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得勝抬起胳膊,往前一揮手的命令道:“拿下,讓他去做個明白鬼”。
執法隊員們聽到命令,四個凶神惡煞般的壯漢立刻上前,一人一隻手腳的抬起鄭堅,沉默著就向處刑台走去。
鄭堅四肢拚命地掙扎,可卻無處著力的沒有任何作用,嘴裡開始大嚷:“我冤枉,陳安你個龜兒子,老子做鬼也饒不了你”。
其余的隊員見鄭堅隻“哎呦了”一聲就要掉腦袋,嚇的連看也不敢看這邊一眼,目不斜視的繼續練對刺。
陳安面前沒有了刺殺對手,隻好筆直的立正,但是兩條腿卻微微的哆嗦著。
劉翼德見鄭堅掙扎的厲害,心道,你要是個弱雞,即使真有冤也必須得去死,誰讓你點背,撞在我抓紀律的槍口上,但看你虎背熊腰的是塊好料,就饒了你吧。
人的生死榮辱,往往就在上位者的一念之間。
劉翼德擺擺手吩咐道:“讓他把話說完在執行紀律”。
四個執法隊員手一松,鄭堅滾落下來跪地不停地磕頭,用四川話說道:“二爺大人,那個龜兒子陳安,他不刺我身上的護具,故意把木棍刺在我的大腿根上,要讓我斷子絕孫,我是真疼的忍不了嘍,才沒忍住叫喚一聲”。
劉翼德差點被鄭堅的川普話音給逗樂,可執行紀律不能笑場啊,隻好忍住笑命令道:“陳安,出列!”。
陳安小跑著來到劉翼德面前“啪”的立正敬禮,底氣十足的喊道:“二爺好!陳安向您報到”。
望著面前這個身高也就一米五多點,卻敦敦實實的氣勢十足、渾身透著機靈勁的陳安,劉翼德心中一動,和藹的問道:“陳安,鄭堅所說是否屬實”。
“報告二爺,鄭堅說的是實話,可我個子矮,只有刺他下邊最順手、也最能使力,他是我的敵人,我總不能照顧他那疼,就不刺他下邊嘍”,陳安詭辯道。
鄭堅聽見了嚷嚷道:“他是要刺我的雞雞奧!”。
牛得勝衝他把眼珠子一瞪,鄭堅才打住要繼續訴說冤情。
兩個人說的都是實話,鄭堅和陳安做對手連刺殺,一個身高臂長,一個四肢短粗,陳安被鄭堅沒完沒了的虐急了眼,才靈機一動奔著他的命根子刺去。
鄭堅迅疾的一側身,沒被戳到正中間,但也刺到了沒護具的大根腿上,這才失去平衡的倒地。
劉翼德本想叫陳安出來,找個理由讓他陪著鄭堅一起挨四十軍棍,一聽人家說的還真對,條例既沒規定不許刺沒護具的地方,也沒規定不許刺雞雞,尤其對方還是個假想敵人。
但賊不走空,領導也不能白找事啊。
“去把他們大隊長找來”,劉翼德還要繼續找毛病,吩咐宋金強道。
片刻後,一個黑瘦高的漢子跑步過來立正敬禮道:“報告,一支隊三大隊長薑明傑,向二爺報到”。
雷志飛一支隊的隊員,精氣神確實都很優秀,劉翼德讚許的微微點點頭問道:
“明傑,你是老飛龍隊員了,為什麽讓鄭堅和陳安兩個身材如此懸殊的人,做刺殺訓練的對手?”。
“報告二爺,今天是陳安所在的第三小隊跟鄭堅所在的第一小隊練對刺,可第一小隊裡除了鄭堅已經沒人是陳安的對手”,薑明傑簡明扼要的回答道。
劉翼德聞言,不由得多看了陳安幾眼,心裡牢牢的記住了這個小個子。
“鄭堅處罰四十軍棍,其余人歸隊繼續操練”,劉翼德果斷的宣布了對此事的處理。
這是劉翼德第一次親自下命令懲處飛龍總隊的隊員。
雖然執法隊員的手下絕不會留情,劉翼德還是從頭到尾看完了處罰過程。
鄭堅的確是一條硬漢,趴在處刑台上,屁股被打得皮開肉綻,四十軍棍挨下來,愣是一聲沒坑。
劉翼德囑咐牛得勝道:“帶他找隊醫好好的上藥包扎一下”。
“是”,牛得勝舉手敬禮,轉身就走。
達到了一個小目標,劉翼德泄了心氣,把劉義他們留下繼續監督執法,自己去了船塢那邊。
在建的風帆商戰兩用艦,設計船體長61米,水線長57米,船體水線寬15米,甲板寬12米,吃水7.6米,排水量2200噸。
帆船此時已經開始拚接龍骨,五個船塢上,每個都有三四百人在忙碌,碼頭上更是人山人海的在做各種工作。
因為五艘船全部出自一張圖紙,所以就省了許多麻煩,所用各種木料的尺寸,全部是按照圖紙的數據,由馬丁親自指揮,在碼頭平地上用紙先按比例放大樣,然後再做出五個一模一樣的帆船用木料。
劉翼德看了會兒,也看不出個啥名堂來,正要轉身離開,卻看見伍敦元走了過來,隻好停住步等他。
“二爺,這一級警戒的戰時狀態,嚇的我都不敢進操場了,你怎還有閑心來這視察啊?”,伍敦元奇怪的問道。
“嗨,飛龍總隊的紀律嚴明,這一批人的素質極高,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來這看看我能幫你點啥不”,劉翼德衝著伍敦元嘿嘿笑道。
“看你面帶喜色,準是哪個倒霉蛋犯你手裡了,這我就放心了”。
“倒霉不倒霉的礙著你啥事了,鹹吃蘿卜淡操心”。
“這幾天二爺的神威難測,我就琢磨著得躲你遠點,還是等警戒解除在露面好”。
劉翼德這才想起來,幾天來忙著抓違紀的人,確實幾乎沒見到伍敦元。
“呸,你只要心裡沒鬼,怕個屁”。
“我怕沒搞清二爺的規矩,再給犯了錯誤”,伍敦元故意用手比劃了個砍自己頭的動作,嘿嘿笑道。
劉翼德哈哈笑道:“敦元,你這種戒躁戒傲的態度很好,只要保持下去就不會犯大錯,腦袋肯定給你留著”。
“找著了目標沒有?”。
“找到了”。
“殺了幾個?”。
“都是猛士,一個也不能殺,就一個挨了四十軍棍”,劉翼德誠實的答道。
“二爺,你可真是個大善人,戰時狀態都不殺一個,滋滋,這不合常理”,伍敦元懷疑的說道。
“你愛信不信,就一個隊員挨了四十軍棍,我還準備晚上親自去送湯送藥慰問他”。
伍敦元幾番察言觀色下來,見劉翼德始終面帶笑容的說話,完全沒了幾天來的冷酷模樣,這才從心底裡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