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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第164章 當北京遇上柏林 17
  沒人能回答恭親王奕訢的疑問,或者說沒人敢回答。

  但是大清朝廷卻有一個優良的傳統,遇事不決,則拖,總不能用過去的煩惱影響今天的快樂,畢竟想解決問題,還有明天嘛。

  但大清朝廷的一舉一動,對於有心人來說,可謂毫無秘密而言。簡單的比如說,昨晚大清的某位王爺在第十幾房的小妾身上不舉,第二天清晨,這條小道消息就能在京城的茶樓、早點鋪子和轎夫們的嘴裡傳的沸沸揚揚,進而傳遍整個京城。

  如此私密的事都跟篩子一樣,更何況是國家大事?在京城裡討生活的老老少少爺們心裡,倘若不知道點最新鮮的國家大事,你怎麽好意思出門跟人打招呼聊天?怎麽體現天子腳下老百姓的政治水平?

  再說了,在言官、清流、翰林院這幫讀書人的眼裡,國家事無巨細,什麽都應該讓讀書人先過目,畢竟家事國事天下事,要事事關心。

  什麽,你要跟讀書人保密?!那就是壞了國家的根本,最最大逆不道的事,莫過如此!

  所以清國和德國的眉來眼去,不單單是德清兩國合約的副本,甚至是最新出爐的德國海軍大艦隊的作戰計劃,就在當日上午,恭親王奕訢跟心腹們翻來覆去揣測的時候,這份作戰計劃的副本就已經放到日本駐清大使宍戶璣的桌前。

  同日下午,東京港區北青山,日本國參謀本部,一樓東廂會議室。

  與外面炎炎夏日形成對比的是,會議室的氣氛很冷,至少是在勃然大怒的三條實美、面沉似水的岩倉具視和默不作聲的伊藤博文面前,日本陸軍省、海軍省的幾位當家人,就感到很冷。

  會議室裡面的人不多,除去坐在上首的日本執政三巨頭,太政大臣三條實美、右大臣岩倉具視、內務卿伊藤博文外,伏在下首不敢大聲喘氣的,則是參謀本部部長山縣有朋中將、參謀本部次長大山岩,參謀本部第一部次官兒玉源太郎,以及日本海軍第一人的西鄉從道。

  擺在三巨頭與四軍頭之間的,正是德國海軍少將迪特裡希的參謀班子制定的遠東作戰計劃。

  這個只花了三天擬定的作戰計劃,其實只是1.0版本,按照德國參謀人員的脾氣秉性,後續的1.0+,2.0,2.0+等等的版本,還會源源不斷的從迪特裡希將軍的作戰參謀室裡謀劃出來,不把一件戰事計劃謀劃到事無巨細,這不是德國參謀人員的作風。

  即便是第一版的作戰計劃,看起來還有些急切的痕跡的在裡面,但是作戰的思路,已經讓在座的日本軍頭們感到的深深的恐懼。

  按照德國人的計劃,德海軍大艦隊從香港北上上海後,就直撲九州,首先炮擊長崎,尋機與長崎佐世保基地日本海軍艦隊進行決戰,並摧毀之。

  若日本海軍艦隊被摧毀,德海軍大艦隊離開長崎後向北,經由下關(馬關)海峽進入本州與四國之間的瀨戶內海,沿廣島、松山、福山、高松、神戶、大阪與和歌山一線,炮擊日本所有的沿海的工業與商業城市。

  若日本海軍避戰,德海軍大艦隊離開長崎後則向西,攻擊薩摩藩的精神與兵員重鎮:鹿兒島和宮崎,逼迫日本海軍出面決戰,摧毀日本海軍後,沿豐後水道進入瀨戶內海。

  瀨戶內海炮擊之後,大艦隊出紀伊水道再次航向西北,沿本州東側,攻擊豐橋、靜岡兩市。最後敲開橫須賀,打進東京灣,炮擊東京。

  “八嘎!看看你們這群八嘎做的好事!”三條美實咆哮道,

“在去琉球之前,你們是怎麽保證的!都說只要日本軍人踏上琉球島,清國只能傻坐著,看著日本一口吃掉琉球!”  “可是現在呢!只要區區一千萬兩白銀,大清只要花區區的一千萬兩白銀,就可以將明治以來,幾代人辛勤努力省吃儉用的成果,瞬間變成德國人炮口下的廢墟了!”

