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都去看熱鬧去了,所以街的另一邊根本就沒幾個人。和尚走在前頭邊走邊道:“從小我就對易經,佔卜,八卦,天象,佛學都很感興趣。”
我在心裡納悶:“和我有什麽關系?”
“我研究過很多古書,在他們眼裡我道行高深,知曉天文地理,又能避凶趨吉,人們稱我為高僧。十八年前,一位夫人讓我為她剛出生的兒子算算命理。那個孩子長的眉目清秀,我一時歡心便為他算了一卦。那孩子的命格極好,只是命中注定會有一大劫,這一劫過不去便會身敗名裂,日後也會渾渾噩噩,終其一生。那位夫人苦苦哀求我為她的孩兒擋劫,舐犢情深,我心中不忍,又念她曾經有恩與我,便將隨身的千年古玉贈給了她。那是塊有靈性的玉,只要戴著它,定能保他安然無恙地成年。只是可惜了……”
聽到這的時候,我已經忘了先前的疑惑,只是心情不好,聽著他的故事倒是舒坦了些,便慣性地問道:“可惜什麽了?”
“只要他安安全全戴到十八歲,他的劫也就不攻而破了。可惜,他卻在最後一年裡將那塊玉送予了他人,而那個人也恰恰是他今生大劫的始作俑者。”和尚說完停下了腳步盯著我。直到這是再看到他那種探究的眼神,我才回想起自己為什麽要跟在身後。
“大師,你究竟什麽意思?”
和尚笑了笑又回身繼續走:“雖然我將那玉贈給了那位夫人,但我仍是一直雲遊四海,為的就是能找到回去的辦法。因緣巧合我結識了一位將軍,我有直覺這位將軍以後會對我大事有幫助,便將我自己的另一塊玉送給了他。幾個月前,我佔了一卦,卦象指示我前往元山,後是施北堡再是錦都。”
我心一緊,這不就是我們這一路的行程嗎?再一想他剛剛講的故事,難道那個孩子便是二哥?他今年正是十八歲,我這脖間戴的玉便是那天破解密件後逃離元山時,他贈給我的。那……那那個大劫始作俑者便是我嗎?想來也是,要不是因為我,二哥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戴著面具過日子了。
想到這,我硬是打斷了和尚長篇大論道:“大師,那個孩子將玉送了別人,那現在還有什麽破解的方法嗎?”
和尚看了我一眼又繼續說道:“卦象上說天樂二十三年,將會有個女孩降臨。我便一直在找天樂二十三年出生的女娃,我找了近七個月,一點頭緒也沒有。直到到了這錦都,我才發現我犯了一個致命的錯誤,卦象所說的女孩降臨,不是女孩降生而是靈魂附體。”和尚說到這的時候突然一個回身瞪了我一眼,嚇地我心一提,慌了神,身體直發顫。
“大師說的就是我嗎?”我緩了口氣,終於還是問了出來。
和尚怪異地笑了笑道:“我們都是同類。只有你能幫我,也只有我能讓你如願。”
“大師,你的意思是……”
“蕭婉清,浙江人氏,今年二十一歲,就讀於寧波理工大學,專業計算機……”
恐慌一下子襲上心頭,我趔趄地退了幾步:“你,你究竟是什麽人?”
和尚笑了笑道:“我說過了,我和你是同類。”
“你……你……你來自中國?”
“如果我沒記錯現在應該已經是公元二零零八年了。”
“你也是靈魂穿越?”我有些信了他的話。
“我是本體穿越,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
“需要我的幫助?怎麽幫?”
“只有我們兩個人合作,我們才能回去。而回去的媒介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兩塊玉。其中一塊就是你身上戴的這塊,另一塊就在白晁身上。”
什麽,他連白晁的玉都知道,他真的什麽都知道?
“你是要我去拿那塊玉嗎?”
“玉是要拿的,不過不是現在。”
“那是什麽時候?”
“你現在信念不純,你在這裡還有未了的事。”
“你是說只要我把這裡的事辦成了,我就可以走了嗎?”
“可以這麽說。”
這簡直像是在做夢,剛剛我還在想家人,現在就有人告訴我,我可以回家了。為什麽心裡會有點猶豫?
一張張熟悉的臉現在了我眼前,二哥,大哥,晁兒,顏兒,月暇,楚陽,紅綾,芊芊,哈安寨……我才發現我認識了好多人,現在我就要走了,他們會怎樣?
就在我思緒亂飛的時候,和尚又說了一句話:“到時候我自會出現。”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面前已經沒了人影。以至於我有些恍惚,剛才發生的事都是真的嗎?可是明明是那麽真實,我再怎麽糊塗也不可能白日做夢啊!
回家?真的可以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