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若用力拍在心口上,“那若相信勇士。”
長寧:“好,那議和之事……”
“待那若得嘗夙願,必定配合勇士議和,不再拖遝,我們突厥人諾言重於生命!”那若信誓旦旦保證,長寧卻不見展顏。
“比武之事我可以答應你,但能不能讓你得嘗夙願,本宮可不能保證。”
長寧看向遠處微揚下巴,聲音悠遠仿佛從雲層上穿越下來一般:“我的男人是這長安最勇猛的青年勇士,王子還曾在他手下亡命逃竄,此番你能否得嘗夙願,還要看他的意思。”
“你這個女人!”突厥人急躁躁地衝上來,倒是那若攔住他。
“真正的勇士是在馬背上,用戰刀說話,那若不需要跟婦人逞口舌之利。”那若倒還有幾分氣量,雖然臉色不好,但沒有真正為難長寧。
他還是突厥人的狼群思維。
征服一頭母狼不需要真正去擊敗那頭母狼,只需要擊敗她的公狼,母狼自然會服服帖帖地站到他的身後。
他自以為只要征服長寧的男人,自然能得到她的喜愛。
女人嘛,不都是崇拜英雄的嗎。
就算中原的女人花花腸子多,還要追求什麽身份地位,榮華富貴,但這些都不在話下。
他堂堂突厥王子,尊貴的金太陽,單論身份財富,誰敢與他媲美。
就算慕清彥是遼東郡王也不行。
“那若才是真正的狼王。”那若盯著長寧的背影獰笑,揚手召來人:“告訴那個接待咱們的鴻臚寺卿,給那若大大的操辦,要讓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那若能打敗他們的慕郎!”
“是,王子殿下!”突厥人領命。
長寧離開突厥營地也趕往鴻臚寺,還派人去請了禮部尚書等幾位有關人員。
“殿下千歲。”鴻臚寺卿行禮,將大堂主坐讓了出來。
長寧擺手:“我雖是公主,但此番是另領官職,既然是有官職在身,自不便以公主相稱,劉大人官居從三,還在我之上。”
“不敢不敢,”鴻臚寺卿連忙稱道:“殿下出身尊貴,便是另領官職,也斷沒有居人之下的道理,還請殿下上座。”
長寧噙笑沒有反對,仍舊坐到左側上首的位置上。
鴻臚寺卿一頭冷汗。
按理一個四品武將坐在左上首已是尊位,但他何德何能敢坐在公主殿下上首。
他眼睛一轉,在長寧身旁的座位落座。
禮部尚書一來見此座次自然也不敢越過長寧,只能做到長寧對側的位置上。
後續的官員也是如此,這樣坐下來,倒是大堂前頭的主坐空了,所有人多面對面坐著了。
眾人局促,但不得不說這樣一坐,到將長寧的威勢降到最小。
“眾位大人,咱們閑話少敘,此來,是想聽聽各位大人關於議和的看法。”長寧先開口。
她很清楚,在這裡她官位雖然不是最高,但出身尊貴,她不開口,自沒人敢先她發聲。
重臣面面相覷。
細心的人都發現,不論是座次,還是剛才那番話,大公主這都是在放下身段,和他們商量事情。
這倒不似長寧此前那雷厲風行,乾綱獨斷的態度了。
雖然在坐如禮部尚書等人都是反對長寧當這個四品官的頭一個,但長寧非但沒有借故追究,還表態願意坐下來和他們好好商議事情。
禮部尚書不由想起長寧昨日那場喝罵。
難道當真是他們錯了。
他們不該隻想著要求陛下恪守禮教,而是……該為陛下想辦法解決問題。
是的。
若陛下有別的辦法,又豈會舍得女兒拋頭露面。
禮部尚書與一側的侍郎面面相覷,
發現侍郎好像也是這麽想的。長寧坐在上首看向他們,少女目光澄澈,像初秋晨露洗刷過的葉子,脈絡清晰,乾淨。
“全憑殿下做主。”禮部站起來,誠摯說了一句。
侍郎也跟著站起來:“是,此番還是那突厥人提出的議和,他們的條件臣等還不知曉故此尚無什麽意見。”
長寧看向余下幾位大人,同樣點頭。
女孩眉頭微皺。
“突厥人沒有條件,那我們呢?”
眾臣面面相覷。
“殿下有所不知,”鴻臚寺卿站起來,笑呵呵道:“連年都是突厥人犯境擾邊,我大楚一貫仁義,何嘗有吞並鄰國之野心,所以這條件,只要在突厥人的要求之上稍加更改,也就是了。”
長寧站起來。
群臣也趕忙跟著站起來,因不知她是怎麽想的,心裡都是捏了一把汗。
“我大楚明明打了勝仗,為何不敢提要求?”長寧聲裡三分惱火,七分失望。
難怪突厥人敢屢屢犯境。
大楚朝堂中得過且過,軟弱可欺之臣,太多了。
“殿下啊!這連年征戰,鎮守邊關的軍糧軍餉都快把戶部掏空了。不信,您問問戶部的人,那是個個哭窮啊,去年宗廟瓦頂漏雨讓工部撥款,那還是東拚西湊的,這次難得突厥人要議和,咱們還是應了吧。”
“就是,即便他們想要些糧草銀兩,咱們也能賞給他們,換幾天太平休養生息不是?”
相關官員一應附和,七嘴八舌說了一大通道理。
若非如此,何至於那若一威脅不議和,皇帝就趕著答應讓長寧陪同議和這等無禮要求。
亂哄哄的一片隨著長寧猛地轉身戛然而止。
她動作迅疾,高束的馬尾甩出一道狐毒,紅皮甲英姿勃勃。
“都給本宮閉嘴!”長寧執政數年,赫赫威儀可不是吹出來的, 而是殺人殺出來的。
如今她身份地位雖不及當初,卻也不遑多讓,眾人自然不敢再多說一句。
“如今,是我大楚拿血拿命打了勝仗,你們卻在這兒議論著割地賠款?”
“哎呦我的殿下,這哪兒叫割地賠款,這,這是我堂堂大楚禮儀之邦給……給突厥貧瘠之國的賞賜,賞賜。”
長寧冷笑。
“你有錢賞賜突厥人,卻沒錢供養為大楚流血流汗的將士們?”
那侍郎尷尬一笑,後退一步不再說話。
長寧拂袖:“給本宮把那個徐節叫來!”
徐節上殿,見長寧冷著臉殺氣沉沉,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早就聽說公主睚眥必報,徐節有生之年能為陛下盡忠,雖死無悔!”
長寧睨他:“本宮當然睚眥必報,來人,拿紙筆給他!”
徐節反抗不肯就范,被兩名侍衛強行壓在桌上,還不斷掙扎,大罵道:“我的筆是寫濟世救民之方策,絕不會向你這亂政妖姬低頭!”
長寧被氣得一笑。
“給我寫!一要突厥連年上供寶馬牛羊,珠寶藥材,並向大楚稱臣;二要其承諾,二十年之內不得再騷擾我國邊境;三要求兩國通商,慶安等地的互市,四,四本宮還沒想好,由你來想。”
徐節僵在桌面。
長寧揮手讓侍衛退下,一隻腳踩在桌上,徐節只見到黑緞皮靴頭纖塵不染。
他還沒回神,鏗地一聲一把匕首釘入他眼前桌面。
“寫得不好,再加上辱罵公主這條罪狀,本宮一定讓你知道,什麽叫睚眥必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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