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厲風卻緊抓她不放，道:“我不能放手，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告訴自己不能放手了。”

　程靈素忽道:“第一次?我們從認識的時候就是成親那天，到現在也只是短短幾個月而已，你怎麽會?”

　楚厲風苦笑道:“你覺得不會，是嗎?可是你知道嗎?見你的那一刻，我一點也不覺得我們那是第一次見面，仿佛我很久很久以前就認識你了。”確實，當時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久久縈繞在他的心頭。

　程靈素被感動了，雙眼霧水迷蒙，幽幽道:“可是你不了解我啊?你甚至都沒有問過我的過去，我的喜好。”

　楚厲風一下愣住了:“這很重要嗎?”從第一眼看到她，他百般的呵護她，憐惜她，可是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問她的過去，他想愛一個人只要守侯在她的身邊疼愛她，呵護她就可以了，他的過去並不那麽重要，因為他知道自己應該做的就是珍惜眼前人。而且從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覺得他們的內心彼此之間有著一條看不到的暗帶可以讓他們溝通，她一舉手一投足，他就可以看出她要做什麽，而他只要微微一蹙眉頭，她就知道他遇上不順心的事了，他們之間的默契不是一般人所能領會到的，也許“心有靈犀一點通”不過如此吧。

　程靈素見他不語，只是淡淡一笑:“雖然你不了解我，可你處處憐惜我，處處呵護我，你的懷抱讓我覺得很溫暖，讓我沉醉在其中，忘了自己的過去，忘了自己，腦海中只有你，心也被你的愛填滿了，可是這幾天，我一個人的時候，突然發現原來，我並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我們的眼睛被太多的愛意填滿了，所以就忽視了很多東西，但是當有一天這份愛漸漸轉淡的時候，我們要怎麽辦?”

　楚厲風無語:“我們可以慢慢了解彼此的。”

　程靈素點點頭:“是的，我們可以。原來我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現在我知道了，你喜歡吃清淡的食物，可是嘴又特別挑，最喜歡的是銀絲鯽魚湯;你很講究清潔，衣服每日都要換;開心的時候，你喜歡喋喋不休;不開心的時候，喜歡一個人喝悶酒……”

　程靈素說了很多，楚厲風感覺自己也從沒有這麽了解自己，而她短短幾個月竟已將他所有的喜好習慣說得一清二楚，可自己卻最這些一點不了解，心中不禁慚愧。

　“可是，我原來以為自己很了解你，可我其實並不知道你在想什麽?我不知道你帶兵的煩惱，你打仗的時候緊張的心情，我甚至不知道你煩惱的時候在煩惱什麽。因為你不想我跟著你一起煩惱，你隻想讓我開心，可是，你不讓我知道你的痛苦，我又怎麽能了解你呢?”

　楚厲風確實有很多煩心的事情，他從沒想過要將這些事情告訴她，他不想讓她分擔他的煩惱，隻想跟她一起快樂的過日子。“

　“你不想跟我分擔你的煩惱，可是看到你明明心裡有事，卻裝著很高興地跟我在一起，我又怎麽能開心呢?”

　“不，”楚厲風打斷了她，“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我真的是很開心的，不管什麽時候都開心。”

　程靈素怔怔地看著他。

　“我承認，有很多事情都讓我不開心，可是不管我多麽不開心，只要見到你，抱著你，我就會開心起來了。”

　程靈素笑了，笑得很美。

　“我不告訴你那些不開心的事確實是不想讓你跟我一起不開心，可是不管發生什麽事，跟你在一起，我都是開心的。”

　“其實，你很了解我，我什麽時候不高興，你都知道，即使我不說，你也會想辦法讓我高興的，就像上次我被人參奏，心情很不好，即使我在你面前裝著什麽事也沒有，你都感覺到了，你努力地讓我開心起來，不是嗎?”

　程靈素欣慰地笑了，原來他知道的。

　“其實，不管你的過去怎麽樣，我只知道現在在我身邊的這個人就是我想要的人，我會用我的一輩子來了解她的。”

　原來他都了解，程靈素心中欣喜起來。

　楚厲風握著程靈素的手道:“可是我總是擔心，你會是天上的一朵浮雲，在我還沒有了解你的時候，你就離我而去，不給我了解你的機會，如果不是成親那天你喝醉了，也許我根本就沒有機會擁有你。”

　程靈素眼中含淚:“女人真的很傻，身子給了一個男人，心也會給了他。”

　楚厲風摟著程靈素道:“我很慶幸能夠擁有你，可是我又時刻害怕你離去，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又有什麽意思呢?”

　程靈素無語，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空氣似乎凝結了，房中一點聲音也沒有，兩個人緊緊的依偎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