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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三百九十三 持桂和綸巾
一晃四年過去了,劉辯麾下那幫欣欣向榮的少年將領們,在這幾年紛紛舉行了冠禮。

這些未來名震天下成為一代又一代少年將校敬仰萬分的武廟名將,最引以為傲的不是各自成名之戰擊潰多少萬大軍,也不是攻克了多少郡縣,而是老皇帝生平第一場決定命運的大戰前夕,親自為他們主持冠禮,賜下表字。

作為太子身邊三大護衛之首的兀突骨,盡忠職守時很少喝酒,如今戰事吃緊更是滴酒不沾,今天一反常態的拎了甕摻了一半水的黃酷酒,開懷痛飲,任誰看了都覺得凶神惡煞的獅發狂髯臉龐,嘿嘿傻樂。

突然又默默流淚:“君庸,君庸,好表字啊,阿爹在世的時候總是念叨要讀書,那時的我總想著好好的南疆人,學什麽漢族的四書六經,拳頭夠硬就可以了,整天就知道喊打喊殺。”

“現在我可是被大漢王朝的太子,親自賜下了一個表字,阿爹要是還活著,保準比生了十個八個孫子還高興。”

雲紋木門忽然被人粗暴的推開,一員手持雙錘的魁梧悍將,焦急的喊道:“罦輅,君庸,別喝了,主公有急事召見你倆。”

醉的不省人事的胡車兒放在往常,拿鞭子抽他不見得能醒,一聽見有人喊他的表字‘噌’的一下從毛氈上坐了起來,迷迷糊糊的擦了一把嘴角的口水:“豕憲,你他.......那個做事怎還那麽毛手毛腳的,咱現在可是有表字的人了,做事一定要穩重。”

“你知道什麽人才有表字?可是那些沒事就喜歡拽出一大堆詞的讀書人,雖然說那些個瘦了吧唧的讀書人,俺一拳能砸死好幾個,但他們比咱們招小姑娘喜歡,不就是因為有個表字嘛。”

管亥哪有時間聽胡車兒在這閑扯自己不知道從哪聽來的歪門邪道,沙場武藝強出胡車兒一線力氣卻遜色兩線的他,估計自己拉不動這個膀大腰圓的北蠻子,只能搬出來一座高山壓他:“趕緊的別磨蹭了,要不然到時候主公拿下你的表字,你可沒地方說理去。”

灌了足足兩甕黃酷酒頭疼欲裂的胡車兒,瞬間酒醒了,在兀突骨管亥兩人哈哈大笑聲中,拎著兩柄大錘子野狗搶食般的衝出了庭院。

胡車兒見身後兩人只知道大笑沒一點動身的意思,惱怒道:“你倆快點,要是連累俺被主公拿下表字,俺跟你來沒完。”

三員膀大腰圓的猛將,兩青年一中年,各自拎著兩柄大錘子,衝出了庭院。

擺放了一枝素雅梔子花的書房內,芳香四溢,太史慈、方悅、薑冏這些嫡系人馬,神態各異的站在書房內。

青年將領太史慈一如既往的閉目搬運氣機,浪費一息的時間都感覺自己在犯罪,青年將領方悅沉思這段時間的得失,特別是前兩天的一場突襲戰,時機把握的不夠準確,下次絕對會少死二十名騎卒。

兩位青年將領做的事全是與自身的志向和夢想息息相關,又老了幾歲的中年將領薑冏,則是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紫檀木板。

年初,主公勒令長安小八顧之一的景玉去了一趟西涼,以工筆畫在一塊價值不菲的巴掌紫檀上繪製了妻子和兒子薑維,栩栩如生。

得到各種賞賜心安理得的薑冏,當場痛哭流涕,比起一個娘們哭嚎的還厲害,怪不得薑冏總說西涼軍無論什麽事都是第一,果真不是虛言。

薑冏正喜滋滋的瞅著妻子站在門前拎著兒子的小手笑靨如花,‘砰’的一聲書房木門被一名莽撞漢子推開了,嚇的他一哆嗦差點把比命還重要的工筆紫檀掉在地上,怒瞪三名氣喘籲籲的魁梧漢子,

破口大罵還沒出口,氣不打一處來的收回了怒目。劉辯在最後三員青年將領進來以後,手中遲疑不定的黑子棋子放回了玉質棋盒內,與坐在對面的程昱對視一眼,站起身來:“拖了幾個月,南陽戰場果然開辟了。”

