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耳朵根子真是清靜的不得了啊,呵呵,原因就是皇上五月巡視塞外,一下子帶走了九個兄弟,哈哈,大哥,太子,四哥,八哥還有十三到十六這四個弟弟。
老十坐在我旁邊看著我練字,我側過頭去看他衝他笑笑,他嘴角微揚也拿起筆寫了幾個字,突然感覺這種溫馨的感覺如果能一直這樣子多好啊。
他坐下環住我腰讓我坐在他的腿上,我覺得別扭掙扎了下,他一用勁,我想算了,反正沒他勁大。
他頭靠在我肩上輕輕的晃著說:“已經好久沒有這麽清靜了,喜歡這樣子嗎?”
我點點頭看著他跟個大孩子一樣,笑了起來。
想想這一年因為有差事的關系感覺過得很快,轉身又是一年入夏時,康熙四十年了。
皇上對十三弟的疼愛是寫在臉上的,這不出外巡視除了太子外,哪次都會帶上十三弟,這次又是,本來說還要帶上我倆,不知道老十跟皇上說的什麽,反正又沒帶。
我擦了擦他額頭上的汗珠,他抬頭看了看我說:“還好跟皇阿瑪說這次不跟他去,不然哪能這樣子抱著你啊是不是,呵呵。”一臉的陽光。
他又大了一歲,更像個男人了,個子也比來時又高了些,和我從樣子上拉的更近,也許過幾年,我成了他弟弟也說不定。
我輕輕的問他:“老十啊,你最近早上老是很累的樣子,是怎麽了?”
他想了想說:“我也不知道啊,總覺得晚上走了很多的路,很累,醒了又什麽也不記得了,我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
從去年他就經常會早上起不來,總是說腿軟,有時候我看到晚上不在房間裡,可是他又說在睡覺,我有次晚上看他出去說跟出去,結果他走到門口又翻了回來,嚇我不輕。
他突然在我腰上摸了摸說:“你最近是不是胖了些?”
我忙站起來左右摸了摸,又在鏡子前面比了比,好像是胖了點兒,臉都圓圓的。
他看我緊張的樣子笑起來說:“呵呵,緊張什麽?我又不會嫌你,我是覺得你現在的樣子最好看啊,胖胖的,抱著也舒服。”
我不高興的拍他一下子說:“亂說什麽呢?告訴你,這減肥是我們女人一生的功課,你說我胖了,我還能不急嗎?真是的。”
他哈哈大笑起來說:“哈哈,那下次一定不說了,看你急的,來,再讓我抱抱。”
我都從他腿上下來了哪還會再回去,我在椅子上坐好,接著練我的字,他拍拍我頭向床上走去,我問他乾嗎,他說累了睡會兒。
他最近真是奇怪的可以,唉,正苦惱著,中秋說九弟來了。
九弟進來看到倒在床上的老十說:“哥,你怎讓他睡你的床啊?”那一臉的不高興。
我一拍腦門,這些人還都不知道我倆睡一屋的事情呢,這要一直保密下去。
老十也不理他,往裡翻了翻身,臉衝著牆去了。
九弟看他這樣子,走過去,坐到他邊上,一拍他說:“跟你們說個事兒,別睡了,起來。”
老十不耐煩的說:“說吧,聽著呢,又沒睡著,躺會兒看你急的那樣兒。”
九弟沒再理他,看著我說:“聽說沒有,西山碧雲寺那兩塊魏忠賢的碑給搗毀了,咱們去看看唄?”
我給他個大白眼說:“皇阿瑪這次帶走的人多你是不是無聊死了啊?他的碑早該搗毀了,有什麽看的?不去,你不會來就說這麽沒有營養的話來了吧?”
他看自己的話被無視了,有點兒著急的說:“我這是讓你們跟我出宮去玩玩,看你倆這懶的,成天在屋也不出個門。”
我把筆一放看著他說:“怎了?就不愛出門了,怎麽滴?你咬我啊?”我說完自己都笑開了,老十在床上笑的背都開始打顫了,九弟也是哭笑不得。
他走到我邊上拿起我寫的字說:“跟你說不清,真是的,氣死我了,我看看你的字。別說進步還不小,咱背地裡說哦,現在字最不好的我看就是八哥了吧,他是不是就不適合寫字啊?他寫的字皇阿瑪總說不好。”
我起身喝了口茶說:“這是皇阿瑪對他要求高,對了,這次他們去多久回來?”