  “你們這群混蛋,如果這事真的發生,你們就去切腹吧!不,我要絞死你們,我才不會讓你們切腹謝罪的,你們不配做天皇的武士!”

  三條美實的咆哮,如同夏日裡滾滾的驚雷,不停炸響在北青山的參謀本部內!

  一個多小時翻來覆去的,對著差不多內容的咆哮,即便是只有四十出頭的三條美實,也覺得頗感吃力,最終只能癱坐在椅子上喘著粗氣,唯一能做的就是想用目光,殺死面前這四個愚蠢的家夥。

  安靜了片刻之後,一個比三條美實溫柔多的聲音響起,“西鄉君,你是日本海軍的第一人,能不能先告訴我們,日本海軍的家底如何,以及現在的日本海軍能不能抵擋住德國大艦隊,或者.....”

  “能夠抵擋多久?”伊藤博文想了想問道。

  西鄉從道頭死死的抵著地面,沉聲道,“伊藤大人,長崎佐世保海軍基地共有鐵甲艦五艘,東號(AZUMA)、龍驤號(RYUJO)、扶桑號(FUSO)、金剛號(KONGO)、比叡號(HIEI),其中東號因為在明治7年(1874年)遭遇台風傾覆,現在改做預備役艦,佐世保基地的可以作戰的主力鐵甲艦,實際上是四艘。”

  “除主力鐵甲艦外,佐世保基地還有如下輕型艦船,蒸汽快速護衛艦三艘:富士山號(FUJIJAMA)、築波號(TSUKUBA)、日新號(NISSHIN);無防護輕巡洋艦一艘:淺間山號(ASAMA);蒸汽風帆戰艦二艘:精工號(SEIKI)、天成號(AMAGI);槳葉(明輪)護衛艦二艘:春日號(KASUGA)與迅鯨號(JINGEI)。”

  “必須要說明的是,上述輕型艦船要麽建造久遠,比如築波號就是幕府時期建造,要麽噸位輕且無任何裝甲防護,實際上,它們僅能起到日常警戒巡航的作用,於海上決戰毫無幫助。”

  西鄉從道面對此等危局,絲毫不敢再對日本海軍的底細做任何隱瞞,一口氣如實的把自己的家底亮了出來。

  旁邊,一同伏在地上山縣有朋,明顯的有一絲怒意劃過面龐,“這群海軍果然是馬鹿,整天哭著喊著自己手頭沒有像樣的軍艦,要求陸軍暫緩,讓海軍先購艦。哼!今天終於把家底露出來了,這哪裡是沒軍艦,明明是很多麽!”

  “呵呵,怪不得西鄉君力主拿下琉球,甚至挺直了胸脯,跟我們這些躲在房間裡的老家夥們承諾,只要清國海軍出動,你就能全殲它們,呵呵,這麽多船,當然是底氣足了!”岩倉具視雖然言帶笑意,但是臉卻能沉出水來。

  西鄉從道的汗立刻濕透了全身,不知道是六月東京的天氣熱,還是這個房間的氣溫低。

  “駐清武官福島安正,前兩天剛從香港發來電報,西鄉君想不想聽聽德國大艦隊的規模?”伊藤博文的聲音依然是那麽的溫和動聽,“前面的廢話就不說,我直接說重點了。”

  “德國海軍大艦隊鐵甲戰列艦共計六艘,旗艦愷撒號(SMS Kaiser)8799噸,普魯士號(SMS Preussen)7596噸、腓特烈大帝號(SMS Friedrich der Grosse)7596噸、德意志號(SMS )8799噸、漢莎號(SMS Hansa)4334噸、薩克森號(SMS Sachsen)7677噸。”

  “嗯,按照福島君的情報所說,腓特烈大帝號與德意志號是服役將近十年的老軍艦,而其他四艘,可都是近五年所造的新艦,其中薩克森號是去年才服役的。”

