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余一個不穩,不知被誰人的腳絆了下,加上心神不寧,險些摔倒。
所幸楚未晚快步走來,一把攬住了她。
“小心些,在亂想些什麽?”楚未晚蹙眉,幫其站穩,低頭問道。
她神色瞬間恢復如常,扭頭去看蘇深深,邊低聲道:“回去再跟你說。”
她整個心思都在蘇深深身上,卻不覺自從楚未晚出現在她身旁,便有一道目光跟隨著,熾熱奪目,不依不饒,仿佛能將他們都穿透。
夜幕降臨,蘇深深的暈厥用太醫的話來說是過於勞累,思慮過多,心緒積聚而成,付乘風只能派人送了她回去,此事,仿佛一個小插曲,眾人皆心知蘇深深的身子弱,自當不以為然。
可詩余心裡卻清楚,這根本就不是什麽勞累,思慮造成的,那腕中花無時無刻不在警醒著她此事的蹊蹺性。
為此,她一整晚心緒不寧,時而失神。
楚未晚不知發生何事,放心不下她,便一直陪在身側,他本就與這京都公子哥們相熟,大家知其脾性,見他淡著眼神,面無表情閑閑坐著,都不敢去招惹他。
付乘風大笑著喝酒,意欲上前去找詩余邀她共飲,抬眼去尋,見一樹下,花側旁,長長的檀木矮桌放置著,詩余坐在桌前,盤腿托腮,一副略有所思的模樣,裙裾散了一地,上頭無意落了幾瓣花瓣,染上了別致的顏色,而楚未晚屈膝坐於她身側,眼神看著前方嬉笑處,可身體卻很是自覺得傾向於詩余那個方向。
見此景,不知為何付乘風腦中突現那歲月靜好的感覺,仿佛如此兩人便可一輩子,他知趣,自是一笑,轉身長揚向別處去。
詩余正走神,忽覺唇邊一涼,一驚,回神卻見是一杯酒,楚未晚拿著,遞到她唇邊,輕觸。
“嘗嘗,你肯定沒喝過這宮中的美酒。”他在說話的瞬間眸中頓時帶了笑意,低聲說著。
酒香四溢,能頃刻觸動詩余的酒蟲,她低頭,就著他的手喝了半杯。
而後舔舔唇邊,輕皺鼻子,說道:“還行。”
就這麽兩字實在不符合她平日裡見了酒的興奮感,楚未晚當下放了酒杯,拉著她起身,說道:“行了,跟我回去。”
酒都無法提起心情,這事得問清楚。
楚未晚轉身,那女子見他要走的樣子,再也耐不住,小步走到了他跟前。
仰頭,臉頰微紅,眸光似水,一笑傾國。
“那麽快要離開了?”
“歌盡。”楚未晚微微點頭,淡聲道。
許歌盡咬唇,想起方才於不遠處看到他和詩余的那一幕,兩人之間是那般熟撚親密,心中便隱隱疼痛。
“未晚,之前你不是說想要我這的一本古冊嗎?你何時有空,可來……”女子小心翼翼地說著,本是當初楚未晚和付乘風之間的對話,讓她聽了去,便一直記在心裡,想著能與他單獨待上一會兒,也是極好的。
楚未晚卻隻頷首,沉聲道:“改日我讓辰巳去你那拿,如今有事在身,先行一步了。”
說完,他神色如常,拉著詩余越過許歌盡的身側,往前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