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同帶蕭重張君宜上了一輛麵包車,開了十幾分鍾,到達一個賓館,又乘電梯上到二十樓,把他倆讓進一個房間。
這是一個帶客廳的客房,屋裡裝潢的豪華高檔。
嶽同掏出一個磁卡遞給蕭重,說:“我給你們定了這個房間,時間到明天中午,費用都交了。你們隻管放心休息。半小時後,我來請你。”
嶽同說完走了。張君宜好奇地在房間裡東看看西望望,滿心歡喜,大概看中了洗浴設備,她竟然拿了套衣服關上門洗澡去了。蕭重則坐在沙發上發呆。
剛才的事情令人費思量。事情真的那麽巧,正好抓小偷的時候君宜被劫?事情也許是嶽同說得那樣,也可能不是那樣。綁架君宜的目的應當是為了脅迫他,最終可能還是為了令牌。看來這一趟出遊真得提高警惕呢!
張君宜很快就洗完出來。蕭重拍了拍沙發說:“君宜來坐,說說你被劫的情況。”剛才嶽同在旁邊,他不便問,怕嶽同看出他的心思。
張君宜換了一件連衣裙,裙擺有點短,她坐下後拉著裙擺蓋住大腿,說:“我也說不清是怎麽回事。你去追小偷,我在後面看,忽然覺得心臟疾跳幾下,就暈得站不住。這時候那兩個壞蛋從旁邊架住我,把我拖走。我想叫也叫不出,想動也動不了。他們把我拖到貨廊裡,正遇到救我的兩個大哥,他們把那兩個壞蛋打倒了。他們在審問壞蛋的時候,我的暈眩也好了。接著,你就來了。”
蕭重聽了,略一沉吟,問:“你以前有過暈眩嗎?”
“小時侯有過,後來好了。不知怎麽今天又犯了。”張君宜神情有些沮喪。
張君宜的話令蕭重難以猜測是怎麽回事,隻得說:“君宜,這事已經過去,你不要放在心上。”
嶽同準時來了,把他倆領進一個小接待室。接待室裡已經坐了一男一女。男的是位面黃肌瘦的老者,穿了一身深顏色直領中山裝。女的是個打扮時髦的中年婦女,花色套裙顯得很高檔。她見到蕭重等人,立刻站起來。
嶽同為雙方做了介紹。現在蕭重知道,那老者就是“總經理”——乾武門的門主李志,那女子是“秘書”——老者的女兒。
李志歉意地說:“我身體不便,不能站起來迎接先生小姐,請原諒。”
蕭重一見到老者,就猜測他有病,見老者如此謙和,心生好感,便上前道:“總經理好。”
老人艱難地笑著說:“二位請坐。請喝茶。”
這時,那女子已經把茶水端上。她打量著張君宜說:“小妹妹好漂亮。你和蕭先生真是郎才女貌,般配的很呢!”把張君宜說得臉紅。
她不管張君宜的窘態,拉著張君宜說:“要是小妹妹再裝扮一下會更漂亮。來吧!我們去逛逛樓下商店,他們男人說話,我們插不上,聽著也沒意思。”說著,向蕭重使了個眼色,不由分說拉著張君宜就走。
蕭重明白她的意思,是要把張君宜支開以便談論秘事,見張君宜詢問地看向他,就向張君宜笑著擺了擺手,示意她放心離去。
二女走後,老人對蕭重說:“聽說蕭先生到省城來,我說我一定要見見你,就讓嶽同請你過來。要是耽擱了先生的事,請原諒。”
蕭重也恭敬地說:“能見到門主也是我的榮幸。門主有話請講。”
老人慢吞吞地說:“聽說先生和嶽同關系不錯,我很高興。我的病很重,不能主事,門裡事全靠嶽同。他太年輕,很不容易,希望先生能幫幫我們。”
蕭重聽出老人的話意,以後乾武門要交給嶽同了。嶽同要是當上門主,以他的聰明,可能用不了多久,乾武門就能壯大起來,也許神功會也會落入他的手中。蕭重不由得心中暗凜。
他向嶽同笑了笑,對老人說:“嶽兄聰明過人,怎用得著我一個俗人幫忙?”
老人擺擺手,用虛弱的聲音說:“蕭先生不必謙虛,我們現在確實需要先生幫忙。令牌從我手上丟掉,我希望再從我手上找回。沒有了這個遺憾,我才有臉去見列祖列宗。幫幫我吧,老弟!”隻說了幾句話,他就喘起來。
“門主,我不太明白,既便把令牌給了你們,別人也會知道不是你們找來的,你們這樣拿到令牌,又有什麽意義?”
