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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第199章 聖誕 5
  按照德國新教的慣例,新教的教徒在平安夜晚餐之前,需要先到教堂去觀看聖劇。

  聖誕節不僅是普通人的節日,對於教會而言,它也是一年一度最盛大的節日,如何準備好一台意義深刻而又引人注目的聖誕節目,也是向教徒們傳播福音中的重要一環。

  教堂裡表演的聖誕節目樣式很多,傳統些的可以是一出聖劇,例如表現聖經故事的《耶穌降臨》等,如果是時髦點的,也可以是一場朗誦、一段詩歌。

  總之,聖誕節目的所有主題都是為了讚美主。

  今天在夏洛滕堡宮附近的教堂教堂內,威廉一世帶著家人與住在皇宮附近的其他信徒們一起,正在觀看教堂內上演的聖誕劇《耶穌降臨》。

  如果按照過往觀看聖劇的習慣,喬伊應該與兩個妹妹一起,會盡力擠到父母身邊去,但是今天,喬伊按照傳統的規矩,所有的男孩子們坐在父母的左手邊,喬伊老老實實的坐在海因裡希的身旁,根本不敢像兩個妹妹一樣,往母親面前湊熱鬧。

  不敢靠近的原因,是喬伊最近闖的禍比較大。

  依舊是HK公司的原因,喬伊讓維多利亞皇儲妃基金會的資金帳面上,沒有留下一個芬尼可供支出,這直接導致了皇儲妃無法在聖誕節期間,順利的開展慈善工作,導致很多慈善活動受到了影響。

  這讓熱衷於慈善事業的皇儲妃大為惱火,還好最後用上了太子宮的應急資金和通過一些臨時性籌款活動,勉強讓皇儲妃度過了慈善危機,恰好現在正是在聖誕期間,所以皇儲妃耐著最大的性子,忍著沒有對喬伊當場發作起來。

  可是就在今天,索菲和瑪格麗特這兩位小公主,在夏洛騰堡宮裡上下飛奔,滿世界的拉人下賭注,要與喬伊賭外面池塘裡的鱷魚能不能過冬,忙的不亦樂乎。

  當兩個小小的人兒跑到媽媽面前,要媽媽也參加這場賭約之後,皇儲妃終於忍不住了,立刻放下手頭的工作,提著裙子在夏洛騰堡宮裡一通好找,最終把躲在某處宮殿角落,正於路易斯王子聊得火熱的喬伊,一耳朵拎走。

  在與舅媽打過招呼後,路易斯看著伸直的了脖子、踮起腳,逐漸遠去的喬伊,都能感覺到自己的耳朵也是火辣辣的,想必這一刻,喬伊肯定不會好受到那裡去。

  喬伊直接就被拎到宮殿中一個偏僻的角落裡,皇儲妃當即就是一番暴雨般的痛斥。

  “約阿希姆,你現在不但連妹妹們的錢敢騙,其他的人的錢也不放過,是嗎?!是不是覺得,索菲與梅格,她們不知道鱷魚能過冬,就能把她們當做為你去詐騙斂財的工具?縱容你的妹妹們到處去為你拉賭注?!”

  “難道你覺得,沒人能看穿你的把戲?難道你準備當所有人都是傻子麽!”

  “媽,我....”喬伊看著,憤怒咆哮著的母親,有點不知所措,還試圖硬著脖子解釋下。

  “怎麽,你還想說什麽,說你也不知道你的鱷魚能不能過冬?”維多利亞盯著自己小兒子的眼睛,憤怒的瞧著喬伊敢不敢對自己撒謊。

  “沒有,媽媽.....”喬伊立刻明智的閉上嘴,多少年的生活經驗告訴自己,別招惹已經暴走的人,尤其是這個馬上就要暴走的人,還是養育著7個孩子的超級媽媽。

  怒視了自己小兒子一陣之後,看著喬伊表現出的順從,稍稍讓維多利亞心中的怒火消了一些。

  “讓你照顧兩個妹妹,你卻想騙她們的零花錢,

讓你去參與基金會的工作,你卻把基金會的錢花的一乾二淨,約阿希姆,你到底想幹什麽!”  “我...”喬伊咽了一口唾沫。

  “或許其他人要憑借經商去累積財富,使自己從平民變成為貴族,而你,約阿希姆,你現在已經就是一名貴族,你的父親來自霍亨索倫家族,你的母親來在韋爾夫家族,你的背後是德國與英國最顯貴的家族!”

