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素從後門悄悄溜進將軍府，沒有一個人發現她，她輕手輕腳地回到了房門口，這時太陽已經升起來了，剛推開房門就聞到了一股強烈的酒味，她心中一震，慢慢走了進去。

　楚厲風睜開血紅的雙眼，怔怔地望著她，手裡還拿著一壺沒有喝完的酒，仿佛不認識了她一般。

　程靈素見他一夜之間憔悴了許多，心中湧起歉意，走過去，剛想開口說話，楚厲風就一把抱住了她，手裡的酒壺也摔碎在地上。楚厲風抱得很緊很緊，抓得程靈素的骨頭都有些生疼，可是她什麽也沒說，雙手也緊緊地環著他的腰。

　楚厲風終於開口道:“不要離開。”他一張口，就是滿口就氣，語氣也很霸道。

　程靈素埋首在他懷中，久久不語。

　楚厲風終於松開了抱住她的手，捧起她的臉，癡迷地看著她:“答應我，不要離開，永遠留在我身邊。”

　程靈素幾乎融化在他那受傷的眼神中，心中那個離開的念頭也漸漸遠離，她睜著迷蒙的雙眼，用腦中僅殘留的一點理智，道:“我，我太累了，想歇歇。”

　楚厲風甩甩狂亂的頭髮，道:“好，我們離開這裡，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就我們兩個，沒有其他人打擾我們。”

　程靈素顫抖著說:“不行，你是將軍，我不能那麽自私的。”

　楚厲風大吼一聲:“什麽將軍，我不要當什麽將軍了，沒有你，當將軍有什麽意思。”

　程靈素道:“不，你是將軍，這是你的命，我是需要你，可是有更多人需要你，我怎麽可以那麽自私，你也怎麽可以那麽自私?那麽多的生命，很可能因為你而喪失，你說，我們怎麽可能過得安心?”她越說越激動，楚厲風被震住了。

　程靈素看他稍微平靜了些，又繼續道:“我以前一直不相信命運，我總覺著我的命運是掌握在自己的手裡的，我可以做我想做的事，可是，現在我相信，原來老天爺早就給我們安排好了我們自己的命運，有些事是注定的，改變不了的。”

　楚厲風握住她的手:“不，我們一定可以改變的。”

　程靈素道:“沒有用，我已經沒有力氣了，我好累好累，我以為我可以忍受自己的丈夫身邊有其她的女人的，可是其實我是自己在騙自己而已，我根本就做不到，我不是一個好女人。”

　楚厲風打斷她:“不，你是，你是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女人，我唯一想要的女人。”

　程靈素臉色煞白:“明知道，你心中有我，娶另一個女人是無奈的事情，可我的心就是無法釋懷，看到你為了我，要跟爹娘抗爭，不惜傷了和氣，還要來安慰我，我的心就好痛。”

　楚厲風道:“一切的錯誤都是我犯下的，是我對不起你，所有的一切我都願意抗下，只要你過得開心。”

　程靈素淒慘一笑:“看到你過得那麽辛苦，那麽累，我又怎麽會開心呢?”

　楚厲風心中一動， 擁住她，吻住她的前額。

　程靈素深吸一口氣，道:“為什麽?為什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呢?讓我想離開，卻又舍不得離開。”

　本來她已經打算等林龍欽的病好後就和師傅一起回天山去的，孩子的事也暫時不要告訴楚厲風，可是她回到來看到楚厲風的樣子，心中的想法又動搖起來了。

　“你真的要離開?”楚厲風驚問。

　程靈素素抬起頭，看著楚厲風，似乎已經做了決定，道:“你放開我吧，我真的太累了。”

　楚厲風驚慌地搖著頭:“不，不，你不能走，我們要在一起，你不能離開我。”

　程靈素心疼地看著他，道:“我也不想，可是這麽下去，我們大家都會很痛苦的。”

　楚厲風道:“不，你不能走，你不能這麽狠心離開我。”

　程靈素重重地歎了口氣:“你放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