“黃巾賊為了一舉攻佔宛城派遣了氣勢洶洶的九萬精銳,這對於我軍來說同樣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時機,所以孤決定親自率領所有的太子軍趕赴南陽戰場。”

不知道主公另有謀劃的徐庶,察覺到了很大的不對,皺眉道:“主公這麽做想必是準備來一招驅狼吞虎的戰術,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不失為一條上計。”

“東征大軍的主戰場西壁壘,經過這幾年的交鋒,我軍佔據的先機已經逐步被欒武子的戰略謀劃蠶食殆盡。”

“根據臣的估算,今年黃巾賊略佔優勢,到了明年那條戰略謀劃的恐怖之處才會真正體現,黃巾賊獲勝的機會將會斷崖式的上升為七成。”

“一旦拖到後年,黃巾賊將會形成不可逆的大勢,摧枯拉朽的擊潰所有東征大軍,在場的武將們活下來一半都算好的,很有可能只有一兩位有機會僥幸存活。”

這句話要是從郭圖嘴裡說出來,胡車兒早就一拳砸過去了,可徐庶向來不是危言聳聽之人,經他嘴巴說出的話十有八九都是事實。

經歷過足夠多烽火狼煙熬練的武將們,該幹嘛還幹嘛,沒有一人因為徐庶驚世駭俗的言論,出現兩腿打擺子眼皮直抖之類的情況,馬革裹屍已是一件幸事。

徐庶見在場的武將們不為所動,寬心不少,提出了異議:“所以說主公沒必要為了一個南陽戰場一下子從西壁壘挖走這麽多的將領,如果被黃巾賊知道了,一定會不惜一切代價的進攻虎牢關,很有可能就會因此丟了牽製百萬黃巾賊的第一險要關隘。”

劉辯與程昱默不作聲的又對視一眼,既然稷下學宮公認的戰術大家徐庶都說虎牢關有可能被攻佔,那麽這條計策當真是萬無一失了,可行。

一些涉及蠅營狗苟的權術謀劃,現在乃至將來劉辯輕易不會讓徐庶知曉的,既然是稷下學宮難得一見的戰術大才,那就恪守本分幫助自己攻城略地好了,那些陰暗血腥的權術自然有程昱擔下所有的重擔。

劉辯面無表情,聽完徐庶所有質問般的疑問,果決道:“這裡的一切孤已經全部移交給大漢四大名將之一的段熲老將軍,包括你徐庶在內的所有人,明天隨孤趕往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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滎陽城內。

二皇子劉協在一處臨湖而建的竹亭內,心情不錯的撥動面前的桐木古琴。

太史慈甘寧這些將領由少年成長為青年將領,二皇子劉協也成了一位翩翩少年,閑來無事學了幾手文壇宗主蔡邕的撥琴手法。

以他的天賦,不過幾年功夫已經可以和京畿的一些名家不分伯仲,棋道、隸書、丹青......樣樣精通,倘若不是出生在帝王家,想必又是一位郭嘉周瑜那般才情無雙的風流才子。

判官指點了幾處不是盡善盡美的韻律節點,從一旁急匆匆趕來的黑冰台細作手裡接過了一封加急線報:“好一招驅狼吞虎。”

抱著一卷先秦竹簡細嚼慢咽的劉曄,在這幾年的相處中算是徹底認命了,也不想著哪天有機會投靠雄才大略的太子殿下了,不等判官說完,奪過了那封線報:“確實是一招驅狼吞虎的妙計,太子殿下不愧為.......”

習慣了劉曄說話方式的二皇子劉協,翻了一個白眼,打斷了劉曄接下來大肆鼓吹敵人的廢話,詢問道:“判官先生,發生了何事。”

兩人言辭相同,意思卻天差地別,判官那雙空洞的眸子看向了喋喋不休的劉曄,後者也不故作姿態的推來讓去,直截了當的說道:“有著欒武子和判官聯手謀劃的戰略大計,英明神武太子麾下的那幾位稷下學宮大才,不難看出頂多拖到明年,黃巾賊毫無疑問的將會獲得西壁壘大戰的勝利。”

“東征軍越打越少又沒有兵源補充,所以太子殿下準備驅趕奔赴南陽戰場的九萬黃巾精銳南下進攻荊州,到時候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便可趁機招攬荊州各郡縣的駐軍。”

“以太子這杆旗號的大義,再加上當初胭脂副評才女諸葛孟雪在梧桐院那番警醒世人的呵斥,整合出五六萬大軍不成問題。”

