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以後,大家坐在一起閑聊了一段時間,沈浪就被安排休息了,一夜無話,早上的時候沈浪還是跟往常一樣,凌晨四點鍾的時候就準時的起床,來到了山莊後花園的位置,可是剛剛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自己並不是最先到這裡的人。 等看清了是誰以後,沈浪倒是很有禮貌的說道:“對不起師伯,打擾你了。”說著的時候就要轉身的離開,但是周虛卻是對沈浪招招手,“沒事,過來。”待沈浪來到了自己身前的時候仔細的看了一下沈浪才笑著的說道:“看你的樣子和神態好像對於這麽早起來已經是非常的習慣了,有多長時間了?”
“回師伯的話,大概有六年了,從拜師以後就開始了。剛開始的時候也是非常的不習慣,有些起不來,而且就算是起來以後精神也打不起來,有的時候白天還老是迷糊,現在基本上已經習慣了。”
周虛倒是有些讚許的點點頭,“看你的年紀也不過十五六歲左右,現在可是打底的重要時期,等你到了一定程度以後,就不需要再這樣了。這個程度很高,至少我現在還沒有達到。不過你師父他們家的功夫也算是獨門訣竅,主要是以養為主,所以你很少看見他這麽早就起來練功。”
沈浪一聽師伯這麽說就知道他對師父的家傳功夫有著一定的了解,所以也就沒有了那麽多的避諱,“我聽師父說起過,但是我現在還練不了,我連最基礎的東西都還沒有練好,不能好高騖遠,所以只能是笨鳥先飛。”
“好,好呀!後繼有人,其實我們這些老家夥們不羨慕生活有多麽的奢侈和享受,也不在乎家裡面到底有多錢,我們所在乎的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好的傳人,以前的時候認識不到這一點,總以為東西是自己的,教給了別人就欺師滅祖一樣,其實不然呀!完全是我們自己的認識沒有到那種程度上面。”說了一通以後,周虛倒是笑了一笑,“練練看,看看你到了什麽地步,是不是我師弟說的那麽天才?”
沈浪倒也不含糊,對周虛一抱拳,“還請師伯多加指點。”說完了以後就撩開了架勢,周虛看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最後也沒有說什麽,只是輕輕的點了一下頭而已,等沈浪練完了以後就轉身離開了。
上午的時候,周虛單獨的把趙逢春叫了出來,“師弟,我看沈浪的功夫,實在太出乎意料了,沒有想到他年紀輕輕就已經到了這個地步,要知道我到了這個地步的時候都已經要將近三十歲了。要是有人給他用了醍醐灌頂之類的秘法或者是純粹的用藥養出來還有些可能,可是我看了一下,他的根基非常的穩健,不像是用過秘法的,而且他的身上也聞不出來什麽藥味,他到底是怎麽練出來的?”
