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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跋昨晚離開天上人間,回去一攬芳華昏睡了一晚,翌日醒來,卻更加的想念傾城。
戰英伺候拓跋洗漱更衣完畢,道:
“大將軍,那王羲之的字,放在書房裡了,您需要拿來看嗎?”
“看什麽字,本王要去看我的女人!”拓跋道。
便迫不及待的去一心堂醫廬找顧傾城。
有免費的施醫贈藥,窮苦的老百姓自然絡繹不絕,蜂擁而至。
昨日開診才一天,消息一傳十十傳百,今日一心堂醫廬已經是人滿為患。
顧傾城一早連早膳都來不及吃,卻帶了糕點和蜂蜜提早回來。
既要犒勞醫女,又要招呼她那些遠道而來的蝴蝶,又要看看是否很多病人。
果然是不出所料,病人多到人滿為患。
她讓醫女們先吃糕點,而她忙著喂蝴蝶。
皇宮的百花蜜自是很吸引蝴蝶,她在廚房後面招呼蝴蝶吃了蜂蜜,便讓金蝶銀蝶先回蝴蝶谷報信。
她也來不及填肚子,趕緊去照看病人。
在自己的案前設了兩張椅子,忙的時候,她又同時給兩位病人把脈。
甚至連吃的,都是一邊把脈,飛鴻飛雁在一邊給她喂糕點和水。
如此也不影響她的醫治效果。
拓跋來的時候,看著她嘴巴鼓鼓脹脹的吃著糕點,一邊還向兩位病人問話,憨憨的樣子,惹得他忍不住哈哈大笑。
他的傾城成了真真正正的大夫,圓了她的心願。
他心下也安慰。
靈犀見大將軍來找小姐,也許有什麽事,便和靈鳶先行照看病人,讓顧傾城去見大將軍。
拓跋在顧傾城的房間等著顧傾城。
顧傾城來到房間,拓跋便緊緊抱住她,顧傾城嗅了嗅大將軍的身上,微微蹙眉問:
“大將軍一早來找我,是做什麽虧心事了嗎?”
“……我,我做虧心事了?沒有呀。”拓跋見顧傾城煞有介事的,驚愕道。
顧傾城緊緊的盯著他,盯得他有些發毛。
他雖然與風十三娘什麽事也沒發生,卻不免心虛,怕傾城誤會。
“你去和女人鬼混了?”顧傾城噘嘴道。
“……什麽和女人鬼混?”拓跋心虛的笑。
“你去見天上人間的風十三娘了,昨晚,你跟她在一起?”顧傾城含笑道。
“……你,你怎麽知道的,難道有人告訴你?”拓跋奇道。
顧傾城噙笑不語。
拓跋也不等顧傾城回答,而後趕緊解釋:
“昨晚天上人間有大的拍品,是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城中的名流權貴幾乎都去了。”
“……王羲之的《蘭亭集序》?那倒是值得一去。”顧傾城點頭道。
頓了一瞬,又斜睨著拓跋,“去便去了,為何要抱風十三娘在懷了?”
“她醉倒了,我把她扶到一邊。哎,你,你怎麽好像在現場看見一般?”拓跋更加的好奇了。
顧傾城又嗅了嗅拓跋身上的香氣,撇撇嘴道:
“沉檀龍麝鶯歌綠,甘松鬱金月麟香。這是風十三娘身上的香味。”
“傾城的鼻子,還真是厲害,比狗鼻子還靈敏。”拓跋笑道。
“你才是狗鼻子!”顧傾城揪著他的鼻子。
心裡卻想著風十三娘喝醉,他扶風十三娘,如此說來,他們是在一起喝酒了。
“想什麽啊,可別胡思亂想啊。我與那風十三娘,風牛馬不相乾。”拓跋認真道。
“做賊心虛,誰胡思亂想你了。”顧傾城微笑著轉過臉去。
頓了一瞬,她又馬上轉頤看著拓跋:“你快說吧,找我有事嗎?外面的病人都等著我呢。”
“呵!那麽快,才開診一天,你就只要病人不管你男人了?”拓跋噘嘴撒嬌。
“病人都在外面等著救命,我們卻在這裡打情罵俏,總是不好嘛。大將軍宅心仁厚,也不忍心啊?”顧傾城甜膩膩道。
“我就是一醒來,想你了。”拓跋擁著她,溫柔道。
便在此時,戰英來稟,陛下急傳大將軍立刻進宮。
拓跋匆匆告辭,離開醫廬。
原來皇宮傳來邊疆告急,柔然人出兵滋擾北邊六鎮。
金鑾殿上皇帝與群臣緊急議事。
拓跋燾端坐龍椅,上頜胡須微翹,不怒而威。
“好個狡詐卑鄙的斛律大檀,這邊派使臣來朝賀老祖宗壽誕。
那邊卻悄悄偷襲我北邊六鎮!
