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洋搖了搖頭,說:“遠遠不止這麽簡單。(首發)算了,這些話以後再說,我今天過來是跟你談楊小蝶的事的。”
“啊?”
原來,那天楊小蝶下山後,就糾結於要不要殺賈虎,考慮再三,楊小蝶還是決定按照彥俊的意思,留賈虎一條性命。
但楊小蝶覺得,既然賈虎偷偷從監獄裡跑了出來,就不如索性做一個越獄的假象,讓賈虎在裡面多關幾年。楊小蝶又考慮到陸建宇一直跟彥俊作對,於是就打電話給喬洋,讓喬洋幫助協查陸建宇的電話號碼和銀行帳號。
喬洋把陸建宇的電話號碼和銀行帳戶發給楊小蝶後。楊小蝶就把打暈了的賈虎運到城郊的一個橋洞裡藏了起來,楊小蝶脫下賈虎的囚服,為他換上了一身便服。
整整一夜,每次賈虎要醒過來,楊小蝶就把他打暈。從而造就賈虎為了躲避追捕而棲身橋洞的假象。
第二天早上,楊小蝶現買了一個新手機和黑號,撥通了陸建宇的電話,然後把手機放在賈虎的口袋裡,又來到銀行向陸建宇的帳號裡打了三十萬,讓陸建宇有口難辯。
最終,賈虎和陸建宇被成功的治罪。
彥俊一聽說楊小蝶向喬洋要過陸建宇的電話和銀行卡號後,就猜到了一切。
彥俊說:“他媽的,楊小蝶當年陷害韓冰的時候,就是使用的這一招,現在又用這招把我仇人陸建宇給辦掉了。真不知道該謝她還是該恨她!”
喬洋聽彥俊這麽一說,立馬就明白了,說:“我已經快兩年沒見過楊小蝶了,她不會一直躲在香榧山守著你吧?”
“嗯。對了,你這次幹嘛過來見我?有事?”
喬洋說:“就是楊小蝶的事。她那天讓我查陸建宇的電話,我感覺到可能跟你有關,所以一定要過來跟你問清楚。還有,楊小蝶跟我說要回新精進上班。她是你的人,你決定吧。”
彥俊眼睛瞪的跟牛蛋一樣:“你再重複一句,她誰的人?”
喬洋連連笑著擺手,說:“我說錯話了,你趕緊給個話,到底要不要讓她回公司上班?”
彥俊想了想,說:“讓她回去上班吧。但你要告訴她一點,絕不許隨便殺人!”
喬洋說:“好的,那就讓她當財務總監吧,讓於娜專心當副總經理。”
彥俊說:“為什麽給楊小蝶那麽高的職務?”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要有更好的意見我聽你的,反正你是公司董事長,也是最大的股東。”
彥俊擺了擺手,說:“隨你辦吧,只要她不殺人,你愛給她什麽職位就給她什麽職位。喬洋,她……還好嗎?”
彥俊猶豫了再三,最終還是問出了這個問題。
喬洋當然知道,彥俊嘴裡的“她”是指韓冰,喬洋說道:“你還想著她呢?”
“沒,沒有,早就把她忘了,只是隨口問問罷了。”彥俊言不由衷道。
“她挺好的,我把林劍和大雷撤回來了,兩個男人在那畢竟不方便,我派了兩個女保鏢去陪著她,沒問題的。”
彥俊頓時放心不少,說:“時間快到了,我得回去了,你多珍重。”
喬洋感慨道:“你也是!”
擺平了賈虎和陸建宇的騷擾後,曹有才帶著彥俊和秦觀重新回到了山上。
重新練習飛刀,彥俊遠遠的將秦觀甩在了後面。
兩人現在擊打固定目標,基本都能做到0.5秒內判斷完畢出手,命中率也能保持在七成以上。
可是兩人練習擊打移動目標時,差距非常明顯。
因為擊打移動目標的計算量是擊打固定目標的十幾倍,經過了接近兩年的練習,秦觀每次出手前仍然需要大約15秒的計算時間。
而今天訓練的時候,彥俊用了不到5秒就估算完畢,而且精確命中。
也就是說,如果秦觀和彥俊對攻,秦觀每向彥俊甩出一把飛刀,他的身上就要被彥俊插3把以上的飛刀。
差距太大了。
曹有才看著這一切,笑道:“看來狀元更勝博士一籌啊!”
彥俊則是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從口袋裡掏出幾張紙來,說:“師傅,秦觀,我是按照這個公式來估算的,效率比以前提升了很多。”
曹有才看著紙上那些由微積分和方差組成公式,一時間糊塗了。
而秦關一下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和彥俊一起向曹有才講解起了概率統計學和微積分的一些知識。
曹有才聽完後,半響不語。
彥俊有點摸不著頭腦,說:“師傅,這個公式不對嗎?”
曹有才就像看到了一件無與倫比的寶物一樣,感慨道:“彥俊,你居然能想出這種辦法簡化計算,真是天才啊。這些公式幾乎把原先的計算量縮減了80%啊。”
彥俊則是哈哈大笑,說:“這是楊小蝶總結出來的公式。”
曹有才吃驚道:“藍向陽真是有福氣啊,能收到這麽優秀的徒弟!”