九弟搖搖頭說:“不知道呢,這次聽說走的遠些。哥,咱們出去玩吧,別在家裡了啊。”說著就來拉我。
我做了個消聲的手勢,輕輕走到床前,聽老十居然睡熟了,給他蓋上床薄被,拉著九弟出了屋。
九弟扒頭往屋子裡看了下說:“這老十這樣子也能睡著啊?哥,你不能讓他睡你的床,你一姑娘家,不合理數的。”這後一句的音小啊小的。
我點點頭說:“他這不是累了嗎?走,咱們上前面廊子去說去,還涼快點兒。”
他看我穿戴都很整齊說:“還什麽廊子啊?走了,出宮玩去。”
我低頭看了看,也是,叫上正在擦劍的常遠一起往宮外走人了,呵呵不知道老十醒了會不會到處找人呢。
平靜與世無爭的時間總是過的很輕松,這樣子日日辦差,回宮後和老十練字,看他和常遠對劍,胡亂和他們吼吼著下棋,沒事兒去蘇茉兒那兒去請安轉轉。
拿筆寫下來,康熙四十年沒有什麽大事,皇上九月從塞外回來,讓索額圖退休了,專心執教太子。費揚古大人和簡親王雅布過世了。皇上家多了十八阿哥。
老十走到我身後看著這些笑了起來說:“呵呵,這才叫流水帳呢,這才過完年了,又開始寫回憶了?”
我點點頭,他把紙上的墨跡風乾,放入我們的櫃子裡,那裡面有我從來時到現在的所有回憶。
我看著老十換上一身舒服的衣服要往外走,想是去練劍了,我叫住了他:“老十,你最近早上起來還累過嗎?”
老十想了下搖搖頭說:“沒有了,怎麽了?”
我笑笑說:“沒事兒,你去練劍吧。”他衝我笑笑轉身出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夢遊吧。
第一次知道他夢遊是他十八歲生日那晚,我晚上一直睡不實,半夜看到他起身,我忙也穿衣跟了出去。
剛出門看到常遠也出門,他看到我愣了一下,小聲對我說:“別吵醒他。”我當時一聽就知道老十夢遊。
我和常遠一路跟著他,他慢慢的走到乾清宮的樓梯下面,站在那邊,我們輕輕靠過去聽他嘴裡一直在碎碎的說著:“皇阿瑪,兒臣隻想要她,你應了兒臣。”
這些字他說的含糊不清,而落在我耳中,眼淚不自覺的掉了下來,常遠雙手扶住我的肩,我才沒有倒下去。
他站了足有近一個時辰,還是碎碎說著這句話,有巡夜的侍衛從這邊經過,看到我們衝常遠點了點頭就走開了。
常遠在我耳邊說:“晚些回去我告訴你,他快走了。”
我眼一直盯著老十,他好像累了,開始轉身往回走,可是沒有回景仁宮,卻往南三所走去。
南三所的霽月齋是原來老十的住所,一直空著,可是裡面有燈亮著,老十進去連門也沒有關,我們輕輕的跟了過去,生怕動靜大了會吵醒他。
我看到屋裡面的情景,整個人都傻了,老十抱著一個隻穿了肚兜的女人躺在床上,我渾身都在發抖,我感覺手很疼,想是指甲已經進了肉裡吧。
我一直咬著下唇,眼淚不爭氣的往下流,我掉頭想往外走,我怕再看到更豔情的東西,我害怕看到,我怕我會發瘋的。
常遠從後面抱著我,從耳後托起我的臉小聲說:“別走,看下去。”他太殘忍了,我嗚嗚哭起來。
老十在那女人的身上不停的親著,可是沒有更進一步的去做什麽,我突然很開心,也突然放下心來一樣,嘴裡小聲說:“老十沒有背叛我。”
只因為我聽到他的嘴裡一直在說:“輝輝,和我在一起好不好?”我真想現在就搖醒他。
那女人就跟一個假人一樣在那兒應付著老十的親吻,滿臉的眼淚,好像很痛苦的樣子,她看著我們,她知道我們在看他們。
常遠拉著我向外走去,我徹底崩潰了,眼淚不住的流下來,也哭了出來,常遠輕輕的抱住了我,不時的親著我的頭頂,我的耳朵,親著我的眼淚。
我推開他,狠狠的看著他說:“告訴我,全告訴我,我要知道老十為什麽這樣子,有多久了。”
常遠無奈的聳聳肩說:“有一年多了吧,我知道的有這麽久了。走吧邊走邊說,一會兒他就回宮了。”
“我當時晚上聽到你們屋門響,看到他走出來,我去給他行禮他並不理我,我才注意到他的眼神很空洞,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夢遊的人,嚇壞了。
我記得老人們說過夢遊的人不能吵醒,又怕他出事兒,就一直跟著他。
一年多的時間他一直走著今天晚上這個路線,一次也沒有斷過。
那些侍衛只是當十阿哥有事情才在乾清宮門前,而我跟在邊上他們更不好問什麽,所以今天晚上你會看到他們並沒有上前來問。
南三所那個女人是後來我找去的,我打聽到那是原來教過十阿哥行房的女人,她一直喜歡著十阿哥,聽我說要把她放到霽月齋,她沒有拒絕。
而十阿哥也只是像剛才那樣子在她身上亂親一通,並沒有過分的舉動。主子,你害他不輕啊。”
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我腦子裡現在只有這些,看到他趴在那女人的身上,我當時心裡很疼,疼的我都快暈過去了,我愛他,我不想他抱著別的人,我腦子裡只有這種想法。
我不知道我是怎麽回的景仁宮,怎麽回到的床上,我耳邊一直都是常遠那句我害他不輕,我真的害了他,想到這我又開始哭了起來。
過了不到半個時辰,老十恍惚的進了門,躺在床上,往裡擠了擠抱住了我,我一直背對著他,我沒臉見他。
他一直在我耳邊喃喃的說:“我去求了皇阿瑪了,皇阿瑪說了只要你答應就行,你應了我好不好?”
