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沈根深的腿疾治愈有望,一家人和和樂樂的說著話,氣氛萬分的融洽。只是這時候,院門猛地被人從外面推開。沈家二兒媳婦兒王翠蘭推門從外面走進來,後面大山小山。
沈家正門正對著堂屋門的方向,從堂屋正好可以看到大門外,從大門外也能看見堂屋的大致情況,大山小山雖然還小,但是孩子的心最敏感,知道誰對他好,看見向來對他們特別疼愛,會給他們拿好吃的爺爺,和最近熟悉也很疼他們,會給他們拿糖吃的大伯,不由樂呵呵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爺爺,爺爺,大伯,我們來了!”
“大山,小山,好孩子,怎麽沒出去玩,來,爺爺這裡還有幾個糖,你們倆分著吃!”看見兩個孫子,沈根深也沒心思計較老二媳婦推門近乎摔門的動作,先招呼兩個率先跑進屋的孩子,一人給塞了幾個糖,這是昨天招待客人剩下的一點兒底子,孩子太小,吃多了壞肚子不吃飯,到也不敢給多,一個人也就四五個的量。
給孩子分了糖,沈根深招呼後面跟進來的王翠蘭道著:“老二媳婦怎麽過來了?保國呢?”他一個老頭子總不好和媳婦置氣,老兒媳婦什麽樣的人,他知道了,減少些來往,其他的只要不是太過分,他也就不放在心上。反正,老二媳婦對衛國和倆孩子還能過得去,到還算顧家。
“這不是好半天也沒見小嫂子去隔壁我那窮家看看,我就領兩個孩子過來看看,好歹認認人嘛!前面沈老四家想要給閨女打兩個箱籠當嫁妝,讓保國去看看了。咱家保國不比大哥吃皇糧,一分一文都賺的是血汗錢!”
想著昨日老大媳婦一身光鮮,被眾人豔羨的樣子,王翠蘭剛才出門特意換上了件頭兩年做的大紅碎花褂子,下面也換上了一條沒有任何補丁七八分新的褲子,心裡還是有那麽一份攀比的心思,覺得她打扮起來也不比老大媳婦差。
想想一個不過剛虛二十的丫頭片子成了她大嫂,王翠蘭這心裡就慪得慌,這份嘔心,在靠近堂屋,踏入看見堂屋側面立在沈衛國身邊,亭亭玉立,簡簡單單的一襲衣著,也是盡顯雅致輕盈的文娟之時,不由更是堵心,那出口的話,自然也就有些酸溜溜的豔妒不甘刺耳。
沈根深和沈衛國同時動了動眉頭,到底孩子在場,他們也不好和一個女人計較。父子倆歉然的看了一眼文娟,見她沒有露出不喜,心裡讚文娟是個大方寬厚的。沈衛國不由把話題引開,轉向兩個孩子:“大山,小山,來,這是大娘,大伯的媳婦,你們叫大娘!”
“大娘!”兩個孩子平日裡,沈保國多有看顧,又是大多數長在沈根深的眼前,倒是沒有和他娘學太多,聞言,看了看文娟,在得到文娟善意的笑容以對,不有都純真大聲地叫了一聲。
“好孩子!”文娟輕輕半蹲身子,伸手輕輕撫了撫兩個孩子的小腦袋,倆孩子長得肖似他們父親,昨天她見過的二弟保國,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兩個紅包,一左一右塞到倆孩子的手上裡:“大山小山拿著,回頭買好吃的!”
“還不趕緊謝謝你們大娘,你們大娘可是有不差錢,傻了啊,還不把嘴放甜一些!”生怕文娟後悔似的,王翠蘭幾步上前拿過倆孩子手裡的紅包,透過紅紙摸了摸裡面的手感,到時不小,不由多了三分滿意,卻也心裡更多幾分不甘,公公當年若是送進部隊的是保國,今天這樣風光的就是她,她這麽見錢眼開,還不是窮怕了。
公公這麽多年都念著大兒子,
兜裡有錢也不舍得貼補他們,這次給老大娶媳婦到是大方,自行車縫紉機還有手表,那一件件,三大件那個不是錢換的,還有那席面,那喜被····那花費,十根手指頭估計都打不住····眼睛在文娟手上的手表上剜了一眼,也就當年她傻,一輛自行車就把自己給賣到沈家當牛做馬什麽都沒得到。人家不坑不哈的,就得了這麽多好東西,還被所有人都念著好。 “弟妹說笑了,都是村裡人家,哪有什麽錢不錢的,倆孩子都是好孩子, 別嚇著孩子了!”文娟清清淡淡,不軟不硬的駁了一句,她家男人有本事,是她家男人拿命拚得,又不是平白天上掉餡餅,閑著沒事不多想想,怎麽更好的生活,何必眼熱別人?她娘可是和她說得清楚,當時為了娶老二媳婦,沈家起了新房,青磚灰瓦自行車大件,可也是沒少了她一分。
清凌凌的眸子,似乎盯著王翠蘭,又似乎再看桌上的脈診,只見文娟似乎無意中的道:“不知道二弟什麽時候回來,難得尋了能夠治療咱爹腿疾的方法,大城市裡總是醫術高明些,到時候還要帶咱爹去省裡醫院看看,衛國最笨不好開口,我正想和二弟商量商量,該怎麽分擔爹的醫藥費呢。
衛國本來是覺得,他是老大,常年不在家,辛苦二弟二弟妹照顧爹了,想自己承擔,我一個剛加進來的媳婦,本來不該說些什麽,不過我看二弟妹這麽熱情,想比對咱爹的心都是一樣的,人家說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為了爹,我和衛國傾家蕩產也無所謂,但是還是覺得欠缺點兒,二弟妹這樣有心,不如也支援點兒,我就不回娘家張口借了!”
說著,文娟好像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哎呀,看我這心直口快的,弟妹你可別誤會,我這也不是剛嫁進門就尋你討錢,只是你這情況特殊,你多少···!”
文娟感知敏銳,第一時間就察覺王翠蘭對於她這個比她小的人做了大嫂的膈應,一句一個弟妹,就是有些漫不經心的故意,她又不是泥捏水做的沒有脾氣,也不是故作義氣之爭,只是想拿王翠蘭最在意的金錢,來擺明一下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