竟敢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拓跋燾憤怒道。
“父皇,柔然大檀真乃沒有信譽之反覆小人。我大魏絕不能姑息!”拓跋翰也憤憤道。
拓跋燾淡然無語的瞥了他一眼。
“將柔然賊寇驅逐出大魏,那是必然的!”拓跋點頭道。
略為沉吟,他又道:
“可是,柔然與我大魏有盟約,兩國三年息兵戈,止鐵馬,休養生息。
如今不過一年,竟出爾反爾,難道其中,有什麽隱情?”
“有什麽隱情,他們就是出爾反爾。不守信譽之徒!是可忍孰不可忍,一定要給柔然人狠狠教訓。”常山王狠狠道。
“對,如此他們才知道,我大魏是何等的威武!”大司空獨孤忠誠也憤怒道。
“陛下,柔然國師阿齊格和驃騎將軍阿史那正出使我大魏。
大檀可汗此舉,難道真的置他們的性命不顧了?”崔浩不無疑惑道。
“是啊,或者傳柔然使臣上殿,問個明白?”大司馬高允也頷首道。
“傳柔然使臣!”皇帝宣柔然國師和驃騎將軍來金鑾殿。
不消多久,柔然使臣阿齊格和阿史那一行被押來金鑾殿。
“大膽柔然使臣,你們一面假意與我大魏息兵。還惺惺作態的來賀老祖宗壽誕。
卻發兵偷襲滋擾我大魏六鎮,燒殺搶掠,真是欺人太甚!”皇帝怒道。
柔然使臣阿齊格父子面面相覷。
“這不可能啊?!”阿史那大聲道。
“不可能?事實就擺在眼前,你們斛律大檀出爾反爾,發兵我六鎮,難道你們可汗,是要置國師和驃騎將軍於死地嗎?”拓跋燾又喝道。
“陛下明鑒,我大檀可汗早已和大魏達成協議,暫息刀兵。
還派本使出使大魏,絕不可能撕毀盟約,於此時偷襲北邊。”柔然國師阿齊格恭身道。
“柔然屢屢被大魏降服,多次俯首稱臣,卻又每每出爾反爾,這就是你們可汗的狡詐之處!”拓跋怒哼。
阿齊格見大魏皇帝一臉的震怒,他又拱手道:
“據本使之前收到的情報,左賢王調兵遣將,蠢蠢欲動。
如今看來,可能是他兵發大魏六鎮,滋擾大魏邊民。
他此舉既可以掠奪輜重,壯大自己的實力。
又造成大魏與大檀可汗的罅隙,一旦大魏與柔然開戰,他好坐受漁翁之利。”
“左賢王斛律屠休,便是大檀可汗的十七弟弟?”皇帝疑惑的問。
“正是,他便是想攪亂柔然和大魏兩國關系,好趁亂竊取汗位。”阿齊格道。
“柔然狡黠,孰真孰假,國師一面之詞,並不足信!”拓跋燾臉上依然凜然不可犯。
阿齊格誠懇道:
“為表誠意,本使和驃騎將軍會留在大魏為質。
待事情查明,若是我大檀可汗,出爾反爾。本使一眾人等,任憑陛下處置!”
“好,將柔然使臣一眾人等,軟禁驛館。
沒有朕的旨意,不得出都城一步。
等事情查過水落石出,再行處置!”皇帝凜然道。
讓人將柔然國師他們帶下去。
“皇爺爺,不管是斛律大檀有什麽詭計,或者是斛律屠休興風作浪,想從中渾水摸魚。
任何人膽敢犯我大魏,燒殺搶掠,危害我大魏同胞,都不容放過。”拓跋對皇帝道。
“那是自然,柔然狼子野心,敢犯我大魏,朕豈能姑息!”拓跋燾幾乎是咆哮道。
“兒願率輕騎,迅速趕往北邊,將那些滋擾我大魏邊民的柔然賊寇,驅逐出大魏。”拓跋拱手道。
“好,兒,你速領一萬精兵,輕裝簡從,將膽敢來犯的柔然賊兵,趕出大魏!”拓跋燾道,“等查明事情真相,朕再向柔然討個公道!”
