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與草原大戰沒有過多的陰謀詭計,歷來是一場場悶不吭聲的血戰,直到一方投降或者徹徹底底覆滅才算結束,有一人在不投降便是死戰。
謀士策士的勾矩長短之術不多,但戰術試探戰略規劃卻是頻繁使用,雙方交戰第一波的短兵相接往往是照本宣科的撒出大量遊騎,刺探情報,獵殺敵軍。
檀石槐麾下控弦之士百萬眾精兵鐵騎無數,龍城戎騎、柔然鐵騎、索頭王騎還有臣服於單於王庭的烏桓王丘力居帳下鐵騎、南匈奴左賢王欒提呼廚泉的白登重騎,猛士如雲,鐵騎如雨。
這些全屬於正面廝殺的主力大軍,若是論起遊騎當屬陰山遊騎等一些毗鄰大漢的鮮卑部落,悍勇程度最盛。
長在馬背上的遊牧民族歷朝歷代都是中原的心腹重患,犬戎攻破鎬京、白登之圍、九邊之亂這樣的例子不勝枚舉,直到漢武帝時期才徹底解決了這一問題,以至於有了一漢當五胡的一語成讖。
名將李陵率領五千步軍進攻匈奴,匈奴單於率領足足八萬鐵騎迎戰漢軍,以騎兵對戰步兵還是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匈奴鐵騎死亡了兩萬多人才堪堪殺光五千大漢士卒。
這種事放在大漢武帝以前絕對是諸子百家家的天方夜譚,放在當時卻還有一些武將發牢騷說李陵殺的有些少了。
在這種岌岌可危形勢下,與大漢並州只有一山之隔的陰山部非但沒有消亡,還成為了三胡當一漢的強盛部族,陰山部的凶悍在整個單於王庭那是名列前茅的。
陰山部的一個小首領闕居,自從檀石槐單於借他一支百人鐵騎成功奪回部族,一直是檀石槐單於麾下最忠心的鷹犬,死死的盯著用鞭子指向單於的漢人兩腳羊,森然一笑:“魁力帶你的人給我宰了他,賞你十個漢人美人。”
陰山遊騎百夫長魁力一聽到漢人美人幾個字,口水瞬間流了下來,當初趁著幽州抽調大量戍卒布防空虛追隨千夫長大人殺入中原腹地,第一件事便是闖進漢人村子搶上幾個漢族美人好好爽爽。
不過嘛漢人成年女子太剛烈,要麽反抗被殺了要麽跳井自殺了,隻搶來七八名還沒長成的女娃娃,他和喜歡女人慘叫的千夫長大人不一樣,極度癡迷女娃娃下面流著血,嘴上淒慘的哀嚎。
自己喜歡熟透了的強壯女人,肉多水多,摸起來爽乾起來更爽,可惜這一路來的太匆忙沒時間瘋狂的劫掠繁華的中原腹地,只能不盡興的和兄弟們玩死了那幾個女娃娃。
匆匆擦了一把口水的魁力,慌忙抄起一口有些輕但是比自己的佩刀精良太多的環首刀,狂笑道:“兒郎們給我宰了他,誰能第一個砍下他的頭顱,賞他漢族美人一個。”
上百陰山遊騎亢奮的狼嚎連連,風馳電掣的殺向了一手持鞭一手按刀的劉辯,曾經三胡當一漢,如今與並州狼騎中的精銳遊弩手捉對廝殺絲毫不落下風的陰山遊騎,到底是歷經烽火狼煙熏陶了十幾年的悍勇精銳,即使百人遊獵劉辯一人,還是獅子搏兔亦用全力的射出一支支狼牙箭。
上百陰山遊騎衝鋒所帶來的壓力比起當初面對上千黃巾精銳還要大上許多,劉辯不得不全力以對,左手手腕一扭,長鞭翻滾出一朵鞭花,抽飛了勁頭最足的當頭第一箭,至於剩下的上百支箭矢全部射進了泥土。
他劉辯從來沒有防禦的道理,縱是面對黑壓壓漫延不見盡頭的匈奴鮮卑鐵騎,也只有一個字,殺!
象龍速度之快哪裡是這些乙等鮮卑馬所能媲美的,一聲長嘶,飆發電舉,瞬間來到了衝的最歡的陰山遊騎面前,兩張臉幾乎貼在一起。
白光閃過,那張布滿汙垢的鮮卑臉容還沒來得及驚愕,便被劉辯一刀切了下來,反手一拍,流血的頭顱砸向後方一人,只聽嘭的一聲,兩顆頭顱炸成了一團漿糊。
“我艸你娘。”魁力這幾日正準備吃下一支陰山小部族壯大自己,這些歷經沙場十幾年的陰山遊騎個個可都是心頭肉,損失一個已經足夠肉疼的了,沒想到僅僅一個照面便死了足足兩人:“老子今天親自宰了你。”
用刀背狠狠抽了一下平時寶貝的不得了的乙等中品鮮卑寶馬,一手持刀一手持矛,雙眼充血的直刺百步之外的劉辯。
劉辯仗著一身強橫武道修為瞬息間斬殺了兩名陰山遊騎,卻也小小的吃了一個悶虧,極其擅長小團體配合的另外三名陰山遊騎,果斷扔掉手中弓箭,一人持矛刺向象龍,一人抽刀劈向劉辯後背,最後一人則是奇怪的用銳利長矛刺向覆蓋青銅寶甲的左肩。
霸佔了匈奴故土的鮮卑與這塊草原以前的霸主一樣,逐水草而居,良馬多卻缺少鐵器。
尋常鐵騎能夠配備一根鐵製長矛已經不錯了,陰山遊騎不僅有鐵製長矛還有精良的弧背削刀,隻以兵器來說陰山鐵騎當是悍勇中的悍勇了。
單於王庭從不會分發甲胄武器,想要鐵製弧背削刀?可以,自己去搶,搶別的部族也行,搶西域烏桓匈奴也罷,搶奪漢人也好,只要你有本事一人披掛三副劄甲老子直接賞你個百夫長當當。
能夠同時披掛鐵甲配備鐵矛鐵刀的陰山遊騎, 還稱不上悍勇精銳的話,那天下三大驍騎也不會這麽的讓汝南袁氏弘農楊氏這些大漢十大世家眼饞不已了,畢竟這不足五十萬的驍騎擋住了上百萬的鮮卑鐵騎,還有南匈奴、烏桓、羌戎等等太多的遊牧民族。
這不僅僅是一伍陰山遊騎就讓劉辯吃了個小悶虧,一手握住直刺象龍的長矛,不理睬斬向後背的弧背削刀,錕鋙劃起一道閃亮半弧劈向另一根長矛。
鴻圖甲理所當然的擋住了連廿湅都算不上的弧背削刀,身軀卻也在重擊下向左一晃,這一晃不要緊,剛好把喉嚨送到了最後一人的長矛尖刃下。
“啊籲”
關鍵時刻還是象龍頂用,長嘶一聲,後腿一蹬,一口咬住了長矛嘎嘣嘎嘣啃蘿卜一樣咬了個粉碎,斜瞥幾名陰山遊騎一眼,馬面譏諷。
隨後,在場的所有人望見了生平前所未見的一幕,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冒出一個想法。
好大一隻跳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