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丁宇讓兩個女生互換寢室,劉盈盈跟丁宇她們一個寢室。
何蘭跟姚菲菲換到另一個寢室。
女生之間總是喜歡八卦的,大家追著問姚菲菲關於兩個人的事。
“你們都不知道,我怎麽知道?”
——“你不是何蘭最好的朋友嗎?”
“朋友也是要有的,不是什麽事都要告訴我。她們之間發生什麽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她來的時候就在挑釁我們,在小蛋糕桌子那裡說了一些不好聽的話。所以我不喜歡這個女孩,太犀利,又太能裝柔弱了。”姚菲菲已經將手裡的一罐小啤酒放下。
幾個女生仍舊猜測,“你們說會不會是,他們是三角關系啊?”
一旁叫做李茴的女生好奇:“什麽是三角關系?”
說話的女生哼著鼻子,敲著她的腦袋問她,三角關系都不懂?
姚菲菲:“你別胡說八道,何蘭不會喜歡郭平的。”
何蘭從屋外走進來,李茴挪了挪位置:“來坐這兒。”
幾個人旁敲側擊的詢問,何蘭也不想說兩個人的恩怨。
半夜,男生房間還在狂歡,這件小爭吵並沒有影響他們。
他們在屋子裡打撲克,後來下飛行棋,還有的找出了童年時的玩具,大富翁。
歡呼聲中一些女生已經困倦的即將睡下。
李茴突然想去廁所,揉著眼睛起來見姚菲菲還在玩兒手機。
“去廁所啊?”
李茴點頭。
別墅裡每個房間都有衛生間,唯獨這間屋子沒有。
李茴打開門出去,她打開衛生間的門,剛要脫褲子卻發現一個人站在那裡。
“啊~”
她一聲尖叫,姚菲菲起身,打開門問怎麽了,其他睡下的女生也被吵醒了。
“你幹嘛啊?大晚上的?”丁宇從另一房間出來,她一直沒睡,聽到這聲音很快的就衝出來了。
丁宇朝衛生間內看,也不由得尖叫捂著臉。
幾個女生滿臉通紅,凌風也收了驚嚇,不過早已經穿上褲子。
“我去,這什麽情況?”田狀跑上樓。
“什麽情況?實在太急了,你們幾個把臥室和樓下的衛生間都佔了,我隻好上樓。我也關好門兒了,不知道怎麽就被人把門打開了。”
大家迷迷糊糊的,有的剛睡醒,都在看著兩個人。
田狀哈哈笑著,要麽說都沒損失就行,該捂眼的捂眼了,該穿褲子的也穿了,就回去睡覺吧。
李茴的臉燙的厲害,這會兒不好意思的轉身,丁宇也跟著松開雙手。
“你也是,怎麽沒問問裡面有沒有人?”
丁宇埋怨李茴,李茴說衛生間的燈是滅的,她沒多想,誰知道這麽晚了會有人不開燈在衛生間裡面。
鬧了這麽一出,徐彤就站在附近,她連忙安慰:“沒事,凌風應該是鎖門的,只不過你用力太大了,別墅常年租著,門鎖也是不結實。”
凌風晃晃頭,此刻他清醒了許多,自然不會讓人去批評女生。
“還是我不好,我沒鎖住門,還有就是那幾個禿小子把衛生間都給霸佔了,不怪李茴。”
直到第二天離開的時候,李茴仍舊躲著凌風。
這個季節冷了,又到了年底,很快就要到元旦,元旦一過面臨的就是期末考試,大家開始忙碌起來。
每個寢室都有徹夜點著手台燈看書的,也都有每天學不進去看著書呼呼大睡的人。
何蘭微笑的看著姚菲菲:“聽說我們學校有獎學金哦!”
“是嗎?不過我覺得我是困難了,實在記不住這些東西,而且高數和英文的成績很危險,光靠語文成績拉不回來。
”姚菲菲說過話,其他幾個人坐在那裡。
張淼微笑著說,自己對獎學金沒什麽希望。
丁宇跟著說,她也什麽都記不住。
“我說啊,我們寢室裡,吳多多一定能得到獎學金,每天這麽忙,書讀萬卷,是不是啊,多多?”