“嘖嘖,太子到底是漢武重生光武在世,這五六萬荊州駐軍在百萬黃巾賊面前根本不夠看,也左右不了全局,但你得看怎麽用了。”

“其實高瞻遠矚的太子殿下真正在意的還真不是區區五六萬荊州駐軍,要不然也不會一下帶走那麽多的精兵強將,他啊,是想假道荊州,進攻南線的黃巾賊。”

“前有大漢四大名將之一的皇甫規,後有太子麾下那一幫子已經成長起來的青年將領們,南線的二十萬烏合之眾哪裡抵擋的住。”

“二十萬黃巾賊一旦潰敗,引起的連鎖反應絕對是驚人的,放開手腳的皇甫規完全可以殺入西壁壘腹地,再加上這幾年由於徐庶的謀劃,關平的實施,我軍已經失去了最關鍵的東西。”

二皇子劉協右手邊出自名家之手號稱一甲子琴弦不斷的桐木古琴,當場崩斷了一根琴弦,堅壁清野造成的危害早在預料之內,也早有後手應對。

都怪該死的馬超,要不是他勾引出所有的草原胡騎,打亂了堅壁清野過後的一系列後續布局,關平哪裡還會像現在這樣把民怨沸騰搞得愈演愈烈,早被草原胡騎斬於馬下了。

這也正是徐庶所說的最終戰場,雙方都在拖延時間,究竟是黃巾軍先一步攻克虎牢關,還是徐庶關平攪得黃巾軍的大後方徹底分崩離析,一切都看天意了,更看哪一方的謀士先手官子。

到目前為止,自己這方還是佔據優勢的,如果真如劉曄所說太子假道荊州擊潰南線大軍,還在這裡耗時間就沒了意義。

二皇子劉協收起掐斷第二根琴弦的手指,鄭重其事的問道:“敢問子揚先生,接下來我軍應該怎麽做。”

劉曄不怎麽想說,但是作為謀主就得鞠躬盡瘁不是,揉了揉太陽穴說道:“其實很簡單,說一千道一萬,黃巾賊的最終目的不就是為了攻克虎牢關,既然現在虎牢關兵力薄弱,還在這繼續耗下去不就成了傻子。”

“只要拿下虎牢關,黃巾大軍長驅直入雒陽城下,淮泗四州別說是被太子殿下攪成一鍋亂粥,就是拱手讓給太子殿下也無妨了。”

“太子殿下的重情重義有目共睹,現在都什麽時候了,恨不得把麾下的士卒一個劈成兩半用,但是二皇子可曾見過當今天下數一數二的兩支大營,具甲營和武卒營?”

“沒有吧,黑冰台的細作也不是吃素的,每天一封的密信可是清清楚楚記錄著這兩支大營的動向, 一支駐扎在大將軍府護衛大將軍何軍的安危,另一支替代后宮的羽林郎守衛著皇后娘娘的安全。”

“當然了,早先因為這事在朝堂上不知道掀起了多大的風波,呵,那些叫囂的有多歡的中樞重臣們,在收到大漢第一殺神的一封拜帖後,雖然上面什麽都沒寫白紙一張,但後來那個老實的呦,真是沒屈了中樞重臣這幾個字。”

“兵臨雒陽了,以二皇子和太子殿下的仇恨,太子殿下還能有心思進攻淮泗?肯定會率領少數精銳冒然前進,到那時一切都將成為定局。”

“就算太子殿下不來,二皇子攻入雒陽以後,這個天下的歸屬不用我多說,也成了定局。”

“好!”二皇子劉協拍案而起,氣勢驚人,拿起青玉案幾邊緣的太阿劍,急匆匆的向府邸外趕去:“我在雒陽城頭為二位擺酒設宴。”

判官負手站立,潮濕的湖風吹亂了鬢角的發絲,默默在心中補了一句。

這是兵家之言,真正的驅狼吞虎在這一刻才算是真正展開。

好一個陽謀,好一個程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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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無際的青翠蘆葦蕩內,有一塊後人紀念兵仙韓信背水一戰的‘淮陰侯韓信記功碑’,碑賦是由漢賦四大名家之一的楊雄所作,在黃河一帶稱得上首屈一指的名勝古跡。

此後的幾十年內,更是一躍成為黃河第一名勝古跡,只因注定被青史銘記的兩人,在這裡有了生前唯一一次相對而坐,這件事也為後世的無數家裨官野所傳唱。

青衣持桂郭奉孝。

羽扇綸巾周公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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