趙逢春倒是感歎了一聲,“大概十歲左右的時候,因為一些其他的原因,氣血崩壞,但是這個小家夥竟然反其道而行之,硬生生的把自己的境界往上面推了一個層次,但是他的功夫還沒有練到那個程度,我就把家傳的功夫都教給了他,讓他把這段真空期給補上,這樣緩了大約三年的時間,這才穩固了下來,前一個多月的時候,竟然又直接的閉關了,我當時的時候還不知道呢!也不知道他是運氣太好了還是其他的什麽緣故,竟然自己挺了過來,我當時的時候都感覺不可思議。”
倒是周虛聽了這個以後,就感覺自己聽了天書一樣,我的媽呀!這個其中的凶險聽著都感覺滲人,就別說小家夥到底是怎麽過來的,其中但凡出一點的差錯,
這個小家夥就是徹底的廢了,輕一點的就是高度癱瘓,生活不能自理,重一點的就是白癡廢物,植物人。這個是自己見證了很多的人,還有上一輩留下來的經驗教訓。 “他沒有把自己給練廢了,可真的有點吉星高照的意思,不過要是能沉穩一下的話,以後師弟你這一門就算是有了傳人了。”
趙逢春倒是搖搖頭,“我能教他的基本上都教給他了,這個我都已經跟他明說了,他現在差的還是經驗、教訓,也就是說他還沒有經歷磨練和積澱,十年吧!他也許會對我交給他的東西開始有一些的感悟,但是現在對他來說那些個東西還是大宅門,他也就是剛剛到了門口的位置,甚至於也就是剛剛的看到門口。”
“噢。”周虛感歎了一聲,“我想我能明白師弟你的意思了,讓他經歷經歷風雨見見世面,看一看各門各派的武術精華,讓他好真正的追求武術的本源,掙脫師法的藩籬,日後也是獨自一門,獨處一家。”
“獨自一門,獨處一家?師兄你也太看得起他了,在我看來他基本上達不到哪種程度,如果他能糅合各家之長我就已經謝天謝地了,他缺少在這個方面獨孤終老的心,還有這個孩子極端的聰明,而且他的身世也不凡,所以很難獨自一門,獨處一家。”說道這裡的時候,趙逢春好像也是惋惜的歎了一口氣。
周虛也是一樣,有些緬懷的說道:“是呀!在今天這樣一個物欲橫流的年代,別說是一個獨孤終老的心,就算是想要一個武者的心都已經是困難到了極點,想沈浪這樣的孩子也已經不是很多了,也不知道到了將來會是一個什麽樣子。”
“師兄,讓他和平冷比試一下怎樣?”
周虛倒是面帶笑意的看著趙逢春,“你就不怕你的徒弟會失敗,要知道有的人人生難得一敗,可是一敗就是一生,沈浪雖然功夫小成,但是時間太短,而且不是我自誇我的徒弟,他現在已經是26歲了,正是人生的好年華,雖然平時練功不是那麽的勤奮,但是也算歷練出來的人,讓他和沈浪交手有些欺負沈浪的意思。”
“讓他見識見識也好,省的太自滿,也算是給他一個教訓。”
周虛倒是有些不妥的搖頭,可是師弟一再的堅持自己也不好說一些什麽,所以中午吃飯的時候就分別的把事情給兩個人說了一下,沈浪倒也沒有什麽,可是薛平冷卻是有些不太願意,跟一個孩子較量,這個好像有失自己的身份,可是這邊也沒有什麽人可以出來,曹世道雖然是記名弟子,可是他不習武,而自己的師妹也沒有過來,師傅他也不能親自的下場,算來算去還是得自己下場。
不過看著沈浪的樣子,薛平冷還是有那麽一些的不屑,自己是什麽身份的人,如果不是看在師傅的面子上,自己真的是有些懶得搭理眼前的這一對師徒。自己的家在北美也是小有名聲,手上絕對控股的兩家上市公司,還有跟上層的一系列關系,自己在北美不要說是橫著走,就算是躺著走也不敢有人說什麽。
這次跟隨師父他回來,主要也是父親的叮囑,讓自己在這邊幫著師傅安一個家,安度一下自己的晚年,也算是落葉歸根,順便的也讓自己見識一下中國的變化,可是在自己看來給一筆錢不就完事了嗎?至於這麽的費勁嗎?