吳多多撫了撫眼鏡,這句話並不是誇獎,丁宇說的話,大多數都是諷刺和挖苦。
見吳多多沒反應,她也覺得沒趣,轉身又開始盯上了菲菲。
“唐黎上次的化妝品錢賠給你了嗎?”
姚菲菲只是含糊的一兩句,都是同學,只要她不再過分就好了。
“你呀,就是太心軟,她現在這麽招搖,一會兒跟蔣光明,一會兒跟學長。”
說話的功夫,唐黎正好從網球館回來,推門聽到她的話露出不屑的笑容。
“丁宇啊,你就是沒事兒閑的鬧心的類型,我說你一天要是沒話說鬧心是嗎?”
丁宇理虧在先,自然不辯解,回到座位上默不作聲。
唐黎可是找到機會了,念叨著,現在的人啊,就是有那種沒事找事的人,她恨不得天下打亂,喜歡窺探別人的各種,喜歡看所有人過得不好,喜歡所有人都打起來,這樣他才高興呢。
丁宇沉默。
唐黎又說:“你說這種人可怕嗎,沒有你的事兒,你偏偏要跟著插手,你多余不多余啊?”
那一天寢室裡並沒有發生什麽爭鬥,唐黎說了很多,但丁宇沉默,背後議論他人,她理虧在先。
“你們知道嗎,我聽說凌風有喜歡的人了。”
徐彤聽鍾一說的時候心猛的跳了一下。
“誰,是不是那個李茴,我就覺得那天他保護著她,不是什麽好事。”
鍾一點頭,兩個人那天之後就聯系上了,聽說凌風道歉,李茴說沒事,兩個人就這樣聯系上了。
徐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她跟其他男生都能像哥們兒一樣,說什麽都無所謂,可一見到凌風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沒想到,竟然讓那個平時看起來不言不語的李茴搶了先。
“算了,可能就是我們沒有緣分吧!”
鍾一念叨,其實也不是,凌風這個人吧,對誰都好,估計就是李茴用什麽花言巧語讓凌風對她產生了喜歡之情。
“你說男生不都是那樣嗎,那個郭平看起來悶悶的,一遇到他女朋友那樣哭天抹淚的就什麽都不顧了,我說這個李茴也是一樣的人。”
徐彤已經沒心情分析她是什麽樣的人了,就知道考試要來了,暗戀的人沒了,這些恐怖的事情同時發生了。
“姐妹兒,人生許多事情可以讓,唯獨感情不可以。”
鍾一的話讓徐彤幾天晚上都睡不好,她既不想去搶,也不想放棄,可鍾一說得對,她早就喜歡上了凌風,不該退讓,至少要讓凌風知道,她曾經喜歡過他。
“凌風,我喜歡你。”
表白的那天,是入冬來最冷的那天。
她穿著粉色呢子大衣,裡面搭配了白色的高領毛衫,在教學樓的側門她遇到了凌風,想都沒想,脫口而出的一句話讓兩個人瞬間站在那裡。
“你說?”
徐彤:“我說我喜歡你。”
“是嗎?”
徐彤:“是!”
兩個人之間的對話很簡短,凌風沒有說自己是否喜歡她,只是點了點頭就走了。
晚上的時候,她發信息過去,凌風也有回。
“你晚上睡覺要注意保暖,蓋好被子,做個好夢。”
凌風:“好的,你也是,晚安!”
徐彤開始相信,相信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暗自慶幸,李茴已經被淘汰出局。
“怎麽樣?”鍾一早已看出這兩日徐彤的情緒不對。
徐彤支支吾吾。
“快說!”
徐彤臉紅的低頭:“我覺得他好像喜歡我了。這幾天我們都在聊天。”
鍾一點頭,她說自己還回去找人打探消息,看看李茴那頭怎麽樣。
鍾一跟每個人寢室的八卦人物相處的都不錯,或許也是因為彼此有共同愛好,所以才會格外的投緣。
很快,小道消息傳來,說是凌風跟李茴兩個人正式交往了。
徐彤斥責鍾一的消息不準確。
鍾一隻好找來了那天傳來八卦的人,當面對峙。
“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交往,但是每晚兩個人都在打電話聊天,幾乎每晚,凌風都會打電話,有一次李茴洗臉的時候,我無意中看到她手機上的備注,原來凌風在她的手機裡的名字是,凌娃娃。”
徐彤心裡不安起來,每天晚上她說話凌風都會回,怎麽會跟李茴在一起呢,不可能。
她再一次鼓起勇氣找到了凌風。
“我,我們……”
凌風:“?”
