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彪的辦公室裡,彥俊和喬洋坐在那靜靜的看著金彪。【首發】
金胖子搞了一個很大的寫字板,拿著水筆在寫字板上正有模有樣的寫著。
金彪在寫字板的最上方首先寫下“余南山”三個字,煞有介事的說道:“余南山,城投集團董事長,紅頂商人,南州首富!”
緊接著,金彪想在余南山三個字旁邊寫下“歐陽涵”三個字,因為不會寫“涵”字,只能用“歐陽han”代替。
金彪接著說道:“歐陽涵,漁鷗集團董事長,依托余南山的關系辦企業。為人不錯,長得也挺有味道。”
隨後,金彪又在下面寫上“藍向陽”、“余雅”、“藍小”。
金彪說:“藍向陽,就是一惡魔,殺人狂,余南山黑道上的事情全由這個老東西擺平。藍向陽已經封山好多年了,直到上次我們殺了商劍、商朔,這個老鬼才重出,江湖。余雅熙是余南山的女兒,比較單純,不問江湖事,現在專心做公益。藍小蕊是藍向陽的孫女,比較火辣,不過也沒乾過什麽壞事,現在天天跟著余雅熙混。”
彥俊轉頭對喬洋笑著說:“怎麽搞的跟開警務會議一樣!”
喬洋站了起來,拿過金彪手裡的水筆,在藍向陽的名字下面,添加了四個字——女殺手。
金彪問道:“出現在清苑的那個女殺手,會不會是余雅熙或者藍小蕊啊?”
彥俊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能。”
“為什麽?”
“身形根本不像,而且我當時被按在地上掙扎的時候,碰到了那個女殺手的胸,明顯應該比余雅熙和藍小蕊的大。”
金彪立馬淫笑道:“余雅熙和藍小蕊你也摸過?”
彥俊無奈道:“目測呀!”
喬洋說道:“余南山和歐陽涵身邊總是跟著保鏢,而且我們現在也找不到這兩人的漏洞,暫時沒什麽辦法對付他們。”
彥俊站起來說道:“從上次派殺手到清苑刺殺我開始,余南山已經正式向我們宣戰了。我剛才想了一下,既然余南山所有的黑道事務都由藍向陽處理,那麽藍向陽就是我們扳倒余南山的唯一突破口。”
金彪說:“如果余南山再敢對付我們,我就拿余雅熙和藍小蕊威脅他。我就不信他不心疼這對掌上明珠。”
彥俊搖頭道:“這兩個女孩心地不壞,不要打擾她們,我還是那句話,我們隻對付十惡不赦之人,絕不傷及好人。逼死賈為民,已經讓我苦不堪言了,不要再弄出什麽么蛾子了。”
喬洋說:“但是藍向陽神龍不見首尾,南州沒幾個人見過他的真面目呀!”
彥俊說:“那個女殺手也許是條線索,只要能找到那個女殺手,應該就能找到藍向陽!這樣好了,最近把林劍抽調出來,讓林劍專門負責查找藍向陽和那個女殺手的線索。”
金彪說:“林劍確實是個好人選,別看這小子平時悶聲不響,其實像一條毒蛇一樣,咬起人來絕不留情。”
彥俊說:“不要再讓韓冰騎電瓶車了,最近讓大雷給她開車,保護她。還有,金彪平時要和喬洋在一起,你那麽胖,萬一有人對你下手,你就是塊死豬肉。”
金彪和喬洋同時說道:“那你呢?”
彥俊說:“丁峰局長被殺之後,我到清苑乾出那麽多混帳事,又殺人又搶錢的,上面都沒處理我,這說明什麽?說明黑道暗殺官員這種事情已經突破了上層的容忍底線了。余南山不會看不出來這裡的關節。我估計他這陣子不會再派殺手殺我了,當然,我也不敢派人殺他!我跟他之間的鬥爭,是文鬥,暫時不會演變成武鬥。”
喬洋笑道:“你們的這種文鬥可能比武鬥更要命。武鬥輸了的話,最多死幾個人罷了,而文鬥輸了的話,不但要傾家蕩產,還要身敗名裂。”
“是啊!”
