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珅聽聞張家灣的庫房被綠營包圍,腦子裡轉的飛快,連磕絆也不打一個的冷靜說道:“翼德,這不像顒琰所為,你把所有的家丁都帶上去張家灣,我先去頤和園拿到太上皇的諭旨,隨後馬上就到”。
劉翼德也沒再乘車,騎馬帶著一百多個家丁,用了還不到一個時辰,就打馬飛奔到了張家灣。
倉庫大門外的綠營的兵丁們,見這位二皇帝的兒子親自來了,膽寒的連忙紛紛避讓。
劉翼德騎在馬上,怒目掃視著那些綠營兵們,大聲問道:“誰是你們的頭兒?”。
兵丁們有意無意的一齊望向了烏爾豐。
劉翼德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去,這才明白此事的因果,立即掏出手銃指向烏爾豐說道:“你公報私仇就不怕王法嘛”。
烏爾豐迫於無奈的挺了挺胸膛,往前跨了一步,大義凜然的說道:“大清律例不是和珅的王法,……”。
還沒等烏爾豐說後出半句:我查抄走私貨物,你有種開槍試試。
眾人聽到耳邊“轟”的一聲巨響,烏爾豐的胸膛就像被鐵錘給砸上一樣,再也沒了任何知覺,怒睜著雙眼、仰身向後便倒在了地上。
那些綠營兵丁們,一下變得呆若木雞,即使那把手銃已沒彈丸,也是一動也不敢動。
烏爾豐臨死也沒想到,劉翼德連警告都沒有就直接開了槍。
剛打開大門,來迎接劉翼德的劉全,一臉的鎮靜肅穆的看著剛發生的一切。
劉翼德也不知道跟哪個電影裡學的臭毛病,瀟灑的吹了下還冒著青煙的槍管,輕描淡寫的說道:“你命大死不了,我花銀子給你治傷,既是死了,我也管埋”。
說完一揮馬鞭,縱馬又在烏爾豐的軀體上踩了幾蹄子,才一抖韁繩,讓駿馬小跑著進了倉庫的大院。
劉全忙著又在院外布置了些家丁,才跑著來到劉翼德面前,順手接過韁繩道:“幸虧有帶來的飛龍內務大隊,萬一要是打起來,綠營怎麽也得攻上一天才能進來”。
“打個屁,這小子無非就是要鬧個動靜,想搞的滿朝人盡皆知,這下好了,死了人的動靜才叫大”。
劉翼德的信心滿滿,自己是奉太上皇的旨意,帶著銀子下西洋辦事,誰攔誰死,我說八億兩就是八千萬,誰敢去庫裡一錠錠的數。
一個時辰後,等和珅到了張家灣的倉庫,大院外已是一個綠營兵丁也見不到。
烏爾豐這個代表正義力量的小人物,在華美聯邦帝國的崛起過程中,就這樣莫名其妙的給犧牲掉了。
死了一個六品綠營千總,在大清的朝廷中,並沒有掀起任何波瀾。
農歷的二月十六,劉翼德和莊靜完成了大婚,禮製完全跟豐紳殷德娶固倫和孝公主時一模一樣。
唯獨那一百八十台的嫁妝,大部分的確是按劉翼德的寫的清單送來的,其余的瑣碎細節,能一提的只有新婚之夜。
那一夜,懷有身孕的莊靜,並沒有讓劉翼德碰自己的身子,而是把慧蘭推進了他的懷裡。
劉翼德耐心的給莊靜科普了幾次理論,懷孕並不影響房事,在莊靜每次都捂著耳朵不聽後,也隻好隨了她的意,順手把慧蘭收了房,為以後能夠同床共寢的左擁右抱,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莊靜婚後的性情大變,雖不肯跟劉翼德行房事,但卻無時不刻的粘著他,搞得劉翼德腦子,沒有一會兒清楚的時候。
劉翼德忍不住半調笑半認真的斥責莊靜道:“瞧你現在,哪還有一點江湖俠女的模樣,我要是死啦,你難道還不活了”。
莊靜聞聽此言,撲進劉翼德的懷裡,掉著眼淚哽咽道:“你這一去海外,有個什麽事,連個給我捎信回來的人都沒有,你萬一要是真死了,我可上哪個墳頭去哭啊”。
離回廣州還有五天,馬上就要拋妻棄子的去海外,此一別、再見茫茫無期,讓劉翼德的心裡也很不好受,但還是故作瀟灑的說道:“呸,呸,你個黃臉婆就不能說點大吉大利的話”。
“哼,聽說西洋的女人會吸男人的血啊,你可別死在洋婆子的身上,隻讓慧蘭陪你好不好?”,莊靜無動於衷的繼續說道。
“那要是慧蘭也懷孕了怎辦?”,劉翼德無恥的問道。
“嗯,你要實在忍不住,就把它割了吧”,莊靜終於不再哭,恢復了點俠女模樣,小手使勁的一擰劉翼德的大腿根道。
劉翼德忍住疼,哈哈笑著眼帶淚花的說道:“你這個大醋壇子,跟本不是怕我死在洋婆子身上,而是想用醋淹死我”。
莊靜被道破心事,含羞帶怒的張牙舞爪的比劃道:“你要敢不經我同意納洋小妾,等我見到,就有一個殺一個,有兩個就殺一雙”。
“到了海外,多少大事在等著我辦,怎會有心思去勾搭洋婆子,等我把一切事情辦停當, 那時小豬也就剛斷奶,我第一時間就回來接你們“,劉翼德摟住莊靜哄勸道。
“嗯,家裡有我你就放心去吧,膽敢負我,我就讓小豬改姓”,莊靜連安慰帶威脅道。
越是這樣纏綿,劉翼德心中越是痛苦,還沒有別的事能讓自己分心,就連和珅也不好意思去打攪小兩口。
到了三月初五,劉翼德走的那一天,和珅在送他去張家灣路上的大車裡,父子才有時間說了會兒話。
“家裡什麽事也不會有,你就放心的去吧,即使顒琰再不是個東西,虎毒也不會食子,他們母子一定會平安,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想辦法給你去信”。
“嗯,阿瑪你也保重”。
“你放心,我能有什麽事,只要老虎活著就是林中王,等一死,也就管不了是誰要扒虎皮啦”,父子別離,和珅略帶傷感的說道。
劉翼德緊緊攥住了和珅的手,不知道要說什麽好,心中實在的清楚,這一別、千真萬確的就要失去眼前這個最關心自己的人。
不管幸還是不幸,也不管他貪還是不貪,雖然歷史的一個小波動,讓自己跟和珅做了父子,可實際在一起的時間,卻連三個月也沒有。
自己剛來到這個世界時,只有利用和珅的想法,沒有任何多余的情感,等終於完成了計劃,要拿著他的銀子去征服世界時。
心中除了牽掛莊靜母子,對和珅的感情,從心底裡有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痛楚。
到了張家灣,劉翼德忍住淚水,連頭也不回的登上船,就吩咐劉全道:“開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