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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下的德意志》第171章 當北京遇上柏林 24
  Ps.感謝塞瓦斯托波爾水兵、雲雀東風、bonex、麻耶時茂、JiangXN、qdrjjx幾位書友的打賞,感謝你們的支持。

  就像李鴻章大人在奏折裡詰問的那樣,何以報德?

  何以報德,現在成了大清最大的心病。

  寶鋆倒是逢難而上,向宮裡遞了一個折子,裡面含含糊糊的大概意思是,現在北京城裡的日本大使,每天都在求爺爺告奶奶的說清日友好,要把琉球奉還給大清,清日之間的矛盾已經解決了,有道是請神容易送神難,德國這尊神,咱大清就不請了。

  要不咱大清,也送塊地給德國?

  對於寶鋆的這番話,大清朝廷裡官員的評價是,真不虧是善於出寶的寶師大人。

  早年間,寶鋆剛入軍機處當差,凡一遇到長毛撚匪的緊急軍情,就喜歡去出恭,因此被同僚們戲稱為出寶。

  今天重新拿起“出寶”來說事,滿朝官員無非是在暗諷寶鋆,是屎!

  德國人希望簽的合約,明確表示既不要大清賠款,也不要大清的地,寶鋆你這麽說,是不是還嫌德國人好欺負?或者是嫌大清的國祚太長?

  彈劾,彈劾這個國賊!

  現在連旗人們都知道,旗人中的這些老爺們,當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可旗人裡的姑奶奶們,偏偏就就不認這個邪!

  大清朝入關之初,順治帝駕崩之後,清國上下內憂外困,按照清史講,是一個叫做孝莊的蒙古女人,挺身而出挽救了大清帝國。

  今天的大清,同樣是風雨漂搖,同樣還是一個女人,勇敢的站了出來!

  “姐姐,就憑完顏崇厚媚敵辱國,朝廷就該奪去他的頂帶花翎,交由刑部,判一個斬監候!”

  “六叔這事做的也不地道,有些話只能心裡想,怎麽能說岀來,現在不但得罪了德國人,還得罪了漢臣,要是對內對外,都沒個交待,不但你我姐妹堪憂,就是皇上,怕也是…”

  “妹妹我的意思是,讓六叔先去避避風頭,畢竟他是咱愛新覺羅家最有出息的男人,可不能因為這事,折損在這事裡頭。”

  “待事情過了,找個由頭,把六叔起複,還不是姐姐您一句話。”

  “姐姐,現在奪了六叔的官職和俸祿,不但您覺得難過,就是我心裡也不落忍。可現在這個崩壞的局面,要不這麽辦,讓漢臣滿意,讓德國人滿意,那大清的天,就真的要塌了!”

  “要不是皇帝年紀太小還沒親政,否則,妹妹我拚死也要讓皇帝下罪已詔,絕不能委屈了六叔,誰讓六叔是咱們家最有出息的男人呢……”

  慈禧的話說到這份上,慈安縱是對奕訢千般不忍,也只有含著淚認了。

  可是,失去權勢的人,有幾個能東山再起?大清一朝,多少官員隕落後,說的就是,落翅的鳳凰不如雞!

  慈安不知道,但慈禧卻心知肚明。

  “妹妹,你主意多,現在大清上下都在問,何以報德,我們該怎麽辦?”叔叔的問題算是有個著落,可一想起德國人,慈安的頭又痛了。

  “以德報德,以利報德!量大清之物力,結德國之歡心!”慈禧斬釘截鐵的說道。

  大清亦或是愛新覺羅家的女人,就是這麽有氣魄。

  當家的女人們拍了板,事情就都好辦,一夕之間,清國上下再次充滿了乾勁,清德之間的一切事,又上了快車道。

  崇厚成了鋪路的第一個石子,在謀殺罪證與同性戀罪行,

證據確鑿的情況下,首先,德國政府宣布崇厚,為不受德國政府歡迎的人,在繳納將近二十萬德國金馬克的保證金後,遣返回國。  接看,清廷宣布完顏崇厚誤國媚敵、不遵友邦法紀、謀殺士子,定斬監候。

  至於奕訢一黨的一乾骨乾們,清廷直接宣布,軍機大臣索綽絡-寶鋆,姑念其年老體衰,特錄前勞,全其未路,以原品致休。其實就是直接罷官。

  戶部尚書,軍機處行走顏劄-景廉功過相抵,坐事降兩級退出軍機處,仍留戶部原任;李鴻藻、翁同龢妄議朝政,則令其退出軍機處,李鴻藻謫內閣學士,翁同龢僅留毓慶宮行走一職。