現在好了,弄得自己也是低三下四,還是趕緊把這些事情處理完畢,回去找師妹好好的聯絡一下感情,自己當初的時候拜師也是有著這個方面的意思,不過她始終對自己不冷不淡的,這段時間好不容易有點苗頭了,可是自己又被弄到這裡來了。
下午的時候,幾個人都是坐在了後面的花園,薛平冷和沈浪兩個人站在了草坪那兒,兩個人都是相互的一抱拳,然後就看見沈浪擺了一個一手內勾,一手斜抱的架勢,就好像懷裡麵包著一個嬰孩一樣,如果架勢抱的太緊就容易傷害孩子,而抱的太松又抱不住孩子,雖然沈浪的這一勾一抱在周虛和趙逢春的眼裡面還顯得有些稚嫩,但是在薛平冷看來,沈浪的這個架勢還真有點無懈可擊的感覺,他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半大孩子還有這一手。
就看見薛平冷一個弓箭步直接的就竄了上來,左手搓刀,右手捏空錘藏於腰間,但是到了沈浪的面前以後,就看見薛平冷卻是突然的變招了,左手好像一直箭一樣的插了過來,就在沈浪的手打了過來想要架自己出去的時候,然後就是一崩一挑。
這一崩一挑,沈浪感覺自己的身體好像要一下子就跳出來的感覺,而且身架也是有些微散,心裡面真的是又驚又怕,這個對於自己來說還真的是頭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幾乎就是一上手自己就要被別人給弄趴下。
直到這個時候沈浪才感覺到,原來以前的時候自己跟師傅還有玉清師兄他們交手,都是有些胡鬧的意思,人家都是謙讓了自己,不打消自己的熱情和積極性罷了,今天的情況可就是有些特殊了。
但就算是這樣,沈浪還是讓側邊的位置一轉,進而閃在薛平冷的斜左方位置,抱住架勢不倒,但是也不進攻,現在的這個時候進攻完全就是失敗的招數,自己能不能架住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兄都是難事,一上手的話肯定會露出其他的破綻來,還不如現在靜而不動,等待師兄的反應,自己再做出其他的應變。
看到了這個情況,趙逢春倒是微微的點頭面帶笑意,他對沈浪的反應還有下一步的應該都感覺非常的滿意,而周虛則是有些臉色微變,說不上很是高興,自己的這個徒弟跟人家相比相差的太大了,雖然說他的功夫要比沈浪好的很多,可是要知道他長了沈浪將近十歲,而且他經歷過多次的實戰,真不知道他以前的那些是怎麽經歷過來的。
看著沈浪的動作,薛平冷則是慢慢的轉過自己的身體,有些得意的看著沈浪,然後就是一個前衝,在沈浪看來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火車頭一樣的撞了過來,如果自己不躲閃的話那麽勢必會被一下子的撞飛過去,可是自己要是躲閃的話那麽自己的身架就亂了,如果說身架亂了自己也就只能是任由薛平冷暴打了。
雖然沈浪的心跳得比以往的任何時刻都要快,身體也有想要跑的衝動, 但是沈浪還是穩住了自己的架勢,穩定著自己的心神看著來勢,而趙逢春這個時候也是目不轉睛的看著變化,同時他的身子也是微微的向前傾斜了出來,手也是僅僅的握著,如果有人注意到他的腳就會發現他的兩隻腳掌都是微扣與地。
倒是周虛有些意外的看著沈浪,想知道他到底會怎麽來應對,薛平冷看著沈浪的架勢倒也是真的有些輕敵了,不過也難怪,剛才自己只是上手一挑,就差不過給他把身架挑開,現在自己也不用變招了,反正他都已經嚇呆了。
就在薛平冷的身體已經要插到沈浪胸前的時候,就看見沈浪的雙手一勾,同時自己的身體也是一轉,然後就是往薛平冷的身上靠了過去,一切看似非常的驚險,但是卻又是恰到好處,顯然薛平冷也是沒有想到,就在自己一愣神的功夫,身體就被靠了出去,但是讓自己感覺有些意外的是,自己背後的小家夥竟然沒有順勢跟來,讓自己後撩腳黃狗撒尿的招數就沒有辦法使了出來。
但是就算是這個樣子,薛平冷還是感覺有些臉熱,這個小家夥明顯就不是自己的對手,竟然趁著自己的不注意打了自己一個措手不及,更加可恨的還是他竟然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子讓自己丟人,真是可惡至極。
想到這裡的時候,薛平冷的眼神就有些冷冽了,三個碎步墊腳,靠近了沈浪以後就是平平的把拳推了出去,看似很慢的樣子,這下子還真的就讓沈浪有些無所適從,自己是以慢打快,以巧破力,以靜製動,但是師兄這一變招就讓自己有些難以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