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許皇朝,疆域遼闊,遠比陳樂前世歷史上的疆域還要廣闊。
大許皇朝建國後,根據前朝的疆域面積共設三十九州,每一州下轄三到五個郡,每個郡下轄三到五個縣。
眼下,大許朝廷實際能控制的區域只有京州一地,京州乃是天下屬於數二的大州,下轄五郡二十五縣,位於秦國和趙國之間。
大許其余三十八州則都被諸侯國瓜分,多寡不一。
天下共有九個諸侯國,分別是齊、楚、燕、鄭、趙、魏、秦、吳、越。
每一諸侯國國君都稱王,王國的官製直仿大許,立三公九卿丞相六部。
州設刺史,正三品,軍政大權一手抓,刺史下文設別駕,武設將軍,均為正四品。
郡設太守,又稱郡守,正四品,太守下文設郡丞、武設都尉,均為正五品。
州內設知州,正五品。
郡內設知府,正六品。
縣內設知縣,正七品。
諸侯國的官職都由國王認命,然後象征性地呈表給大許朝廷,大許朝廷只能捏著鼻子承認,即便不承認諸侯國也會我行我素,大許朝廷最後反而丟了面子。
諸侯九國之中,有富饒,有貧瘠,有兵強馬壯凶悍者,有魚米之鄉孱弱者。
陳樂本來對這些了解不多,但是經過旁邊的曾鞏講解,多少對這些國家的實力有了一個大概判斷。
“慶之,對如今這天下大勢有什麽想法?”曾鞏回身坐到桌旁,端起一杯茶水,輕輕地嘬了一小口。
陳樂嘴角抽了抽,什麽想法?我想法大了,但能對你說嗎?而且我想法雖大,但現在卻要兵沒兵,要地盤沒地盤,要官職還沒官職,你讓我說什麽啊?
“曾老先生,恕我直言!”陳樂一副鄭重表情。
“慶之啊,坐下說!”曾鞏摸了一把胡子道。
陳樂搖了搖頭,看著地圖慢慢地道:“天下大勢,合久必分,分久必合!”
曾鞏聞言神情一動:“好一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慶之啊,諸侯九國如今形成了一個九龍奪珠之勢啊,你怎麽看?”
陳樂眨了眨眼,自己不想正面回答這問題,所以才用剛才那句話搪塞,沒想到這曾鞏卻是百無禁忌,竟然直接問出來。
他沉默了片刻道:“曾老先生,請問如今的大許天子是個什麽樣的皇帝?”
曾鞏點了點頭:“當今的大許天子我曾和他有過幾面之緣,可以用四個字概括。”
“哪四個字?”陳樂心中暗想,難道是昏庸無道?
“有道明君!”曾鞏緩緩地說道。
陳樂聞言立刻皺了皺眉,沒想到曾鞏說出的是這四個字,只聽他繼續說道:“可惜,有道無命!”
有道無命?這是怎麽個說法,好像聖人曾經說過君昏庸,臣遠去的話,但後來也有居心叵測的偽儒說君不名惡,臣不名善;善皆歸於君,惡皆歸於臣。
可是,曾鞏說當今許天子乃是有道明君啊,既然這樣,為什麽還說他無命?
曾鞏看著陳樂輕歎了一口氣,陳樂頓時醒悟,是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美好了,自己總以為曾鞏首先是曾子的後代,是當代大儒,所以才會存了先入為主的觀念,殊不知,眼前的這位首先是曾家的家主啊,是高門大閥,世間一等一世家的家主,他首先要考慮的是家族在這亂世裡如何保全,然後考慮的是如何在這亂世裡獲得最大的利益,其他則都是次要的!
“如今天下格局,
形成已久,大勢所趨,無可逆轉,就向慶之你所說的,合久必分,分久必合,這種大勢不是所謂有道明君就能輕易扭轉的,此時此刻,哪怕是大許皇朝的開國太祖重生,也無法改變!” “大許已名存實亡,隻余一州之地,大許朝堂腐朽不堪,欺上瞞下,從根子就已經爛掉了,大許的科舉狀元紛紛跑路,人才青黃不接,就算當今天子有雄才偉略又如何?”
“大世將啟,必然伴隨著風雲聚會,每一個主宰這大世的人物身邊,必然風雲齊聚,每一次大世開啟必有各種將星縱橫,幾百年的氣運都匯聚在這一刻,群星璀璨,爭耀夜空!這一個時代的文華榜和武英榜上的人,無論文才武力還是年齡都要遠強以往,但,許天子雖有道,其他諸侯國王就無道嗎?許天子不負這種氣運矣!”
陳樂無語,看來這曾家主是鐵了心要推翻大許了,不過這也沒什麽,好像這也是自己的目標啊,自己可身懷絕代霸主系統呢,什麽是絕代霸主系統?絕代就是絕無僅有,霸主就是稱王稱霸的雄主,自己要做的可是絕無僅有的雄主啊!這雖然是系統給他的目標,但穿越而來,做一番事業,又何嘗不是他的心願?
“慶之,和我去前廳赴宴吧!”曾鞏這時說道。
陳樂點了點頭,隨著曾鞏出房而去,這一夜,他借宿在曾府……
一天之後,鹿兒山稷下學宮陳樂的住處。
“陳師弟,這一萬兩銀票我不能要!”小洛妹子的語氣十分堅定。
陳樂坐在破椅子上奇道:“蘇溪若不要這銀子是因為她和我有過節, 上官倩卻是收下了,而所有人裡,唯有師姐你才是最應得的啊!”
小洛妹子臉色緋紅只是搖頭,見說服不了陳樂,便把銀票放到桌子上跑出了門,邊跑還邊說:“陳師弟,我不能要這錢,這樣不好!”。
陳樂看著她離開,聳了聳肩,有什麽不好的?我又沒有別的想法啊!
他把銀票揣好走出了房門,這幾天學宮還在放假,然後才會揭曉哪些學子考入地級,所以他也沒有什麽事情可做。
鹿兒山上現在秋意正濃,他花費一個來時辰的時間登上了一處山峰,然後站在峰頂向西望去。
西方,出了趙國便是京州地界,那是大許皇朝最後掌控的一塊地方,那裡有京州城,有朝堂,有天子,有文武百官。
京州,究竟是一個什麽樣的所在?陳樂如是地想著。
……
京州城外六十裡,京山腳下,楓葉紅勝火。
一隊浩蕩的人馬在這裡停下,然後從一座無比豪華奢侈的馬車中跳下來一名小女孩兒。
小女孩也就十歲左右的年紀,生得粉雕玉琢,小臉絕美,她站在山下左右觀看一番,然後對身後一名中年男子輕輕地道:“父親,就是這裡了!”
中年男子臉上滿是驚訝,問道:“凰兒,就在這裡?”
小女孩兒用力地點了點頭:“就在這裡!”
中年男子聞言略微思考了片刻,隨後微微一笑,大聲道:“來人,圈地,從今天起此處方圓十裡內便是我蘭陵蕭家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