檢察院的會議室裡,秦觀正在沉思著。
按照組織程序的規定,檢察院提拔一名幹部,必須經過大會述職、全體在編乾警投票、院黨組討論、上級檢察院和市委組織部審批這一系列程序。但這次對秦觀的任命,既沒有經過述職程序,也也沒經過全體乾警投票程序,僅僅院黨組一個決定,就將剛剛參加工作一年的秦觀任命為中層副職,這是南州檢察系統歷史上沒有的事。
南州市檢察院作為省會城市檢察院,擁有正式乾警三百余人,想要在南州檢察院當上領導,是非常不容易的事。南州檢察院中層副職領導崗位大約只有三十個,中層正職領導崗位有二十五個。年輕乾警進單位後,不乾上十年八年,根本沒法提中層副職。一是因為年輕幹部多,競爭大;另一個原因是檢察院的專業性要求非常高,一個年輕幹部只有在公訴、批捕、反貪等主要業務都鍛煉過幾年後,才能考慮提拔。現任的政治部主任袁清林當年在公訴處的時候,辦理了一起黑社會集團犯罪案件,這個案件有二十四名被告人,每名被告人都氣焰囂張地請了兩名律師為自己辯護,當時袁清林在法庭上和四十八名律師辯論了整整一天,辯的這些律師啞口無言。袁清林從此名聲大噪,迅速得到提拔,但即使這樣,袁清林也是在三十五歲的時候才當上中層副職,這已經是南州市檢察院提拔最快的了。
南州市檢察院有個傳統,就是每隔一到兩年會在中層正職幹部裡下派兩名幹部到區縣檢察院擔任檢察長。在這樣一個正廳級單位裡,當個中層正職領導雖然權力不小,但寧做雞頭不做鳳尾的道理在哪都成立,下派到下面當一把手是大多數人的夢想。但南州市院下派的兩名幹部一般是固定的,要麽是辦公室主任,要麽是反貪局局長。在任何一個機關裡,辦公室主任都是機關一把手最喜歡和信任的人,辦公室主任得到優先提拔永遠都是機關裡的真理,南州市檢察院也不例外。反貪局局長並不一定是領導喜歡的人,但卻是必須下派的人,比如現在的南州市檢察院現任檢察長陳志平,當年就是從南州省檢察院反貪局局長位置上空降下來的。南州市反貪局長領導著這個近千萬人口城市的反腐敗工作,權力之大幾乎可以決定南州大部分官員的生死,所以官場上的人一般稱檢察院的人是橫著走路的,輕易不敢得罪。誰來監督監督者是一個永恆的疑問。九幾年的時候,南州市檢察院一個反貪局長運用手中權力為親屬謀取利益,攫取不當利益近千萬,被最高人民檢察院反貪汙賄賂總局直接立案偵查。從此之後,南州省檢察系統對反貪局幹部的選用格外嚴格,甚至有點苛刻,但也從此形成了現在這個不成文規定,想要當反貪局局長,政治上必須要久經考驗,但只要當上了,放下去當檢察長,或者調任紀委當副書記就是順理成章的優待了。
秦觀這次直接被任命為中層副職,等於是提前十年任命了,那麽按照南州檢察系統的規律,只要秦觀不犯錯誤,一般在三到五年內,秦觀就可以成為中層正職了,那時秦觀才三十二歲左右,肯定是南州檢察系統最年輕的處級幹部,放下去當個區檢察長是必然的事情。
很顯然,這次南州檢察院直接將秦觀任命在反貪局這個要害部門領導崗位上,充分體現了省市兩級檢察院領導對秦觀的信任。
秦觀被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命弄的有點糊塗。
想了好半天,秦觀才一臉疑惑地看著坐在面前的領導,說道:“我停職審查剛剛結束,就提拔我,根據是什麽?”
因為衛興和張義湟在場,袁清林不便明說,他笑著說:“根據你這一年多來在檢察院的表現,以及在檢察院外面的表現。”
秦觀愣了半天,說道:“能不能讓我考慮幾天?”
袁清林樂了,說道:“這還用考慮,知道這樣一個任命對你意味著什麽嗎?這意味著你將來可能成為南州最年輕的處級幹部,甚至廳級幹部。”
秦觀頭腦有點混亂,說道:“我知道,但……我真需要考慮一下。”
陳志平說:“給你兩天時間,我希望兩天后,你到我的辦公室交述職報告。”
反貪局局長衛興以為秦觀是在擔心業務上的問題,說道:“秦觀,你上半年在反貪局的辦案表現我們都很認可,如果你認為當副局長有什麽困難的話,我和張局都會幫你的,盡量讓你快速進入狀態。”
常務副局長張義湟也表示盡最大力量幫助秦觀。
但秦觀還是堅持自己的看法,說是要回去想一想
機關裡關於人事變動的消息是傳的最快的。秦觀回到反貪局自己的辦公室後,好幾個同事已經開始親切地叫他韓局長。秦觀感到很不適應,秦觀在會議室思考了半小時,毅然放下手中的茶杯,來到陳志平的辦公室、
秦觀說道:“陳檢,不用考慮兩天,我現在已經做出決定了,我拒絕這次對我的任命。”
陳志平放下手頭正在閱讀的文件,抬頭說道:“為什麽?”
秦觀說:“陳檢,我知道這次為什麽破格提拔我,主要是因為我在西部花蕊做公益,對嗎?”
陳志平說道:“是的。你所做的是南州檢察系統歷史上沒有人做過的。上次處理你的時候,省院袁檢和省政法委秦書記都對你很讚賞,他們要求我們破格提拔你,然後在南州省政法系統開展學習你感人事跡的活動。”
秦觀說:“陳檢,我正是考慮到我完全不符合領導的要求,所以才拒絕這樣的提拔。”
陳志平說:“具體講講。”
秦觀說:“一年前,我還以為我父親是被南州檢察系統陷害的,我當時是抱著替我父親翻案的私心來報到的,當時對檢察工作根本沒有感情。在得知我父親的案子並沒有錯之後,我失去了生活的重心,選擇到西部山區支教,再次背叛了檢察院,今年上半年,我又連續被處分兩次,我這樣一個人,勝任不了組織對我的信任,我過不了自己內心這一關,更過不了群眾監督這一關。我知道,你們主要看中的是我在西部花蕊的表現。但實際上,我真的沒考慮那麽多,西部花蕊是我在厭世逃避的情況下歪打正著的結果。換句話說,如果沒有我父親的事,我根本不會創辦西部花蕊,更不會做公益,我就是作息規律的普通乾警。現在你們要將我樹立為典型,我會汗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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