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30分鍾,庭長就帶著法官們回到了座位,然後沒等大家安靜下來,就朗聲讀到:“本庭經過多方驗證,已確定《埃裡克·艾德裡安職位及軍銜晉升報告匯總》的真實性,裡面確有記載埃裡克·艾德裡安上將於1917年6月11日晉升為帝國陸軍上將軍銜,所以埃裡希·馮·魯登道夫上將就埃裡克·艾德裡安不敬上級一事不成立。”然後又把文件放下,拿起了法槌繼續說道:“此案不成立,結案。”
“啪”法槌終於是敲響了,不過也結案了。
這個過程不到半分鍾,大家都還在回味著那份古怪的文件,上面的日期是1917年6月11日,不就是昨天嗎?有人脫口而出。不消聽眾席上的一眾人員和魯登道夫兩人不解,就連艾德裡安自己都不知道昨天自己晉升成為上將了。不過他也不蠢,想了想前後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他就明白了這種操作的原因,不過他沒想到竟然因禍得福晉升了。
從鳥籠裡出來的艾德裡安看都沒看魯登道夫和法金漢,徑直離開了法庭,他已經猜到了皇帝和其他人肯定在法庭的某一個房間裡,但是他不蠢,這個時候找過去,就有點囂張的味道了。艾德裡安不是唯一看穿其中門道的人,大家幾番猜測和交流就猜的八九不離十了。威廉二世等人在庭長回到法庭的時候就悄悄乘車離開了。
艾德裡安的司機早就等在了門口,這是艾德裡安的秘書長安排的,他可不傻,就算艾德裡安的罪名成立,艾德裡安也能安然無恙,只是在名聲上會受到打壓。
回去的路上,艾德裡安都會不時的回味著這次的鬧劇,嘴角泛起一絲得意的微笑,心裡重複著一句話。
“權利真是個好東西啊。”
魯登道夫此時還百思不得其的時候,一個身穿白色親兵服的年輕士兵跑來轉告了皇帝有請的消息。魯登道夫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法金漢卻是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法金漢能當上總參謀長不是因為能打勝仗,只會沙場決勝的將軍,更是一個頭腦靈活,會算計的人,哪能沒料到現在的情況。可事已至此,徒之奈何。看都沒看魯登道夫一眼,法金漢臉色慘白的走了。
兩人下車後惴惴不安的覲見了正在輪船上等著他們的威廉二世,後者的臉色不是難堪,是嚇人,至少法金漢是這麽認為的。然後驚訝的發現除了威廉二世,其他一眾高層都在此地等著他們,法金漢不用猜都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麽,心裡甚至已經開始詛咒魯登道夫害人害己。
這件事情的起因,在場的人都已經了解非常詳細。其實真要說起因,魯登道夫和法金漢其實並沒有責任,反而這種做法很值得肯定,都是為了帝國的偉大事業上下奔走。只是兩人接下來的報復行為就顯得弱智,而且不顧大局。大家都清楚魯登道夫是個什麽性子,不難理解這樣的行為會從魯登道夫的身上發生。最讓大家意外的是身為西線參謀長的法金漢也跟著胡鬧,這就讓很多人掛不住了,畢竟他可是擔任過總參謀長的人,讓人不免懷疑帝國在西線的止步不前和任命有關系。而任命總參謀長的事情一直都是皇帝在做,這不就是等同於打了皇帝一大耳刮子嗎?
威廉二世看著法金漢,氣得連胡子都在抖動,若不是顧忌這裡人太多,真的會把左手裡的手杖用右手朝他甩過去。
毒氣彈的使用當時就是從法金漢手裡開始使用的,魯登道夫作為後來者,也很支持這樣的決定,和法金漢一拍即合,
隨即擬定了大量的毒氣彈使用計劃。可就是這個時候,後勤官員告訴他們,埃裡克·艾德裡安總辦拒絕提供毒氣彈,而且下令將囤積的毒氣彈收回了。魯登道夫和法金漢當然不乾,讓人將毒氣彈搶了回來。艾德裡安知道因為這件事情差點真刀真槍的幹了起來,顧忌影響的他讓手下的人先回柏林, 再作計較,但是以後的補給當中不會再有毒氣彈。 艾德裡安禁止使用毒氣彈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不過沒有去幹涉,讚成和不讚成使用的都有,各執己見。德皇威廉二世對於這兩種結果都能接受,可是此事鬧大後,德皇也是感受到一股來自政界的壓力和民間的反對聲,他也開始傾向於取消使用這樣的武器。毒氣彈當時的作用也漸漸失去了開始的效果,再用下去,徒增惡名。
而處理這兩人鬧出的鬧劇,德皇也參考了大臣的意見,暫時不動,實在是因為此時的西線還需要這兩人繼續主持戰局。這不是當初兜計劃的時候,做不到隨意的調動,之前是有目的的行為,不可同日而語。
威廉二世從頭到尾都沒有說話,小毛奇作為代表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就讓他們離開了。法金漢回想起威廉二世的臉色就感到一陣後怕,只有魯登道夫神經大條的以為此事就此揭過。
艾德裡安離開軍事法庭後回到皇子行宮的辦公後就拋開了這次的鬧劇雜念,投入到了馬上就要到來的軍購大會。這是一次轉移無限制潛艇戰的機會,希望會有一些地方讓小毛奇、興登堡、魯登道夫、法金漢等人對無限制潛艇戰爭的支持力量減弱,從而推遲美國的參戰,給帝國留多一口氣擴大戰果。也讓他好給那些腦子還轉不過彎來,以為形勢一片大好的官員們上上課,減小和談提案的阻力。不然最後不但會讓帝國輸掉此戰,還會把艾德裡安也拖下深淵,要知道整個埃裡克集團都已經拉上了戰爭的馬車,這個想下車都辦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