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耳邊傳來張角的咳嗽聲，方原見他一副極其虛弱的樣子，腦子裡竟然突然冒出來一個念頭，要是趁此機會殺掉張角，自己的獎勵絕對是豐厚無比。

他搖了搖頭，將這個念頭摒除。內心深處對於張角的印象改觀，讓方原有了一份惻隱之心，而另一方面，在黃巾起義前，系統應該是不會讓張角死的，若是貿然出手，恐怕天罰也會出來乾預。

“張掌教，這山峰太過陡峭，咱們上來容易下去難，你現在元氣大傷，還是讓方某背你下山吧。”

見張角想要站起身來，嘗試了一次失敗之後，方原歎了口氣，來到他身前，心裡卻是念道:要是讓楊帥渣看到，準會吐槽自己是聖母心泛濫……

“你……”

看到蹲在身前的年輕人，張角略顯蒼老的面龐上露出一絲笑意，以他的實力，哪裡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虛弱到連走路都做不到，更不會想到，幫助自己的人是眼前這年輕人。

“呼～”

方原托起背上身軀，縱身躍下山巔。

三千多米的高度，方原無數次的落腳借力，總算是平穩來到山腳下。

“張掌教，夜深了，來時我記得此地三裡外有處山洞，咱們先在那裡落腳吧。”方原投向遠處，低聲問道。

“如此也好。”

方原背著張角，身影在山林間快速閃動，僅僅一盞茶功夫，他便來到那山洞前。

將此處“原住民”，一隻三級巔峰野獸【巨角山羊】擊殺，二人便佔了它的窩。

方原坐在火堆上，上面架著烤全羊，他扭頭看向身後，張角正盤膝而坐，全身被青光包裹……

羊肉已經烤好，方原見他正在調息身體，也沒有出聲打擾，自己吃了些以後，便靠在洞壁，閉上眼睛……

第二日清晨，

紅日冉冉上升，將漫天霧氣衝散，也衝去了心頭陰霾……

張角緩緩睜開了眼睛，吐出一團濁氣，此時他的面容已經恢復了血色，氣息平穩，看來一夜的調息，效果極佳。

“嗯?”

方原聽到聲響，從夢中醒來，見張角站起身來，問道:“掌教，你現在感覺身體如何?”

“受損的壽元是回不來了，不過元氣經過一夜的調息已經恢復不少，咱們動身回去吧。別讓你的紅顏知己等急了。否則她準跟貧道急。”

見他還說笑，看樣子張角的身體確實恢復的不錯，方原點頭與他一同離去。

小村村口。

唐周與一眾村民已經早早在村口等候。

“唐道長，你不是說我家主公與大賢良師在日出時分便趕回村子，怎麽現在日上三竿還不曾歸來?”方悅心裡有些擔心，聲音難免大了些。

一旁俞涉三人也圍了前來，面露急色。

唐周眉頭微皺，也不知是在擔心師父，還是因為方悅的質問，他開口道:“諸位將軍不用擔心，師父他老人家修為高深，你家主公跟在家師身旁，定不會有什麽差池。”

……

而就在唐周信誓旦旦的說著方原會非常安全的時候，事實卻再次打臉。

距離小村村三百裡外的青淙林裡，方原有麻煩了……

只見方原與張角被一群身穿道袍的家夥圍在中間，人數在三百人左右。

“掌教，這也是太平道的弟子們?看起來不像啊。”雖然都是道袍，可看張角的眼神，卻是極為不善。

“他們並不是太平道弟子，而是死對頭。”張角淡淡的笑道，像是在介紹好友，而不是仇敵。

“死對頭?神州道教除了太平道之外，還能有什麽道教，莫不是天師教?”

聽到這話，

張角嘴角一扯，“什麽天師教，不過是自我吹噓，貧道更喜歡叫他們鬼教。”咳咳……

鬼教還真是夠貼切，天師教就是抓鬼的，鬼教也是其別稱。

“張掌教，黎陽此地乃是天師教傳教區域，你何故出現於此！”

為首那中年道士高聲喝道。

說話間一股黑色氣勢噴湧而出，方原隻覺耳邊充斥淒厲鬼叫，極為刺耳，下意識的想要捂住耳朵。

“黎陽乃中原地區，天師教建教於巴蜀，又何故出現於此！”

面無表情的張角，原本古井般深邃雙眸爆發出令人不敢直視的精光……

那股黑色氣勢頓時消散，方原耳邊的淒厲鬼叫也消失不見。

“可笑！我天師教在黎陽此地設立道場已經三十余載，張掌教莫要裝傻充愣！”

“哼！”

張角嘴角一扯， 冷笑道:“看你頭戴道冠，想來是此處祭酒吧。”

“正是！”

那中年道人身子一挺，面露不屑狀，透著一股子高傲。

方原小聲的問道:“掌教，祭酒是什麽?”

“張道陵創教後，為第一代天師，定下規矩，初入此道的稱為鬼卒;鬼卒之上是鬼吏**令;負責為信徒祈福施法，祭酒是天師之下最高道職，負責區域的教務。”

聽到這話，方原微微一愣，鬼卒……鬼吏……這名稱挺有意思，怪不得有鬼教這個別稱。

“這家夥，只不過是小小祭酒，竟然敢用這種語氣跟張掌教說話。”方原看似小聲的嘀咕，確實讓聲音剛剛好讓對面的天師道祭酒聽得清清楚楚。

小小祭酒?

那祭酒頓時氣的臉色漲紅，黎陽及附近兩縣方圓近兩千裡的土地上，還不曾有人敢如此跟自己說話，即便是亭侯，縣侯見了他，也是禮讓三分。

“張掌教，你就如此管教自己的弟子嗎！不懂規矩的小子！”

聽到祭酒竟然質問自己，張角始終保持淡然笑意，道:“他說得挺有道理，貧道乃太平道掌教，就算是你家天師張衡前來，也不敢如此跟貧道講話，更何況是你這個小小祭酒。”

“哼！張角，你覺得你現在還有資格這麽跟本祭酒說話嗎！”

那祭酒顯然是撕破臉皮，連尊稱都懶得用，直接稱其名諱。

隨著他揮手，三百名天師道鬼吏弟子齊刷刷快速掐印，身後桃樹劍飛出，懸停在頭頂，劍指方原二人。

我去！

看著眼前這一幕，方原心裡吃驚不已，這是禦劍術?可以，這很仙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