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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悍刀行》二百七十七 山上看山下,不看相厭
函谷關。

戰國時期,西秦曾仰仗這座天險雄關抵禦住齊、楚、燕、趙、韓、魏六國百萬大軍的進攻,如今擋住一支數百人的鐵騎自然不成問題。

王摩作為雒陽王氏下一代挑大梁的領軍人物之一,抓周過後的第二天雒陽王氏便通過世代簪纓的地位龐大的人脈關系為他臻選了文武兩位先生。

文先生是剛剛從老祭酒手裡接過鴻都門學祭酒的文壇新宗主蔡邕,教授禮樂射禦書數等等儒家六藝。

武先生是風光無兩隱隱成為下一代武官黨魁的盧植,傳授王摩兵法武藝治軍等等兵家心得。

有著這兩位的教導,就算是一頭豬也能成俊彥良才了,何況是天資聰穎的王摩。

弓馬嫻熟文采出眾不必多說,年紀輕輕當上了武衛將軍也不提,麾下還訓練出一批悍卒品秩的函谷大盾士。

這一千函谷大盾士的兵源全是來自於被譽為天下兵倉之一的宕渠,世代生活在宕渠的賨人又被稱為板楯蠻,天性勁勇,腰膂驚人,擅長使用素有小府門之稱的巨大板楯,秦昭襄王時期便是秦國有名的精兵產地。

又經過文武全才王摩的操練,軍伍裡的大大小小統領全是弓馬嫻熟的雒陽王氏子弟,精通戰陣之法,一千函谷大盾士絕對能在天下各地的眾多步卒中排的上號,甚至有傳聞說碰上大漢第一殺神的黥字軍也不怵分毫。

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僅有米還有肉的巧婦王摩,讓那些屍位素餐的膏粱子弟好好開了眼界,也漲了京畿世家子弟的威風。

憑借一千函谷大盾士和墨家城防重器連弩車,擋住了天下第一武將關羽足足半個月的時間。

一戰成名。

景玉,函谷關的二把手,主要負責糧秣存儲甲胄兵刃更替等等後備輜重,作為雲台二十八將驃騎大將軍景丹後人的他,是宗族裡少有的讀書種子,因此對於弓馬兵書只是粗通一二。

不過他在文壇卻有一個極其響亮的名號,長安小八顧,文人雅士極為推崇的風雅樂事‘澆書’便是來自於面如圭玉的景玉。

左馮翊景氏作為地處函谷關以西的宗族,是一家地地道道涼並風宗族,與那些喜好素手研磨紅袖添香的中原風宗族行事做派截然不同,遺留了大量的老秦風氣,對於出將入相推崇備至。

本應當做待字閨中大姑娘悉心呵護的罕見讀書種子景玉,剛剛及冠便被宗族安排進入了兵鋒氣息濃重的函谷關,一點也沒有中原宗族生怕讀書種子夭折恨不得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矯情。

“叔善。”景玉自從進入函谷關的那天起,便脫下了迷倒了不知多少長安良家美眷的白袍,換上了頗為沉重的魚鱗寶甲,從不離手的美人腰扇也換成了一柄鋒利的八面漢劍,不過他那自詡為澆書的嗜酒卻是沒變。

大同小異的是產自天下第一名窯越窯猶如一池清水的月白青釉酒壺,換成了沙場武夫使用的羊皮酒囊,滑入喉頭沁出果香的桃花釀,也換成了濃烈似火的黃酷酒。

因為這個還被王摩打趣好幾次,笑問他是不是改為燒書了。

隨手扔給面容憔悴為了防止將甲關羽突襲又是好幾天沒合眼的王摩一羊皮囊黃酷酒,遙望又一次被數以百計大弩射退的關羽,皺眉道:“雖說雒陽王氏和二皇子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但也沒必要這麽早就明目張膽的站隊支持二皇子黨吧。”

“再說了雞蛋從來不放在一個籃子裡的道理,是你我世家大族安身立命的根本,王允這個老狐狸既然明裡支持二皇子,叔善你就應該暗中相助太子,

再不濟保持中立也是好的。”“你現在拚了命的也要擋下關羽,嗯......也就是太子嘴中的關二爺。”

“爺這個字本義可是小國國君的父親,而關羽的妻子那位胭脂評有名的杜夫人,也就是太子的義妹已經有了身孕。”

“太子殿下不用何二爺稱呼大將軍的嫡長子何鹹,也不用孫三爺馬四爺稱呼那兩個名正言順的義弟,獨獨用關二爺稱呼關羽,釋放出來的帝王心意你難道還不知道?”

