞的鬼!”
拓跋見那人已滾下台階,他也就舒心了。
嘴角抿著得意的笑。
除了年輕的儒生學子,還有很多迂腐刻板的老學究。
李敷看著顧傾城,忽然笑道:“安平郡主來到國子太學,可有何感想?”
顧傾城淺笑道:
“國子太學,是讀書,開茅塞,除鄙見,得新知,增學問,廣識見,是授業解惑的聖地。
傾城仰慕已久,隻恨自己是女兒身,不能躋身學府求學。”
“哦,安平郡主身為女子,求學向上之心,也孜孜不倦,可敬可佩啊。”李敷拱手道。
這時,卻有位老學究捋須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安平郡主身為女子,安分守己則矣,何必生這些男兒志向!”
所有人都看著顧傾城,期待她有何反應。
顧傾城看看眾人,看看那位老學究,氣定神閑道:“傾城以為,丈夫有德便是才,女子無才便是德,此話頗為偏頗。”
“聖賢之言,安平郡主切勿恃寵生驕,出言不遜!”另有老學究不悅道。
顧傾城還是不以為然:“女子通文識字,方能明大義,固能賢德。若五內皆空,愚昧無知,何以持家,何以相夫教子,何以翁姑妯娌相處,何以四鄰和睦,更何來德昭天下?”
那些個老學究又不滿了:“女子舞文弄墨,歪思邪念,遲早做出傷風敗俗之事。還是守拙安分為愈,無才是德!”
李敷見老學究們對安平郡主反駁女子無才便是德的言論頗為不滿。
而他卻對安平郡主的大膽言語刮目相看,於是出來打圓場。
“安平郡主美名遠播,妙手仁心,更心懷天下蒼生,李某佩服之至。”
拓跋靈高興的跳起來拍掌:“傾城方才之言,簡直令本公主醍醐灌頂。本公主今日方知,女子無才便是德,那確實是謬論!”
拓跋也點頭道:“安平郡主語出驚人,本王也深以為然!”
那幾個老學究氣得瞪眼吹須!
所有人的目光又看向拓跋。
拓跋繼續道:
“無才女子,才真正應了那句頭髮長見識短,即便長得國色天香,也如同外表包裝華麗的書籍。
看看封面,金光閃爍,再看看序言,引人入勝。
可等你拿到手,淨手焚香去讀,卻覺得索然無味,再也看不下去!”
拓跋的言論和顧傾城一樣膽大妄為,那些老學究更加的不滿。
只是礙於他是高陽王,便隱而不發。
李敷對學子們道:“高陽王與安平郡主,兩位談吐不俗,言語精辟獨到,諸位學子,可要長見識了!”
眾人也是一片讚譽之聲。
有位老學究看著李敷甩袖低哼:“李博士,如今也學會看風使舵了?!”
李敷不以為然的笑笑。
又有膽大的學子問拓跋:
“高陽王殿下,傳說您眼高於頂,再美麗的女子,輕易也入不了您的眼,是以至今未納一位王妃。
請問高陽王殿下,怎樣的女子,才能真正打動高陽王殿下您高傲的心?”
拓跋看著顧傾城,腦海裡出現十幾年前她救自己的一幕。
又出現他們的再遇,她被自己劫持卻淡定從容的救他。
她武功平平,卻僅憑一些銀針和輕功便孤身去獵美場狼爪利箭下救女奴。
在海棠花下飛躍起來殺人的絕美身姿。
在朝堂上唇槍舌戰,力勸皇帝解除奴隸製。
一幕幕在腦海浮現……
他唇間溢出溫柔的笑容,曾經的戾氣蕩然無存。
“本王以為,女人之美,不僅於容顏,更在姿態神韻。
五官容顏乃先天而定,是死板的,神韻則是後天修煉而成,是活生生的。
神韻猶不足,何以稱美人?神韻與容顏融為一體,那才是傾國傾城的美人。”
戰英等侍衛看著往日狠戾殺伐的大將軍,與安平郡主相遇後,仿佛被她感化,那一貫的狠戾霸道,不經意間,竟化成了溫潤如玉!
