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靜的坐在閣樓上,從明善堂回來後我心裡就一直不能平靜。姑母與父皇之間一定有秘密,國師必定也有事刻意隱瞞了我。這樣的宮廷密帷他們必不會說。
“主子,皇后娘娘宮裡來人,說是請你過去。”弄月在閣樓外說道。
“進來,叫秋舒和秋影來。”我俐落的從欄杆上下來,打開閣樓的板門。弄月扶著我下了樓。
“秋舒,送份貼去皖妃娘娘那裡,明日我請求見她。”秋影和弄月已經利索的為我整理衣裝,我接過巾帕擦了擦手:“走吧,別讓皇后娘娘久等了。”
中宮“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來到中宮時,正巧盧昭儀也來請安。
“霓兒給皇后娘娘請安,娘娘千歲。”我盈盈俯身。
“起來吧,都是自家人。”皇后倒是沒有多加為難,賜了坐。
“給盧昭儀娘娘請安,娘娘萬福。”我按規矩也給盧昭儀行了禮,方才坐下。
皇后面靜靜的,和善的對我笑笑:“回來宮裡還住的慣嗎?”
“回娘娘,都還慣。謝娘娘關心,娘娘賜的禮,霓兒還未先來道謝。”我回答的一絲不露,進退適宜。
“聽說七皇子近日染了風寒,身子可大好。”皇后關心的問著盧昭儀。
“謝娘娘關心,已大好。”盧昭儀瞧了瞧我又道:“臣妾不便叨擾,先回。娘娘萬福。”
盧昭儀帶著宮人走後,隻余我坐在殿裡,身後站著秋舒。
“今天喚你過來,是因為年關將近,也是你回來後過的第一個新年。你離開前是奪了封號,降了品的帶罪之身。回來也就沒有辦什麽儀式,所以皇上的意思是要隆重些。”皇后的笑還是那樣的溫婉,眼神卻讓人害怕。
“霓兒原就是父皇和皇后娘娘恩典回了宮,理當銘記於心,不敢再有其他妄想。”我起身跪下。
“起來吧,霓兒有這份心便可。牢牢記住。你父皇的美意也不可推卻的。細節以後再議,今日我頭痛的老毛病又犯,你先回吧!”皇后扶著額,示意我退下後準備起身回內殿。
“娘娘。”我準備退下,走了兩步又喚了聲。
“還有什麽事?”皇后的語氣明顯不耐。
“霓兒越矩,據霓兒所知,太醫院有位盧太醫對治頭風症很有心得。兒臣母妃有段時日精神恍惚,也是盧太醫治的。”我恭謹的答道。
“哦,我怎麽一直不知道。”皇后複又坐下。
“盧太醫其實也不是外人,是盧昭儀娘娘的哥哥,雖不是嫡出。在宮裡也有七八年的樣子,算個老人了。只是礙於盧昭儀的這層關系,是不出入內宮的。”我搬出盧昭儀來打消皇后的懷疑。皇后重用盧太醫的話,盧昭儀定不會將這好事推出門去的。
“原來還有這麽一著啊!菊兒,奉本宮懿旨宣盧太醫進宮。”我上前扶著皇后進了內堂。“今兒是你舉薦的人,要是治的不好,徒了虛名,我可得一起治罪啊。呵呵……”皇后親切的扶著我笑說。
“是,要是治的不好啊,霓兒任娘娘處置就是了。”此刻在外人的眼裡,怕是會誤以為一對真母女吧。
一盞茶的功夫,盧太醫已領命進宮。
“稟娘娘, 盧太醫到。”
“讓他進來吧。”我扶皇后娘娘躺下,放下簾子坐在床旁,內宮搬來屏風。
“臣,參見皇后娘娘,娘娘千歲。”透著屏風,再次見到故人,備感熟悉而又陌生。自大國寺我染了風寒以來,也有六年的時間未再與他相見。
“起吧。”
“謝娘娘。女主金安。”他略側過身向我行禮。
我微微點頭即轉過頭望著皇后娘娘,顯得與他並未深交,才道:“娘娘素有頭風舊疾,今日偶感發作。所以請盧太醫來診治。我可是在皇后面前下了重話的,你要好生診脈。”
“謝女主賞識,謝皇后娘娘信任,臣自當盡力。”說完,打開隨身的診療箱取出金線,交於菊兒。
我接過菊兒遞上的金線小心的為皇后娘娘系上。
“可以開始了,盧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