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采微的聲音打破了這份安靜，程靈素離開楚厲風，對采微道:“進來吧。”

　采微走進來，見到楚厲風也在，想起昨晚他的暴行，心中還是有些後怕，怯怯地走上前，程靈素敏感地發現的她的不對勁，不過她沒說什麽。

　“什麽事?”程靈素輕輕地問。

　采微小聲地道:“公主說讓你到飯廳去，由新夫人行大禮。”

　程靈素臉色微變，楚厲風也皺起眉頭，道:“夫人不去了。”

　“這——”采微看了眼程靈素。

　程靈素歎了口氣，對楚厲風道:“我總是要面對現實的，對嗎?”然後又對采微道:“你告訴公主，我這就過去。”

　“是。”采微退了下去。

　楚厲風抱歉地望著她:“對不起。”

　程靈素搖了搖頭。

　程靈素看著他道:“你一夜沒睡，又喝了這麽多酒，先去梳洗一下吧。”

　楚厲風:“你昨晚也一夜沒睡，待會吃過早餐，就好好休息。”說完，他深深地看了程靈素一眼，這才發覺她身上穿的是夜行衣，不禁道:“你怎麽穿這衣服?”

　程靈素笑了，實在是佩服楚厲風，竟然這個時候才發現她的打扮，道:“我們先去見爹娘吧，回來我再跟你說，也許有很多事情我都要跟你交代清楚。”

　楚厲風滿腹狐疑，但是還是忍住了，道:“你也洗洗再過去吧。”

　程靈素點點頭。

　飯廳裡，赫蘭與楚子衡正襟坐在自己的位子上坐著，晚秋立在一旁恭恭敬敬地等著。

　程靈素走進來的時候，她立刻迎上前道:“姐姐，早安。”

　程靈素不習慣這個稱呼，只是對她點點頭，緩步走到赫蘭與楚子衡身邊，道:“爹，娘，早。”

　楚子衡點點頭，示意她坐下。赫蘭臉上卻有不悅之色，程靈素小心地望著她。

　一會，楚厲風也進來了，他沒看一眼站著的晚秋，徑直坐到了程靈素身邊，伸手握住她。

　赫蘭不滿地看著他，也招呼晚秋過來坐下。

　赫蘭看了幾人一眼道:“現在大家都是一家人了，我希望大家都和和氣氣的，不要有什麽想法，還有風兒，你也不能顧此失彼了。”

　楚厲風卻當做沒聽到她說的話。

　“先吃飯吧。”楚子衡道。

　大家都動起筷子來，程靈素看著滿桌的佳肴，卻一點胃口都沒有，隻稍微伸筷子夾了幾次菜，慢慢地嚼了幾口飯。

　楚厲風見她吃得少，道:“你怎麽吃這麽少?多吃點。”說著，要往她的碗中夾菜，程靈素阻止，道:“行了，我自己來。”

　程靈素抬起頭，發現赫蘭正用不滿的眼光瞟向她這邊，旁邊的楚子衡倒沒有什麽反應，自顧自地吃著自己的飯。她再看向晚秋，她臉上沒有什麽表情，只是程靈素明顯的感到她的眼中有一道寒光，但是更多的是探詢的意味。

　程靈素忽然覺得一陣惡心，幾乎要吐出來，好不容易才忍住了，但是臉色蒼白，額頭上也冒出了冷汗。楚厲風看著她的樣子，擔心道:“你不舒服?”

　程靈素搖搖頭，沒有說話。

　好不容易吃完飯，晚秋按新媳婦進門的禮儀一一向其他幾人敬茶。輪到程靈素的時候，晚秋特別道:“姐姐，以後要請你多多照顧小妹了，要是小妹有什麽怠慢的話， 還請姐姐多多包涵。”

　程靈素不知說些什麽，隻好接過茶，輕輕地抿了一口。

　最後，赫蘭道:“雖然我們家也算是皇室大族，但是我向來討厭那些煩瑣的規矩，所以在我們家也就沒有那麽多的規矩，晚秋，過了今天，你也不用天天給我們請安敬茶了，自己該做什麽就做什麽，早飯除了初一，十五大家在一塊用以外，都在自己房裡吃，想吃什麽就吩咐廚房去做。晚飯的話，最好能夠大家在一起和和氣氣地吃飯。””

　晚秋規規矩矩地道:“知道了，娘。”

　大家都要離開的時候，赫蘭將程靈素叫住:“素兒，你留下，我有話說。”

　程靈素停住了身子，看著赫蘭。楚厲風也停了下來:“我也留下吧。”

　赫蘭道:“沒你的事，你去吧。”

　程靈素也道:“沒事，你走吧。”

　楚厲風道:“那好，我在房裡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