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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途》第9章 精神嫁接
痕的歡迎依舊顯得熱情而又有些別扭,沒有過多複雜間緊急的我,用最簡單的語言把現實世界裡發生的一切都告訴了星痕。在這裡,我擁有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可以肆意揮霍,但是在外面,可不知道葉能夠支撐多久。

 “也就是說,野是來找我幫忙的?”星痕眨巴著她那對清澈的大眼睛,如孩子一般興奮的表情,不知道的人會以為她是在幸災樂禍呢!

 “沒錯,也可以這麽說。”基於我對星痕的了解,我知道她的思緒一定又飛到了什麽歪路上面。

 “太好了,我終於可以幫野做些事情了。”星痕幾乎樂得跳進我的懷裡,當然,她的舉止依然優雅沉穩,唯一的區別,就是她身周散發出來的銀色光芒比之平常更加閃亮了。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精神力外泄,我曾經在星海圖書館裡了解過這種狀況,只不過此時親眼目睹如此強烈的精神力形態,讓我感到有些難以置信……

 我知道,絕大多數人的精神世界都是十分豐富的,而那些不停處於運動狀態的精神力,也不會永遠乖乖待在人類的精神世界當中,部分過分活躍的精神力,會穿透精神世界的屏蔽,直接出現在外面世界當中,這種狀況就叫做精神力外泄。最厲害時,甚至會造成人類精神世界的空虛,也就是俗稱的走神。

 其實,這種精神力外泄的情況在現實世界裡的每個人身上都有可能發生,只不過由於人類精神力強度的限制,這些部分泄露出來地精神力無法被肉眼所辨別而已。一旦你自身的精神力達到一定高度。或者是對方外泄出來的精神力強盛到一定程度,那些呈銀白色地精神力還是能夠被覺察到的。正如之前我在精神力提升後,在天野大廈看見宋雨慧身體周圍依附著的銀色光霞。以及剛才星痕所表現出的狀態,都屬於此類范圍。

 只是有一點讓我覺得無法理解的是,從本質上講,星痕並不算是一個真正的人類,而她的精神世界乃至精神力卻和真實人類別無二致,也不知道那些外星生物是如何做到這一點的,如果附於實體,難道星痕還真的可以變成一個人類?

 這個念頭在我的腦中稍縱即逝,首先,我覺得這個荒謬念頭有些超出實際。依照地球現在地科技程度來看,即便星痕真的擁有一個人類的所有思維能力,也無法將她的精神意識貫注到一個人類的身體當中,於是,這個念頭也不過是一個空想而已。

 其次。我自己現在也不敢正視這個問題地答案,讓一個人工智能成為人類,這原本就是我們這個世界裡最忌諱的事情。無數美國科幻片中的機器人反控制人類地片段在我腦中不斷徘徊。雖然我知道星痕不會做出什麽危害人類的事情,但我仍然不敢做出這個可能導致人類滅亡的嘗試。

 盡管在感情上,我還是很希望星痕能夠陪我一起到外面的世界去走一走,但這個念頭也僅能存在於我的理想,或者是遙遠的未來!

 “野,不是趕時間嗎?”

 就在我陷入沉思之際,聽見星痕疑惑的聲音在空氣中飄蕩起來。

 我再一次從天馬行空中回過神來,慌忙應諾了兩聲,生怕星痕察覺到我的想法,我不知道星痕在知道我這個想法後會有什麽反應。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她想成為一個真正人類的念頭是十分強烈的,我現在地想法無疑會對她造成無法估量的傷害。

 “現在該怎麽辦?”

 “很可惜。盡管野在上一次鍛煉時提升了精神等級,但精神力無法對人類的造成實質性地傷害。所以很抱歉,我可能幫不了野。”星痕嘟著嘴說道,彷佛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對此無能為力地她,表現出更多的是一種歉意,而非無奈。

 在星痕看來,能夠幫助我是一種責任和義務,在她的思維當中,我可以稱為是她獨一無二的主人。而眼下我這個主人有難,她卻無能為力,這對她而言簡直就是罪過。

 “沒關系,相信現在還沒有到山窮水盡的地步。”我笑著安慰道。

 事實上,我之所以每次一有困難就進入星海圖書館,也並非指望星痕能夠幫我解決一切難題。我也知道,星痕雖然擁有外星科技的超高智慧,能夠解釋一些在地球人類看來匪夷所思的問題,但她畢竟是虛擬的智慧體,不可能解決所有發生在現實世界中的麻煩,這些也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我承認星痕的無匹魅力是我時常逗留在這裡的原因之一,此外,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只是為了尋找一種心靈的寄托,讓我能夠在憂鬱煩惱時得到一塊淨土,畢竟外面的世界太過於喧囂了,能夠在遇到問題時靜靜思考一下,有時要比四處求救有用得多。