  至於恭親王奕訢,你不是病了麽,那就停了雙王俸祿,去總理大臣一職,在家養病吧。

  原本是光緒十年(1884年),清法戰爭之後才發生的甲申易樞,由於德國人的介入,最終提前了五年,發生在了光緒五年。

  後人史稱,1879年8月恭親王奕訢一黨被驅逐出軍機處,為己卯易樞。

  把恭親王奕訢一黨趕出中樞,在慈禧看來,就是自己在對德國履行,以德報德的諾言。

  德國人看到大清發來公文卻是一頭霧水,什麽叫奕訴一黨是破壞德清之間和平的首犯?奕訴辦事是拖遝了些,可這不算犯罪吧,畢竟某些德國官員,有時候辦起事來,比這還官僚。

  大清辦事拖遝的時候真讓人心煩,可是辦事雷厲起來,還真嚇人,還真是一個神秘的國度,怎麽也看不懂。

  算了,醇親王奕譞的以利報德方案實在太吸引人了,大清有些事,德國看不懂就看不懂吧!

  北京城,西麓,玉泉山。

  清國皇家園林中,最著名的三山五園之一,玉泉山靜明園內。

  1878年的8月18日,做為德意志帝國皇室代表的海因裡希王子,與德意志政府的代表巴蘭德公使一起,終於見到了大清帝國名義上的最高統治者,不到八歲的愛新覺羅-載湉,也就是歷史上的光緒帝。

  清德之間最高規格的私人會面,距離海因裡希初到北京時間,足足相差了二個月。

  清國總理衙門對外給出的解釋是,因為這次會面太過重要,所以清國兩宮太后與皇帝勒令欽天監,務必要選一個黃道的不能再黃道,吉日的不能再吉日的日子才行。欽天監經過一個多月的精心推演之後,才選了這麽一個吉日。

  到底是怎麽回事,至少德清兩國的有心人,都知道過往的兩個月裡,大清與德國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法國政府一臉懵逼,始終沒搞明白,為何一直標榜光榮孤立的英國,卻跟德國人站到了一起,要求法國賠償德國二億法郎,而俄國人也扭扭捏捏的不肯伸出援手,那怕是幫法國政府喊一嗓子,“歐洲需要和平,德國不能欺負法國。”

  漫天的烏雲,就是德國人戰爭威脅,以法國時政漫畫冒犯德皇和德國政府為由,就開始籠罩在愛麗舍宮的上面。

  原本法國臨時政府弗雷西內總理征得格雷維總統的首肯,在德國人發出戰爭威脅後,懇請英國政府為法德之間,可能出現的戰爭進行調停。

  英國保守黨政府也一口答應了法國人,表示塞西爾外長正在訪問德國的路上,並信誓旦旦的保證,英國絕不會坐事歐洲大陸發生戰爭。

  “這就是英國人的誓言?”格雷維指著英國人調停方案,一改往日的沉穩,罕見激動的說道,“嘴上說著維護歐洲和平,可行動上,卻誠實的支持德國人用戰爭來勒索法國!”

  “英國人標榜自己是言論自由的國家,卻敢要求法國實行新聞審查制度,英國人這是想在法國的政治生活裡,來扮演上帝的角色嘛!”

  “這幫醜陋的,毫無信義可言的英國佬!”

  “總統閣下,英國人送來調停方案的同時,也帶來一個暗示。”臨時總理兼外交部長弗雷西內,猶豫了下,繼續說道,“英國人希望我們把蘇伊士運河的股份出售給他們,另外法國軍隊和勢力,也必須從敘利亞和耶路撒冷地區,以及吉布提撤軍。”

  “嗯,總統閣下,英國人說,如果法國同意上述要求,英國人將會堅定的支持法國抵抗德國人的侵略。”弗雷西內說完仍有些心虛,英國人可不等於誠實代名詞。

  “哈哈哈!”格雷維大笑了起來,任弗雷西內無論怎麽看,都不覺得自己的總統很開心。

  “這才是英吉利強盜的本來面目呀,就像是一群禿鷲,始終盤旋在法蘭西的上空,逮到機會就會撲下來!”格雷維拍著手大笑道。

  笑夠了的格雷維總統,終於恢復了往日的冷漠神情,如磐石般堅硬的說道,“敘利亞、吉布提和我們在蘇伊士運河的股份,是法國打破英國人妄圖完全控制地中海的鐵三角,更是扼住大英本土與印度之間咽喉的鐵手。”

