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回家去吧,別在這兒豎著了,乖。”
秦浪很隨意的向韓子墨揮了揮手後,扭頭對為首歹徒說:“喂,哥兒們,我們是不是該上路了?”
在韓子墨舉槍對著車裡的時候,車內的幾個歹徒,也都用槍對著她,準備一看不好,就搶先開槍,直到秦浪把她的手槍推開後,這些人才松了口氣。
為首的歹徒點點頭,吩咐開車的那個歹徒:“花貓,不用再管這位警官了,我們走。”
剛命令同伴開車,為首的歹徒忽然又問秦浪:“這個小警察,是你的什麽人?”
從韓子墨奮不顧身的撲過來,到秦浪肆無忌憚的喝斥她,把她的手槍推開的這一系列過程中,為首的歹徒好像看出了他們之間的關系,這才在臨走之前,非常八卦的問了一句。
秦浪一愣,隨即用很是平淡無奇的口氣說:“她呀?哦,是我才同居兩三天的女朋友。”
“哦,怪不得呢,我說她怎麽這樣關心你。嘿,嘿嘿,看來兄弟你床上的功夫很不錯啊,要把然這小警察,也不會這樣在乎你。而且,剛才在珠寶店內那個叫‘寶兒’的小姑娘,還有這位禦姐,她們和你的關系,好像也都不一般吧?嘖嘖,一個人搞這麽多極品美女,佩服,哥兒們實在是佩服你呀,走了!”
為首的歹徒眼裡帶著貪婪,望了望臉色煞白的魏素素,然後把把秦浪按在了車座上。
“過獎了,過獎了,兄弟只是稍微有點小魅力,但比起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大劫的哥幾個,還是小兒科的。”
在秦浪洋洋自得的謙虛聲中,藍色商務車迅速的啟動,向前面急馳而去。
“什麽,你敢和歹徒說,我是你同居了兩三天的女朋友?你、你敢敗壞我的名聲,看我不殺了你!”
等商務車重新啟動後,韓子墨才明白了過來,也不顧快步向這邊跑來的楚赫勇等人的喊聲,拔腿就向車子追去!
漂亮的妞兒們,都是一種非常奇怪的動物。
有時候,她們心中明明很在乎一個人,但卻不想那個人說出來,要不然的話,就會非常非常的生氣,就像現在的韓子墨這樣,在聽到秦浪那些胡說八道的話後,在被氣的小臉通紅時,覺得他比歹徒還要可惡了,說啥也得好好教訓一下才行,所以才又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如果韓子墨會水上飄的輕功,也許她真能追上那輛疾馳而去的商務車,可惜她不會……
所以,在拎著手槍的狂奔了幾十米後,她隻得胸脯急促起伏著,倚在了路邊的一棵樹上,委屈的淚水,也嘩嘩的淌了下來。
“韓子墨,你知道你這是在胡鬧嗎!?”
就在韓子墨吸著鼻子的默默哽咽時,當先跑過來的劉紅軍,厲喝聲中,跑到了她的面前。
與此同時,幾輛響著警笛的警車,也呼嘯著開了過去。
假如韓子墨不是韓子墨,而是一名普通刑警的話,劉紅軍在跑過來後,肯定會先抽她一個耳光:娘西皮的,讓你不聽命令,擅自行動!
可是,韓子墨就是韓子墨,她的背景深厚讓人不敢對她造次,她的貌美如花讓人舍不得打……所以呢,劉紅軍盡管被氣的臉色鐵青,但也只能對她厲聲喝斥,而不敢對她動手動腳。
“我怎麽胡鬧了,我還不是想……”
本來就受了一肚子委屈的韓子墨,在被劉紅軍喝斥後,怒火騰地一下就躥了起來,剛尖聲喊到這兒,卻又猛地閉上了嘴巴,隨即把臉轉到了一旁。
現在的韓子墨很清楚,劉紅軍之所以這樣著急,就是怕她出事。
說實話,在韓子墨尖叫著反駁時,劉紅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在看到她馬上閉嘴後,就知道她清醒了,知道她自己理虧了,於是就直著嗓子的吼道:“韓子墨,現在我以刑警隊長的身份命令你,你立即交出武器,返回市局,自我反省一下,等待組織上的處罰決定!”
“交出來就交出來,有什麽了不起的!?”
