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胤宸看她一臉緊張繼續笑道:“別害怕,郡主,您可是滇北王爺的女兒,身份可不比她差,不然她怎麽會是側妃,你是正妃,你要記住氣勢不能弱哦,去了以後先給她一個下馬威,搓搓她的氣勢!”
看著這個無比八卦的娘娘腔王爺給她支招,周逸然禮貌的笑了笑。
聽這王爺說了一下午話,周逸然一句也沒上心,她還在擔心這個側妃,理論上這個側妃就是她表妹或者表姐了?
剛送走王爺,周逸文看出了她的情緒,問道:“你為什麽聽完你夫君的事以後就魂不守舍的,莫非你害怕了?”
“沒有!”
周逸文笑了。
周逸然知道他笑什麽,他一定以為她在擔心那個不苟言笑的夫君還有個難對付的側妃。
“兄長,你為何不娶個夫人呢?”周逸然故意調侃他。
周逸文不悅的看著她:“你倒是很會轉移話題。”
“兄長終究要為爹生個兒子,延綿後代的,待兄長忙完小妹的事以後也該選個將軍夫人了!”
“膽子越來越大了!”周逸文想要抓住她的脖子,卻被她靈活的一躲。周逸然從腰間取下鞭子一下勾住房梁,跳到了另一旁。
“孫嬤嬤的鞭子都給你了!”
“是啊,我討來防身的!”
周逸文拿起手中的杯子擊中房梁的鞭子。
周逸然不會輕功,直直的跌落下來。見狀,周逸文急忙上前接住她,把她抱在懷中,兩個人的鼻子不小心觸碰到,臉就那麽近的挨著。
周逸文的臉瞬間紅到了耳根,急忙放下她。
周逸然反倒壞笑的看著他害羞的樣子,覺得非常好笑。在原來是世界,她是養父培養的殺手,她的作用是幫助養父鏟除那些眼中釘,她的養父也絕非是個考古學家那麽簡單,她們衣食無憂的前提是養父背後的身份,他才是真正的盜墓行家,做了多少不為人知的勾當,那時的她為了完成任務經常接觸很多男人,無論手段隻要目的達到,所以她可不是會這麽輕易臉紅的嬌羞女子。
“你快休息吧,我先走了!”周逸文把正房讓給了她,自己住在隔壁,為了更好的保護她。
周逸然嘴上掛著笑意,看著他的背影。
回到房內,周逸文喝了一大口水,方才自己為何如此失態,看她跌落卻忍不住想去接住她。正在他若有所思的時候,一個男子走了進來。
“將軍”
周逸文回過神,恢復了原本的神色:“查出來了嗎?”
“這火應該是四皇子派人放的。”
“好,知道了。保護好逸然。”
“將軍,屬下有一件事不明白。”那男子問道:“我們送這位郡主進宮,萬一她有任何閃失我們滇北王府都會受此牽連,為何不借此機會,借刀殺人,也永絕後患了。”
周逸文沒有回他,隻是一個眼神,那人嚇得不敢多說,連忙低下頭。
“她不能死,以後也許能為我們所用。這宮裡也需要有我們的人,還得是個說得上話的人。”
“可世人皆知這三皇子性格古怪,那李將軍的女兒都不得寵幸,郡主她能得到他的信任,能成為一個以後說得上話的人嗎?”
周逸文沒有回答,他也不知道,可是他自然明白借刀殺人也不是壞事,不過,對她,他不願意用這樣的方式。
次日,周逸文必須進宮商議婚事。
“小姐,用過早膳,您今日還需用這七種花瓣泡澡,
然後用這玫瑰花露擦拭身子。”周逸然看著碗裡的冰粥,突然腦子閃過一個想法。 “今日,我哥哥去宮裡了?”