“兒領命!”拓跋躬身道。
“陛下,末將請旨,與高陽王飛鷹大將軍一同出戰!”驃騎將軍李峻跪下請旨。
“好,驃騎將軍與飛鷹大將軍多年來並肩作戰,難得你們袍澤情重。”皇帝頷首道,“準奏!”
“謝陛下!”李峻叩首道。
“柔然人出爾反爾,這邊派使臣來賀老祖宗壽誕,那邊竟偷襲我北疆。”拓跋燾又道。
虎虎生威的眸光,看了群臣一眼,繼續道:
“柔然人尚且如此狡詐,劉駿小兒可能更加詭計多端。
這邊派太子假意來賀壽,並借求娶公主之名,令我們麻痹大意。
那邊卻在太行山附近,屯兵十萬,對外宣稱是為了保護其太子。
其實是狼子野心,想吞並我齊魯大地!”
“劉宋重兵駐扎太行山,柔然又滋擾北疆六鎮,不得不防啊!”崔浩道。
常山王拱手道:
“是啊,陛下,柔然人與咱大魏定下三年和約,尚且假借賀壽麻痹我大魏,突然出兵掃蕩我北疆六鎮。
劉宋更加狡猾,竟以太子賀壽求親為借口,麻痹我們。
屯兵十萬在太行山,切不可任其予取予求啊!”
“劉駿小兒,不把我大魏放在眼裡,竟敢公然追殺行刺我大魏皇孫。
余兒和兒被刺,估計皆為劉宋所為。
如今還想假意求親而屯兵十萬在我邊塞。
是可忍孰不可忍,朕定要給他狠狠教訓。
讓他知道,何謂不自量力,何謂蛇吞大象!”
大臣們爭相附和:
“對,陛下,定要給劉駿小兒一個迎頭棒打,他才會擦亮自己的眼睛。”
“劉駿真是不自量力,自己根基未穩,還敢捋老虎之須?!”
“陛下,等劉宋太子到了大魏,將其扣押起來。”常山王又道,“看看他劉駿小兒,還敢不敢如此囂張!”
“就是啊陛下,如此詭計多端之人,絕不能讓他求娶咱們大魏的公主。”獨孤忠誠也附和道。
常山王賀蘭九真與大司空獨孤忠誠一樣為自己兒子籌謀的心思。
拓跋燾略為沉吟,緩緩搖頭道:
“扣押劉宋太子,並非良策。
劉駿小兒有三十多個兒子,丟了個太子,就像丟了撮毛,他立刻還有兒子補上。
反而讓他有了冠冕堂皇,來討伐我大魏的借口。”
“那難道劉宋太子來了我大魏,我們還得好生招待,確保他的安全不成?”常山王顯得不甘心道。
“萬一他被人刺殺,難道,還要把帳算在我大魏頭上嗎?”獨孤忠誠也憤憤不平道。
常山王一臉的為皇子皇孫被刺而抱打不平:
“對啊,我大魏的皇子皇孫,他劉駿小兒鬥膽來刺殺,視我大魏為何物?
難道我們還要當他的兒子是祖宗,供起來不成?”
“他劉宋太子是不請自來,我大魏正常待客即可。至於他的安危,誰能確保!”拓跋燾冷哼道。
看了看拓跋和他的拓跋余,拓跋燾又道:
“朕連自己皇子皇孫的安危,都尚且未能確保。
他劉駿小兒派人行刺我皇子皇孫,朕不將他的子孫挫骨揚灰,也就罷了,還能管那龜孫子的死活不成?”
拓跋燾想到自己的子孫被劉駿派人刺殺,就氣不打一處出,也就沒什麽好話,在大殿上也爆粗口了。
“陛下就是對敵寇太仁慈了。”常山王阿諛奉承道。
其實拓跋燾如狼似虎之名,威震天下,又豈是對敵仁慈之人?
那常山王也明明知道這些,只是還是厚著臉皮巴結奉承罷了。
歇了一會,拓跋燾平複了怒氣。
拓跋燾又問大司徒崔浩:
“大司徒,你是三朝元老,大魏多年戰役,南征北戰,大司徒屢出奇謀,終令我軍大獲全勝,居功至偉。對發兵劉宋,大司徒,可有何看法?”
