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為民徹底絕望了,彥俊沒有留給他一點點的余地。【首發】
彥俊拿上公文包,說道:“寫封遺書,把所有事都扛下,我在窗外等著,你跳下來之後,我就打電話讓樂樂上手術台。不要跟我耍什麽花樣,樂樂的一生,全看你今晚怎麽選擇了。”
說完之後,彥俊悲愴地離開了賓館。
一夜間,賈為民的頭髮全白了。
這一夜,彥俊靜靜的坐在車裡,內心痛苦無比。彥俊從來沒殺過朋友,甚至沒殺過一個無辜的人,可是,賈為民作為自己戰線上的得力乾將,卻要死在自己手裡。
彥俊覺得,自己就像一個令人憎惡的劊子手。
早上七點,賈為民站在窗台上,打了個電話給於娜,說:“你們到燕京了嗎?”
於娜說:“到了,正在排隊呢,醫生一會說有床位,一會說沒有,到底怎麽回事啊?彥俊這個人辦事也真不靠譜”
“沒人比他辦事更靠譜了。”
賈為民說完最後一句話後,木然地扔掉了電話,他知道,自己不跳下去,燕京那邊是不可能給樂樂做手術的。
賈為民懷著無比複雜的心情看了這個世界最後一眼後,縱身套了下去。
在賓館不遠處的車裡,彥俊親眼看著賈為民站到窗台,親眼看著他跳下,親眼看著他血肉模糊。
彥俊悲慟的哭了起來,無比的傷心,直到警車趕到了賈為民的屍體旁,彥俊才抽咽著撥通了燕京的電話,說道:“師兄,一定要把樂樂的眼睛治好,他是我的兒子,算我給你跪下了。”
“放心吧彥俊,樂樂的情況我看過了,幸虧送來的及時,我馬上安排手術,應該能救得過來!”
半個小時之後,賈為民跳樓自殺的消息傳遍南州。
上午九點,彥俊趕到新精進,直接來到鄭瑩的辦公室。此時的鄭瑩剛剛為自己泡上一杯咖啡。
看到彥俊到來,鄭瑩冷笑道:“據說賈為民自殺了,還向紀委發了一封郵件承認了自己的罪行。彥俊,你學過催眠術吧?居然能忽悠賈為民這樣的老油田心甘情願去死。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做到的?”
“我他媽有一天也會讓你心甘情願去死。”內心掙扎了一夜的彥俊,此時看起來特別猙獰恐怖。
鄭瑩並不害怕,說道:“你指派文玉馨和我搞定了葛順良,然後逼賈為民自殺。我的手裡又多了一份你犯罪的證據了。彥俊,是不是該給我增加公司的股份了?”
彥俊說道:“我沒心思跟你扯淡,快告訴我,昨夜是怎麽搞定葛順良的?”
鄭瑩說:“呦,想聽黃@色故事啊?我偏不說。”
彥俊奪過鄭瑩手裡的茶杯就摔了出去,面部肌肉猙獰的幾乎扭曲,說道:“快說!賈為民自殺只是第一步,能不能保住大家,還得看你們昨夜有沒有按照我說的做。”
鄭瑩看著彥俊那雙能殺人的眼睛,第一次感到害怕了,臉上卻強自鎮靜,說道:“昨夜先是給他下了春@藥,他很著急的帶著文玉馨和大小喬進了房間。文玉馨進去之後就給他倒了杯放了安眠藥的咖啡。老頭喝完咖啡就睡著了。”
“然後呢?”
“然後大小喬兩個貨就把老頭迷@奸了呀,放心好了,你的文大主任沒事!”
彥俊說:“大小喬有沒有拍照?”
“全程錄像了。”
彥俊這才松了一口氣,說道:“你們的執行力不錯!”
鄭瑩白了他一眼道:“還不都是你的餿主意多。錄像帶現在在我這兒,要不它寄到省紀委?讓他們辦了這個蛀蟲!”
“當然不行,我就怕你乾這種蠢事,所以才急著趕回來。”
“為什麽呀?這個葛順良可是余南山的幫凶,專門過來對付你的,正好趁這機會砍掉他嘛!”
“葛順良是因為泡女人耽誤了辦案並導致賈為民有機會自殺的,他回去之後肯定不敢聲張,會草草結案,最終把事情都栽贓到賈為民頭上的,我們暫時就安全了。否則的話,如果葛順良被擼掉了,換一個人主辦這個案子,肯定要把前因後果查個遍,咱們能經得起推敲?”
鄭瑩想想也是。
彥俊說完,打了個電話給葛順良,說道:“葛書記,昨晚玩得怎麽樣啊?”
葛順良早上八點才醒來,一看手機,全是辦案組的電話和短信,他這才知道自己一夜瀟灑之後,換來的居然是賈為民的自殺。
葛順良當時腦袋就大了,這可怎麽辦?線索斷掉了,怎麽跟紀委幾個領導交代?怎麽跟余南山交代?
一接到彥俊的電話,葛順良就怒罵了起來:“彥俊,你他媽害死我了!”