彥俊和秦觀一聽這話,都覺得不對味。
彥俊立馬嚷嚷道:“師傅,看您這意思,是覺得我和秦觀這兩個徒弟不爭氣嘍?”
曹有才沉聲道:“你們的心緒,確實不如楊小蝶這孩子沉靜。唉,我也沒資格批評你們什麽。我抱著自己的那套算法活了大半輩子了。可人家受過高等教育的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那一套扔到歷史長河裡去了。”
秦觀安慰道:“師傅,您的那些東西,就像火藥和印刷術一樣,他永遠都啟迪著後人,閃耀著智慧的光芒。”
彥俊哈哈大笑道:“我一直以為老實巴交的秦觀不會拍馬屁呢,原來拍起來這麽狠!師傅吃不消你這一套的,師傅你的胃抽筋了沒?”
曹有才說:“彥俊,你去那邊練習吧,我跟秦觀再好好琢磨一下楊小蝶的這套算法。”
彥俊說好的, 就拿了飛刀到遠處練習了。
曹有才看著遠去的彥俊,說:“秦觀啊,楊小蝶發明的這個算法,估計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價值無邊。但你知道比這更有價值的是什麽嗎?”
秦觀有點明白了,說:“是彥俊對你我的情意。”
曹有才點頭道:“所謂一招鮮吃遍天,誰不想擁有一門絕活呢?以彥俊的心智,怎麽會想不到留一手絕活呢?可他考慮都沒考慮,就把這麽寶貴的算法給了我們。這就是信任啊,這說明在他心裡,我們永遠都不會成為他的敵人。”
秦觀也感歎道:“他對身邊的人,一直是掏心掏肺。這種獨門絕技,只要他不傳給我們,楊小蝶是肯定不會往外傳的,等於就是他倆壟斷了。他這麽一教我。最起碼讓我少練十年。”
曹有才說:“答應我一件事,不管以後你們兄弟倆遇到什麽事,都不要反目成仇,好嗎?”
“是,師傅。”
轉眼之間,又是一年國慶。
在這個迷人的香榧山裡,到處彌漫著果實的香味和金黃的豐收景象。
可彥俊和秦觀的心情確如寒冬一樣冰冷,因為他們明天就要假釋出獄了。
其實,曹有才早就發現了秦觀和彥俊的情緒。
這半個月來,兩人練功的水準差了很多,飛刀打不準,搏擊看不清拳路,連吃飯的胃口也小了許多。
曹有才知道,這兩個小子雖然心智很深,特別是彥俊,玩起陰招一套接一套的,但實際上,兩人的心都很善良,都很重感情。自己教了這兩個小子三年了,他們對自己有感情了。
彥俊、秦觀對曹有才的依賴之情,遠比曹有才想象的要深。
秦觀一進監獄時,心理背負了很多的事,而且被賈虎等人欺負的半死不活,這三年裡,是曹有才讓他短暫的忘卻了煩惱,忘卻了凡塵俗世,如今,自己又要回到那個爾虞我詐的現代社會了,如何能夠不傷感?
彥俊就更別說了。彥俊小時候沒能和親生父母生活在一起,跟養父母又有對立情緒,這三年裡,曹有才不僅僅扮演著彥俊師傅的角色,有時更像父親,或者是爺爺,總之,這種感情讓彥俊沒辦法不依賴曹有才。
曹有才享受著山上的秋景,說道:“星移鬥轉,花開花落,這世上什麽東西都能停滯下來,唯獨時間是不會停滯的。孩子,你們只能向前看。更何況這裡只是監獄,沒什麽好留戀的。”
兩個人都不是任性的人,自然明白這些道理。
可分別的離愁依然籠罩在兩人的心頭,任憑曹有才怎麽開導,兩人也沒法開心起來。
彥俊眼圈紅紅的,說:“師傅,我和秦觀走了之後,你就別來這山上了,向鄒隊提出換個中隊吧?”
曹有才依然是笑的跟彌勒佛一樣,說:“為什麽呢?”
彥俊說:“以前有我和秦觀陪著你,現在我們走了,我不敢想象你一個人在山上的情景。”
彥俊這一句話,頓時把曹有才說的眼圈發紅。
曹有才的聲音有些顫抖,說道:“是啊,這裡到處都是你們留下的痕跡,你們走了, 讓我天天面對你們留下的痕跡和歡聲笑語,我這心裡也有些承受不住。”
秦觀說:“師傅,能聽我一句勸嗎?”
曹有才說:“秦觀你說。”
秦觀說:“師傅,別把這監獄當家。爭取早點減刑出去,我們在外面等著你。”
曹有才說:“出去了就會有牽掛,我原以為在這裡不會有牽掛,但是沒想到還是有了你們這兩個牽掛。小子,人的感情是有限的,我老頭子不想再有牽掛了,就讓我一個人靜靜待在這裡面好了。”
到了晚上,彥俊來到鄒凱辦公室,說:“鄒隊,能提個要求嗎?”
鄒凱一邊抽著香煙,一邊說:“說!”
“今晚我想和曹有才、秦觀在山上待著,不回監房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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