徐彤:“我們算什麽關系?”
凌風一愣,笑了笑:“同學、同窗。”
徐彤眼珠一轉,他一定是沒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又問:“我說我們兩個。哦,我是問你上次不是知道我喜歡你了嗎?我們難道不是男女朋友嗎?”
凌風沉默,他不知在想什麽。
“你說話啊,你上一次不是……”
凌風看著她微笑,“我之前挺喜歡你的,但不確定你是否喜歡我,可如今我有了更喜歡的人,所以……”
“李茴?”
凌風點頭。
原本還有太陽,這功夫顯得格外的冷。
徐彤點著頭,轉身離開。
她知道自己沒機會了,這一聲回絕已經讓她從高高的山谷跌到了谷底。
原來之前的那些都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她苦笑著流淚,冷風中眼淚在臉上被風乾,突然覺得臉越發的褶皺。
來往的學生總有幾個人在看她。
大家紛紛議論這個女生是怎麽了。
“徐彤,你怎麽了?”鍾一從教學樓出來,看到她滿臉眼淚。
徐彤鋪在她的懷裡,眼淚掉在她的衣服上,含糊地說著,原來凌風真的跟李茴在一起了。
“他說,之前有喜歡過我,可是現在有了更喜歡的人。”
徐彤啜泣的說著:“我之前應該說的,他說他也喜歡我,只是不知道我是否喜歡他,所以就沒說。他還說現在已經有了更喜歡的人,是李茴,李茴。”
鍾一安慰著沒事,先回去,要不臉就被吹壞了。
回到寢室,鍾一開始念叨,這個李茴就是不要臉,看來是要收拾一下了。
“你幹嘛?我們不能動手,學校有規定的。”
鍾一搖頭,她才不是那種動手的人,就是想找她說說,看看她究竟是什麽人?
“你說什麽啊?”
鍾一哼著:“你甭管了,看我的吧!”
鍾一去了李茴的寢室,正趕上一個室友過生日,幾個人將凳子放在地中間,拚湊成一個大桌子的形狀。
上面放著蛋糕,地下放著鍋,幾個小菜,她們偷偷的吃著火鍋。
“李茴,我有事情要問你,你出來一下。”
李茴跟著鍾一出了門。
兩個人在門口站著。
“你喜歡凌風嗎?”
李茴低著頭不說話。
“你為什麽喜歡凌風啊?”
李茴愣愣的說:“你為什麽問這個啊?”
鍾一:“因為凌風之前喜歡的是徐彤, 而徐彤也在暗戀凌風,只是兩個人沒有戳破,可是你呢,你的出現改變了一切。”
——“沒有,我沒有改變一切,如果他們真的會在一起,那麽一切都不會改變。”
——“並不是因為我,凌風放棄了徐彤,而是至始至終她們只是喜歡,那只是一種淺淺的感覺。”
這樣的話說起來有些矯情,鍾一聽不慣。
她也不是讓李茴放手。
“你敢為凌風付出嗎?”
李茴:“付出什麽?”
鍾一伶俐的繞了個圈,靠近李茴的耳朵,“你敢為了他犧牲嗎,小至金錢,大至性命?”
李茴低著頭,她認為這個問題完全沒有必要,許多事情並不是用嘴來承諾就能改變的,那些生生死死說出來尤為可笑,尤其是這些學生嘴裡的生死。上學的時候,她見過一個男生的篤定,說是女友離開要劃傷胳膊來報復,可等到疤痕好了,他早已和另一個女友走在一起,她不明白,那種篤定的犧牲有何用?
“什麽都改變不了的事情,不必做。”
鍾一不明白她說的是什麽,隻好裝作聽懂的樣子,追問:“你是用什麽方法追到凌風的?”
李茴笑了笑,“是他追的我。”
“我不信,他那麽靦腆,根本就不會先開口,徐彤早喜歡他,他也是知道的,怎麽會?”
李茴會心一笑:“你也說了,他知道的,而他沒有跟徐彤表白。你回去怎麽跟徐彤說,你應該清楚了,我想緣分的事,並不是我想讓就能讓的,這是兩個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