 而星痕在大多數時間裡又是一位安靜的聽眾,於是便給了我更多來星海圖書館的理由,這樣無人打擾的學習新鮮知識,在遇到困惑時還能有一位有求必應的老師,如此生活可不是每一個人類可以享受到的。

 “對了,如果使用『精神屏蔽技』呢?”我剛準備離開星海圖書館,突然又轉頭問道。

 “『精神屏蔽技』?為什麽呢?”星痕一時沒有明白我的意思,這也讓我隱隱放心,她的確是一個遵守承諾的人工智能,在未得到我的允許下,她並沒有悄悄潛入我的思維,否則她不可能不知道我現在所想的事情。

 “不,我不是說對我自己使用,而是對那些家夥。”我向後甩了甩大拇指,意思很明確,“精神屏蔽技”既然是一種能夠封鎖住精神世界的技能,那如果反過來使用。是否也等於可以封鎖對方的精神力。

 這就像是一個房子,既然我可以把自己安全的關在裡面,那也同樣可以把別人關在裡面。雖然形式上有所差別,最終結果都是一樣地。

 “從理論上講,這是一個可行的方法,不過野卻永遠不可能做到。”

 星痕委婉的拒絕方式,讓我一下從興奮地頂點墜入深淵。

 “為什麽?”

 有點不死心。

 “『精神屏蔽技』是一種隔斷兩股不同精神力的技巧,它能夠很好的保護使用者的精神世界不受外界入侵干擾。但這僅僅是針對使用者本人而言的,要用這個技能封鎖別人的精神世界,就需要有比對方強數百倍以上的精神力,這對於人類而言是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即使野的精神力等級再高。也不可能成功封鎖其它人類的精神世界,所以野剛才那個計劃地成功率隻建立在理論上。”

 星痕雙手交叉低垂在面前,言語間依舊靜靜站在那裡,耐心十足的她,擁有一位優秀教師的所有潛質。不但聲音優美,而且很有說服力。

 “看來只能想其它辦法了。”我無奈的聳了聳肩,隨後朝後揮了揮手。作勢就欲離開星海。

 “等一下,野。”

 “還有事嗎?”

 “雖然『精神屏蔽技』無法達到野要求的那個效果,但是野剛才地話語也提醒了我,也許野可以用這個辦法試一下。”星痕若有所思地說道。

 從她猶豫的表情我可以感覺到,她對於自己這個辦法的成功率也不敢確定,這與她向來謹慎地做事風格有些背道而馳,若不是太過心切想要幫我,她也不會這樣冒險的出謀劃策。

 “什麽辦法?”我說話間,估摸了一下時間,我進入星海圖書館已有將近十分鍾了。也不知道外面的葉是否應付得了那幾個國家安全局人員的追捕,如果這女人一失手來個玉石俱焚,那我即使想到什麽再好的辦法也無濟於事了。

 時間就是金錢。我現在充分否定了這句話的正確性,準確的說。應該是:時間就是生命!

 “『精神屏蔽技』雖然無法封鎖其它人類的精神世界,但以野現在的精神力等級,卻可以給予那些精神力比較薄弱的人類短暫地精神空白,這種思維間歇的過程就和人類正常走神一樣,只能算是一個簡單的惡作劇。”

 “惡作劇?那也不錯,總比束手就擒好,我該怎麽做呢?”我懷揣著死馬當活馬醫地心情,收回了原本準備離去的意識,重新踏進了星海圖書館地層層書架當中。

 “第兩百七十九排,二十四列,生物精神系,精神嫁接技。”星痕如同教科書一般報出一長串數字,依舊那樣精準,甚至只有在這樣的時候,她才是不帶一點感情的:“以野現在的心智和精神力,雖然無法完整駕禦『精神嫁接技』,但應該能夠巧妙發揮出『精神嫁接技』的另一個用途,干擾其它人類的精神力。”

 我按照星痕的講述,很快就在對應的書架上找到了那本火紅色的書籍,學習高研級的技巧對於現在的我而言有些操之過急,不過考慮到我不需要發揮出這種技能的全部效果,我還是樂得花費幾分鍾時間仔細研究一下的。

 由於早先在遊覽星海圖書館的時候,我已經粗略翻閱過這本典籍,所以我用來詳讀那些文字的時間並沒有多長。在詳細了解了這本典籍所記載的內容後,我發現所謂的“精神嫁接技”,其實是一種能夠遠程侵入並且控制別人精神意識的神奇技能,有些類似玄幻小說中的傀儡術,以及西方魔幻中的催眠術。

