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拚命地往前跑啊跑,只聽見胸腔內的那顆心超常地跳動著,“砰、砰”地,強烈有力,似乎就要跳出來了。一直跑到房門外,我才停了下來。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努力地安撫著那躁動的心。門卻突然吱呀一聲開了,月暇詫異道:“婉清,怎麽了?怎麽喘成這樣?”話一出,屋內幾個人也湊了過來。
“小姐,你的臉怎麽那麽蒼白啊?是不是哪裡不舒服?”顏兒把我扶了進來,又拿雙眼睛一直在我臉上掃描。隻感覺刷的一下臉發燙。
“怎麽臉又變紅了?”晁兒也湊熱鬧問道。
我衝出重圍道:“沒……沒事,我沒事。”
顏兒走了上前又道:“還說沒事,看你汗都出來了。”
我惶恐地拚命擦汗,笑道:“呵呵,沒什麽,就是剛剛草叢裡竄出一隻野貓來,嚇了一跳罷了。”
大家聽我這麽說才沒多問。我也故作鎮定的坐下來,若無其事地喝了口茶。晁兒有意無意地問道:“文大哥,回去了吧?”
“咳、咳。”不小心嗆到了。
“小姐,你慢慢喝。幹嘛這麽心急。”顏兒拍了拍我後背。
“應該回去了吧?”緩了緩,我道。
“應該?”晁兒質疑。
晁兒今天的話真多。“天晚了,你們都去睡吧。忙活了幾天了好好歇歇。”
晁兒伸了伸懶腰道:“我還真困了,那我去了,姐姐!”
“嗯。路上小心,我就不送了。”終於送走一個。見晁兒走了,顏兒,月暇便也都回房了。
回到房間,見二哥睡得很沉很安詳,我便躡手躡腳地爬上了床。沒辦法,誰叫我們是夫妻,就是生病了,我還得伺候在旁邊。躺在床上,剛剛那一幕又播放了一次。我摸了摸嘴唇,臉又熱了一下。其實剛才大哥也只是貼著我的嘴唇而已,並不過分,我幹嘛反應那麽大啊?正想著,二哥突然一個翻身,將臉轉了過來。我的目光很自然地就注視在他的唇上,想入非非。“砰!”我敲了自己一記。“想什麽呢?蕭婉清!睡覺!”我對自己說。
第二日,晁兒帶著世子爹和世子妃娘都趕了過來,問寒問暖,直拉著我上上下下看了一圈,才相信我真的沒事。看世子妃娘發紅的眼睛,又讓我想起另一個時空的媽媽。鼻子酸酸的,很不是滋味。世子爹和世子妃娘膝下無兒,是真心把我們當作子女來看待。如今我飄零在異世,見他二老如此待我,心裡除了感激之外,也確實想把自己對父母的思念之情轉接在他倆身上。
世子爹忿忿道:“婉兒,究竟是什麽人如此歹毒要置你於死地。你放心,爹會替你做主。”
世子妃娘也幫腔道:“是啊。父王年事已高,你爹遲早會繼承王位。有什麽冤屈你就隻管和你爹說。”
“娘,昨晚我們和文大哥商量過了。文大哥正想辦法呢,就等楚大哥身體好了之後,我們再行動。”
“那也好。”世子爹點了點頭。
世子妃娘又拉著我說:“太后生辰那天,我倒是真向太后提起過你,沒想到就出了這事。剛剛宮裡來傳話來,要我午後進宮陪太后說說話,我就想著也帶你去見見太后,些許對你們的事有幫助。”
“爹,娘,讓你們費心了!”
“說的哪裡話?莫非你還不把我們當父母看待?”奕王妃惱道。
我慌道:“不,當然不是了。爹娘待我如同己出,這麽恩情我永遠銘記在心。”
“別說什麽恩情不恩情的。時間也差不多了,你準備一下,我們現在就進宮。”
於是,裝扮一番,我又隨著世子妃娘進宮了。世子妃娘邊走邊囑咐道:“你在太后生辰那天落了水的事,千萬不要在太后跟前提起。太后的生辰是大事,那一日是不允許有不吉祥的事發生的,就算發生了也不能到處說。”
到慈寧宮的時候,已經有些妃嬪女眷在那閑聊了。行過禮,世子妃娘坐了下來,我則是立在一旁。
慈眉善目的太后看了看我道:“喲!這是哪府的女娃,長的這麽水靈。來!上前讓哀家看看。”
世子妃娘推了推我笑道:“是我在元山時認的義女,如今是楚探花的正室。”
我笑嘻嘻地上前又行禮道:“太后吉祥!”
太后拉著我嘖嘖稱讚道:“真是位標致的可人兒。難怪你母親常常提起。你叫什麽名字啊?”
“回太后,奴婢姓蕭,名婉清,您可以叫我婉兒。”
太后笑容滿面,點了點頭:“人長的好看,這名字也取得好。”
楚貴妃接了上去說:“太后,您沒聽說啊?當初我那侄子還特地求了皇上賜婚的。”
“喲!”太后一聽又是特有興致地打量著我, “原來你就是當時傳遍了整個錦都的,讓衡之那孩子不惜一擲千金,博取美人一笑的探花夫人啊!”
“太后取笑奴婢了。奴婢不過是一介草民,哪有那麽大能耐。”
“這孩子確實沒話說。芊芊那丫頭,從小就刁蠻任性,也不知為什麽就聽她的話。不知道她使了什麽招數。”說話的卻是蘭貴妃。
我不卑不亢地朝她微微行禮道:“公主年紀和奴婢相仿,又曾經和奴婢有些淵源,自然也就聊得來一些。”
“這麽說芊芊那丫頭肯嫁給那西羅國王子,也是你促成的?”太后問。
“奴婢不敢當。其實公主並不是不同意和親,只是有些不解而已。奴婢也不過是做了點小事讓公主明白王子對他也是一片深情的。”
太后饒有興致道:“那你就講講究竟你做了何事。”
“是!太后!”我掃了一眼眾妃嬪女眷,後又將目光定在了蘭貴妃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