  “除了上述主力鐵甲戰列艦以外,隨行的巡洋艦有,平甲板鐵甲巡洋艦萊比錫號(SMS Leipzig)4553噸、色當號(SMS Sedan)4553噸,俾斯麥號(SMS Bismarck)2947噸,布呂徹號(SMS Blucher)3332噸,毛奇號(SMS Moltke)3332噸。”

  “至於其他的輔助艦隻,都是些輔助加煤和給水的貨船,我就不詳細說了。”伊藤博文笑著,抖了抖手中的電報,“福島君年紀輕輕,沒想到辦事卻如此仔細認真,山縣君你的眼光真不錯呀!我很喜歡他,不知道陸軍,尤其是山縣君,你能不能割愛呀?”

  “伊藤大人,這是陸軍的榮幸,也是我山縣有朋的榮幸!”伏在地上的山縣明顯有些激動。

  福島安正是他在明治7年,從司法省挖來的年輕人,特意留在身邊做侍從秘書官,專門負責山縣有朋執意倡導並建立的陸軍情報科,今日福島安正入了伊藤博文的法眼,也就意味著山縣有朋原本在陸軍建立的情報體系,即將變成日本的國家情報體系,換句話說,這個體系的負責人是他山縣有朋的學生。

  伊藤博文看了看伏在地上的西鄉從道,又扭頭看了看坐在上首,一臉怒意的三條實美和臉色陰沉的岩倉具視,低頭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杓,歎了一口氣說道,“三條君、岩倉君,海軍執意要拿下琉球,事先是得到我的同意的,不成想今日會發展到這等地步,我伊藤博文首先要承擔的責任,西鄉君不過是按照我意思行事而已。”

  “我日本地少人多,要想成為世界強國,清國是始終繞不開的障礙,所以不管是西征還是南下,日本的目標始終是清國,至於朝鮮也好,琉球也罷,不過是日本征途上一閃而過的風景而已。”

  “既然是征途上風景,做為一個前行者就要做好,能看到美景,也要做好,不能看到美景的打算,唯有砥礪心性,你我才能做到戮力前行!從來就沒有一帆風順的征途,不是嗎。橫掃日本的豐臣秀吉將軍,不也是倒在西征朝鮮的路上嘛,一次不行,就再來一次,我伊藤博文相信今日的日本,能做到豐臣秀吉將軍做不到的事情。”

  不愧是未來的日本第一人,伊藤博文的一番話,明顯讓氣氛緩和了下來,會議室的氣溫似乎上升了幾度,不再是寒意逼人。

  伊藤博文從身邊又拿出了一份報告,笑道,“各位都知道我伊藤喜歡賭博,賭博這東西,在我眼裡靠的是九分計算,和一分的運氣。”說著,輕輕拍了拍手中的報告,“九分的計算都在這裡面,唯有德國人的這一分運氣,我沒算到。”

  隨手翻了翻報告之後,伊藤博文從中抽出了一頁紙,“最近清國的恭親王奕訢,喜歡在臨睡前讀魏源的《海國圖志》,據說還特意寫了一條橫幅掛在書房裡,橫幅上寫的是,師夷長技以製夷。據說他是日日習之,夜夜思之。”

  聽到伊藤博文講到這裡,三條實美和岩倉具視的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伊藤博文看著這兩位,臉上同樣也露出了開心的笑容,笑道,“清國最開明也最有權勢的王爺是如此眼光,那怕清國有強援在身,三條君,岩倉君,你我何懼之有?”

  伏在地上的四軍頭,則是一頭的霧水。

  岩倉具視厭惡的看了看西鄉從道,低聲開口道,“西鄉這家夥的運氣,到底是比自己的哥哥強點,現在雖無遠慮,但仍有近憂在前!”

  “西鄉,我問你,倘若德國海軍襲擊日本本土,海軍應該如何?!”

