郯縣,牛角村
清晨的陽光剛剛普照大地,但是勤奮的牛角村村民早已起床,在田地裡忙活起來,而一些小商販擺好攤位,或是推著小車走街串巷吆喝,所有的人都在為了更美好的明天而奮鬥。
而劉平此時卻百無聊賴的躺在被窩裡,直直的盯著屋頂,好像能看出花來。此時離劉平穿越到三國,已有三天,劉平的時間,劉平完全融合了記憶,此時的他除了多了一段現代的記憶,和東漢劉平並沒有什麽兩樣。
但是令劉平無奈的是,自從劉平醒來,陳氏就下了死命令,任何人不能靠近劉平的房間一步,讓我們的劉公子好好的休息,而劉平自然也不能出門,盡管劉平苦口婆心的勸說,適量的運動有助於恢復,卻隻得到一句話:
“運動?可以啊,房間那麽多,什麽運動不能做,現在天氣這麽涼,就你那身子板,吹吹風不又倒下了,難道你要為娘再傷心難過,白頭髮嗎?”
而結果就是劉平半句話不敢多說,在房間裡足足待了三天,吃飯有人送,衣服有人伺候穿,就連洗澡都有人放好洗澡水,在一旁服侍。雖然我們的劉公子嘗到了古代貴族的奢侈生活,但是三天不出門,劉平感覺全身癢癢。但是不得不承認,現在劉平的這副身體確實是十分虛弱,可以說是弱不禁風,原本前任就是個書生,也不會專注去鍛煉身體,守孝三年,生活又比較清貧,身體自然會削弱,這一病了,更是雪上加霜。
劉平甚是苦惱啊,前世的自己什麽發燒感冒,跑跑步,出出汗,大被蒙頭,就過去了,身體素質沒話說。盡管到了三國,卻是一個病懨懨的身子。唉,等過些日子,大地回暖,首先把身體練好,不然一旦打仗了,跑路都跑不動。
“咯吱”
一聲輕微的響聲,吸引了正在床上胡思亂想的劉公子,眼睛一轉,斜光看見原本合上的門,開了一條細細的縫,一雙小眼睛正透過縫隙望裡面偷看。
劉平大腦飛速轉動,記憶裡迅速找到一個身影。
微微一笑,劉平說道:“誰在外面?”
一個慌張的童音響起:“沒有人!”
“哈哈!”劉平忍不住笑出了聲,這小孩子還真可愛。
翻身起來,劉平笑道:“小虎子,趕緊進來,自己都暴露了。”
“吱”一個大約十歲的虎頭虎腦的小男孩走了起來,還有模有樣的作揖道:“公子!”
劉虎,牛角村劉福家孫子,父母早逝,因為劉福在劉平家中做帳房,一起住在府上。
“怎麽了,跑到房外偷看?”劉平笑道,原本的劉平性格就極好,對什麽人都溫和,劉虎住在府上,劉平向來把他當弟弟,這幾天劉平悶在房裡,多虧了小虎子天天溜過來,陪劉平解悶。
“哪裡偷看了,隻是爺爺說進屋要敲門,我隻是在敲門。”小虎子振振有詞。
劉平有心逗逗他,說道:“小虎子,往前你可都是日上三竿的時候才過來,今天這麽早過來,是不是你爺爺,叫你做事,想偷懶啊!”