“呼——”王摩不好駁了快要升堂拜母的摯交好友景玉的情面,再加上自己實在是又餓又困,破例在大戰期間灌了一口酒,長舒一口氣道:“太子殿下的意思,不就是說有意赦封關羽的長子為列候,為這個出身不好的麾下第一大將造勢,免得那些出身於世家大族的將校陽奉陰違,暗中給他使絆子。”

“你........”摯交好友明白其中的門道還這麽一副驢脾氣,景玉氣的恨不得抽他幾鞭子,好好的抽醒他:“你知道還........”

王摩伸手打斷了好友的勸說,臉色凝重,眈視西北方向:“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不是二皇子的臣子也不是太子的臣子,而是陛下的臣子。”

“既然陛下傳旨給我讓我死守這裡,我就是以身殉國也不會放過一兵一卒!”

心中窩火狠狠灌了三四口黃酷酒嗆得直流眼淚的景玉,剛要一腳踹在這個有名的驢脾氣身上,突然一個踉蹌,險些跌倒在地上。

不是摯交好友躲開了,也不是粗通弓馬的他沒站穩,而是穩如山巒的城牆顫動了。

向西望去,無數旌旗如一線黑色大潮,漫延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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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場作戰除非是有將甲關羽這般的萬夫不當之勇,也就是士大夫文人吟詩作對時最常說的一個稱謂萬人敵,那是穿的越普通越好,免得被看作將領遭到圍攻。

而在控弦之士多達百萬眾的西北邊疆更是這樣,各種蠻夷羌人如汪洋大海的大漠草原,就算是真正的萬人敵也不敢托大,穿的像一個出嫁的小媳婦,那還不招來數以千計的草原鐵騎圍攻。

殺的了一百人一千人,卻難能真正殺死一萬人。

自夏朝以來被大漠草原蠻夷堆死大將的禍事,屢見不鮮,深入大漠草原作戰披掛普通魚鱗寶甲已經成為約定俗成的規矩。

但萬事沒有絕對的,天下三大驍騎的西涼軍中偏偏有一支不多也不少剛好八百人的驍騎,每一名驍勇善戰的銳士喜歡披掛一件極其醒目的大紅色長袍,衝鋒陷陣,斬將奪旗,故意吸引羌人大軍的目光。

剛開始不必多說肯定有大量羌族騎兵進攻這支醒目的八百驍騎,可每一次的結果不是全軍被八百驍騎殺穿個三四遍,就是被宰了大小羌王的腦袋斬了大纛。

這樣一直持續了五年,斬下了七八個大小羌王的腦袋過後,羌戎騎軍只要看到一片大紅色錦袍,個個是屁滾尿流的玩命的跑,堪比見了威震西北的董胖子。

這支驍騎自號錦衣營。

將軍姓馬名超,字孟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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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涼民風彪悍,好勇鬥狠,卻也與燕趙義士齊魯壯士一樣極為好情義,馬騰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效仿冠軍侯霍去病封狼居胥,但他作為皇帝劉宏牽製董卓的軍國大將軍,由於不是大將軍何進的嫡系一直無法執掌太多的兵權。

滿打滿算不過一萬多人馬,其中大部分還是老丈人一名歸順大漢的羌王本族子弟,驍勇善戰是不錯,但是和二十萬西涼鐵騎相比簡直就是一條僅僅能翻騰一條小浪花的泥鰍。

半年前董卓準備乾一票大的進攻西羌中勢力雄厚的白馬羌,一舉奪下足足四個半水草豐腴的馬場,西涼各地被抽調了大量鐵騎很是空虛。

董卓的影響力被嚴重削弱的西涼,給了馬騰一個可乘之機,只要能夠在董卓歸來以前在各地安插上自己的嫡系人馬,不要多一半就行,再加上背後有皇帝陛下撐腰,到時候他就是另一個擁兵自重到可以列土分疆封王的諸侯。

就在馬騰準備摩拳擦掌的準備大乾一場,聽說太平道居然大逆不道的叛亂了,還圍攻了未來的君主太子殿下。

火氣衝天的他當場抽刀劈斷了一張案幾,不僅放任長子馬超沒有詔書就敢率領邊軍進京,還命令侄子馬岱二子馬休三子馬鐵率領一萬馬家鐵騎,一同救援太子。

漢人尚忠義,可見一斑。

“兄長。”馬岱身為扶風馬氏下一代僅次於馬超的傑出子弟,順理成章的接替了副手主簿一職,但為人有些嘴碎的他,又開始喋喋不休賣弄自己從宗族藏書中看到的長安一帶風土人情:“長安,絲綢之路的起點,山東中原的絲綢、玉器、瓷器、茶葉.......等等大漢貨物從這裡運出。”

“而產自西域甚至更遠地方西極的香料、綠眼珠子美人、大宛的良駒、龜茲的上好鋼刀這些番邦特產,也在這裡與大漢的豪商巨賈世家大族進行交易.......”