 但是實際上,“精神嫁接技”的效果是遠達不到小說中所描述的那種地步的,根據星痕的推測,由於人類的大腦結構過於複雜,因此即使發揮出全部“精神嫁接技”的效果,也只能讓人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而已。而我現在所要學的,又是“精神嫁接技”中皮毛裡的皮毛,所以也就更沒有什麽明顯效果了。

 在星痕給我解釋完“精神嫁接技”的要點以後,我開始試著運用了幾次,但終因沒有試驗品,而無法得知效果如何。再加上外面的情況緊迫,讓我沒有更多時間再去研究,所以只能硬著頭皮把意識拉回到現實世界當中。準備去醫那匹死馬。

 再次睜開眼睛,葉依舊在高速公路上飛馳,公路兩側的樹目以肉眼難以分辨地速度向後倒飛。

 在我們的身後,那兩輛黑色轎車也同樣緊追不舍,雖然隻距離我們不到一個車位,但卻始終無法超越或阻擋住我們。

 高速公路上的汽車追逐是相當危險地,在沒有十足的把握下,即便是國家安全局的車也不敢肆意妄為。

 我扭過頭,試著按照星痕教給我的方法,將精神力集中到腦域位置。然後凝視著身後那輛黑色轎車駕駛員的眼睛,隨後將我腦域中的精神力以最大限度釋放出去,想象中應該像電流衝擊一樣的那幅畫面並沒有出現,對方駕駛員依舊穩穩當當地開著車,絲毫沒有受到我的影響。

 看來要對人類使用“精神嫁接技”。還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我在相信星痕說的話實言不虛以外,心中地無名怒火也“噌噌”竄騰起來。

 “楊野,你在做什麽?”葉瞥見我倒趴在副駕駛座靠背上的樣子。不禁被我現在無尾熊般的形象嚇了一跳。

 要知道,在飛速行駛的汽車裡做這種動作是相當危險的,特別是當我們地汽車後還有其他飛車追趕的時候,萬一來一個緊急剎車,第一個飛出去的人應該就是沒有系安全帶地我。

 “做試驗。”我沒頭沒腦的一個回答,讓葉越發胡塗了。

 “這裡可不是實驗室,那群家夥也不是小白鼠,與其這樣等待上帝來幫忙,還不如求自己趕快想想辦法。”葉說話間,腳下的油門踩得更猛了。

 “我想到的最好辦法就是求上帝幫忙。”我不斷嘗試著“精神嫁接技”。但卻始終沒有達到絲毫效果。

 事實上,依照星痕的理論,“精神嫁接技”在人類身上的成功機率原本就是很小的。再加上是我這樣的初學者使用,成功率更是低得可憐。另外。我和那幾個家夥之間的距離,也成為了一道重大障礙,畢竟我的精神力還沒有強到可以隔這麽遠使用“精神嫁接技“地地步。

 “葉,減速。”於是,我做出了一個冒險的決定。

 “為什麽?”葉沒有明

 意思,在她看來,主動減速就和投降沒有什麽兩樣。

 “相信我,我會解決他們地。”我信心滿滿的朝葉做了一個O地手勢。

 緊接著,我看到四周景物倒飛的速度明顯減緩了下來,而在我們身後,由於那些國家安全局人員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狀況,所以決定讓一輛車跟在後面繼續尾隨我們,另一輛車則從一側夾擊過來,試圖以此強行逼我們停車。

 葉一臉顧慮地看著我,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聽你的話,不過我的直覺告訴我,上帝或許會站在我們這邊。”

 “沒錯。”我淡然一笑,隨後避過葉的視線,目光投向了對方那個正在向此處張望的駕駛!

 就在我們兩人目光接觸的那一剎那,我感到大腦深處傳來一股強烈的震撼感覺,宛如一股衝天而起的強勁氣流,在迅疾穿透我整個身體的同時,也迫使我的精神意識瞬間渙散開來,思維頓時變得一片空白。

 這種與世隔絕的感覺持續時間很短,大約隻過了一秒鍾,我就清楚聽見了葉呼喊我名字的聲音,興奮中帶有滿腔激動,讓我倍感疑惑。

 順著葉的目光朝後看去,只見原本那輛從側面逼近我們的車,此時正乖乖躺在高速公路的護欄邊,車頭位置由於與護欄的親密接觸而破損不堪,至於裡面的人,由於時間太過倉促,我著實來不及看清。

