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重從廁所出來往回走的時候,院子裡開進來一輛越野吉普車,從車上下來三個人。蕭重瞥了一眼,下來的人當中,有一個高高瘦瘦的人挺眼熟,仔細一看是李山,頓時嚇了一跳。
這人來可就慘了!身為神功會的人,卻與太極茶藝會有勾結,心狠手辣不說,還可能了解太極茶藝會對他的探查。如果被這人知道張洞死時他在現場,很可能就要遭殃,甚至會被滅口。如果說不在現場,那前面說的看到張洞被燒死又怎麽解釋?他立刻覺得頭大了。
得趕快想想怎麽辦!他趕緊把奴兒送進胞衣。
蕭重在審訊室坐了十幾分鍾,那三個人在胖警察的陪同下來了。
李山穿了一身皮衣,那兩個人都穿著單薄的藍色立領中山裝。一個年齡較大,頭髮花白,額頭皺紋很深,有五十多歲的樣子。另一個大約二十多歲,面容清瘦,滿臉精明,唇上留著短須。這幾個人一進門就像獵犬見到獵物一般盯住了蕭重。
李山沉著臉向胖警察說:“好了,交給我們吧!一會兒就能弄清楚。”
胖警察點頭哈腰走了。
胖警察一走,李山立刻把門鎖上,對那老者說:“門老,開始吧!”
那老者點點頭,一雙小眼睛射出冷光緊緊罩住蕭重,臉腮一鼓,向蕭重發出“撲”的一聲。
蕭重隻覺得一陣寒意襲來,立刻感受到一種寒冷的壓力,那寒氣由皮膚鑽入身體,全身頓時一片冰冷,雙腿竟忍不住發起抖來。
此時屋裡的情形很詭異,沒有人說話,三個人在看著一個人,似乎在用目光作武器進行攻擊。而蕭重則在三人的注視下戰栗,頭上冷汗直流。
老者的鼓腮出聲蕭重見絡腮胡子做過,他不知道那是在幹什麽,因為絡腮胡子沒有給他異樣的感覺。而現在老者的施展卻令他渾身難受,猶如受刑,顯然這老者的功力要大得多。他猜測這是老者在向他施壓。
其實,這一招是神功會檢驗異能的一種方法,如果被檢驗者具有異能,是無法忍受這種奇功刺激的,只是施展這種方法的人必須具有強大的異能。
過了幾分鍾,那老者停止了施壓,對李山點了點頭,李山這才走到蕭重跟前陰沉著臉說:“蕭重是嗎?還記得我嗎?”
蕭重抬頭看了他一眼,似乎害怕地趕緊把頭低下,沒有回答他的問話。
李山冷笑一聲,伸手抓住蕭重的頭頂,掌心的寒流立刻衝進他的腦中。
這一次寒流與上一次有些不同,上一次的寒流只是探查他的身體,很快掃過他的經絡,給他的感覺主要是冷,而這一次卻像是在上刑,好像在有意折磨他。
蕭重隻覺得那寒流所過之處,如刀割般的痛。寒流經過腦部,不僅使他頭痛欲裂,還像切斷了神經一般,竟使他失去了對身體的支配,他全身僵硬,連想發抖都不能夠。蕭重驚駭不已,在心裡大罵,把所知道的貶義詞都用上了。
這時,李山陰沉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想起我來了?在哪裡見過我?”
蕭重努力控制著不聽指揮的下巴,擠出幾個字:“在,在校長室。”
“還有呢?”李山的聲音冷得像冰。
“沒,沒有了。”
“是嗎?再好好想想!”隨著語音加重,李山加大了手上寒流的強度。
這滋味太痛苦了,仿佛全身被長針刺爛,蕭重好想大聲叫出來以減輕痛苦,可僵硬的喉嚨和嘴巴使他做不到。
隻一個李山就這樣,要是那兩個異能人也來逼供,那得受多少折磨?
無奈之下,痛不欲生的蕭重隻得選擇逃避一途,將意識進入胞衣,隻留下實在切不斷的一絲。
隨著意識離開身體,他喪失了對身體的感覺,痛苦也隨之遠去。他知道,這樣子躲避傷害,很可能因為身體得不到對傷害的感應和排解而留下隱患。可是,他已經顧不得了。
蕭重突然失去知覺,令李山有些奇怪。雖然他在有意折磨蕭重的神經,但這次灌入的寒氣量比上一次少許多,這個年輕人不應該昏迷的,不知為什麽他的承受力竟然不如上一次。
李山撤了寒流,改用熱流來中和寒氣,可中和之後,蕭重仍沒有醒來。
李山皺皺眉頭,又去刺激蕭重的人中和眉心,一邊刺激穴位,一邊向那兩人說:“這小子好像太虛弱,大概是過於疲勞,也可能饑餓過度。”
可是他擺弄半天,還是無法將蕭重喚醒。
這時,那個老者走過來,按著蕭重的額頭探查了一會兒說:“可能是輸功過度。讓他自己醒來吧!長時間刺激他,搞不好會傷害神經變成植物人。”
一個小時後,蕭重從奴兒那裡回到本體。感覺到痛苦已經消失,他爬起身。
只見屋裡只剩老者一人,桌子上有一大碗香噴噴的拉麵,蕭重盯著面,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老者一雙小眼睛閃著銳芒,說:“餓了?要吃麵,就回答問題!”