  “大人,自西鄉起,日本海軍上下,全體願與敵,玉碎!”西鄉從道沉聲答道。

  “呵呵,西鄉君,岩倉大人是問日本海軍的作戰計劃,所以不要總說什麽玉碎的傻話,日本的維新需要各位的殫精竭力,維新不成功,各位就不能輕言犧牲!日本維新和脫亞入歐需要人的努力,沒有人,日本就什麽都沒有了。”伊藤博文再次笑著打斷了西鄉從道的死誓。

  “偷襲,海軍準備偷襲香港的德國海軍大艦隊駐地,先把他們打沉,而後掩護陸軍在塘沽登陸,一舉攻破清國的北京!逼迫清國簽署城下之盟!”西鄉從道擰著頭,咬著牙繼續說道。

  “板載!大日本海軍板載!”參謀本部第一部次官兒玉源太郎忽的直起身子,舉著雙手聲嘶力竭的高呼道,“大日本陸軍願與海軍一起,與清國有此一戰!”

  “哐當!”兒玉源太郎被臉色鐵青的山縣有朋一腳踹倒在地,而後又是山縣有朋打在兒玉源太郎臉上清脆的巴掌聲,最後山縣有朋對著兒玉源太郎怒罵一聲八嘎後,伏身對三巨頭低聲道歉到,“讓您見笑了,都是山縣有朋約束手下不力。”

  “哼,還好陸軍有個有腦子的人當家!”岩倉具視強忍不快的說道。

  “哈哈,有山縣君在,是日本國陸軍的幸事呀,我最近剛讀了山縣君的一本新作,山縣君在書中,實在是說出吾輩之所想呀!”伊藤博文看著山縣有朋,伸出兩個指頭,和煦的笑道,“日本軍人必須牢記自己的兩點使命,第一是防守本國的主權線,絕不容他人侵害;第二是保護本國利益線,絕不容他人染指。”

  山縣有朋抬起頭,語氣堅定的接口道,“不失形勝地位何謂主權線,國家之疆土是也;何謂利益線,同我主權線安全緊密相關之區域是也。”

  “喏,山縣君,現在明白海軍,明白西鄉一定要拿下琉球的苦心了嗎?”伊藤博文眼睛裡閃著光,看著日本陸軍之父山縣有朋。

  “是,伊藤大人,山縣有朋明白海軍。也請在座諸位大人,再耐心的等待山縣有朋幾年,山縣有朋必將給天皇陛下和諸位大人帶來一隻新式的日本陸軍,一支戰無不勝的日本陸軍!”山縣有朋一臉堅毅的看著三巨頭髮誓道。

  岩倉具視不動聲色的將目光斜向了伊藤博文,可緊握的拳頭卻暴露了岩倉具視緊張的心情,還好,僅僅沉默了片刻,伊藤博文點頭笑道,“理應如此,一切都拜托山縣君了。”

  岩倉松開了拳頭,看著一臉狂喜的山縣有朋,又看了看低頭不語的西鄉從道,抿了抿嘴角,努力的將嘴角的笑意隱藏了下去。岩倉知道,自從山縣有朋抵抗住海軍偷襲香港的德國海軍,和之後的強擊清國的這個誘惑後,今日長洲藩的收獲已經超出了預期,是到了放薩摩藩一馬的時候了。

  西鄉從道則只能低著頭苦笑,原本想通過拉陸軍下水,把琉球事件乾脆變成軍界與政界的矛盾,讓陸軍與海軍一起扛這份艱難,誰知道貌似一根筋,死腦袋的山縣有朋並不上當,在一腳踹倒狂熱死硬的兒玉源太郎後,絕口不提攻打大清的事。

  現在看來,伊藤博文最後為了救他,隻好做一筆天大的交易給長洲藩,才能把他撈出這個泥潭。

  伊藤博文拜托山縣有朋籌辦新式陸軍,也就意味著他同意了山縣有朋的新式陸軍改革,對日本人含蓄式對話的直白理解如下:

  首先,山縣有朋得到了夢寐以求的直接陛見天皇的權利,再直白點講,就是日本陸軍將直接隸屬於日本天皇的管理,而政府和議會都將無權乾預,在偏英國立憲製的伊藤博文和西鄉從道看來,這就是同意日本陸軍搞普魯士式的軍國主義的體制。

