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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內之戰,一場決定劉辯命運的大決戰迫在眉睫,而就在這個生死存亡之際,身為三軍主帥將相之主的劉辯突然消失在了黃河水底。
面面相覷的文臣武將沒了主心骨,一下子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是戰,是退,各執一詞。
唯一能夠鎮壓住眾人的大將軍長子何鹹身處雒陽,長鞭莫及,名望最高的二爺關羽前往了腰膂重地長安,無暇他顧。
眾將士的目光不免落在獲得一柄玉柄雕龍漢劍持假節的太史慈身上,整日練功半天悶不出來一個屁的他,既沒有同意以威烈將軍兀突骨為首的主戰派的先發製人死戰到底,也沒有同意以主簿郭圖為首的士大夫黨人的保存實力退回雒陽。
只有一個字,等。
“他娘的!”獅發狂髯的兀突骨狠狠灌了一口黃酷酒,黃澄澄豎瞳射放出野獸般的光芒,盯著面前的胡車兒道:“都他娘的什麽時候了,太史慈還在這做縮頭烏龜。”
“就他娘的知道守守守,守有個屁用!黃巾賊可是有幾十萬大軍,單靠我們這幾萬人能守得住!”
人多是非多是千年不變的道理,劉辯苦心孤詣經營的勢力逐步擴大,黨羽二字便開始初見端倪。
雖說還只是抱團取暖的初期階段,並沒嚴重到黨同伐異的地步,但是黨羽風氣已經潤物細無聲的飄進了每一位文臣武將心底。
或者說在武將中間逐漸展開,因為對於郭圖這些出身於簪纓門第的望族子弟來說,哪一個不是結黨營私的行家裡手。
耳濡目染了太多陰謀權爭的他們,早在進入劉辯麾下之前就已經做好了結黨的打算。
從龍之臣不是那麽好做的,不亞於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會萬劫不複,有了黨羽不論是在官道上攀爬,還是在渾水裡摸條大魚,都要比起勢單力薄的一個人好得多。
胡車兒在大將軍府呆了這麽多年,小算盤打的是劈裡啪啦直響,在這個表明心意的關鍵時刻,拉著猛將管亥離開了太史慈的主帳,與兀突骨商討怎麽進攻才能擊敗二十萬黃巾賊,在甘寧找到主公之前立下不世之功。
其他數得上號的武將,出身於西涼軍的薑冏哪有那麽多小心思,征戰邊疆幾十年向來是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大刀殺人,主公說上刀山絕不下火海,主公說砍頭絕不剁手。
既然太史慈是主公欽點的主帥自然是要聽他的,便留在了主帳內,靜等主帥太史慈的下一步命令。
刨去率領水師大軍尋找劉辯的甘寧,剩下的武將中,話語權極重的便是五千虎賁騎卒的主將方悅,很有自知之明的他,深知自己能有今日的成就,全靠主公的提拔和二爺關羽的栽培。
早就把自己當成了宗親外戚黨的一員,心底有了一點超然物外的高傲,便不去參與只是雛形的武官黨和士大夫黨的爭鬥。
涉世未深的少年方悅這點小心思,胡車兒看的通透,心底除了不屑就是冷笑,二爺關羽點撥幾次騎戰方法,糾正了幾處武藝破綻,就是宗親外戚了
癡人說夢,除非能夠拜在二爺關羽門下,否則永遠只是自以為是的宗親外戚黨,還不如他們這樣早早的抱團取暖。
以後不管能力怎麽樣,起碼能夠混一個武官黨元老當當,就算官階低微,跺一跺腳朝堂照樣要震三震,話語權同樣重如泰山。
混不吝酷愛喝酒的胡車兒反倒是沒有喝酒,環顧四周,十幾員中階武將目光炯炯的盯著位於首座的威烈將軍兀突骨,心中大定,嘿嘿笑道:“兀將軍,黃巾賊雖然人數比較多,但是並沒有聚集在一起,還都是一些沒經過訓練的鄉野村夫。”
“這裡。”胡車兒蒲扇大小的手掌按在黃巾賊大本營,臉上的嬉笑消失不見,嚴肅道:“我們有三千鉤鑲悍卒,外加一萬紅漆劄甲戍卒。”
“個個都是經過沙場鏖戰熬練出來的精銳,只要來個突然襲擊,一舉拿下黃巾賊的大本營,到時候便能立下一份天大的功勞。”
“好!”急於為族人報仇雪恨的兀突骨,早就想要效仿曹操那樣突擊黃巾軍大營,拔了這一戰的頭籌,省的被這些個後來的武將看輕。
兩年前他可是主公麾下第一猛將,後來被天下第一武將關羽穩壓一頭,無可厚非,對方畢竟是主公的二弟,他們的二爺。
現在就連陳武太史慈甘寧這些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阿貓阿狗,也想要爬到他的頭頂拉屎撒尿,不大乾一場,真當他是好欺負的病獅了。
腦子一根筋的兀突骨,當即拍板,一拳砸碎了面前的硬木案幾,狠狠的說道:“他太史慈打過幾大仗毛還沒長齊就敢指手畫腳。”
“今天就讓他好好瞧瞧威震天下的黥字軍,是怎麽打仗的,你們立即回去召集士卒,埋鍋造飯,天一黑我們立即殺向黃巾賊的大本營。”
幾裡外,擺放著幾個錦鯉紅漆案幾的營帳內。
“什麽。”把玩著金胎碧玉牌的郭圖,聽到身邊人的匯報,臉色‘唰’的一下白了三分,聲音中隱隱有咆哮的意味:“一群低賤的寒門庶族,真當自己是天下第一武將關羽了。”
“還要衝陣不知所謂!”
“主公登基的時機就要來臨!這些煞費苦心熬練出來的士卒,可都是我們與二皇子黨死鬥的根本,不容有一點閃失。”
“黃巾賊這麽多,哪能殺的光,現在最應該做的是保存實力,靜觀其變,協助主公榮登大寶!”
一門心思要在這場二龍奪嫡中撈上一筆的郭圖,哪裡會允許手中的棋子平白無故損失掉,猛地抽出了充當門面的鎏金八面漢劍,惡狠狠的道:“命令輜重營的將士們給我看好糧倉和武庫,沒了糧秣和備用武器甲胄,我看你們還怎麽長途奔襲。”
這些個出身於名門望族的士大夫文人,顧不上士子風流雅士氣度了,一個個擼開袖子粗魯的像個武夫衝了出去,誓死也要攔住兀突骨等人。
一個時辰後。
一名風塵仆仆的儒生出現在了大營外,手搭在眼瞼上,看了一眼遠處陽光下的大營。
陽光燦爛。
心潮澎湃。
晝夜兼程趕了十余天的儒生,鄭重的擺正竹冠,小心翼翼的拍打乾淨身上灰塵。
隨後,挺直腰杆,大步前行。
“大漢,我徐元直來了。” () 《三國悍刀行》僅代表作者半山先生的觀點,如發現其內容有違國家法律相抵觸的內容,請作刪除處理,的立場僅致力於提供健康綠色的閱讀平台。【】,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