學子們又開始各抒己見,高談闊論:
“高陽王的見解,真讓我等大開眼界了。”
“所謂美人,確實不能只求容顏之美啊!”
學子竊竊私語,談笑甚歡。
在內堂的崔浩聽見高陽王和顧傾城他們來了,還與學子們高談闊論。
於是自內堂走出大殿,看了一會。
見顧傾城高談闊論什麽女子無才便是德是錯誤之說,也頗為不滿。
崔浩看著顧傾城道:“陛下盛讚安平郡主聰明睿智,更有經天緯地之才,悲天憫人之心。”
“那是陛下對傾城溺愛。”顧傾城微微向崔浩福身道。
崔浩話鋒陡轉:“安平郡主既然敢說女子無才便是德,是偏頗之言。那本司徒想請問安平郡主,如何論文章的優劣?請郡主上台給諸位學子也說道說道?”
大家也屏息靜氣,等待顧傾城的回答。
在一眾博士儒士面前,要她拋書袋,這不是分明難為她嗎?
“傾城見識淺薄,怎敢在大司徒及太學眾博士儒生面前班門弄斧。”顧傾城忙忙謙虛道。
“郡主方才既敢反駁女子無才便是德,此刻怎麽又畏首畏尾起來了?”崔浩道。
卻真的有考驗她的味道。
李敷微笑的對顧傾城道:“暢所欲言罷了,並非一定要什麽金玉良言。”
拓跋也看著顧傾城,低聲鼓勵道:“沒事,直抒己見,如何評論文章優劣,各抒己見罷了!”
好,既來之則安之!
在熱烈的掌聲中顧傾城被請上中央築起的講台。
大殿上博士儒生濟濟一堂,既然被請上高台,那即便有一絲的膽怯,也不能退縮了。
“那大司徒,傾城就班門弄斧了。”顧傾城對崔浩和大家福身道。
她想到曾經看到一位聖賢論文章之語,看著大家等待的目光,從容且謙遜道:
“曾有位聖賢言道:‘論文章,最要知味。平淡最醇最可愛,而最難。何以故?平淡去膚淺無味,只有毫厘之差。’
傾城以為甚然,男人女人不僅要有外在之美,還要有內涵,故有了某男很有男人味,某女很有女人味之讚譽。
文章亦然,也需要有文章味,作者若涵養不足,素養學問思想不足以充實表述之,則味同嚼蠟。此文即便辭藻華麗,也索然無味。
故鮮魚腐魚皆可紅燒,而獨鮮魚方可清蒸,否則入口本味之甘惡優劣立見。
平淡中嘗到鮮活滋味,乃文章味。有文章味的作品,才會真正吸引讀者。
傾城借聖賢之語抒發淺見,難登大雅之堂,讓諸位見笑了。”
顧傾城話音落下,便是一片喝彩之聲:
“看來,女子還是要有點才學啊!”
“這安平郡主還真是有些學識啊!”
“看來女子無才便是德,還真的偏頗了。”
“平淡中嘗到鮮活滋味,乃文章味。”崔浩咀嚼著顧傾城的話,也微微頷首的看著她,“看來,安平郡主,還確是有些真知灼見。”
顧傾城再拱手謙虛道:
“大司徒過譽了,學府人才濟濟,傾城深閨女子,孤陋寡聞,哪有什麽真知灼見。
方才在鼎鼎大名的大司徒及眾博士面前,獻醜賣弄了。”
學子們的目光,更是灼灼炙熱的看著顧傾城。
那些老學究這才滿意的捋須頷首:“安平郡主懂得遵循聖賢之道,雖對女子無才便是德言辭過激了些,總算是孺子可教也!”
顧傾城聽那老者讚譽,本該沾沾自喜才是,可她又語出驚人了。
“其實,聖賢之言,未必就是絕對的正確,就連孔子聖人,他的言論,也有諸多糟粕之處。”
顧傾城此話如一石驚起千層浪,台下一片嘩然!
崔浩臉色也沉下來。
而那些老學究可更加的不滿了。
“將將才誇安平郡主幾句,安平郡主就忘乎所以,膽敢質疑聖人之語來了?!”