  其次,就是陸軍內部一直存在的,主張學習法國民主體制的月曜會將被徹底打壓下去,一直宣傳法式自由民主的曾我佑準、三浦梧樓、堀江芳介、鳥尾小彌太....這些反對山縣有朋將陸軍普魯士化的將軍和軍官們,注定將被解職,最好的歸宿可能是勒令退役,不好的歸宿麽,只有切腹了。

  最後,日後針對清國的作戰計劃,必將是以西征朝鮮為開始,而台灣將不再是主攻的方向。

  “山縣君,既然你力主普魯士式的軍事改革,而且也在德國待過不少時間,想必也有些說的過得去的德國陸軍的朋友,不知道能否請他們幫忙打聽下,為什麽德國要為一個千裡之外不相乾的清國,非要跟日本打生打死的,要知道日本上下還是非常仰慕德國的。”伊藤博文笑著對不停點頭的山縣有朋吩咐道。

  “的確,海軍不到最後,決不能輕言玉碎。”看著低頭不語的西鄉從道,岩倉具視也終於松口道,“不過,德國人也給我們提了一個醒,日本島四面環海,面對更強大海軍威脅的時候,除了要有英勇的日本海軍,必須要在重要的地方做好岸防火力準備,比如下關海峽、豐後水道、瀨戶內海、紀伊水道,尤其是東京灣,不是誰想來就來,誰想走就走的地方!”

  既然岩倉具視和伊藤博文,都開口原諒了海軍,終於把氣喘勻的三條美實也只有借梯下樓,看著依舊伏在地上四軍頭,冷言道,“海軍還是陸軍,都是天皇陛下的軍隊,你們始終要以國家利益為重,下次再敢不與內閣通氣,就如此擅自冒動,不管是陸軍的還是海軍的八嘎,就準備切腹吧!”

  而後,轉臉看著伊藤博文,問道,“我等等就要進宮陛見陛下,這事我該怎麽向陛下進言獻策?”

  “打是不能打的。”伊藤博文笑道,“如果真讓清國花了區區一千萬兩銀子,就讓德國人砸碎了明治以來的成果,你我日後還怎麽去見吉田松陰老師,要知道我們剛剛才嘲笑過魏源。”

  看著一臉難受的三條美實,伊藤博文豎起指頭,淡淡的說道,“對付清國再簡單不過,不過是曉之以禮。不是道理的理,而是禮貌的禮,面子而已!”

  “嘿嘿,清國人始終不明白,面子不是別人給的,而是自己掙得!哈哈,我又不是清國的內務卿,所以沒有必要要讓清國人明白這個道理。”

  笑罷的伊藤博文,臉上難得的露出猶豫之色,“就是不知道德國這個異數會怎麽辦,希望山縣君的動之以情能起作用,不然也隻好也誘之以利了。

  要誘之以利,自然不能小家子氣,清國出一千萬兩,日本就不能也這個數,否則怎麽體現出一個利字?要不出個二千萬兩白銀,天呀,這要五千萬日元呀,真是一筆好大的開銷......”

  伊藤博文忽然間感到,其實自己對於誘之以利送出銀子這件事,還是很肉痛的。無論如何,還是要讓自己先強大起來,至少也要強大到,有一天可以跟德國人一樣,去滿世界的趁火打劫,想到這裡,伊藤博文似乎又不肉痛,權當交個學費?!

  唉,學費還是太貴了......

  恭送三巨頭離開之後,西鄉從道立刻忍不住向大山岩問道,“大山君,剛才三位大人說的《海國圖志》,這是什麽典故,您也是吉田先生的學生,能給我講講嗎?”

  看著山縣有朋和兒玉源太郎一起投來的詢問目光,大山岩淡淡的笑道,“吉田先生當年關在幕府的監獄裡,早先也很是推崇《海國圖志》一書,原本也認為應該師夷長技以製夷,但是到了最後,吉田先生卻將這本書扔在爛泥裡。”

  “出獄之前,吉田先生在《獄舍問答》一書中寫道,謀外而遺內者凶也,治內而治外者吉也!認為我日本明治維新的根本所在,是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依靠外力,不過是水中月鏡中花,在清國明白這個道理之前,諸位大人是不會害怕清國有強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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