“是的。大概申時左右才能回來。”
如今,這別苑沒有什麽人,周逸文的貼身侍衛勢必都帶走了,若是她想逃走,這可是個絕佳的機會。
她腦海中立刻浮現了慕雲翊的小臉,她狠了狠心,暗暗道:“你又不是我的親妹妹,我為何為了這才認識幾日的人就搭上自己的後半生,嫁到王爺府和宮裡人打交道。”
她想到自己還未嫁人,就被人謀殺,這以後的日子勢必天天殫精竭慮。為何不趁此機會跑掉。
可她看著腰間的玉佩無論如何也狠不下心,她看著窗外,偌大的世界,她心裡不禁苦笑,這一世還是為了妹妹,她這人永遠沒辦法狠下心,才是最大的軟肋吧。
大婚將至,周逸然每天都被迫用花瓣泡澡,為了討好那個三皇子,她們天天給她嘗試哪種妝容更好看,還好這個慕雲汐是個美人,有時候她也會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出神,好好一個女子,被他那狠心的爹打死,還真是可惜。
皇子大婚要祭天,周逸然穿著江凌城的裁縫一針一線縫製的金絲嫁衣,帶著華麗的鳳冠,鳳冠中最讓她吃驚的還是那顆夜明珠,雖然她見過無數寶物,可這顆夜明珠的大小色澤才真是稀罕之物,滇北王給女兒的鳳冠中鑲嵌如此珍貴的寶物,就是把平遙郡主比喻為掌上明珠。讓所有知道,這個郡主是他的寶貝,他願意把最好的都給她。
周逸然被喜婆背著去轎輾旁,周逸文穿著白底朱紅薄衫送她至門前,今日的她格外漂亮,精致的五官白皙的小臉,畫著新娘的紅妝,小巧的嘴唇塗得殷紅,明明是個稚嫩的小臉卻畫出一絲嫵媚。
她看著他出神的眼神有些不解的晃了晃手,周逸文回過神,淡然道:“快把蓋頭蓋好,為兄隻能送你到這裡了。”
周逸然分明從他眼裡看出一絲失落,還是點了點頭,丫鬟給她蓋上了蓋頭。喜婆就背著她跨出了大門。
看著接親的轎輾緩緩駛離,周逸文卻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
她坐著轎輾不知走了多久,到達祭天的神壇前,她被攙扶著走下馬車,喜婆將紅綢送到她手中,而另一頭遞給了一個男人,周逸然隻能從蓋頭下看見一隻袖長白皙的手接過紅綢。
那個三皇子,慕容胤澤此刻就在她身邊,兩人緩緩的走向祭壇。周逸然並不知道這樣無聊的儀式還有多久,她每走一步都有人在耳旁小聲提醒著。
古代成親還真是複雜,她被這些繁瑣的儀式煩的越來越沒有耐心,她頂著不知道多少斤的鳳冠,就這樣一直站著,她的脖子都酸的不行了。
“唉”她很自然的歎了口氣,完全是不經意。
一旁的慕容胤澤卻是聽得真真切切,他微微側目,方才,這位王妃發出的聲音是不耐煩嗎?
結束了第一個環節,她回道轎中,下一步是要見皇上和皇妃了吧。在三皇子府中,皇上和皇妃正襟危坐在廳堂內,一旁依次坐著周逸文,二皇子,五皇子,四皇子,而兩側的最後面有位穿著桃紅色正裝的女子,正不懷好意的盯著她。
而什麽也看不見的周逸然被喜婆領著走入正堂,一旁和它牽著紅綢的慕容胤澤隻是陪著她機械的走著形式。
一整天的儀式終於順利結束,周逸然不知道怎麽熬過來的,她終於可以坐在床上休息。趁那個三皇子還沒來,她已經餓的不行了,她把蓋頭扔在一旁,在房內找了一圈隻有桂圓,蓮子還有些花生,她抓了一把花生吃了起來。
這皇子的王府還真是奢華,這間房子就是她以後的閨房了嗎?
她四處打量,卻發現桌上還放著兩杯酒。看來是一會給他們喝的交杯酒,她走上去聞了聞,突然臉色僵住。她不敢相信的拿起那杯酒又輕輕的聞了一下,果然沒有錯,這酒裡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