大司徒崔浩年屆六十,頜下留須,年輕時細皮嫩肉,貌美如婦。
雖是花甲之年,猶自保養得當,滿頭黑發,姿容不減,風度翩翩。
他歷經三朝,為大魏出謀劃策,屢獲勝戰,自比張良,又有再世諸葛之稱。
如今被皇帝捧得有些飄飄然,竟有些得意忘形,道:
“陛下,劉駿弑殺太子奪位,不過年余,根基尚未穩固,卻如此狂妄,竟敢挑釁大魏。
可見其人確實暴戾凶殘,天怒人怨,人人得而誅之,大魏出師有名。
老臣認為天賜良機,可先行派兵駐扎齊魯大地,以防齊魯生變。
待老祖宗壽誕後,給他迎頭痛擊!”
“……好,朕也許久未上戰場了。”拓跋燾略為沉吟道,嘴角微翹,雄心勃勃。
相貌清臒的大司馬高允卻奏道:
“陛下半生戎馬,威武豪邁,敵人是聞風喪膽。
如今皇子皇孫,皆已獨當一面,個個驍勇善戰。
陛下以後,不宜再禦駕親征,該由皇子皇孫,為大魏開疆拓土了。”
朝臣也隨聲附和。
“陛下戎馬倥傯,卻樸素節儉,剛毅自律,如今應該是享福的時候了。”常山王賀蘭九真諂媚道。
“陛下,大司馬所言不無道理,陛下當坐鎮都城,讓皇子皇孫們去為陛下上戰場殺敵了。”大司空獨孤忠誠道。
“父皇一向從諫如流,大司馬此言甚是,父皇確實不宜再禦駕親征了。”東平王道。
“陛下,”高陽王拓跋也拱手道:
“我鮮卑遊牧射獵,自娘胎就鍛煉出健壯的體魄,剽悍的性格和高超的騎射技藝。
兒多年來隨皇爺爺南征北伐,早已身經百戰。
以後戰事,有孫兒代其勞,皇爺爺穩坐都城,只看捷報便可。”
“好!不愧是大魏的戰神!”拓跋燾笑著點頭,豪氣乾雲道:“皇爺爺就穩坐都城,先等兒北邊的捷報!”
拓跋余及拓跋翰也道:“父皇,兒臣願領兵出戰……”
“好……你們個個都是好樣的!”拓跋燾點頭頷首。
“我軍既要揮軍南下,當務之急, 先驅逐柔然賊寇,安頓整固好後方,方可大舉南下。
至於日後發兵劉宋,再派哪位皇子出戰,容後再定。大司馬!”皇帝最後又喊了聲。
高允道:“微臣在。”
拓跋燾道:
“財者,乃軍國之本。
北邊滋擾,只是宵小之徒,不足為患。
未來南伐,才是重中之重。
更加要糧草充足,大司馬,你先好好籌備糧草兵馬!”
“諾,陛下。”高允躬身回答。
“翰兒,你就協助大司馬籌備糧草,做好後勤供給事務。”拓跋燾對拓跋翰道。
“兒臣遵旨。”東平王領旨。
拓跋燾又凜然道:
“朕屢下詔令,賞不遺賤,罰不避貴。
對戰爭中盡忠竭節,蹈鋒履難的將士,或升官進爵,或恩厚賞賜。
對違反軍紀者,予以嚴懲,雖親貴重臣,絕不寬貸!”
“臣等遵旨!……”朝臣恭聲道。
“出兵北疆前,飛鷹大將軍,你和八營統帥先到禦書房。
我們商議一下派兵駐扎齊魯之事。”拓跋燾又道。
“遵旨!”拓跋躬身領旨。
拓跋燾又下了一道聖旨,平亂邊疆出師有名:
柔然大魏有共好之盟,三年息兵,約同友好,大魏惺惺以待,信且諾之。
然柔然為兩幫之盟,廢兩國之義,出爾反爾,入侵我北邊六鎮,燒殺搶掠。
朕痛心疾首,失望已盡。三年盟約,自今日起廢之。
著令高陽王飛鷹大將軍拓跋領驍騎一萬,驅逐其出大魏,還我大魏邊民安寧!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文武百官三呼萬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