“蕭先生,不瞞你說,怎樣得到令牌無所謂,但令牌最先出現在誰手中意義重大。我們都發過誓,要服從手持令牌的人。現在神功會正面臨亂局,各派觀點不同,如果令牌落入有異心的人手中,內亂就無可避免。如果由我們掌握,就能穩固下來。”老人說了幾句,又喘息起來。
嶽同接過話:“蕭兄弟,想必你已經明白,令牌對我們多麽重要。現在各派都在爭,希望孿主不要受到別派的誘惑,一定不要隨便把令牌送人。我們想知道得到令牌的條件。”
蕭重沉默了一會兒才說:“孿主送令牌的條件我不清楚。不過,我知道,他不會為了錢出賣令牌,也不會把令牌送給觀點不同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孿主的觀點,但我知道,孿主最討厭異能人在俗界耀武揚威,也最討厭以大欺小。以嶽兄的聰明,應當能猜出他的想法。”
嶽同現出明了的樣子,“原來是這樣。我想孿主的想法應當和我們一致。”
“既然如此,嶽兄就沒有什麽可擔心的了。”
老者又接口道:“很高興聽到蕭先生這樣說。請蕭先生轉告孿主,乾武門是孿主先生實現想法的最佳夥伴。蕭先生和孿主先生是乾武門最尊貴的客人。”說到這裡,老者停了一下,按動桌子上的一個按鈕說:“我們請你和你的女朋友吃頓飯。我堅持不住,就不陪你了,讓嶽同陪你們吧。”
這時,門一開,進來一個推著輪椅的漢子,老人站起來,在嶽同的攙扶下,顫巍巍地做到輪椅上,向蕭重說了句“拜托!”就被推走了。
老人走後,嶽同請蕭重坐下,滿臉神秘地小聲說:“告訴蕭兄弟一件事,”看到蕭重在注意聽,才說:“蕭兄弟家裡被盜,知道是怎麽回事嗎?”
蕭重露出奇怪的樣子,問:“不是失竊嗎?還有什麽事?”
“蕭兄弟沒有想到?”嶽同觀察著蕭重的眼睛,停頓了一下,才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其實,那不是失竊,是搜查!”
蕭重的臉色由不解變成吃驚,“你是說,他們是在搜查我家?他們是在找令牌?”
“那是很明顯的,蕭兄弟沒注意到?”
蕭重臉上現出後悔和憤怒的神情,叫道:“他們怎麽能懷疑我?嶽兄,是誰乾的?”
“這個,蕭兄弟,我賣個人情送個消息給你。那天晚上,至少有三派人進去。”
“三派?”蕭重這回是真的嚇了一跳。如果真的是進去三派人,海味箱子就令人尋味了。
“沒錯!雖然,我還不知道到底有哪三派,但是可以查出來。我以後會給蕭兄弟一個結果。”
“那就先謝謝嶽兄了。”蕭重滿面感激,然後,似乎是不滿地問:“嶽兄,你們神功人本事那麽大,難道就沒有發現令牌的功能?比如說,聞到令牌的味什麽的……幹什麽要冒充小偷,到處亂翻?”
“這個嘛,對令牌有感應的人有,但是不多。我們王長老就有,可惜被害了。到你家的人大概沒有,否則就不用亂翻。”
蕭重來了興趣,湊近嶽同說:“他們真的能聞到味?夠神!他們能聞多遠?這本事也許對孿主有用。”
嶽同眼珠一轉笑道:“是感應,不是嗅覺。我不知道對令牌是怎麽感應的,但是在我們那裡,同時修煉水行和金行的人,可以對特殊金屬有感應。王長老就是。”
原來如此!蕭重不禁對自己這麽容易就套出秘密感到興奮。
想不到有些異能人竟然可以感應特殊金屬!王長老能找到令牌,一定是對令牌的金屬指環有感應!他因為金屬指環難看,割下來當作廢銅賣掉了,而這可能恰恰保住了令牌。現在,那個指環大概早已被熔掉混入其他銅材當中,他們想靠感應金屬找令牌看來已不可能。蕭重不由暗暗松了口氣。
張君宜和那女子回來了。張君宜手中提著一個紙提包,好像裝的是內衣之類的衣物。
“嗨!買到好東西了?”蕭重笑嘻嘻地招呼道。
“是李大姐買的。”張君宜臉紅紅的,好像對收別人的禮物不好意思。
那女子笑道:“女人穿衣服要內外搭配,張小妹正缺這種內衣,我就做主給她買了。我費了好大的勁才讓她收下。姐姐的心意,不收可不對。”
嶽同拍拍蕭重的肩膀站起來,“來吧,蕭兄弟。我們去吃飯。然後送你們去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