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和張君宜住進了北京京華賓館。蕭重記著對張君宜的承諾,要讓她住好房子,便選了這家比較豪華的賓館,包了兩個房間。
兩個房間的門緊挨著。服務員為他們打開房門,蕭重讓張君宜選了一間。
一進門,一陣清涼傳來,身上的燥熱頓消,張君宜興奮地把背包一扔,跑到屋裡去了。可不久,她就皺著眉頭敲開蕭重的房門,“蟲子,我們退了吧!包間太貴,我不想讓你破產。我們和別人擠一間也行。”
這一間每天四百元的價格確實令蕭重心痛,但已經住了就不能後悔。他兩手一攤說:“錢已經付了,退不了了。再說,這樣的房間才配我們美麗的君宜小姐住啊!”
這是蕭重第一次誇張君宜美麗,張君宜頓時心花怒放,仿佛聽到了最動聽的音樂一般。她眼睛裡充滿了笑意,忍不住輕輕捶了他一下,“你終於肯誇獎人了。我還以為自己醜得令你討厭呢!”
蕭重卻故意板起臉說:“君宜,內在美和外在美同樣重要。你不要太在意外表。醜女不見得令人討厭。”
“去你的!”張君宜把嘴一撇,“原來你還是嫌我醜!告訴你,本小姐還沒有梳妝打扮,要是本小姐打扮起來,能晃掉一地眼珠子。哼!”
“是李秘書和你說的吧!別太當真。好啦,我們不說了,在北京時間有限,我們趕快去逛逛,給你買幾件衣服,回來你打扮給我看。我很懷疑,鄉下女孩能變成什麽樣?是晃掉一地眼珠子還是嚇掉一地眼鏡?”
張君宜不滿地掐了他一下,“原來是嫌我土!我要先去王府井!”
“不!我們先去頤和園!我在北京那麽久都沒去過!”
“不聽你的!先去王府井,再去頤和園!”
“那,好吧!”看著鬥雞似的張君宜,蕭重縮縮脖子讓步了。他雖然已經和她很親密,但還是有些怕瞪起眼睛的她。
他們頂著三十八度高溫在王府井各商場間穿梭。靠著蕭重的張君宜,似乎沒有感覺到天氣炎熱,始終興致勃勃。蕭重小心翼翼地調控著溫度,使她既不太熱又不會產生懷疑。
陪著她逛的久了,蕭重感到很煩。那反覆的挑選試穿和在化妝品店的試妝,令坐在休息椅上等著的蕭重感到不耐。雖然在那個推銷化妝品的服務員小姐的努力下,張君宜確實白嫩了許多,但在心煩的蕭重看來,還是不如自然膚色順眼。直到天晚,他才提著幾套服裝和張君宜回到賓館。
把服裝提進張君宜的房間,還沒等坐下,就被她趕了出來,說是要洗澡換新衣服給他看,要他到自己房間等。
蕭重回到自己房間,覺得有些熱,一看,是冷氣停了。他按了幾下開關沒有反應,想叫人來修,又覺得自己不怕熱,何況就住一晚,就算了。
現在外面有三十多度,悶熱異常,不宜打開窗戶。他脫掉上衣在沙發上坐下來,把軟晶布滿身體並降低溫度,打算給張君宜創造一個溫度適宜的小環境。
十幾分鍾後,門輕輕打開,張君宜像蛇一般溜進來。她上身穿了一件簡單花卉圖案的淺色短袖衫,下穿一條短短的迷你裙,裸露著兩條筆直的細腿輕盈地走來,然後靠到蕭重身上,環抱住蕭重的腰。
蕭重眼前一亮,認出這身衣服是下午買的一套。這小妞從未穿過這麽暴露的,在一起六年,他都沒有見到她大腿的樣子。
應當說,她的腿長得很美,雖然有點細瘦,膚色不是很白,但是再胖一點的話這些缺點就會彌補。特別是她肌膚上沒有青紅血管,難能可貴。應當說,配上這身衣服,她的美麗增加了許多。
