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在團隊裡的地位,除了先天的性格和領導能力外,還在於後天要能刻意的善於經營。
團隊首領的威望,每每要從小事做起,一句話、一局棋,甚至某件事時的一個眼神,都能樹立或者敗壞首領的威望。
做首領當然是先苦後甜,累個半死後,真要到了威信的頂峰,那時不管嬉笑怒罵,下屬都會用仰視的目光看你,就連放屁,也會有人猜測你是不是有什麽深意。
劉翼德的想想這些裝比范,就只能忍著現在的瑣碎事。
論起操縱人心,商人是從別人兜裡掏錢裝進自己的兜,伍敦元的頭腦本就已經不善,可要跟政客和混江湖的比,卻還略孫一籌。
因為政客和混江湖的人,如果對人心有一次判斷失誤,就不是損失金錢的問題,而是意味著去蹲大牢或者丟掉性命。
誰敢拿自己的性命去疏忽。
作為一個團隊首領,帶領一個團隊前行,任重而道遠,多數的情況是,哪怕半途退縮,你也不會有善終。
作為牢裡蹲大學人性專業的博士後,劉翼德對這些很清楚。
五千的新隊員,已經操練了一個多月,龍穴島的各個方面都已經穩定下來,飛龍總隊的訓練,也開始步入正軌。
飛龍總隊頒布了一必須、二注意、三有、四不十大紀律後,又劃分了四級警戒狀態,並根據每一級警戒狀態的不同,制定了不同的詳細行動紀律。
一級警戒狀態等同於戰時狀態,一次平時輕微的違反命令,在戰時狀態下,可能就意味著要丟腦袋。
飛龍總隊的隊員們,白天訓練、晚上就在各小隊的督導指導下學習各種條例。
劉翼德鼓勵他們訓練和學習紀律的方法,雖然多鍾多樣,但無非是背誦條例熟的發銀子,背誦條例的快的發銀子。
口若懸河能深挖執行紀律必要性的隊員,多發銀子,各種訓練和紀律都能執行的好,更是要大發銀子。
等銀子發的差不多了,人人也都能背誦條例後。
農歷九月二十這天晚上九點,劉翼德讓宋金強,傳達了飛龍總隊進入一級警戒狀態的命令。
當軍號的一級警戒號聲響起時,整個龍穴島的訓練基地,開始實行燈火管制,霎時陷入了一片黑暗。
浪高風急夜,殺人正當時。
劉翼德信心滿滿的帶著劉義和牛得勝的內務二支隊,開始親自巡視營地。
直到巡視到子夜,也沒找到一個主動把腦袋伸過來的人。
劉翼德這才不情願的回去睡覺。
連著一個星期,每天的晚上九點,飛龍總隊進入一級警戒狀態,早晨五點再解除警戒命令,劉翼德也是天天去想抓個違紀典型,可就是沒抓到。
難道這一屆五千隊員的素質就這麽高?
劉翼德很是懷疑目前的現象,可以沒什麽好辦法。
雖然自己是到子夜就回去睡覺,可劉義和牛得勝倆人卻是輪著班的在整夜巡查。
劉翼德暗道,既然晚上睡覺時查不到違反紀律的人,那就換白天一級戒備吧。
於是飛龍總隊的一級警戒狀態,開始改為從早上五點開始,到下午五點解除。
如果老盯著一個人挑毛病,那麽這個人肯定能被找到問題,更何況劉翼德是不眨眼的要挑五千人裡的毛病,肯定會如他所願。
九月底的龍穴島還是炎熱異常,飛龍總隊的隊員上身都披掛著護具,正進行列隊刺殺科目的訓練。
劉翼德冷著個臉巡視在殺聲震天的隊伍中。
劉義和牛得勝帶著一個五十人的內務大隊緊隨其後。
此時的列隊刺殺訓練,並沒有用稻草人之類的當模擬人,也不講究任何技巧,而是每兩個小隊各成單列,距離六尺相對而立。
隨著“預備”、“殺“的命令聲響起,兩個小隊的隊員齊齊大喊著“殺”,同時弓腿跨出一步,挺值上身用手中六尺長的木棍,奮力的向對方刺去。
這種訓練方法,雖然隊員們忍著炎熱都上了護具,木棍的頭上也都包上了厚厚的棉布,但用盡全力的一擊,還是能讓人很疼痛。
這種訓練,無疑誰出手快,誰刺殺的力量大,誰就能不被對方刺疼,或者讓對方先失去平衡倒下,根本就刺不到自己。
此時的訓練場上,隻聞殺聲四起和跨步、及木棍撞擊在人體護具上的聲音,沒有任何嘈雜的喊叫。
木棍用的是一寸多粗的白蠟杆。
白蠟杆是一種非常難以折斷的木棍, 白蠟樹一般長到一寸多粗,就被從根部鋸斷去掉枝葉,天然而成一個韌性極佳的棍材,是古代兵器和各種農具所用最上佳的棍料。
就這種堅而不硬、柔而不折,杆身可彎曲到180度不劈裂的木棍,訓練場上也是不斷的傳來“劈啪”的斷裂之聲。
由此可見飛龍總隊在列隊刺殺訓練上的殘酷。
劉翼德已經在訓練場裡轉悠了兩個小時,終於讓他在雞蛋裡挑出來一塊骨頭。
就見一支隊三大隊的兩個小隊的對刺中,一個虎背熊腰的漢子,”哎呦“一聲倒地後,張嘴就衝刺他的一個敦敦實實的小個子罵道:”你個龜兒子,往哪裡刺你個爺爺!“。
小個子剛想還嘴,機靈的看見劉翼德他們走來,趕緊閉緊薄嘴唇,一動不動的立正站好。
牛得勝不等劉翼德的任何吩咐,一個箭步上前,把倒地的壯漢揪出隊列,命令道:“立正,報名!”。
壯漢忍住疼痛“啪”的就是一個標準的立正敬禮,帶著川音大聲回答道:“報告牛支隊長,我叫鄭堅”。
現在的飛龍總隊,隊員們是人人誰都認識這個主管執法的內務支隊長,並給他起了個外號牛魔王。
“你知道違反了哪條戰時紀律嗎”,牛得勝板著臉嚴肅的問道。
“戰時不能喧嘩,即使疼痛也不能喊叫”,鄭堅乾脆的回答道。
“違反了要受何種懲處?”,牛得勝追問道。
鄭堅的臉“唰”一下就變得慘白,聲音不由得低下來道:“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