  “這些法國海外領土是法蘭西在普法戰爭失敗後,重新站立起來的原因所在,在這上面打主意,這幫貪婪醜陋的英國佬,想都別想。”

  “還有耶路撒冷,更是不能讓英國人插手,雖然現在是法蘭西共和國,不是法蘭西帝國,但耶路撒冷是法蘭西歷史留給共和國的遺產,尤其是耶穌撒冷所代表的護教權,我們絕不能放棄。”

  “如果放棄了護教權,就意味著我們在殖民地、在海外領權益的正義性受到了質疑!”格雷維對於英國人的貪婪,完全沒有了興趣。

  “看來,英國佬算是靠不住了,查理,你不是也聯系了俄國人嗎?他們怎麽說,願不願意與法國站在一起?”格雷維看著弗雷西內,希望能聽到些好消息。

  “俄國人拒絕公開表態支持我們,沙皇只是表示,在法國政府不對冒犯歐洲君主的行為道歉前,俄國甚至不願意為德法之間的衝突,做任何道義上的調解工作。”

  弗雷西內又抽出了一張紙,“我們在莫斯科的同情者,傳遞來的消息是,俄國人通過德國的協調,極大的可能,會從清國身上賺到一大筆錢,現在正等著德國人幫忙兌現呢。錢沒到手前,貪婪的俄國人是不會跟德國人翻臉的。”

  “清國?”格雷維有些費解。

  “還有,總統閣下,來自倫敦未經證實的消息,英國人偏向德國人,似乎也有清國的因素在裡面。”弗雷西內也搖了搖頭,始終不明白,法國與德國之間的問題,為什麽清國會摻和在其中。

  “英國人和俄國人對法國支持與否,怎麽會與清國有關?”格雷維愣住了,糾結了很久之後,這才用力的甩了甩頭,決定不準備再費腦子,去考慮一個虛弱的清帝國怎麽能在德法衝突中,會給偉大的法蘭西造成什麽麻煩。

  “........”

  坐在愛麗舍宮總統辦公室裡的人,又習慣性的沉默起來。

  “不管怎麽說,德國人現在跑在法國前面了!”格雷維終於認清了法國當前的形式,“沒有英國人的幫助和俄國人的牽製,法國無論如何是打不過德國人的。”

  “四個月之前,法國形勢還一片大好,四月之後,英國人和俄國人就不願意幫助法國站台了?法國被德國打敗,對你們英俄兩國有什麽好處?”

  “你們不是希望法國認輸嗎,我就輸給你們看,看看到底最後誰著急!”格雷維心中暗自下定決心。

  民主的共和政府有一點,非常的好,說打仗,不一定就能馬上打仗,但是說認慫,卻可以立刻認慫。

  “查理,甩開這群英國佬和俄國蠢貨,你親自去一趟柏林,我們直接跟德國人溝通。”格雷維對弗雷西內,憤憤的說道,“德國人要法國的錢,可英國人卻要殺了法國,我只能給錢,因為生命只有一次。”

  “德國人要道歉,沒問題!德國人要賠款,也沒問題!”

  “漫畫雜志社主編可以被審判,但是必須是法國檢察官起訴,法國法院判刑,在法國監獄服刑,這裡面絕不允許德國人插手,這是法國政府的底線。”

  “削減法德邊境,法國的部隊數量,可以商量,底線就是兩國駐軍數量必須相同,且各自保留的軍隊數量都不能超過15萬人。”格雷維看了一眼弗雷西內,“告訴德國人,如果德國人同意這個駐軍數量限制的要求,法國在賠款數目上可以松一點。”

  “關於要法國立法實行新聞審查製,告訴德國人,這點我們不接受,法國是自由國家,決不允許別國干涉法國的立法權。”

  “如果德國人堅持,要法國實行新聞審查呢?”弗雷西內問道。

  “如果堅持....”格雷維沉默了一下,緩聲說道,“那就告訴德國人,法國政府會加強新聞行業的行政監管,但是立法權在法國國會,法國政府不能超越自己的權限。”

  “不行,還可以在賠款數額上,做點文章。”格雷維低聲的囑咐道,“只要德國人同意,錢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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