同行的馬休馬鐵作為西涼人有一個邊疆人士的通病,鄙夷中原腹地的鶯歌燕舞不知蠻夷血液也是紅色,而不是以訛傳訛的黑色,卻也羨慕中原腹地的繁華昌盛美人都能掐出水來,首次聽到關於中原腹地的傳聞,自然是聽的如癡如醉。

馬超始終抱著一杆通體泛紫的長槍,面無表情。

更早一些時候,自己作為質子被留在京都雒陽,無依無靠,再上根基在西涼朝中沒人說話,除了最開始的半年時間過的還湊合,往後的三四年自己嘗盡了什麽叫做人間冷暖。

京官排外那是出了名的,京畿子弟比起父輩更是有過之而無及,簡直就把排擠京畿以外子弟當成了投壺一樣的最大樂趣,時常仗著父輩根深蒂固京畿不知多少代,欺壓外地世家子弟。

為了爭奪花魁美人、名家字畫、雅集勝地.......外地世家子弟也結成了大大小小的朋黨對抗京畿子弟,其中以江東、潁川、冀州三地世家子弟勢頭最盛。

最是勢單力薄的當屬自己這個來自西涼西蠻子,獨自己一人,在加上朝中無人,被京畿江東潁川冀州四大紈絝朋黨欺壓過的無數小朋黨,總會在自己身上找樂子。

文人好賭書潑茶,好聽雪聽棋聽松,好墨寶丹青......武夫唯獨愛兩樣東西,一是寶馬神駒,二是神兵利器。

一次自己在被稱為鬼市的銅駝街閑逛,好巧不巧的撿漏從一名落魄西域人手裡白送一樣買來一杆長槍,赫然是大器評上的神兵利器。

大器,佛母紫金槍。

後來經過義兄調查才知道這是父親的政敵下的一個圈套,銅駝街的商賈哪一個不是混跡鬼市多年,早就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要是真有遺漏還是大器這種價值連城的寶物,哪裡輪得上自己。

還沒把玩兩下便被一群雜碎說成了是偷的,年輕氣盛的自己哪能允許別人侮辱自己的氣節, 二話不說一槍捅死了那名世家子,闖下了彌天大禍。

正當世家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的賓客要捉拿自己送往廷尉好給父親潑髒水,一個好心人也就是義兄查到的幕後主使袁紹站了出來,說自己是他汝南袁氏的座上貴客,希望對方能夠賣給他一分薄面,饒了自己。

可對方畢竟死了一位長房嫡系族人,提出只要自己效仿淮陰侯韓信當眾從所有人的胯下鑽過去,才能繞過自己。

後來在義兄解釋下自己總算明白了裡面的彎彎繞繞,有了胯下之辱,一方面完成了潑髒水的目的,另一方面更顯的汝南袁氏相助的彌足珍貴,這樣便能通過自己搭上父親,甚至讓父親暗中站隊士大夫黨扛鼎人之一的汝南袁氏。

再後來嘛,自己見識了什麽叫做雒陽紈絝克星,大兄不僅讓所有嘲諷陷害自己的世家子弟跪在街上學狗叫,還讓那幾名叫囂最厲害的世家子弟相互鑽褲襠。

整整一天。

至於主謀汝南袁氏也不好受,本來用於收買幽州突騎某一位位高權重猛將的大器,徹底讓自己撿了漏,成為了羌戎聞風喪膽的閻王槍。

馬蹄如雷。

馬超率領一萬馬家鐵騎迎著那襲佔盡將氣的鸚哥兒綠袍奔去,抱著長槍改為橫槍於胸前:“犯我大兄,必殺之!”

帝國雙壁,不期而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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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如蓋,深潭冰封,泰山半山腰有兩人同樣不期而遇。

主公劉辯,站在山上望向山下。

謀主戲忠,站在山下望向山上。

再見如若不見。

兩人,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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