鶯歌燕舞,彩袖雲飛。
宋子君站在紅袖招的門外,看著門口高懸的兩個燈籠,微微歎了一口氣。早上她對那少年說她從未去過青樓,其實是去過一次的。那時剛從家中逃出來,對什麽都好奇,這出現在江湖人口中頻率最高的地方自然要去見識一番。結果就是飛龍劍客“不近女色,從不去花街柳巷”的傳言小范圍地傳播開來。倒不是被那些美人的“熱情”嚇到,而是――該死,她知道自己不像女人,沒必要自己去找對比增強自慚形穢吧?
不過今兒好像不慚也不行了。她又歎了口氣,認命地任一群熱情的美女把她拖進那風月場。
在男人看來,青樓有高低好壞,不過對女人而言,其實天下的風月場都大同小異(沒辦法,消費重點不同)。
所以對於宋子君來說,這個青樓和她去過的那個也並沒有什麽太大差別。燕瘦環肥,燈紅酒綠,紙醉金迷……並且有一個花魁。
“要見雪娥姑娘,五十兩起價!”老鴇努力嘶聲壓過沸騰的人群。
“五十五兩!”一個肥頭大耳的中年人喊價道。
“六十兩!”紈絝子弟打扮的少爺附庸風雅地扇著扇子。
“八十兩!”油光滿面的大叔不甘人後地喊道。
宋子君捏捏自己的荷包,心裡按罵那少年奸詐。難怪到手的銀子不要,原來這姐姐更值錢!
罷了,今日便也學古人千金買笑!
正一咬牙,倏地站了起來,突然聽到身後一個冷冷清清的聲音――“二百兩”。
噗……二二二二……
回頭向那個漫天喊價的敗家子怒目而視,誰知不看還好,一看之下三魂差點丟了七魄。
怎怎怎怎怎麽會是……他?!
身後的人也看到了宋子君,肩頭明顯地一震,卻不動聲色,隻用眼神淡淡瞥了她一眼。隻是這一瞥,就令宋子君後背寒毛倒豎起一片。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她決定腳底抹油。救美可以,但是若為了救美犧牲自己,那還不如成人之美。
“兩百兩。可還有大爺出再多些麽?”老鴇樂得嘴都合不攏了,“那麽,雪娥姑娘今晚就是這位爺的了。”
“慢著。”那冷清的男子緩緩開口,指向剛準備開溜的宋子君,“你一起。”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
老鴇神色曖昧的在宋子君,花魁,和那男子身上盤旋了幾圈,別有深意地說:“原來公子有這樣的……愛好。好好好,媽媽我立刻給你們安排去。”說完扭著豐腴的身軀快步上了樓去。
宋子君向那公子投去悲哀的一瞥,對方卻微微一笑。她立刻成功破解了那笑容的含義――敢跑你試試。於是在周圍人一片嫉妒不解的目光中,宋子君為自己哀悼著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