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氣回暖,不少南飛的鳥兒都飛了回來,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著。
劉府後院,一個勁裝青年,稚氣未脫,正舉著一個三四十斤的石鎖,呼哧呼哧的舉上舉下,正是劉平。
此時的劉平身體早已大好,劉平按照之前的計劃,鍛煉身體,把俯臥撐,仰臥起坐,往返跑,舉重,慢慢加進自己的訓練計劃,全身都碩實了不少,兩臂,雙腿,腹部,慢慢都有了肌肉。
劉平舉了一會,從旁邊的架子上,拿起一杆長槍,按照之前劉願教給他的槍法,舞了起來。
劉平練習長槍是有原因的,陳氏知道他有心打磨身體,就找來了幾個和劉平交好的族中子弟一起和他訓練,像劉尚之子劉願,就是其中之一。
本來劉願是在軍中為將,但是地方軍隊的腐敗,讓他不想在繼續呆在軍中,趁著劉平生病,就推了職務,而劉平也從劉願口中了解到現在的大漢局勢,看似安全,實則山賊,盜寇橫行,大多聚集在州郡邊境,這些地方,向來是三不管地帶,所以如果在外沒點武藝或者無人護衛,根本無法遠行。
劉平是死過一次的人,心裡對一切都比較淡薄,但是淡薄不代表不在乎,他現在有母親,有朋友,有兄弟,他既然知道未來的事情,就不能不做些什麽,徐州四戰之地,不可久留,劉平已然有了搬離徐州的打算。
所以有點武藝傍身,還是比較可靠的。
既然練習槍法,劉平並不死學,所以的技術都服務於殺戮,槍法也一樣,就好像戰場廝殺,生死就在一招一式,你沒有殺死別人,別人就會殺死你,結合現代的搏鬥術,劉平改進劉願的槍法,一招一式更便捷,更靈活,更迅速,當然也更精準。即使的劉願看見,練習以後也說,這讓他的武藝可以更上一層樓。
“公子!”
劉平正在練習,幾個人魚貫而入,對著劉平見禮道。
劉平放下長槍,笑道:“哈哈,正則,文覆,文孝,你們可來了,看看公子我的槍法進步了沒有。”
劉平已經融入了現在的生活,和周圍的人打成一片,有一些十八歲的模樣。這三個人年紀不過弱冠,都是劉平挑出的族中才俊。
正則,即是劉願,文武雙全,熟讀兵書,承繼其父性格,穩重大方,稍加磨練,可為一方大將;
文覆,為劉蓋,自幼喪父,十四歲入深山打獵,養育其母,孝名傳播鄉野,數年的打獵生涯,劉蓋的箭術高超,後為陳氏所知,收為家將;
文孝,為劉敏,名字看似儒雅,實則是個大塊頭,好勇鬥狠,力負五百斤,使一柄大斧,重約三十斤,更是受人傳授斧法,力氣大的人不可怕,可怕的是力氣大,還會武術,劉敏十足十的一員猛將。
劉平雖然已經無心官場,但是官場沒人也不行,在劉平看來劉願等人都是人才,畢竟沒有和三國的這些有名武將較量過,但是三國遺失的人才何其之多,如果以後可以做個一官半職,也可以保證劉平的安全。
聽到劉平的話,劉願一本正經的說道:“公子槍法進步神速,我等不如啊!”
“行了,正則,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什麽人,你啊,拍馬屁還一本正經的。”劉平笑罵道。
“嘿嘿!”劉願罕見的臉紅了。
“公子,你可真厲害,幫俺老劉改了一下斧法,老劉感覺現在使起來比以前厲害多了,願子和蓋子聯起手來,也不是我的對手。”一個大嗓門響起,
正是劉敏。 “哦!真的嗎?”劉平聽到,非常驚訝,劉願的實力不差,而劉蓋雖然擅長箭術,但是手上功夫還是不錯的,兩人聯合都打不過劉敏,劉敏的實力的可見一斑。
“公子,確實如此,不過要是真打起來,我保證他到不了我的身邊。”說話的是劉蓋,劉蓋心性沉默,向來不經常說話,今天卻和劉敏有些嗆起來,可見對劉敏有些不服。
劉平擔心二人不和,正想說些什麽。
劉敏已經先開口了,“嘿嘿,蓋子,俺知道你箭術好,可是俺老劉又不是傻子,站在哪裡讓你射,俺可以躲啊!”
說完,還一蹦一蹦的,做著鬼臉,惹得幾人不由大笑。
劉平心想,這劉敏卻不像表面那般莽撞,,心思還是挺細的嘛!
“表兄,表兄!”
劉平幾人正在說笑,一個洪亮的聲音大老遠就傳了過來。
緊接著,一個儒衫青年就跑了進來。
劉平看見來人,不由調笑道:“元龍,你今兒怎麽有空到我這來了,你不繼續關心你的那些小姑娘的疾苦了。”
青年白了劉平一眼,說道:“表兄真會開玩笑,我陳登又豈是那種重色輕兄弟的人,咦,正則你們也在啊!”
