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辯心中默念關二爺你可要堅持住,提起一口氣機,縱身向皇甫節掠去,任他是什麽軍國大將軍還是勞什子上十閥子弟,想讓他死,他就先宰了對方。
二皇子劉協不同於覺得大局已定的六郡良家子,在他看來只要劉辯沒死,就算是重傷垂死也有翻盤的機會,因此劉辯一日不死,他便一日難安。
此時看到劉辯體內消弭的氣機陡然暴漲,看向那個瘦小枯乾的小老頭,恨的牙根直癢癢,轉頭命令蹇碩斬殺劉辯,可誰知對方卻是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的無動於衷。
蹇碩身為皇帝欽定的雒陽下一代守門人,只會效忠於皇帝,至於你是太子還是皇子與他無關,更沒有資格讓他出手。
剛才他之所以出手攻擊劉辯,一來是平衡局勢,畢竟他怎麽也沒想到天下第一武將關羽強大到足以扭轉戰局,一人壓製兩員一品金剛境的大宗師。
二則他如果不出手,即使二皇子劉協武道天賦超過劉辯很多,卻有極大的可能被心智堅韌的劉辯斬殺,所以才不得不出手。
自從馳陣選鋒出現以後,劉辯已經處於極大的劣勢,由於皇帝陛下的禁令,幫助劉辯毫無可能,但是安分守己的不出手還是做得到的。
劉辯冷峻的臉容,嘴角輕勾,剛剛他從一名協律郎手中接過了一個錦囊,裡面根據蹇碩的身份和心性做出了一番推斷,篤定這個雒陽下一代守門不會出手,讓他不要留下後手,全力去斬殺皇甫節。
為人謹慎的劉辯,對於推斷最多信任七分,這還是因為對方是無雙國士戲志才。
在他看來猜測終究只是猜測,並不是既定的事實,依舊存在著極大的風險。
現在驗證了推斷,對於戲志才佩服的同時,更多的是一種慶幸和喜悅,暗中擺了一個手勢,站在原地防備蹇碩的兀突骨和胡車兒,當即哈哈大笑著衝了過去。
一個如雄獅狂吼獵食,一個似野豬蠻橫衝撞。
“哈哈。”胡車兒沒能斬殺衛仲道,心中懊惱的同時,積攢了不少怒氣,如今又有立功的機會,當仁不讓的直接衝向了皇甫節,對於馳陣選鋒射擊的弩矢和一閃而過的環首刀不予來踩。
他身上披掛的可是重甲,結實著呢,要是能被這些普通弩矢射穿,那些廿湅環首刀劈開,他老胡三天不吃飯,嗯...三天有些長了,那就一頓不吃。
正如胡車兒所預料,無論是普通弩矢,還是借助了人力馬勢的環首刀,落在重甲上全被磕飛出去,劃起一道道火線。
劉辯另一側的兀突骨可就沒那麽好命了,他披掛的只是一件威烈將軍標配的卅湅魚鱗寶甲,而馳陣選鋒手中的環首刀,同樣是達到了卅湅,濺起一道道火星之後,會在上面斬出一條條頗深的裂痕。
而匈奴青兕的速度又太快,以至於馳陣選鋒的攻擊頻率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很快便把珍惜的卅湅魚鱗寶甲劈砍的傷痕累累。
劉辯終於明白為何自從漢朝建立以來,歷代君王極其重視馬政,漢初三傑的丞相蕭何在制定漢律九章的時候,更是把廄律列為重中之重,制定了一系列有關養馬的律令。
並且不止一位有著高瞻遠矚目光的國士上將,向皇帝建言的時候說過馬者,甲兵之本,國之大用。
之前還沒什麽感覺,現在有了切身體會的劉辯,直呼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竟然忘記了騎乘戰馬。
以至於氣機澎湃的他,空有一身強大的武道修為,卻是無處施展,
因為他根本攻擊不到馳陣選鋒,更別提騎乘一匹甲等戰馬的皇甫節了。 每當他剛要靠近皇甫節,便被汗血寶馬來去如風的速度避開,並且有意無意的引著他們去一個地方。
劉辯體內水滿即將溢出的氣機,本就是無處宣泄,心中不禁升起了一股無名火,更讓他鬱結難受的腑肺,煩悶難耐,恨不得一口氣吐出所有氣機。
劉辯知道對方是在故意吊著自己,想把他引入陷阱,立即給身後大步狂奔的胡車兒和兀突骨使了一個眼色:“那一招。”
橫衝直撞許久的胡車兒,瞪著騎乘一匹甲等汗血寶馬閑庭信步的皇甫節,早就暴跳如雷了。
劉辯的話一落入耳中,恍若胭脂評蔡文姬的仙音,胡車兒哈哈大笑著說了一句好嘞,不顧兀突骨有沒有做好準備,掄起他的雙腿,轉了幾圈,‘呼’的一聲砸向了皇甫節。
兀突骨狂野的臉容一愣,沒想到胡飯缸出手這麽快,神色很快回轉,調動體內全部的氣機流轉在雙臂,如地火山噴發出去的一塊火焰岩石, 呼嘯著劈了下去:“他娘的,老子讓你跑。”
高舉著一柄開山大斧的兀突骨,還沒衝出去十幾丈,訓練有素的馳陣選鋒立即射出了大量弩矢,密密麻麻,四面八方盡是泛著幽光的箭鏃。
只聽‘叮叮當當’的一陣連響,大部分弩矢磕飛了出去,卻有十幾支刁鑽箭矢射入了魚鱗寶甲的關節間隙,直接扎進了兀突骨體內,十幾條咕咕流淌的血泉,瞬間噴湧而出。
兀突骨齜牙咧嘴的忍著深入脊髓的痛苦,雙眼中的豎瞳幾乎凝成一條黃澄澄的細線,渾身亟暴如雷的氣機,更加凶殘了三分,狂吼道:“老子活劈了你。”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若不是馳陣選鋒太過於訓練有素,都不可能下意識射出一箭,皇甫節隻覺眼前一花,一個魁梧的不像樣子的猛將,揮舞著一柄更加驚人的單刃大斧,當空劈下。
皇甫節深知這類猛將,力大無雙,縱是他以一品金剛境的實力硬抗下這一招,胯下的汗血寶馬則不一定能夠抗住,最輕也得是重傷。
向來把汗血寶馬看的比那幾房美豔姬妾還重的他,怎麽會讓心愛的神駒受傷,氣機流轉,以其高超的騎術,硬生生往左挪移了三四步,避開了這一招重擊。
就在這時,他的左側突然冒出了一個人影,一位面容極為冷峻的少年。
少年張口一吐,璀璨如星空的刀芒,自一柄平凡到極點的長刀,噴湧而出,如激流勇進的大潮,也如一條墜落山澗的白色匹練。
長刀雖是普通,刀芒卻是犀利無匹,持刀之人更是恍若神仙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