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前,劉翼德就已寫信約好劉盡忠,讓他三月初七帶著潮汕水師等在渤海。
劉翼德和劉盡忠回合後,浩浩蕩蕩的沿著海岸一路南下,路過南澳島時也沒停留,只是放下了個小艇,派人去給張保仔送了一封信,讓他速去龍穴島和自己見一面。
農歷的三月二十三,劉翼德順順當當的回到了龍穴島基地。
此時正在建造的風帆戰艦,已經初具模樣完成了百分之八十,兵工廠的槍炮,也已經開始生產出成品,島上的東西南北四個方向,更是各建好了一個炮台群。
飛龍總隊的操練,讓龍穴島上殺聲震天、打靶的槍聲不斷。
劉翼德有意把和各國銀行交割銀子的地點,定在了龍穴島。
每一次各國銀行的人來,劉翼德都會親自帶著他們,進行一次大閱兵。
大閱兵之後,就是各種擒拿格鬥,火槍打靶和炮擊的演習,最後是內務支隊的特戰大隊,表演萬軍之中取敵首的斬首演練。
這樣做,無非就是告訴各國銀行,以後不管是敵是友,我劉翼德是有能力追帳的人。
直到三月底,劉翼德剛忙清和各個銀行交割銀子的事宜,張保仔就到了龍穴島。
張保仔見到島上刀槍林立、巨炮昂首的狀況,咧著大嘴對劉翼德哈哈笑道:“兄弟,不到一年就搞成這樣,說你不造反,誰信?”。
“誰愛信不信,只要我家老爺子和二叔信就行,我不但不造反,我還想勸你被招安呢”,劉翼德一語就進入正題道。
“帶著聖旨回來的?”,張保仔見劉翼德不似開玩笑,認真的問道。
“進屋喝著茶再細說”。
等慧蘭沏好了茶,劉翼德用雙手遞給張保仔一杯茶後才道:“沒有聖旨,是我個人有求於大哥,你只有當了官兵才能做好這件事”。
“兄弟,你別吞吞吐吐,痛快點說行不”。
劉翼德誠懇的目視著張保仔道:“大哥,我不日將去西洋,可你弟妹已經有了身孕,朝中的局勢很是複雜,我怕等一兩年後,再回來接你弟妹時,我上岸時有困難”。
“為啥?”
“到那時,也許太上皇和我家老爺子就都不在了”,劉翼德直接點破了此事。
“我投了誠,難道兄弟你就好上岸?”,張保仔追問道。
“我和老爺子已經商量好,大哥去做定海總兵,當朝廷有變故的時候,你就把莊靜他們母子送到龍穴島,然後和龍穴島這裡南北呼應,這樣任誰也是奈何不了大哥”。
定海就是前世的舟山群島,張保仔做海匪雄踞南澳島,朝廷都對他無可奈何,等做了定海總兵,要名分有名分,要軍餉有軍餉,應該更是兵強馬壯,只要保持足夠的警惕,劉翼德提的要求應該不難辦到。
張保仔沉吟片刻,笑著答應道:“行,但我也有個條件,我得做你兒子的乾爹”。
劉翼德哈哈大笑的答應,並和張保仔擊掌為約,心中卻想起了前世老郭說的托妻獻子的相聲,差點把眼淚給笑出來,緩了下才又直言道:
“大哥,小弟還有一事需要你幫忙,給我派點操帆弄炮的海上好手過來,但人不要多,飛龍總隊的規矩十分嚴格,我怕人多再把我的隊伍染雜了“。
“你這樣大的風帆戰艦,如果給你的人太少,屁也不頂,每船最少也得安排50個老手才行”。
“那你盡快安排他們過來,也好適應下我這裡的紀律”。
每艘風帆戰艦,安排五十名行船的老手,幾乎和劉翼德設想需要的人數一樣,雖然飛龍總隊也在進行一些操船的訓練,但實際的海況和突變的天氣,遠不是航海的生手所能對付的,加上原先伍敦元招募的一些水手和老飛龍隊員,每艘戰艦按照700人配備,這樣一個老手帶五六個生手,也算能過得去。
兩人又接著商量朝廷有變故時的各種應對,劉翼德也把乾隆身體的狀況,和珅要人殉的決心交了底,把個張保仔聽得直嘬牙。
張保仔臨走時,劉翼德又給劉盡忠寫了一封信,讓他拿著去找劉盡忠接洽招安事宜,信裡寫的最重要一條是,整編張保仔的隊伍時,不能打亂現有的人員結構。
人和人之間意氣相投,再有利益交融的加成,才是比較穩固的同盟者。
張保仔需要劉翼德壯大自己的勢力,兩人也能交心,此人歷史上也沒什麽人性的汙點,劉翼德對他還是比較放心。
劉翼德把張保仔安排在定海,龍穴島這個家讓誰守著,卻讓他是反覆的思量,拿不定個主意。
伍敦元這個地頭蛇,並不是最好的人選,他在廣州的家業太大,真有事容易被朝廷牽製,況且在歐洲,自己也需要怡和行的貿易夥伴幫助,還是讓他跟著去西洋好。
黃浩雲要是不跟著去歐洲,自己身邊就沒了一個硬手,無疑會增加自己的危險,還有馬上要第二次去四川招隊員的事,派誰去比較合適。
劉翼德反覆的掂量,最後還是決定留下黃浩雲看家, 張合,伍永茂協助訓練第二批隊員,張繼跟董興源兩人去四川繼續招新隊員。
自己準備農歷五月初,帶著伍敦元和劉義先行一步,坐船走紅海到埃及的阿代比耶上岸,再走一段陸路到開羅,爭取在那裡想辦法跟拿破侖見面。
等農歷的七月份,那五條風帆戰艦全部下水後,再讓伍宏財、劉全兩人帶著五艘戰艦,走非洲最南端的好望角,到法國跟自己匯合。
劉翼德把對人員的這些安排,給伍敦元講完問道:“你覺得這樣行嗎?”。
伍敦元看著劉翼德嘿嘿笑著反問道:“我跟著你走,還能回來嗎?”。
“腿長在你身上,又沒長在我身上,你問我能不能回來幹嘛”。
“二爺,那你的意思是,對我不講三刀六洞的紀律,我可以來去自由?”,伍敦元不相信的追問道。
“你是誰,你是要有一百零八講傳世的經營之神,除了老天爺,誰敢把你怎麽著”,劉翼德忽悠道。
“那我就跟著二爺去歐洲走一趟,你萬一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能回來報個信,再說你兒子也得有人養,是不是這個道理”。
“我呸,即使讓張保仔那個土匪養兒子,我也不會把他交給你這個窩囊廢”。
劉翼德見伍敦元答應跟自己走,開懷大笑的貶損伍敦元道。
伍敦元不服氣的說道:“二爺,你說的好像等莊靜生了,就一定是兒子一樣,難道你能掐會算”。
劉翼德也不再反駁,心說,我從二十一世紀過來的人,是女兒才更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