  “曾經,我是多麽的希望,你能用智慧與知識來維護你作為一個貴族的榮譽,可是你現在做了什麽?”

  “用自己掌握的知識去欺騙妹妹們手裡的零花錢!用手中的權力隨意支取和挪用基金會的資金!”

  “你知道你挪用錢原本是要做什麽嗎?!王朝戰爭中,有多少人普魯士人、德國人倒在戰場上,他們的遺孀等著這筆錢,希望全家人能過一個開心的聖誕;多少為了霍亨索倫家負傷的軍人們,在等著這筆錢,想為他們家中,像你這麽大的孩子買個聖誕禮物。”

  “而你,約阿希姆,你在做什麽?!”

  “約阿希姆,當初你掌管基金會時是怎麽答應我的,難道你忘了!”

  “如果我的基金會只是為了賺錢,我為什麽要找你,我請一個猶太銀行家做的都會比你更出色!”

  狂風暴雨般的呵斥之下,喬伊唯有低下頭,去叩問自己的本心,審視起自己過往所做的一切,想野心勃勃的建立一個軍火帝國,所以肆無忌憚的挪用基金會的資金去支持HK公司的運營,自己的行為上沒有一點貴族應有的品格。

  從事情的結果上看,自己非但沒有遵守最初與母親的諾言,為母親的慈善事業提供更多資金上的幫助,反而還使母親陷入沒錢可用難堪的境地,。

  與妹妹打賭時,一開始未嘗沒有貪圖妹妹賭金的小心思,縱容妹妹們去到處拉人對賭,隨著金額的規模越來越大,更是心中的貪婪在作祟。

  當貪婪和野心結合到一起,自己就像一個以為自己能贏下世界的賭徒,隨著賭注越來越大,自己心裡也越發的僥幸。

  雖說被痛罵的感覺,實在是糟透了,但還好,如果沒有媽媽對自己的這麽一番嚴厲的斥責,恐怕日後自己行事的風格也將越來越激進,輕率匆忙越多,前進的速度就越慢(More haste, less speed欲速則不達)。

  要給轉變以時間,也要給自己以時間,沒有什麽事是能一蹴而就的。

  想通了這點,喬伊勇敢的抬起頭,誠懇且嚴肅的,對著明顯火氣小了很多的維多利亞皇儲妃說道。

  “媽媽,您說的對,現在我知道我錯在那裡了。我發誓,等等我就去取消並賠償跟索菲和梅格的賭約,還有基金會的錢我會盡快的歸還,而且從今天開始,基金會的每筆開銷,我都會先征得您的同意。”

  “媽媽,我錯了,我向您鄭重的保證,下次我絕對不會再犯同樣的錯誤!”喬伊低下頭道歉。

  錯了就是錯了,像個男人一樣的承認錯誤,並不可怕。

  可怕的,卻是隨後而來的體罰。

  對的,不是禁足也不是罰站,而是體罰。

  維多利亞皇儲妃對喬伊講的很清楚,“喬伊,你承認到自己的錯誤,這點非常好,但你依然要承擔,因你錯誤而造成的後果,承認錯誤並承擔後果,這叫做公平。”

  懲罰,是因為你事情沒做好,而體罰,則是你已經觸碰到了底線,今天的喬伊已經觸碰到了母親的底線。

  任何時候,任何人絕不能用一句輕飄飄的“我錯了”,來逃避他應受的懲罰,若真的允許用言語的道歉,來代替對後果的承擔,那樣就不會有人去認真的尊敬權威,這樣的人越多,這個社會就會愈加藐視法律的尊嚴。

  和稀泥式問題解決辦法不是法制,是人治,而德國唯有王在法下。

  體罰的最終結果就是,一個成人手掌寬的木板,在新年之後,將由維多利亞皇儲妃親手,在喬伊的屁股上狠狠的打十下。

  在霍亨索倫一大家子出門去教堂看聖劇之前,喬伊陪著妹妹們退還了所有關於鱷魚過冬的賭金,並答應按照賭約再補償給每人一份,而大家也從索菲和瑪格麗特兩個小小的人的口中,知道了她們的哥哥,喬伊將要面對的悲慘命運。

  母親體罰犯錯的兒子,這事誰又能說什麽呢.....

