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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記》第9章 10年前的暗戀
“周陽,真的是你!”被周陽叫做”蛐蛐兒”的那個女孩子驚喜地叫道。她衝到周陽面前,興奮地拉著他的手,“你怎麽會來這裡?是來找我的嗎?”

 “蛐蛐兒”本名曲可馨,是周陽高中時的學妹,比周陽低一個年級。

 “……這個……我可不知道你在這裡。你就是這老頭的徒弟?”

 “嗯,是啊。不過我是被他騙來的,哼!臭老頭一點本事也沒有,還把自己吹噓的很厲害~”

 “同意!哎~,我也是一不小心就被他騙來了。”周陽做惺惺相惜狀……

 “……趕緊拿著你的行李給老子滾~~~!”李老頭處於暴走邊緣……

 “你……你怎麽能把人家騙來就不負責任了呢?”

 “……小白!咬他!”老頭終於暴走了。

 “小白乖~~,自己去玩,別搭理他。”那隻名字叫‘小白’的黑色拉不拉多一臉的茫然,伸了伸懶腰,走到屋裡去了。

 “看來也是一隻小色狗……”周陽心裡鄙視了它一下。

 再次見到周陽,曲可馨非常開心,原本她以為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見到他了……看到周陽身上的包,趕緊說道:“先進屋去吧,休息一會,我去做飯,等下吃完飯我要審問你~!”

 很沮喪……來了半天了,竟然沒人搭理他,李老頭已經氣哼哼的不見了,他隻得跟在周陽屁股後面進了屋子。

 直到飯做好了,擺上了桌子,李老頭才邁著太爺步出現了。滿滿一桌子的菜:“汽鍋雞”、“砂鍋魚”、“乾煸洋芋絲”、“麻婆豆腐”、“玻璃白菜”,還有周陽最愛吃的“菠菜炒雞蛋”和“冬瓜排骨湯”。

 “嘖嘖~~,‘蛐蛐兒’,以前怎麽沒發現你有當好老婆的潛質啊,這麽會做菜……”

 “哼~,那當然,我還有很多優點你沒發現呢……”曲可馨一臉的得意。她還記得周陽愛吃的菜,只是不知道他的口味變了沒有……

 打從進了門,李老頭和就感到很鬱悶。周陽和曲可馨幾乎把他倆當空氣了。直到在飯桌上大家邊吃邊聊,他倆才了解了周陽和曲可馨的關系……都不禁感歎這世界真是太小了。其實曲可馨有很多話想問周陽,但她不想當著別人的面,打算晚點再說,周陽想的也一樣。因此都默契地沒有聊太多。

 吃過飯,要去學校給他安排的宿舍。李老頭擔心他不認識路,送他過去。剩了一對孤男寡女留在家裡……

 周陽和曲可馨肩並肩地坐在天井裡的石椅上,有些人天天相處在一起,卻還是覺得充滿隔閡;有些人縱是好久沒聯系了,一見面卻還是那麽親切自然。他倆就是這樣,隔了十年再次見面,那種親切溫馨的感覺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兩人之間……

 “周陽,我……今天很開心,沒想到還會遇見你。”曲可馨幽幽的說道。

 “嗯,我也是一樣。看來那天幫李老頭忙,是老天的安排呢,嘿嘿~,早知道你在這裡,我拋家棄子也得趕來見你一面啊,那我死也瞑目了。”

 “你還是和從前一樣,沒什麽變化。整天說話沒個正經。”曲可馨白了他一眼。

 周陽沒說話,他忽然想起了李靜,胸口疼了一下,“是啊,現在這樣子的我才是原本的我吧。原來這幾年,我已經改變了這麽多,自己都沒發覺。”

 李靜喜歡穩重的男人,她總是嫌周陽性格太痞,加上周陽的外表看起來比較小,更加顯得不成熟。李靜花錢很節省,而周陽一向把錢不當回事兒,大手大腳慣了,用馬樂的話說“你丫就算身上一毛錢都沒有,我看你也不知道愁,整個一沒心沒肺。”李靜一直試圖改造周陽的性格,周陽為了讓她滿意也盡量配合。幾年下來,他幾乎快變了一個人……