韓子墨抬手擦了一下臉上的淚痕,也沒有多說什麽,賭氣的把手槍扔給劉紅軍,然後轉身就向遠處的一輛出租車跑去。
一個刑警,在執行任務時被上司沒收武器,攆回局裡去反省,這絕對是很沒面子的事兒。
尤其是對韓子墨這種背景深厚的人,就算當場拒絕劉紅軍,對著他發小姐脾氣,後者好像也沒什麽辦法,這是肯定的。
但是,韓子墨這次除了賭氣外,卻沒有出格的反應,而是乖乖的把手槍扔出來了,這讓劉紅軍感到很‘慶幸’,繼而望著她的背影,喃喃的說:“唉,看來真得和局長商量一下,給她調換一下工作,或者乾脆請她離開市局了,要不然我這小心肝早晚會被她嚇的跳停。”
當然了,在還沒有把秦浪倆人解救回來,把歹徒繩之以法之前,劉紅軍暫時顧不上這些的,只是飛快的跳上了一輛停在他身邊的警車,向歹徒逃離的方向追去。
……
韓子墨剛才經歷的那一幕,不但把市局一幫人給嚇得手腳酥軟,就是燕寶兒也被嚇得不行不行的,小臉慘白的扶著樂思蜀,大氣也不敢喘一口。
一直等到韓子墨從車頭前爬起來後,她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氣,用手拍著心口說:“子墨,你可嚇死我了。”
因為關心韓子墨的安全,在這一刻寶兒都忘記了秦浪,直等到她轉身跑了後,才想起她重金雇傭的那一位,現在仍處於未知的危險中。
可她除了擔心外,卻什麽忙也幫不上,只是抓著樂思蜀的手,一個勁的問:“思蜀,你說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要不要追上去?”
“我們不能追,因為就算是追上去,也幫不上他什麽忙的,反而會成為他的負擔。”
樂思蜀搖了搖頭,直接拒絕了。
寶兒急急的道:“可是,可是他要是出事了呢?”
樂思蜀低聲道:“寶兒,你最好是冷靜一下。放心吧,他應該沒事的。”
“我冷靜一下?我能冷靜下來嗎?他為了救我,才不得不衝進珠寶店的,可現在他被歹徒劫走了,你卻讓我冷靜!不行,我必須得去追他!”
燕寶兒使勁的搖了搖頭,松開樂思蜀的手,就順著人行道向西方走去。
今天來逛街的時候,她的那輛瑪莎拉蒂,就停在秀水街的西街頭。
看到寶兒這樣固執後,樂思蜀趕緊的追上她:“寶兒,你千萬要冷靜,他只是你雇來的一個保鏢,在你遇到危險時去救你,那是他應該做的……”
不等樂思蜀說完,燕寶兒就霍然轉身,望著她很認真的說:“思蜀,其實,我一直沒有把他當做一個單純的保鏢來看待,你心裡應該很清楚!”
樂思蜀一愣,剛想再說什麽時,寶兒卻小跑了起來。
“唉,其實我也知道你心裡是怎麽想的,可你和他之間,根本沒那種可能的,難道你不清楚麽?”
低低的歎了口氣後,樂思蜀隻好跟了上去。
“兩位小姐,請等一下!”
就在樂思蜀跟著寶兒急匆匆向西跑去時,一個警察對她們擺了擺手,高聲喊道:“請等一下,麻煩你們跟我們到市局去一趟,就珠寶店搶劫案做一個調查記錄!”
一樁案件發生後,警方肯定得找一些現場目擊者,去局裡做份記錄的,這是一種必須的流程。
可是,剛才因為韓子墨的‘英勇’表現,所有的警察都在為她擔心,一時也沒有顧得上找人質做這種工作。
直到韓子墨安全離開後,警方再找人做調查時,親身經歷搶劫案的人質們,大部分卻已經做鳥獸散了。
就連珠寶店的那些職員、以及珠寶店的少東家陳東,都已經被他父親陳天威帶走了,這樣警方在現場只看到了寶兒和樂思蜀兩個,所以才趕緊的招呼她們留下。
但心急秦浪安危的寶兒,又怎麽可能會聽這個警察的話呢,不但沒有聽話的停下腳步,甚至連頭都沒有回一下。
“警官先生,我也是這件案件的直接目擊者,我可以跟你們去市局做調查記錄嗎?”
就在這個警察猶豫著是不是要追上寶兒倆人時,一個人從台階上走下來,擋住了他的去路。
擋住警察的,是個一個女孩子。
這個女孩子穿著一身普通的裙子,但她的人很美,很純潔,也很文靜,看上去就像那朵盛開在夏日中的玫瑰花那樣, 帶著一種平易近人的婉約,和嫻靜,讓人不由自主的就對她生出了好感。
這個警察一呆,隨即下意識的點點頭:“好啊,那可真謝謝你了。”
女孩子莞爾一笑:“不用客氣,我可以跟著你去市局做筆錄,但是我有個條件。”
眼睛一直沒有離開女孩子面孔的警察,傻兮兮的點點頭:“請問,你有什麽條件?”
女孩子扭頭,望著歹徒車輛消失的地方,悠悠的說:“我要求警方不許說出我的名字,因為我害怕被人報復。”
藍色的商務車,一路向西疾馳,幾輛拉著警笛的警車,遠遠的吊在後面。
警方不是不想攔截住這輛車,但礙於車上還有兩個人質,所以他們根本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眼睜睜的跟在人家車子屁股後面。
這樣一來,他們不像是在追敵,倒像是在護送他們離開那樣,一路急駛的離開了鬧市區。
實際上,警方在尚沒有搞清這輛車上到底有沒有c4炸藥之前,也的確是盼著歹徒們遠離鬧市區,所以才沒有沒命的逼迫他們。
在車子急駛了大約十分鍾後,臉色慘白的魏素素,除了身子仍然在發抖之外,已經慢慢的冷靜了下來。
人類,總是能很快的適應一種新的環境,哪怕是當前的危險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