  即使在喬伊前世的德國,立法不允許體罰孩子,但仍有50%的父母承認自己曾經體罰過自己的孩子。

  “喬喬,難道沒人告訴過你?”海因裡希瞟了一眼,坐在身旁悶悶不樂的喬伊,目光轉向看著聖劇,抿著嘴唇低聲的說道。

  “告訴我什麽?”喬伊有點好奇,抬頭看向自己的二哥。

  “沒人告訴你,媽媽也養過鱷魚?”

  目光凝固在海因裡希觀看聖劇嚴肅的臉上,喬伊在恍惚之間,似乎聽不清自己二哥到底說了什麽。

  “笨蛋喬喬,別這麽盯著我臉,忘了我以前怎麽教你說悄悄話的嗎?”直到聽到這句話,喬伊這才確信,剛才的話是自己二哥說的。

  有樣學樣,喬伊也面朝前方,笨拙的學起了海因裡希的說話方式,“亨利,你說媽媽也養過鱷魚?!”

  “當然這是個傳聞,據說媽媽還是長公主的時候,在奧斯本莊園裡是養過鱷魚的。”

  “真的?!”

  “我說了,這是一個傳聞,如果你不信,可以去問問媽媽...”

  “算了,我信。”喬伊喪氣的說道。

  要不是養過鱷魚,不然媽媽怎麽一聽到自己跟妹妹們賭博之後,就直接認定自己在對妹妹們進行欺騙。

  “嗨,喬喬,你受體罰的年紀,其實已經破了咱們家的記錄了。”海因裡希假裝摸了摸鼻子,低聲說道,“威利5歲就挨了體罰,而我是9歲,威利和我一直覺得,你這輩子估計不會挨板子,真沒想到,我還能再次見到媽媽書房裡的板尺。”

  “亨利,你個混蛋。”聽著自己二哥沒良心的低笑,喬伊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這算哪門子的榮譽。

  自己左手邊的男孩們的動靜有點大,維多利亞皇儲妃忍不住探頭朝這裡掃了一眼,只看到三個認真看聖劇的家夥,狠狠瞪了一眼這幾個不省心的兒子們,維多利亞皇儲妃直起了身子繼續欣賞聖劇。

  瞥見媽媽收回目光後,海因裡希得意的朝喬伊揚了揚眉毛。

  腓特烈皇儲輕輕拍了拍妻子的手,偏著頭輕輕地在維多利亞耳邊說道,“親愛的,我會找喬伊好好談談的,你放心。”

  在回夏洛騰堡宮的路上,腓特烈皇儲把喬伊叫到了身邊。

  看著眼前紛飛的雪花,腓特烈皇儲脫下手套,伸手接下了一大片的雪花,而後笑著對喬伊問道,“覺得媽媽對你的懲罰太嚴厲了嗎?”

  喬伊搖了搖頭。

  腓特烈皇儲點點頭,“嗯,其實那怕你覺得不服氣,我也不會支持你。”

  說罷,笑著摸了摸喬伊頭,“錯了就要接受懲罰,對了就要表揚,這次的確是你越過了媽媽的底線,但是,在你挪用你母親基金會的資金這件事上,我也有責任。”

  “爸爸實在太想知道,喬伊你的上限在那裡,所以任由HK公司還是一棵幼苗的時候,就讚成把一個大訂單壓在你的身上,而我就站在一旁,想看看你是如何解決這個棘手的問題,完全忘記了你還是一個孩子。”

  “最初,我還在想,我的喬喬會不會來找自己的父親,尋求一個解決問題的答案。”腓特烈順手將路旁松柏枝葉間的雪掏了下來,一邊用力的壓成一個雪球,一邊不無遺憾的說道,“其實,我準備了一肚子的經驗,想要教給你。”

  “我只是沒想到,喬喬你比我想象的,還要能承受壓力。”腓特烈皇儲蹲在身子,看著喬伊的眼睛說道,“兒子,不是說一個人善於承受壓力不好,但是,請你記住,你的背後有父親,有家人,向他們詢問生活與工作的經驗,那不是丟人的事。”

  “或許,聽聽別人的意見,要比自己獨自在重壓下做出判斷,更加理性,至少兩個大腦思考的東西,總比一個大腦要全面。”

  “傾聽,能讓人平靜,而不草率行事。”

  輕輕的掂了掂手中的雪球,腓特烈皇儲用力將雪球擲出,“喬喬,你的初衷是好的,你希冀的結果也是好的,但你處理事情的過程與方法卻是錯的,錯的原因不單單是你的自負,也因為我做為你的父親,沒有及時的教導你。”

  “所以,喬喬,我也欠你一個道歉,對不起!”