“拜見陳公子!”劉願三人見禮道。
陳登擺擺手,滿不在乎說道:“客氣啥,你們是表兄的兄弟,也是我的兄弟。”
劉願聽了,倒是沒什麽,他和劉平其實算死兄弟,雖然平日劉願稱劉平為公子,暗地裡都是兄弟相稱。
而劉蓋劉敏則覺得很感動,雖然三人都是劉氏宗族之人,但是都是出五服之人,向來都是族中落魄之人,按照三國時期,即使是同宗同族,因為出身不同,待遇一樣不同,像袁紹袁術,雖是堂兄弟,袁術卻瞧不起袁紹,但是劉平承受劉陽的家教,對平民很是親近,加上劉平又有一顆現代的靈魂,沒什麽三六九等的想法,和劉蓋,劉敏稱兄道弟,劉平覺得很自然。
劉平笑了笑,讓劉願三人先離開了。
劉平的母親陳氏是陳登父親陳的胞姐,劉平生病後,陳圭讓陳登從下邳家中過來探望,見劉平病好後,也就在劉府住了下來。陳登雖然頗具才華,無奈年輕人性子難收,陳就讓陳登留在劉府,話說也怪,陳登天不怕地不怕,隻是對陳氏頗有畏懼,在劉府一月,性子倒是收斂了不少。
劉平擦擦汗,換身衣服,和陳登在亭中煮茶。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
三國時期茶並不流行,一般隻有長江江南地區才有喝茶的習慣,劉平在二十一世紀時為了破案子,有時候通宵達旦的,喝茶可以提提神,也就養成的喝茶的習慣。
茶味醇厚,韻味悠長。劉平用紫木杓舀上茶葉放進蓋碗,用旁邊壺中燒開的水淋過,蒸汽攜帶著茶香嫋嫋上升。心在茶煙中漸漸沉澱,一種久違的熟悉感滌靜了胸中的蒼涼,腦海一片空寧。沸水反覆相沏,而後倒進木碗中,置於桌上,以大拇指、食指、中指,呈“三龍護鼎”,力道輕緩柔勻地端起木碗,不破茶魂。木碗托於掌心,幾片茶葉在清澈碧綠的液體中舒展,旋轉,徐徐下沉,再升再沉,三起三落,芽影水光,相映交輝。我就這麽靜靜地看著,眸色深柔,茶沉入杯底,似筆尖直立,天鶴之飛衝。
一口入嘴,唇齒留香,回味無窮。
陳登看著劉平享受的樣子,發酸的說道:“表兄,你這茶有甚好喝的,苦了吧唧的。”
“嘿嘿!元龍啊,這就是你不懂了,茶也是一種藝術。”
陳登不置可否。
劉平享受一會,知道陳登向來是無事不登三寶殿,問道:“元龍,說吧,今天來找我什麽事!”
陳登警惕左右看了看,湊近劉平旁邊,輕聲說道:“表兄,我聽說郯縣來了一個大廚,特別擅長做魚膾,要不咱們去吃一頓。”
魚膾就是生魚片,劉平知道陳登最喜歡吃這個,而生魚片裡有寄生蟲,而陳登不到四十就死了,正是因為寄生蟲的緣故。
“元龍,我知道你喜歡魚膾,但是吃多了魚膾可是會得病的,以後就莫要再吃了。”既然知道了,劉平自然要阻止陳登。
陳登不以為然,說道:“表兄,小小魚膾, 怎能害人性命,表兄莫要聽信那些江湖郎中亂說,怎麽樣,要不要一起。”
劉平見陳登不在乎,知道陳登畏懼自家母親,所以拉上自己,乾脆耍無賴,說道:“元龍啊,你也知道,我大病初愈,不宜多走動,你要想吃,就和母親說去就是了。”
陳登聽完,耷拉個臉,說道:“表兄,你又不是不知道,姑母她……”
“我怎麽了?”
陳登還沒有說完,陳氏已經出現在庭院裡。
“母親!”劉平起身見禮。
“姑母!”陳登慌慌張張的,大驚失色道。
陳氏微微一笑,在上位坐下,讓劉平坐在左位,笑道:“登兒,剛剛你說姑母什麽?”
陳登看見陳氏眼中隱隱的殺氣,急忙撒嬌道:“姑母,登兒說姑媽年輕漂亮,又溫柔,是大漢最好的姑母……”
一陣甜言蜜語,讓劉平不由暗暗偷笑,能夠讓陳登如此的,恐怕隻有自己的母親了。
“你啊,這張嘴,可真能說,你不就是想去郯縣玩玩嘛,就去吧。”陳氏被誇的心情愉快。
“謝謝姑母!”陳登拜了個大禮,還偷偷朝著劉平眨眼睛。
劉平搖搖頭,這小子!
“平兒!”
“母親!”劉平起身拜了拜。
陳氏一臉慈愛的看著劉平,說道:“平兒,你和登兒一起去吧,上次多虧了劉使君的人參,你的病才好,這次你去郯縣要好好登門拜謝他才是。”
“是,母親!”劉平欣然應下。
陳氏和劉平,陳登閑談了一會,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