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列朗對劉翼德不留余地的拒絕很是失望,就連伍敦元提出共進午餐,也沒了任何興趣,一再堅持著要告辭。
劉翼德見狀就也不再留他,讓宋金強拿過來兩張鄭板橋的扇面贗品,分別遞給塔列朗和斯達埃夫人道:“這是畫竹子那個鄭板橋所畫的扇面,僅代表我個人的心意,還請二位笑納”。
沒多有少,塔列朗的臉色總算有了點笑模樣,又客氣了幾句,才攜斯達埃夫人離去。
劉翼德望著遠去的馬車,面色沉靜的喃喃自語道:“應該是鋪墊的差不多了,就只差拿破侖政變執政的東風”。
“你說啥?”,一旁的伍敦元沒聽清楚,疑惑的問道。
“我說拿破侖正準備的政變,也不知道巴黎會不會很亂,要不咱們去英國避一避”,劉翼德反應過來的說道。
“行啊,反正我在倫敦還有一處別墅,咱們就當去遊玩,真要到了北美州,以後可能再也見不到這繁華之地”。
伍敦元在倫敦也有房子,劉翼德並不意外,畢竟怡和行百分之九十的對外貿易全在歐洲,一些市場行情的調查,一些因種種原因,客戶未結算完的款項等雜事,都需要派人留住歐洲打理。
“嗯,那咱們明天一早就走,你讓那誰抓緊開辦銀行的準備工作”,劉翼德一時沒想起來,怡和行在巴黎的代辦人叫啥”。
“那誰叫伍永旺,不過銀行的事,怎也得等巴黎平靜下來才會有眉目”,伍敦元善解人意的說道。
“看過回憶錄這本書嘛?”。
“沒看過”,伍敦元腦袋的霧水,連著搖了兩次頭。
伍敦元給劉翼德提醒了伍永旺,他也想起來斯達埃夫人,為什麽覺得這麽耳熟,邊遺憾這年齡大的太多,邊哈哈大笑著進屋去繼續喝茶。
“二爺,你給我講講回憶錄唄”,伍敦元給雷志飛倒上茶水,用雙手遞過去道。
劉翼德一抬頭,見那些特戰隊員們,還在一動不動的站著,對劉義說道:“讓弟兄們解散休息,你去給他們每人發五十法郎,讓那誰領著你們去街上開開洋葷”。
“伍永旺”,伍敦元插嘴道。
“對,讓伍永旺領著你們去,你安排好後把伍永旺叫來,我有事給你倆說”,劉翼德接著話茬說道。
說到正事,伍敦元忘了讓劉翼德講回憶錄的故事,邊不語著喝茶,邊心裡琢磨二爺要安排倆人幹嘛,副手永遠都要及時的跟上主官的心思才行。
片刻後劉義領著伍永旺回來,恭候在一旁等劉翼德的吩咐。
劉翼德看了一眼名字雖土的掉渣,但從面貌氣質到衣著打扮,都是一副紳士做派的伍永旺,沉聲安排道:“明日我和敦元去英國看看,帶宋金強他們十個人走就行,把牛得勝其余四十人,給你們留下應變。
在我回來之前,務必提高警惕不要惹事,真有事本著要別人的命,也不能要咱們一條命的原則去幹,有大事,直接去找那個拿破侖解決”。
劉翼德喝了口水,從兜裡掏出來一張折疊的信紙,遞給伍永旺道:“雖然我和你是第一次見面,但你是敦元信任的人,也就是我信任的人,這件事交給你去辦,讓劉義協助你,不要讓我失望。
這份名單上總共有二十多人,既有法蘭西科學院和巴黎軍官學校的名人,也有一些不出名的人,你倆想辦法和他們認識並交上朋友。
我不限制你們的費用,咱們隨身帶來的那些禮品,除了擺著的這些國寶,其他的東西你們隨便送,只要能完成任務就好”。
劉義“啪”的立正微微躬身道:“是”。
伍永旺被劉義的動作驚得渾身一激靈,看著一臉嚴肅的劉翼德趕緊也並攏腿,照貓畫虎的說道:“一切聽二爺的吩咐”。
劉翼德噗嗤一笑,揮揮手道:“去吧,有事要記得破財免災”。
兩人出了別墅的大門,伍敦元再也顧不上什麽曼娜的故事,急不可耐的問道:“你哪來的這份名單啊?要幹嘛”。
“白胡子老頭給的名單,這些全是人才,你總不會覺得在路易斯安娜,隻憑咱倆就能整好吧,咱們得爭取把全歐洲最好的人才全搞過去”。
劉翼德乾巴利落的說完,目視著伍敦元,等著他吹捧自己的遠見卓識。
伍敦元根本不信有什麽白胡子老頭,包括在埃及倆人打賭,拿破侖回國發動政變這件事,覺得不過是劉翼德和拿破侖密談比較多而已,此時便認為是劉翼德,從那些報紙中搜集的人名,就不屑的說道:
“你無非趁著我忙,比我多看了點報紙,我說一個報紙上不會報道的人,他支持王黨,從法國大革命一開始,就回了布魯瓦的鄉村隱居,可能比那份名單裡的所有人都重要”。
“查利.奧古斯丁.庫侖,法蘭西的工程師和物理學家, 1736年生於法國南部的昂古萊姆,1785年,他用自己發明的扭秤,闡述了靜電學中著名的庫侖定律。
同年,他在給法國科學院的《電力定律》的論文中,詳細地介紹了他的實驗裝置,測試經過和實驗結果。
既然你知道這個人的重要性,那麽以後搜集歐洲各種人才的工作,就由你總負責,尤其是涉及物理化學和有關電學理論方面的人。
不管他是法國的安培,還是丹麥的奧斯特、英國的道爾頓,無論哪國人,更不管他多大年齡,上到還沒入土的老頭,下到剛上學的孩童,全部都要一網打盡“。
劉翼德一口氣的說完,看著發傻的伍敦元,美滋滋的喝著水,等著他崇拜自己。
伍敦元尷尬的咽了口吐沫,繼續充滿懷疑的問道:“二爺,對那些已有理論建樹的人,你知道也不算稀奇,並且也確實能幫助咱們。
我就想知道,一個剛上學的孩童,你讓他給咱們幹什麽?再說了,把個孩子拐帶著去北美洲,那不是人販子才做的事嘛“。
“咱們華夏有句老話叫,三歲就能看到老,都上學的少年了,我肯定能看的出來哪個是天才,哪個是笨蛋,並且還有白胡子老頭幫我,你就按照我拉的名單找人就是”,劉翼德不容置疑的說道。
“嗯,聽你的,我還真想看看誰是剛上學的天才”。
伍敦元倒也明白,此時的法國經過資產階級的啟蒙運動和大革命,英國經過工業革命後,科技正在日新月異的發展,很多技術的變革,都到了突破瓶頸的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