蕭重也不答話,捧起碗就是一通狼吞虎咽,轉眼間,大碗已經底朝天,連湯都沒剩幾滴。吃完,蕭重意猶未盡推開碗,舔舔嘴唇,說了聲“謝謝!”
老者嘴角擒著一絲嘲弄的笑意,說:“你吃了我的飯,就得回答我的問題!我問你,你聽說過異能人?”
蕭重抹一抹嘴角,不以為然道:“聽過!聽說異能人專乾壞事,欺壓善良。”
那老者眉頭一皺,說:“胡說!你聽誰說的?”
蕭重露出擔心的樣子瞅了老者一眼,小聲說:“人們都這樣說。”
“行了!不說這個!你說,你見沒見過有人運用特殊能力?”
“什麽是特殊能力?”蕭重瞪著眼睛一副不明白的樣子,“能不能打個比方?”
老者氣息一滯,差一點兒發作。這小子不知是裝傻還是真不知道,真氣人!他忍住氣解釋道:“就是異能。比如能身上放電,能讓物體自己移動,能讓你聽到說話卻看不到人等等。”
“見過!你說的這些都見過!”蕭重臉上顯出興奮的表情,“不過,好像不叫異能,叫神功什麽的。”
“神功?不錯!”老者眼睛一亮,頓時來了精神,急切道:“就是神功!你見過有神功的人?他是誰?什麽樣?在哪裡?”
蕭重一副為難的樣子,“這個,我不能說。我發過誓,不能說!”
老者眼睛一瞪,身上放出一股寒氣,厲聲道:“你必須說!你要不說,就走不出這個門!”
老者的寒氣令蕭重一哆嗦,他一邊抖,一邊說:“我不能說!我要說了,我就要倒霉!你們也要大禍臨頭!”說完,低下頭不再說話。
老者加大了威壓,叫道:“你不說,會死在這裡!你說了,我們能保你沒有事!”
可是,不管老者怎麽喊,蕭重充耳不聞,任憑牙齒抖得格格響,身子縮成一團,就是不說話。
老者再施壓,蕭重卻一翻眼睛昏了過去,無論如何刺激就是不醒,把老者氣得一拍桌子離開了。
蕭重感到身體被人拖動,受到碰撞,他讓自己緩緩醒來。睜眼一看,他躺在地上,正處身於一間牢房中。
這牢房有十幾平米大小,三面牆沒有窗戶,靠裡牆有一張光板鐵床,有門的那一面是由鋼條焊成的柵欄,外面能清楚看到牢裡的一切。在昏暗的燈光下,他看到床邊有三個剃著光頭臉相凶狠的年輕犯人正惡狠狠的盯著他。他緩緩爬起來。
鋼條門被人“鐺鐺”的敲了幾下,蕭重轉臉一看,胖警察站在柵欄外笑咪咪地看著他,說:“有什麽話想說嗎?想說就趕快說,否則,要吃苦的嘍!”
蕭重把臉轉過沒理他。胖警察冷笑一聲,說了句“你們不許打架!”敲了鋼條兩下轉身離開。
等胖警察把牢房外大門一關上,三個光頭立刻圍上來,當中的那個叫道:“滾一邊去!”他的手指著牆角。
蕭重沒有動,猜測那些家夥想要襲擊他的後背。他輕蔑地看著三個家夥,用陰森森的聲音說:“你們是肉癢了?你們手腳一動,就要倒大霉!”
中間那個光頭凶目一瞪,叫道:“你還嘴硬?看看誰倒霉!”說著, 揮拳向蕭重腹部猛擊。其他兩個人也同時發動,擊向蕭重胸背。
蕭重沒有躲避,軟晶從胞衣流回護住身體,他冷笑著,任由三人拳打腳踢。
看看三個家夥打了幾拳如憾石柱還不識相趕快停手,他火了,射出三股軟晶繞過鐵柵欄返回扼住三人的脖子,將他們拉向柵欄,並將他們的腦袋緊緊箍在鋼條上,然後抬起腳,對準三人的屁股大腿狠狠踢了十幾下。
等他把三個驚駭欲絕的家夥放下來,他們已癱軟團如泥爬不起來了。
蕭重用腳碰了碰最先動手那個家夥的腦袋,“我說過,誰動手誰要倒霉,不錯吧!老子可是有天神保佑!”說完,不再理會他們,躺到床上睡了。
他不擔心那三個家夥,知道那三個家夥已經嚇破了膽,不敢再動手,所以睡得很沉。
而聽著他的鼾聲看著他的睡相的三個家夥卻不敢稍動,唯恐把他驚醒。他們心裡對慫恿他們動手的胖警察恨之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