 “你……結婚了嗎?”曲可馨看著地上裝作很隨意的問,語氣裡卻難掩一絲緊張。

 “……還沒。原本以為我即將變成已婚男人,現在又重獲自由了,呵呵”周陽笑得很苦澀。

 聽了周陽的話,曲可馨偷偷松了口氣,心裡有點高興。隨即又很自責:“曲可馨!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壞了?”猶豫了半天,還是問道:“發生什麽事啦?願意說給我聽聽嗎?”

 “以後有機會再說給你聽吧,今天不想說這些不開心的事情……”周陽看著她,露出了一個很欠揍的表情,“如此良辰美景,我們不如做點別的事吧……嘿嘿~”

 曲可馨臉紅了一下,“大色狼!滿腦子的齷齪!”

 “哎哎~~,你可不能冤枉我啊。我是個純潔嘀人。我的意思是不如你陪我出去走走?我還沒出去看過呢。”

 “這麽晚了,外面很黑的,有什麽好看的?”

 “晚上有晚上的景色嘛,我還是第一次來,隨便看看唄。剛才吃多了,正好散散步,有助消化。誰叫你做的菜那麽好吃呢~”

 聽周陽誇她做菜好吃,曲可馨很開心,“那好吧,帶你去個好地方。”

 走在鵝卵石鋪成的小路上,耳邊不時傳來蟲鳴鳥叫聲和“小白”興奮地汪汪聲,新鮮的空氣裡帶著一絲泥土氣息,深深地吸一大口,冰涼涼地,頭腦也變得清醒了。看著身邊美麗的女孩兒,周陽忽然發覺生活如此的美好……如果沒有這個該死的澳大利亞燈泡跟著的話!!!

 周陽和曲可馨正要出門的時候,李老頭和又折回來了。因為太晚了,拿宿舍鑰匙的老師不在,隻得在這裡暫住一晚。聽說他倆要出去散步,死皮賴臉的非要跟著。

 來,

 一想到美麗的二人世界被這家夥給破壞了,周陽就恨得牙癢癢地,他很後悔在酒店門口讓這小子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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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周陽鬱悶的樣子,曲可馨很奇怪,“怎麽了?乾嗎不開心?”

 “哦,沒什麽~,我在想怎麽能把後面這個電燈泡神不知鬼不覺地消滅掉……”

 曲可馨被他逗笑了,“沒關系啊,反正你住在這裡,以後我們有的是獨處的時間……”

 說完她才發現這話太過於曖昧了,臉一下子紅到了脖根,“還好天黑不會被他看到……”曲可馨摸著自己發燒的臉安慰自己。

 “嗯,這倒也是,”周陽沒有注意曲可馨的樣子,“可我還是忍不住想現在就把他消滅掉……你有什麽辦法沒?”

 曲可馨想了想,“有倒是有,不過……”她猶豫著,“臭老頭知道了會罵我的。”

 周陽一聽有辦法,大喜,忙保證:“放心吧,天知地知,你知我知,還有小白知,決不會讓李老頭知道的。快說,什麽辦法?你不會真打算對他進行**毀滅吧……”

 周陽和曲可馨坐在橋上,把腿伸出橋邊懸著。看著下面躺在溪邊一塊大石頭上睡著了的。橋下的溪水發出的叮咚聲,掩蓋了的鼾聲,周陽笑道:“你剛剛那個辦法太神奇了。輕輕一針下去,就可以搞定一個大活人……以後我可不敢得罪你了……這樣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吧,沒事。他只是睡著了而已。對身體沒有危害。”

 “對了,你不是出國了嗎?怎麽會跑到這裡跟李老頭學針灸呢?”