拓跋卻看著顧傾城,道:“安平郡主既上了講台,便當直抒胸臆,暢所欲言!”
“對,本公主也支持安平郡主直抒己見!”拓跋靈也興奮的鼓掌道。
顧傾城看看群情像是很洶湧的學子儒生博士,微微一笑。
“孔子乃千古聖人,他的思想言論,確是給我們打上了深深的文化烙印,給我們帶來了很多的智慧和啟示。”顧傾城道,“但聖人也非完人,其思想也有糟粕狹隘之處。”
老學究們的臉幾乎都綠了!
台下千名學子更是一片嘩然,又好奇的想知道安平郡主究竟認為聖人之言倒有什麽糟粕之處。
崔浩看著顧傾城,也不由得好奇道:“安平郡主既大言不慚,連聖人都敢質疑,就不妨說來聽聽!”
顧傾城既然說開了,也就大膽的直抒己見。
“其一,墨守成規。
子曰:‘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三年無改於父之道,可謂孝矣。’
在孔聖人的觀念裡,君臣父子夫妻,各有其位,等級森嚴,不容僭越,絕無平等之必要,更無平等之可能。
孔聖人推崇君權,父權,夫權,君使臣以禮,臣事君以忠。
孔聖人這種等級觀念,千萬年來滲透到每人的血液裡,流淌至今,若跗骨之蛆,剔之不去。
傾城以為,此話有理,民忠君,君愛民,天下太平。
但也不能一味的盲目遵從。
若君主乃暴君,如桀紂之流,豈能再忠?若父君乃十惡不赦,卑鄙無恥之徒,豈能再孝?若夫君刻薄寡恩,無情無義,豈能再為其守節。
若一味盲目遵從,不知變通,便是愚忠、愚孝、愚節。
即便現在人們不敢對其言論詬病,千萬年後,滄海桑田,也會被人們推翻。”
所有人聽顧傾城之言,都震驚極了!
學子儒生瞪目結舌,這安平郡主膽子也忒大了吧?
很多學子乃鮮卑貴族,他們家族大多受顧傾城請求釋奴影響了利益,對顧傾城此番不落俗套的言論就更為不滿了。
“那女人是對陛下不敬不忠,有謀逆之心啊!”
“顧傾城在國子太學煽動如此大逆不道之語,實在是居心叵測!”
又有些低聲勸道:“罷了,高陽王和上谷公主都在此,他們和顧傾城沆瀣一氣,我們即便告至陛下面前,恐怕也討不了好啊!”
老學究們隻氣得瞪眼吹須:
“簡直口出狂言!”
“真是大放厥詞!”
“實乃離經叛道!”
“簡直大言不慚!”
“看看她,什麽安平郡主,連何謂三從四德都不知道!”
“在太學質疑聖人,大放厥詞,實乃有辱斯文!”
顧傾城不顧老學究們咄咄逼人的目光,繼續直抒胸臆。
“其二,愚民之舉。
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孔聖人此言力推民眾按照統治者之意去做事,卻不讓他們知道這樣做的原因。
將奴顏婢膝的思想灌注給老百姓,讓他們只知道一味的臣服,便於統治者奴役。
傾城以為,此乃愚民之舉。
若君主不能敞開心扉,愛民如子,得到民眾真真正正的尊重,國家將不能長治久安。
若民眾再被這些愚民思想左右,骨子裡還奴性十足,固步自封,我們的人類也不會有很好的發展。”
拓跋的眸光開始震驚,逐漸變為驚豔……
“其三,言論極端。
子曰:‘君子周而不比,小人比而不周。’‘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君子喻於義,小人喻於利。’
在孔聖人的眼裡,天下恐怕只有兩類人,非君子即小人。
傾城以為,這也過於極端。所謂一樣米,養百樣人。
有很多人,既非君子,亦非小人,只是淡薄名利,閑雲野鶴罷了。”
“其四,因循守舊。
子曰:‘信而好古。’孔聖人的目光永遠向古,隻恨不能回到周初,為周公洗足,替武王捶背。
受孔聖人思想影響,世人信奉古人,而古人信奉更古之人。
若再抱殘守缺,因循守舊,不思進取,豈非越來越落後,停滯不前?