“小君君,你穿這身衣服真不錯,像個大都市女孩。”蕭重由衷誇獎道。
可是,張君宜好像沒有注意他的話。
張君宜似乎有些情動,兩眼水汪汪的,臉上帶著羞怯的笑,枕著他的肩頭,兩手一前一後在他身上撫摸,不知是在吸取他身上的涼意還是表達她的感情。
蕭重順勢攬住她的腰,轉過臉,剛要笑話她兩句,忽然,房門“篤篤”地響了兩下,接著門把手一轉房門打開,一個推著服務車的女服務員出現在門口。
那服務員二十六七歲的樣子,面容冷峻秀麗,身材高挑性感,身穿淺藍色服務員套裙。
“對不起先生,因為故障,冷氣暫停三十分鍾。為表示歉意,賓館免費向賓客提供冷飲。請問先生是否需要冷飲?”服務員聲音溫和,嘴角擒著一絲微笑。
“要!給我兩杯可樂。”蕭重看到小車上有多種飲料,立刻地點了張君宜喜歡的那種。他詢問地看向張君宜,卻發現張君宜把臉埋在他的懷裡不肯抬頭,就像害怕女服務員似的。
服務員把小車推進屋,拿起一瓶可樂,躬身問:“要倒杯裡嗎先生?”服務員問著,眼睛卻瞟著蕭重懷裡的張君宜。
“好吧!”蕭重應道。
服務員打開蓋子,倒了一杯,端到蕭重面前,“先生,請。”又彎下腰問張君宜:“小姐也要嗎?”說著,一隻手閃電一般在張君宜裸露的腰部按了一下。
張君宜“啊!”的一聲驚叫,身子一挺似要站起來,可隨之就軟倒在蕭重懷裡,眼睛也閉上了。
服務員的動作蕭重看得很清楚。雖然他來不及做出反應,但卻清楚看到服務員手上放射出的藍色電光,她是用異能電流電昏了張君宜。
“你要幹什麽?”蕭重又驚又怒,又有些糊塗。異能人應當是對付他的,怎麽搞到張君宜身上去了?
服務員抿嘴一笑,沒有說話,可蕭重卻清晰聽到她的聲音,“蕭先生,別急!我是紅界!”
“紅界?”蕭重腦中立刻出現那封信。神秘的人物!原來也很可惡!
“你就是想見我,也不必傷害我朋友!”他怒氣衝衝叫道。
紅界把手指放在唇前“噓”了一聲,說:“等一下。讓我關上房門。”
紅界關上房門,回過身,臉上面容一變,柔和已換成冷峻,黠笑道:“蕭先生,你在恨我傷害你女朋友吧!可是,你怎麽知道她是你女朋友?”
她來到蕭重面前,指著他懷裡昏迷的張君宜說:“這個女人,是古昌門的妖女,她在給你抹迷心粉,想要控制你的神志。是我救了你!”
“你說什麽?”蕭重滿臉驚駭,難以相信紅界的話。
紅界掰開張君宜的一隻手,用一個白手帕擦了一下,指著手帕上殘留的一點肉色粉末說:“看!就是這個東西。”說完,她奇怪地看了看蕭重,“好像你能抵抗住藥性,不然的話,你可能已經被她控制。”
蕭重懷疑地看著紅界,“你憑什麽說她是古昌妖女?幾年了,我天天和她在一起,我了解她!”
紅界哼了一聲冷笑道:“古昌門有一項絕技,能改變人的容貌形象,變成她想要的樣子。這個女人可以變得和你女朋友一模一樣,讓你分辨不出。可是有一樣她變不了,就是毛發,她沒有毛的地方就變不出毛來。你有沒有發現她的發際線與你女朋友不同?”
蕭重連忙翻開懷裡女人蓋在前額的秀發看了看。張君宜平時頭髮後梳,他對她的發際線比較熟悉,可眼前的女人,完全看不出發際線與張君宜有什麽不同。
蕭重懷疑道:“都一樣啊!沒有不同。”
紅界冷哼一聲,手伸向張君宜裙內,竟一下子把她的內褲拉下來,指著她胯間說:“你女朋友這裡和她一樣嗎?她是白虎,也不是處女!”