我的心好疼,疼的我上不來氣,我不小心哭出了聲來,他一下子驚醒了。
他吃驚的看著已經滿臉淚水的我慌張的說:“怎麽了?怎麽哭成這樣子了?哎喲,我腿好疼,啊,好疼。”不會是抽筋了吧?
我起來給他捏著腿,他好些了一把抱住我,不停的親著我說:“不哭了,什麽事兒啊哭的這麽傷心,告訴我啊,是不是做惡夢了?”
我一下子抱住他說:“是啊,做了一個很嚇人的夢,夢裡你抱著別人,夢裡你不要我了,皇阿瑪不同意咱們在一起,怎麽辦啊?”胡亂編著一些,說完我徹底哭了出來,沒有一點兒的壓抑的哭出來。
他輕輕的拍著我說:“全是夢,聽話不怕了哦。我不會去抱別的人的,我只有你啊,我隻想抱著你啊。皇阿瑪如果不同意咱們在一起的話,我帶你走就行了啊,不哭了,看哭的這臉上全是花的,乖,躺好了,好好睡覺哦。”
我躺在他懷裡,聽著他溫柔的安慰聲,心放了下來,腦子裡想要不要現在把自己給了他,可是抬頭再看他時,他已經睡著了,呵呵。
從那以後,我天天晚上睡覺,都把我們的腳綁在一起,他說這是乾嗎?我說這是為了防止他半夜不要我自己跑了,他看我認真的樣子,也就沒再說什麽。
只要晚上他起身,我就輕輕抱住他,一直在他耳邊說:“老十,我在你身邊,不用去別處了,乖乖躺下來,聽話,別走了。”
起初的時候我按不住他,常遠總是在大概是他要夢遊的時間過來幫我一下,有次乾脆打暈他,早上他還說他頭碰到床上了,一個大包。
最近已經不用綁住他了,他好了很多,晚上頂多還是說幾句夢話,但是沒有再夢遊過了,常遠也讓那個女人回她自己工作的地方去了。
早些時候我問過老十跟在十二弟身後的女人是誰,原來老十也是有這麽個老師的存在的,只是他從來沒有跟我說過。
這個女人是宮裡的女官,聽說是有旗籍的, 我問常遠是怎麽說動她的,常遠告訴我說如果這些女人二十五歲沒有被皇上或是這些有地位的皇子們收入宮的話,就要出宮嫁人了,而這個女人快了。
我皺著眉問他:“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你知道他夢遊的事情?”
常遠笑著說:“你和他睡在一起,你都不知道嗎?我見過有一次,他去而複翻,你是跟著的啊,怎麽沒有再跟?”
我特尷尬的說:“我害怕啊,這皇宮晚上很嚇人的。”他哈哈大笑起來。
我還是不放心的問常遠:“老十沒有跟她那個那個吧?”常遠明知故問的說:“哪個哪個啊?”
我瞪著他說:“別跟我裝糊塗啊?我還是不放心。”
常遠笑著點著我腦門說:“就算是行了房又如何啊?那女的可是老十的第一個女人啊,怎麽著?你跟人家爭風吃醋啊?”
常遠一直不告訴我那女子的名字,我也不好意思去查,更不知道她在哪個宮裡當差,我真的是完全的被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