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了兩個人,聽他們的腳步越來越近,我好緊張啊,奇怪,我緊張什麽啊,可是總感覺會發現什麽。
我輕輕的把手機錄音鍵按開,聽到其中一個說:“這次的碗不錯啊,是給高麗的使節用的吧?呵呵,等他們用完咱們就搬回去。”另一個小聲的附合著。
他們走了出去,天上掉餡餅了啊,剛想找證據,證據就來了,怪不得用一次換一次新的,合著全搬他們家去了,膽子也太大了。
咚咚咚,這是誰的心跳聲。啊,我尷尬的向上望去,正好看到常遠笑迷迷的看著我,我現在完全在他的懷裡,他雙手環在我的腰上,這姿勢真的很曖昧,我臉一下子紅了,忙跑了出來。
收好手機,拍了拍還在亂跳的胸口,他走到我後面,在我耳邊說:“原來你身子這麽軟啊,怪不得十爺喜歡抱著你睡覺,呵呵。”說著還在我耳邊吹了一下,我打了一個激靈。
我回頭看著他一臉的壞笑,我凶他說:“胡說什麽呢?再亂說我回去照死裡整你,讓你知道什麽是滿清十大酷刑。”
他笑著往外走去,邊走邊說:“好啊,我等著呢,《滿清十大酷刑》裡好像有不少香豔鏡頭吧?”他看過?不對不對,那是現代的電影啊,他,難道他也是從現代來的?
我忙跟上去拉著他問:“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也是現代來的,你為什麽知道那麽多現代的事情。”
他點點我頭笑著說:“急什麽,我說過到了時候會告訴你的,先解決手頭上的事情吧,看你這上竄下跳的樣子,不是剛才一抱,我還真懷疑你是不是女孩子。”這最後一句他又在我耳邊說的,我臉一紅,無奈了。
我把我錄的給九弟一聽,這小子就顯火,但是又不好發作,我看他快內傷了。
我拍拍他肩說:“哥們兒,我決定了,今天就把我的改革計劃告訴他們。”他猛點著頭。
我把這些大臣們招集了一下,笑著對他們說:“各位大人,我雖然是奉了皇上的旨來這邊辦差的,但是初來乍到的,很多事情也不懂。前一段我把帳目全看過了,還是報的比出的少太多了,這出的高的一塊怎麽解決的啊?”
有個員外郎忙說:“輝阿哥,不會的,報的和出的一直是平衡的啊。九阿哥一直是看帳送帳的啊。”這一腳球踢的。
九弟的拳頭都握的發白了,常遠從後面拍了拍他的肩,他放松了些,我衝常遠笑了笑。
我聳聳肩說:“是嗎?可是我總是感覺少啊。這個月的帳,至少有三箱的碗碟沒有報上,可是卻用了,下個月還要買,請問,再買的錢哪裡來啊?你出,你出,還是侍郎大人你出啊?”我挨個指了指他們,他們的頭上都有些汗珠了,天不熱啊。
我玩著手上的戒指,依然笑著看著他們說:“既然皇上把差事交給我,二位尚書大人今天又沒在,那我就做了主了。第一,每次收到用過的碗碟必須一一報帳,核實,清點後,有殘破的廢掉,完好的裝箱做下次使用。第二,箱子分類,上面以天乾標清,每次有使節到來,都要按這個順序使用,依次順推。第三,再報的帳目上面,不要再讓我看到重複的帳目。不多,就這三點。我會不定期的巡查的,還希望大家不要在我說的上面有什麽不愉快發生。九弟,把你剛才記下來的東西,找人多抄上幾遍,字寫大點兒,在這不迎外客的大堂上多帖點兒。你們可都是認字的吧?如果有人再犯上面所說的事情,呵呵。”
我沒有再說什麽,看著九弟畫上句號給了幾個文官讓他們去抄寫了,下面的官員有些不服,有些一臉的無奈,有的人一頭的冷汗,原來坐的高可以看這麽清楚。
我說話的語氣不算很硬,但也沒有一點商量的余地,滿侍郎站起來對我說:“輝阿哥,你做的這個決定不和兩位尚書大人商量不太合適吧。”
我無所謂的喝了口茶說:“不用商量了,這些先帖上讓你們知道知道的,明天會有聖旨的,還用商量嗎?”我從茶杯的縫向外看著眼前這個人。
看他不打算再說什麽,我坐正些說:“剛才我在庫房無意中聽到了一些事情,不過因為不熟也不知道是誰說的,還請你們可以自重,我不希望再聽到這種話題,如何?”