彥俊火氣更大,罵道:“老東西,到底是他媽誰害誰呀!余南山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你就這麽甘心給他當走狗!你想查我!我他媽還想查你呢,你敢說你沒收余南山的錢?”
彥俊這麽一罵,倒是把葛順良罵醒了,葛順良沉默了一會,說道:“彥俊,你做事真沒底線!”
“你的底線也高不到哪去!我這裡有你的視頻,你想不想看?”
“你想怎麽樣?”
“我問你想怎麽樣!”
葛順良知道,自己這次真是實實在在吃了個悶虧,如果不是因為自己貪戀女人,昨晚就順順利利抓到賈為民了,怎麽可能讓他有時間自殺呢。現在好了,既然沒能活捉賈為民,他的案子就絕對不能再深挖了,因為挖的越深,就越需要賈為民的供詞,就越顯得自己的過失之大!
葛順良只能認栽道:“賈為民的案子我會結掉!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聰明!葛順良,我跟你往日無怨近日無仇。賈為民這件事我就算了。你他媽要是再對我下手的話,哼,我告訴你,我既然有本事讓賈為民自殺,我也能讓你自殺!”
彥俊惡狠狠地掛了電話!
葛順良一時間呆若木雞。
晚上,彥俊敲開了文玉馨的房門。
看著消瘦了許多的文玉馨,彥俊覺得好心痛。
文玉馨一邊看著雜志,一邊說道:“聽說賈為民自殺了,我算不算幫凶?”
彥俊坐到文玉馨身邊,說道:“馨兒,我絕對沒有殺賈為民。”
文玉馨一把將雜志扔在了彥俊的臉上,哭著說道:“你還要殺多少人!”
彥俊瞬間淚流滿面,抽咽著道:“我也不想,我真的不想!”
文玉馨一看彥俊悲痛欲絕的神情,心就軟了,說道:“彥俊,你這樣下去,什麽時候是個頭!”
彥俊一邊流淚一邊說道:“哪怕他再怎麽害我,我都沒想過要他死!可是,如果他不死,金彪、喬洋,甚至韓冰,都可能會被他牽累。我只能逼他自殺!”
文玉馨擦著眼淚說道:“彥俊,收手吧,我都快不認識你了!”
彥俊也感到後怕,他覺得自己走上了絕路,再也沒法回頭了,等待自己的只能是一顆正義的子彈!
彥俊哭了起來,悲愴的聲音越來越大……
臨走前,彥俊紅著眼睛說道:“馨兒,我很懷念一年前剛認識你的時光,可是人生沒有後悔藥,我只能堅持走到底!”
當得知賈為民沒被紀委帶走,而是自殺的消息後,余南山笑了,這些年來,藍向陽很少出手,但只要是出手,第一回合肯定能把對手拿下。這次,居然讓彥俊躲了過去。真是應了那句話——江山帶有人才出,各領風騷數百年啊。
余南山對身邊的藍向陽說道:“葛順良,成事不足敗事有余啊!”
余南山表面上是在罵葛順良,其實也是在指責藍向陽。
藍向陽就納悶了,心想,我這個計劃是天衣無縫的呀!這彥俊到底是什麽人?居然能發現賈為民房間裡的針孔探頭,居然能忽悠賈為民自殺,居然能讓葛順良當起了縮頭烏龜!
藍向陽說道:“我感覺,這個彥俊就像一頭凶猛無比的藏獒,一般人見了他,還真得退避三舍。”
“你怕了?”
“我是獵人,還怕藏獒?我下一步的計劃是這樣的……”
聽完藍向陽的計劃後,余南山說道:“技術含量不算太高,不過應該能夠直戳他的死穴!”
賈為民的葬禮上,一身黑衣的彥俊遇到了前來吊唁的余南山。
兩個人均是相視一笑,展開了一段旁人完全聽不明白的對話。
余南山看著賈為民的遺照,對身邊的彥俊說道:“多好的一位同志,就是抵不住利益的誘惑,就這麽去了。”
彥俊業假裝感慨道:“是啊余董,人生無常啊。”
余南山說:“痛心嗎?”
彥俊一語雙關道:“覺得有點遺憾。五十多歲的老同志了,地位也有了,金錢也有了,為什麽就不懂的激流勇退呢,既是給年輕人機會,也是給自己機會嘛。幹嘛非得弄得晚節不保!”
彥俊表面上是在評價賈為民, 實際上是在警告余南山。
余南山說:“你怎麽看這場拳擊賽的第一回合?”
彥俊苦笑道:“薑還是老的辣,出拳很重,下手很準。不過呢,年輕拳手體力好,扛打。”
彥俊還是不肯退縮,余南山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說道:“嗯,好好調整,第二回合很快就要開始了。”
彥俊笑著說道:“相當期待!對了余董,我在清苑下派期間,曾經被人刺殺,對方是一個女殺手,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見一下她的真面目啊!真是好功夫!”
余南山微微一笑,說道:“我專心做生意,對於道上的事情完全不懂。不過彥處長是南州公認的青年才俊,想見個人還不簡單嗎?就看彥處長願不願意了!”
“我很願意!”彥俊冷冷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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