  那怕平安夜的風雪再大,這一瞬間也無法讓喬伊的眼眶冷卻下來。

  腓特烈皇儲輕輕的正了正喬伊的帽子,順手擦拭了臉上的淚水,握住兒子的手站了起來,帶著兒子在風雪中前行。

  許久,一個聲音響起。

  “爸爸,我想聽聽你的經驗。”

  “呃。”笑意湧上了腓特烈皇儲的臉龐,“好呀!”

  “喬伊,在帝國內,除去路德維希皇家兵工廠這類的由國家資助的兵工企業之外,像你赫爾曼伯伯的兵工廠、洛伊先生的洛伊公司、黑內爾先生的武器公司、克虜伯先生的火炮工廠,你想想他們都有什麽共同的特點?”

  “喔?”

  看著還不得要領的喬伊,腓特烈皇儲忍不住提醒道,“你的赫爾曼伯伯除了有兵工廠,還有礦山、機械廠、建築公司、食品公司和化工公司,洛伊先生除了生產輕武器的洛伊公司,還有紡織廠、銀行和造船廠,黑內爾先生同樣也有養殖場、鍋爐廠、糖業公司和製鞋廠。”

  “即使是鋼鐵克虜伯先生,所有人都覺得他的火炮很出名,可實際上,他家族生意中最賺錢的卻是大量民用鋼材,比如建築鋼材、鐵軌、火車輪轂和機械用鋼材,甚至連德國百姓家中的叉子與湯匙生意,他都不放過。”

  “老爸,你的意思是?”隱約之間,喬伊似乎覺得自己抓到了什麽。

  “軍工產品的確利潤豐厚,但是這種利潤豐厚的生意,很大程度上都依賴於國家的軍事采購,可作為一個槍械公司,不可能年年都能遇上國家對槍械的采購訂單。”

  “而且利潤越豐厚,競爭也就會越加激烈,爸爸知道你去各國申請了專利,這也許是種保護,可這種保護也無法阻止別人借鑒你的思路,生產出比你的設計更加廉價的產品,來與你競爭。”

  “甚至會硬生生的抄襲你的作品,說是他們自己的原創設計!”

  對於父親說話的,有過前世經驗的喬伊當然明白,那怕你有某項技術的專利,但是也抵擋不住某些國家硬要山寨你的國家意志。

  “辦工廠與成立一個國家類似,總想著它能越長久越好,而一個國家,它不但要有軍人,也要有平民。”

  “老爸,你的意思是,我更應該考慮民用品的生產,而不是把眼睛隻放在武器生產上?!”喬伊終於明白了父親想要說的意思。

  “帝國也好,世界也罷,終歸是平民多於軍人,衣食住行的生意總要比軍火的生意,更大更平穩。”腓特烈皇儲笑著說道,“希望老爸心裡的這個經驗,對你有用。”

  事實上,喬伊前世那些西方國家中,長壽的軍火企業從來都不是單純的依賴軍品采購,反而是民品的生意更大,比如波音、愛立信、諾基亞、三星,甚至微軟。

  那怕像世界軍火業的巨頭洛-馬,45%的生意是在民用品領域,用生產坦克的工藝去生產民用列車車廂,這是通用動力的創舉。

  喬伊自然明白,自己前世軍火巨頭們的這些生存之道,那怕是自己模仿的真正的HK公司,在它的專賣店裡,除了賣各種槍械之外,你還能買到HK牌子的刀具、T恤、帽子、各種背包、U盤,甚至還有水杯。

  “有用,絕對有用,老爸!”明白父親心思的喬伊,這一刻心中的擔心與憂鬱,一掃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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