鑽木取火,石塊捕食的年代已然過去,我們已經提槍跨馬,弓弩鐵船,向前邁進。
再看看外面天空翱翔的雄鷹,也許有朝一日,我們還會像那些雄鷹一樣,飛上九重宮闕。
傾城以為,人的思想要與時俱進,古人好的東西我們遵循,不好的也不能一味盲從。”
學子們的眸光和拓跋一樣,驚豔,敬佩,折服。
有些老學究卻已經又忍不住跳起來指著顧傾城顫抖的罵:
“安平郡主,你小小年紀,還是個小女子,竟敢在這國子太學,大放厥詞,辱罵孔聖人思想言辭迂腐淺陋?!”
“真真是離經叛道!”
“真是世風日下啊!”竟有老學究氣哭了。
戰英早暗示侍衛過去,對老學究低叱:“高陽王大將軍和大司徒正聽安平郡主直抒胸臆,你們敢辱罵安平郡主?”
老學究看著侍衛手中劍,一時之間害怕起來,遂忍辱負重般三緘其口。
顧傾城負手歎氣:“說到小女子嘛,還有一點真的不得不說。”
老學究更氣了,還要指責?
“其五,歧視女子。
子曰: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近之則不孫,遠之則怨。
孔聖人此言,輕賤女子,視女子為小人。此番言論,荼毒甚廣,幾千年來,世人重男輕女,女子抬不起頭。
試問男子保家衛國,養家活兒,值得尊重;女子孕育子嗣,相夫教子,何以就要被視為小人?
那孔聖人掛在口頭上的孝道,難道只是教化世人眼中隻知有父而不知有母?
試問孔聖人如此歧視女子,那他自己是否將其母親妻女視為小人,避而遠之,棄之不顧?”
顧傾城說完,拓跋靈早已跳起來帶頭鼓掌喝彩:
“安平郡主這話說得最好!說得太對了!簡直就是本公主的偶像!本公主除了尊重父皇,還孝敬母后,更敬重老祖宗!”
“對,”拓跋也欣然道:“我們不僅要敬重父親,也要敬重母親,更要愛護自己的妻女!”
學子們喝彩之聲掌聲響起:“對,我們除了敬重父親,更要敬重母親,以後更要愛護自己的妻子兒女!”
“方才傾城直抒胸臆,諸位若認為說得還有那麽一點合情合理,就當傾城說了個好聽的笑話。”顧傾城向大家微微躬身,淺笑道,“若覺得傾城離經叛道,大可以一笑置之。”
“安平郡主見解精辟,一針見血,我等醍醐灌頂,茅塞頓開啊!”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敢質疑孔聖人言論者,古今第一人!”
“真是振聾發聵,如雷貫耳啊!”
顧傾城不落俗套的言論,震驚者,暗暗敬佩者不計其數。
然而更多受孔子思想熏陶者,卻認為顧傾城褻瀆了聖賢。
“膽敢詬病聖賢,真是世風日下,小小女子竟敢如此猖狂!”
“真真是恃寵生驕,被老祖宗和陛下驕縱壞了,才如此的無法無天,膽敢質疑聖人言論來了!”
崔浩看著顧傾城,心裡也不由得暗暗敬佩:此女不但聰明睿智,還敢作敢為,若是男子,天下豈非在她腳下?
顧傾城也不管大家是褒是貶,在灼灼目光中,走下講台,回拓跋和拓跋靈身邊。
拓跋和拓跋靈包括顧卿看著顧傾城的眸光,都與有榮焉。
老學究即便諸多不滿,也奈何不了有高陽王和上谷公主在旁庇護的顧傾城了。
拓跋見那麽多灼灼眸光,仰慕的看著他的傾城。
面容冷峻道:“好了,安平郡主和上谷公主還要去赴會,就不打攪諸位雅興了!”
轉身就伸手拉著顧傾城,正在顧傾城嚇得瞪直眼睛之際,拓跋又伸手拉著拓跋靈,邁開大步往外走。
這樣既拉著安平郡主又拉著上谷公主,順其自然,就沒有人多想了。
顧卿和拓跋的侍衛在後尾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