蕭重目瞪口呆。那白淨的下腹和暴露的腿間令他的心臟狂跳,他感覺到血液直衝腦際,不由地習慣性地捏住鼻子。
他不知道張君宜那裡是什麽樣子,不知道這個女人說的對不對。他在發愣。
難道懷裡的女人真是古昌妖女?她那麽像張君宜,甚至連身形骨架都像,真令人難以置信!如果真是古昌妖女的話,這古昌門的異技真是神奇啊!既然懷裡的女人是古昌妖女,那麽張君宜呢?蕭重慌張起來。
紅界好像看出了他的心思,說:“你不必為你女朋友擔心,她沒有事。”她示意蕭重把懷裡的女人放到沙發上,用裙擺蓋住那女人的下腹,說:“古昌妖女喪失意識後,能慢慢複原,再過一會兒,你就能看到她的真面目。”
蕭重難以置信地盯住那女子。不久,他發現那女子的眉目間好像發生了一點變化,似乎眉間距離變寬了,眉毛也在拉長。那個女子正在變成另一個人!
紅界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她接近你,是想控制你。她控制你,是為了令牌和孿主。我到這裡來,就是要阻止你帶她去見孿主。蕭先生,你告訴孿主,不要拿出令牌。令牌出,必出事。”
蕭重回過神來。“這麽嚴重?你說的必出事是什麽意思?”
“令牌出現能引起異能界的動亂,造成殺戮和兼並,還可能波及到俗界,搞亂天下。”
“要是令牌不出就不亂了?”
“令牌不出就能維持現在的局面,這是最理想的。”
“你說要阻止我帶她去見孿主,你怎麽知道我要去見孿主?”
“這事,異能界沒有不知道的。孿主一直不離你左右,他一離開丹霞縣,你家就被偷了,你一考完就往北京跑,就是三歲兒童,也能猜出你到北京是為了什麽。”
“這個,”蕭重難堪地搔搔腦袋。他還真是沒有想到別人會這樣想。“紅界,你不想要令牌?”
“想!可孿主能給我嗎?如果我得到令牌,就把它扔到大海裡去。”
“哦?你的想法和其他門派都不同,請問你是哪個門派出身?”
紅界撇撇嘴:“哪個門派不重要,重要的是令牌不要出來。一旦令牌出現,我也要和其他門派一樣去爭奪,到時候,傷亡是免不了的。”
“要是其他門派不爭奪呢?”
“這個,我也要去搶。我不會允許令牌落入他們手裡!”
“為什麽?”
“你不必知道!”紅界的回答冷冰冰的。
這時候,沙發上的女子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嫩白的鵝蛋臉,細長的柳葉眉,尖挺的小鼻子,比張君宜還要漂亮,身體也豐滿性感的多。
紅界捏捏那女子的臉蛋說:“這個女人叫蘇婀,女阿婀,是古昌門弟子中形技最好的一個。”
蕭重好奇地問:“改變容貌是古昌門的特技?”
“唔。”紅界深深瞅了蕭重一眼,“這種絕技叫形技,是從古代娼妓功夫發展來的。修煉這門功法很難,她們收徒極嚴,幾乎所有的形變異能人都是古昌弟子。”
聽著紅界的話,蕭重想起了王捷變的老太太。王捷隻變了臉頸手等外表部分,但眼睛和身體卻露出破綻。而這個女人變成張君宜卻不僅頭面部完全相像,連肢體也能一樣,真是令人吃驚。他忽然感到古昌門的可怕。如果她們要害一個人,變成這個人的家人,那是防不勝防的。要是她們冒充了大人物,社會可就亂了。看來,神功會不準弟子到俗界招搖的舊製還是有益處的,尤其不能讓這類異能人到俗界亂闖。
紅界看看盯著那女人沉思的蕭重,譏笑道:“蕭先生不想享用一下這個女人?古昌妖女可是男人萬金難求的美味。她們那個地方,能脹縮吐納,截木斷刃,讓男人飄飄欲仙,舍生忘死。蕭先生不想試試?”
蕭重“啊”的一聲,面紅耳赤。雖然紅界的話他不是全懂,但也明白意思,就是讓他上了這個女人。他感到十分難堪。紅界一說完,他就逃開了。他覺得紅界是不懷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