我明顯看到兩個人的頭更低了些,然後語氣放慢些說:“在我家那邊有一句話是這麽說的,你有權利消費,但是你沒有資格浪費。我想這些隻用過一次兩次的東西,扔了是浪費,這要是另做他用的話,也失去它應有的價值了吧?同樣也是浪費。我希望大家可以記住我說的話,時候不早了,沒什麽事情的話,大家休息了吧。看下午也沒有事情了,留下值班的,我說的這些明天開始。”
叫上常遠和九弟,在一群哀怨的目光中大步離去,心裡這叫一個爽。
坐在飯桌上,九弟笑的這叫一個開心:“哥,剛才真是太痛快了,沒想到你板下臉來這麽有派頭啊,呵呵,來吃菜,今天這頓我請客。”
我吃了一口菜說:“我也沒帶錢,你想不請都難,呵呵。”他們倆大笑起來。
第二天聖旨下,將我所列的三條全部放入聖旨之中,也足見皇上對我的重視,兩位尚書大人有意見也隻好保留了,因為他們提也沒用了。
後面的日子我過的舒服了許多,我們繼續努力學著各國語言,爭取不一定能說但是一定要能聽,這樣子那些官們才不會在我們面前把我們當傻子,而跟那些使節們胡說八道。
就因為這個,可苦了認識我們的人,我們有看不懂的見誰問誰,常遠,蘇茉爾都幫了我們很多,哈哈要九弟說他自己就是漢語都不順嘴呢,就學上外語了。
皇上說我們學的還挺快,目前英語,蒙語,日語,滿語,高麗語,還有一些少數民族的語言,我和九弟在聽和說方面的進步都非常的大。
這些當官的看我在的時候,做活都是很賣力的,呵呵也很喜歡在我面前表現了,這讓我想到原來看到明珠身邊圍著的人的嘴臉。
兩個月後有個成效,因為嚴格控制了接待用品的出入問題,兩個月下來,每份報的帳目都會有剩余,也不多,一二百兩,我就和九弟坐地分了,他七我三,就這樣子我還進了小一千的帳了。
他開始說不收,我訓他說:“乾嗎不收?這些是咱們自己家的,原來都讓別人拿走了,現在不拿回來虧不虧?裝上。”他想想也是就裝了起來,當然這個事情我跟皇上提了,他笑著說是給我們當零花錢了。
新年剛過完,很多的外使開始陸續到來,有些人看到我都是好奇的目光,我對這些目光全是回以微笑。
當得知我是位阿哥時,有不少人開始給我送好處,我也照單全收了回來,九弟說我又收黑錢,我沒答理他。
我看著禮單,和幾位侍郎按挨個清點著那些禮物,然後把那些人送我的元寶啊,玉器也都放到了禮物裡面,並在禮單上一一注明,有的還在後面寫上是人家使節送我的。
九弟好奇的跟我後面看我寫的這些說:“你都收了,就扣下來嘛,乾嗎又要送進宮啊。”
我問他:“這些東西送到宮裡進哪兒?”九弟說:“當然是內務府了。”
我邊寫邊跟他說:“內務府現在誰當差啊?”九弟邊看供品邊說:“八哥啊。哥你看這對小玉獅子好看不?我喜歡。”還衝我嘿嘿的笑著。
我隨手在小獅子後面寫上九弟兩個字,接著問他:“那你說這禮單咱八哥看不看啊?”
九弟猛點頭說:“看啊,八哥在帳目上要求很清楚的。”
我寫好了在一拍他腦門說:“那你說他看我寫的這些他會怎麽做?”
他好像一下子醒了說:“對啊,他看到一定會上報皇阿瑪的, 到時候這些不就又賞回給咱們了嗎?我怎麽沒想到啊,呵呵。”
我收好禮單,讓人把這些禮物運進宮去了,坐到九弟身邊說:“既然這些使節給咱們東西,說明他們有,就是拿來和他們套關系的,小小不嚴的事情,咱們就差不多算了。大到涉及到原則的問題,咱們也做不了主不是?呵呵。這些東西咱們直接收叫收黑錢。東西隨禮物進了宮這叫上供,那再到咱們手裡就是皇阿瑪的賞賜了不是?”
我笑著拍拍他肩膀,他笑著說:“哥,有時候看著你在這兒辦差,就像看到四哥一樣,不對,是四哥和八哥合在一起。”
我一臉問號的看著他,他也一點我腦門說:“你身上有四哥的獨斷和八哥的圓滑啊。”
我摸著腦門笑了起來說:“這是好還是不好啊?常遠,你又在邊上偷笑什麽啊你?人家這是誇我呢。”他笑著點點頭也沒理我。
九弟說:“這當然是好事兒啊,跟你在一起,真的很舒服,什麽都可以放下心來,怪不得老十總纏著你。”說完在我身上一靠,我也沒躲,把重心也往他那邊走了走,兩個人就靠在一起看那些人裝箱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