“公子你可別小看我,我劉虎可不是那種人,你看!”劉虎揚起手臂,做用力狀,突然想起什麽事,猛的拍一下腦袋,說道,“不是的,是夫人讓我過來叫公子過去大堂。”
劉平聽到母親叫他,也不敢怠慢,穿好衣服,就往大堂趕,一開門,一股冷氣撲面而來,劉平不由得打了個冷顫。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把這副身體鍛煉好,不然以後冬天還出不出門了。
牛角村離郯縣城不過十幾裡,人口有上千人,當然不僅僅是因為離郡城治所近,而是這裡東海劉氏宗族的主要聚集地,而東海劉氏,乃是東海王的後裔,當年東海王的封地遷往魯國,一支旁宗留了下來,發展成今天的牛角村,雖然現在劉氏族人多數在郯縣居住,除了一些落魄的族人還是留在牛角村外,牛角村基本上都是平頭百姓,當然一部分人仍然在村裡留有房屋,每年祭祀都會回來。劉平的父親畢竟當過一方太守,房屋自然位於村子中央。
劉平趕到大堂,陳氏正在招待吉大夫。
劉平整理把衣服整理一番,上的堂來,對著陳氏拜道:“孩兒拜見母親。”
陳氏點點頭,笑道:“嗯!平兒來了,快來拜見吉祥先生。”
(吉祥,原宮中禦醫,後辭官,現行走州郡之間,為百姓診治。)
劉平起身,對著吉祥又是一拜,說道:“劉平拜見吉祥先生,多謝先生救命之恩。”
劉平自然知道吉祥並不是什麽救命恩人,但是劉平樂得如此,不然自己突然醒來,也說不通。
吉祥雙手虛扶,說道:“公子不必多禮,公子能夠痊愈,是吉人自有天相,非吉某之功。”
哦!劉平暗暗驚訝,前世的醫生大多講究虛名,而吉祥卻不以為然,盡管真正的東漢劉平已死,但是現在劉平能夠好好的站在這裡,正是因為吉祥的調養。
劉平按下驚訝,在一旁坐下,這才能夠好好的觀察吉祥一番。
吉祥年近古稀,須發皆白,雖然穿著粗布葛衣,卻隱隱有一種仙風道骨的樣子,而且聲如洪鍾,一點不顯老態,劉平不由暗暗稱奇。
正當劉平暗暗觀察時,吉祥卻道出了來意。
“夫人,公子之疾已然痊愈,只需好好調養,便可恢復至以往狀態,老夫在府上叨擾數日,今日便當離去了。”
劉平為人向來是滴水之恩湧泉相報,今日見到吉祥,對他的品格也是十分敬佩,聽到他辭行,心裡也是頗為著急,不待陳氏回答,就脫口而出:“吉先生為何如此著急離去,這幾日劉平身體不佳,未能好好答謝先生,先生若今日離去,劉平心中何安啊!”
陳氏對於劉平的搶答,也不以為忤逆,也是連番勸說。
吉祥輕捋胡須,笑道:“夫人,公子不必再勸,老夫行走江湖,醫治百姓,向來以為醫者,救人性命乃是本能,若救助他們, 便要索取回報,豈不是有違醫者本心,還請夫人公子莫要使老夫為難。”
言既如此,陳氏劉平不好再勸,而劉平對吉祥更是敬佩,前世見過的人,大多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爭來爭去,但是三國的這位醫者,卻讓自己看到真正的社會脊梁。不由歎服道:“先生高義,小子佩服,此去江湖路遠,道途坎坷,還望先生多多保重。”
吉祥聽到,笑道:“公子不必客氣,公子的身體底子薄,所以遇到風寒難以抵抗,老夫這裡有一冊竹簡,書中有強身健體之法,還望公子勤加練習,早日康復。”
陳氏劉平對於吉祥又是千恩萬謝,萬般感激。
當然陳氏肯定不能讓吉祥空手離開,吩咐劉尚準備了百貫銅錢,作為診金。
吉祥本來分文不取,實在拗不過,權以一文錢以為診金。
望著吉祥離去的馬車,劉平突然有些感慨,也許在不久的亂世,能夠給諸多百姓以慰藉,也就是這些默默無求的醫者了。
深夜,劉平這才翻開吉祥所送的竹簡,首行三個大字,“先秦導引術!”
對於這個,劉平略有耳聞,確實有健身治病的功效,不過有不少人認為這是什麽長生之術,對此,劉平隻能笑笑不說話。
有了這部竹簡,劉平對於自己身體的訓練,有了大致的計劃,先用這部導引術,修習一段時間,等身體恢復一些,劉平就采用當初在警校的訓練方法,相信自身的身體會不亞於二十一世紀的素質,甚至會更強。
夜漸深了,劉平哈欠不斷,慢慢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