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若再這般得寸進尺,小心我跟你急。”
葉千歌很不爽,徐亦嬋分明是赤果果的嘲諷,而且,還變著花樣在鄙視他的資質。
這令他情何以堪。
“你答非所問了。”
徐亦嬋繼續糾纏,全然不將葉千歌的憤怒看在眼中,面上漾起戲謔。
本王根本就沒想回答!
葉千歌嘴角抽搐幾下,閉上眼睛,感覺不理為好,若是繼續糾纏下去,他怕自己忍不住。
“你還是將洗髓功還給朕吧,多練無益,何必自討苦吃。”
葉千歌拳頭攥緊,雙眼睜開,再度看向徐亦嬋之時,眸子隱隱泛紅。
“陛下盡說這等無用之語,是在向我炫耀嗎?”葉千歌冷笑。
他信心受挫,但還不至於徹底失去鬥志。
實在不行,本王造個熱氣球,想怎麽高就怎麽高!
“與你有何好炫耀的。”徐亦嬋嗤之以鼻,頗為不屑道。“況且,朕早已邁入一流,只需伺機突破即可。”
“這還不是沒有突破嗎?”
葉千歌聳聳肩,冷笑道,“陛下之資,與鬱靈相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難以比肩。”
“你——”
徐亦嬋眼睛一瞪,眸光一沉,“鬱靈乃百年難得一遇的練武奇才,天底下有幾人可與之並肩。”
“你這般說我,你又該與誰比較?”
“舞姬、伶人?”
“不對,舞姬都會武功,伶人也有內力。”
“而你,沒有,很可能,將來也沒有。”
葉千歌表情一頓,不由想起中秋大典,一群妖嬈的舞姬,不但能高來高去,還可揮斥內力,舉重若輕。
他吞了吞口水,一時竟不知作何反駁。
葉千歌完全猜不透徐亦嬋的心思。
今日,她怎地會有興致,一而再的糾纏不休?
“哼,會武功有什麽了不起!”葉千歌強起來,目光睥睨她,肆無忌憚道,“即便是一流高手,甚至絕世強者,不論數量多少,本王都有把握,以常人之手,將之斬殺!”
徐亦嬋將額前的發絲別至而後,“不知所謂,口出狂言。”
“就憑你?”
葉千歌輕快的點點頭,“對,就憑我。”
“你何來的自信?”
徐亦嬋嗤笑,但眼中顯然多了一絲好奇。
“主要是因為人長得帥,其次,就是聰明,再者,就是才華,最後,還有錢多。”
“這麽優秀,這麽完美,我就是自傲都可以。”
徐亦嬋嘴角扯了一下,某男又開始無恥了。
“別不信,我練武只是出於一種好奇,以及男人天生對於力量的渴望與追求。”
“但武功再強,也不能長生不老,最多延年益壽,多活幾年而已,但這麽多年,有幾個強者能夠善終,死的死,傷的傷,甚至牽連家人。”
“無非自以為是,自以為學了微末功夫,便不將天下人放在眼中,常言道,善遊者溺,善騎者墮。”
“天下承平尚還好,若是大亂,首當其衝的就是武者。”
葉千歌張口就來,盡管說的十分在理,但心中依舊憤憤不平,他的心和鬥志,不是說沒了就沒了。
還剩三天,再怎麽也要拚一拚,萬一成功了呢。
“說等於沒說,你學武不成,終究是難以改變的事實。”
喂,你還會不會聊天,這樣你會把天聊死的。
葉千歌哼一聲,從懷中掏出一本書,扔給她,“不就是一本洗髓功嗎,我鎮北王府多的是。”
徐亦嬋道,“你不學了?”
“你這麽喜歡打擊我,我怎能不如你的願呢,那樣,我豈太不知好歹了些。”
葉千歌嘴角癟了癟,很是灑脫道。
心中暗道,洗髓功超過數千字,他雖然背不了,但指點他的高手都背下了。
“哼,如此輕言放棄,你還能做什麽大事。”徐亦嬋冷哼,眸子幽冷幽冷。
“我只是一個帝夫,說的好聽點,就是你的夫君,說的不好聽,就是你的贅婿。”
“你是當今天子,一切由你扛著,我要做什麽大事,每日吃吃喝喝玩玩睡睡就行。”
葉千歌一臉無所謂,他隻覺得好困,想閉眼休息。
“你——你還是不是男人?!”
徐亦嬋語氣漸漸冷起來。
她貴為天子,但終究是個十八歲的女子。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能文能武,才華橫溢,武功高強,甚至內可安邦,外可禦敵。
這段時間以來。
葉千歌的表現較之以往,端的是天壤之別。
好像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人。
所作所為,每每出乎她的意料。
有時,僅僅一句話,便足以令人震動,無法鎮定。
“你想知道我是不是男人?”
葉千歌嘴角勾起一道邪魅的笑意,身子驀然往前靠了過去,距離徐亦嬋的俏臉僅僅只有尺許。
徐亦嬋道,“不想。”
葉千歌表情一滯,旋即嘴角一彎,“這個回答我不滿意。”
他的臉繼續往前貼近,幾乎可以看清徐亦嬋長長的睫毛和臉上點點桃紅。
“你想要做什麽?”
徐亦嬋開始慌起來,語氣微微顫抖。
多麽熟悉的一幕。
葉千歌心頭略微顫抖,當時的心境與此刻完全不同。
他看著她姣好的面容,心中似有火焰升騰而起,且愈演愈烈,將要噴薄而出。
“我想讓你知道,我到底是不是個男人!”
兩人說話,都能感知對方的氣息,吐露在自己的面上,溫熱溫熱的,帶著一絲旖旎的味道。
“放肆,你敢!”
徐亦嬋身子往後仰一分,葉千歌便往前一分,直到徐亦嬋的背緊緊靠在龍輦上, 退無可退。
而葉千歌的身子不斷向前,越來越近。
“我放肆起來,可是連我自己都害怕。”
葉千歌不理會徐亦嬋嘴中的威脅之意,瞟見徐亦嬋的小嘴,繼續向前趨近。
“讓開,若不然,朕定會讓你好看!”
徐亦嬋的話不再冰冷,盡管頤指氣使,但少了呵斥的意味,反而多了一分哀求和軟綿無力。
“此次來塵光寺,禮拜送子觀音,卻未提前告知於我,你將我葉千歌置於何地?”
葉千歌不依,兩人的臉依舊貼在了一起,可以感受彼此的面上的溫度。
“你、唔——”
徐亦嬋方要開口,便覺自己的嘴已被封住,她眼睛陡然睜大,腦袋全然空白,俏臉上盡是驚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