 “我出去不到一年就回來啦。哼~,你還敢說這個,我問你,你為什麽不回我的信?為什麽我出國前到南京找你,你不肯出來見我?”曲可馨生氣地瞪著周陽。

 周陽安靜地看著她,月光照在她那美麗一如當年的臉上,“明眸皓齒,冰肌玉膚”,似乎只有這八個字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感覺。周陽心情有點恍惚,思緒又回到了高中時的那段快樂日子……

 周陽永遠都忘不了初次見到曲可馨的那一天:那天下午操場上沒什麽人。他和幾個同學正在籃球場上鬥牛,忽然一個男生指著實驗樓的方向叫道:“快看,那就是高一的曲可馨!”。

 所以人都停了下來,周陽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個女孩抱著幾本書正朝他們走過來,下了一整天的毛毛雨,空氣裡霧蒙蒙的,周陽看不清她的臉,只能看到她扎了一個歪歪的辮子,一件白底粉色細橫紋的翻領小體恤,淡藍色的牛仔褲,淡藍色的跑鞋,整體給人的感覺只有一個字――乾淨。

 待那女孩兒慢慢走近,周陽終於看清楚了……一張靈動無比的瓜子臉,月牙一般彎彎的眉毛,挺直而小巧的鼻子,長長卷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嘴角微微翹著,正好奇地打量著他們。周陽突然覺得心臟似乎漏跳了一拍,他的腦袋裡瞬間浮現出了一句話“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她走到了他們旁邊,周陽的心怦怦地跳著,他似乎也能聽得見身邊幾隻狼的心跳聲。大家都如雕塑一般一動不動,心裡都在YY:“她來這裡幹嘛?找我的嗎?”

 曲可馨看著幾個大男生站在那兒擺造型,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趕緊捂著嘴穿過了球場。

 看到她去的方向,幾個人這才反應過來……*!原來她是去廁所!他們忘了這個籃球場就在女廁所的門前……大家都覺得很丟臉,不好意思再在這裡打下去了,紛紛逃回了教室……

 接下來的幾天周陽都魂不守舍,他從大家的嘴裡了解了曲可馨的檔案:高一新生,學校裡的新近人氣王,男女生通殺,剛剛入學沒多久,就被暗地裡評為新一屆校花,據傳追他的男生已經破百……

 周陽之前從未喜歡過哪個女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麽感覺。不過這一次,他算是體會到了,只要下課鈴一響,他就立刻衝出教室,滿操場的搜尋曲可馨的身影,他的眼睛裡就沒有別人。每天睡覺前的那段時間是他一天中最幸福的時刻,因為他馬上就可以在夢裡和曲可馨手拉手了……

 周陽班裡的團支書李文文,是個胖胖的女生,跟周陽很鐵。她和曲可馨是鄰居,兩個人從小一塊玩到大的。周陽的反常自然瞞不過她的眼睛,她很快就出賣了周陽……

 曲可馨其實早就知道了周陽這個人,不僅僅是因為周陽在學校裡的人氣很高,很多女孩子喜歡他。李文文也常提起他,所以她心裡很早以前就對沒見過面的周陽的有了很深的印象:成績很好,卻整天到處惹是生非……

 有了李文文的牽線搭橋,周陽認識了曲可馨,不過他卻不知道李文文已經把他賣了……面對曲可馨,周陽總是故意裝酷裝冷淡,譏笑她長得醜沒胸沒屁股……這讓曲可馨感到很好笑, 覺得他好可愛……他們的關系迅速升溫,並且過河拆橋的把李文文同學拋棄了,兩個人一起去圖書館複習,逛街,看電影,好的跟連體兒似的……只是感情越好,周陽就越沒有勇氣對曲可馨表白,他害怕一旦被拒絕,就再沒機會那麽融洽的相處了。曲可馨是一個很聰明又善解人意的女生,她自然明白周陽的想法。可是卻沒人知道她在想什麽,周陽不說,她也就裝著糊塗……

 直到高考結束,周陽好容易鼓起了一點點的勇氣,打算老實交代的時候,曲可馨對他說了一番話,讓他大受打擊,心灰意冷……他離開家,去了南京上大學,後來他們家也搬到了其他城市,從此他再也沒有回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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