 在高速駕駛的情況下,只需要短短一秒鍾的失神,就足夠造成一場重大的車禍,那個駕駛員剛才一定是和我有了同樣的感受,僅有的區別就是,他腳下踩著的是油門,而我踩的是坐墊。

 “我,天啊,妳的直覺引來了上帝。”我興奮得大聲叫嚷起來,如果不是因為她在開車。我恐怕早就一把擁抱上去了。

 “上帝總是眷顧那些可憐的人們。”葉嫣然一笑,渾然沒有在乎後面還剩下的那輛車。

 “妳能讓上帝再眷顧我們一次嗎?”我接著打趣道。

 “沒問題,只要你願意繼續做你地試驗。”

 葉果然還是看出了整件事情的古怪。雖然她不知道我剛才是如何辦到的,但她更願意相信剛才那次事故不是偶然,在她地眼中,我現在就是上帝!

 “想要故技重施,就必須先引魚上鉤。”

 “沒問題,交給我了。”葉話音剛落,頓時猛踩油門,汽車猶如離弦之箭一般衝了出去,驀然就和背後那條“尾巴”拉開了距離。

 對方也許以為我們想要趁機逃跑,於是不顧一切的加速緊逼上來。再不顧及是否會發生交通事故,迅速來到了我們右側,並持續朝左緊逼過來,試圖將我們逼高速公路中央的分隔島。

 我再次運用起“精神嫁接技”,然而這回連續嘗試了幾次。都不見有任何反應,剎那間,汗珠布滿了我的整個額頭。關鍵時刻竟然出狀況,我恨不得現在可以跳過去把他們那個駕駛掐死……

 就在我束手無策之際,感到全身的血液驟然向前急湧了過去,在一陣踉蹌與暈眩之後,才知道是葉猛地踩下了剎車,把旁邊那輛車讓了過去。

 “一人乾掉一個,很公平。”葉朝我伸出兩根手指,同時急轉方向盤調頭駛去。

 “不,他們還沒放棄呢!”我指了指上方的後視鏡,只見那輛黑色轎車在獨自向前衝了一段距離之後。同樣調頭急追了過來,以他們現在玩命似的行駛速度,饒有一種要和我們魚死網破的意思!

 “該死的家夥。”葉奮力踩下油門。卻發現對方汽車的引擎功率明顯強於我們,並朝著我們車尾地方向疾撞了過來。

 “拚了!”我低吼了一聲。同時把頭伸出了窗外,目光死死盯住那輛黑色轎車裡的駕駛員,猶如兩道利劍一般瞬間穿透了對方的靈魂!

 眨眼間,一陣刺耳的剎車聲在我們身後響徹開來。緊隨而至的,是汽車與分隔島彼此親吻地“甜蜜”聲音,人在危急時刻的反應總是這樣,為了保命,會下意識的踩下剎車,這次賭博地風險很大,不過除此以外,我實在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了。

 我和葉已經累得連歡呼的力氣都沒有了,各自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神經高度緊張過後,我們的心臟也幾乎達到了最高負荷。

 不過轉念一想,我們這一次冒險可謂是贏得了最美妙的結果,不但擺脫了那些國家安全局人員的追蹤,幫助葉又一次獲得了重生,而且還一舉掌握了修煉精神力以來最實用的一個技能(實際上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這個“精神嫁接技”是如何施展出來的, 當時運氣的因素可能佔據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

 與此同時,我要感謝上帝和那艘墜落在地球地外星飛船,正是他們的出現,才把星痕帶到了我的身邊,給予了我諸多學習和鍛煉地機會,從而為我展開了一段新的人生。當然,還要感謝那些鍥而不舍地國家安全局人員,正是他們緊追不放的牛皮糖精神,才讓我不得不冒險嘗試了這個新技能,帶給我無限的力量和信心。

 事實上,在這次高速公路追逐戰中,那些國家安全局人員也並非表現得一無是處。如果不是顧及到公路上其它車輛的安全,他們也許早就用非常手段逼迫我們停車了,但是,我突如其來的“超能力”,以及葉大膽無畏的駕駛技術,徹底打亂了他們原先的部署。

 特別是我那現學現用的“精神嫁接技”,盡管我在使用過程中時靈時不靈,而且大多時候都不靈,但只要一旦成功,就會讓他們付出最慘痛的代價。甚至是在發生車禍以後,他們都還以為這一切都是由於自己的疏忽而導致的,因為誰也不會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這樣一種干擾精神力的技能存在。

 可以臆斷,由於我今天的出色發揮,葉晚上應該帶著甜甜的微笑入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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