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的時候,喬洋風塵仆仆的來到病房,問韓冰對方是不是染著黃頭髮,韓冰說是的,是三個人,都染著黃頭髮,而且喝得敏汀大醉。
喬洋說自己大致知道對方是什麽人了。喬洋一言不發地又出了病房。
南州各大娛樂場所看場子的混混就那幾個,但能做出這種喪盡天良之事的人極少。喬洋對這些娛樂場所有後台的混混了如指掌,到了晚上的,喬洋已經基本圈定是哪三個人了。
到了半夜的時候,金彪打電話給彥俊,說人抓到了,現在綁在那個廢棄的廠房裡。
彥俊一直守在病房裡陪著韓冰,彥俊輕聲對金彪說知道了。
彥俊起身後整理了一下略顯褶皺的西裝,看著昏睡的韓冰,彥俊輕聲說道:“冰兒,我發誓這輩子再也沒人敢動你,從今天開始。”
彥俊開車來到那個令他萬箭穿心的廢舊廠房,一眼就看到地上綁著三個黃頭髮的小混混。
金彪和喬洋早已等在了那裡。喬洋指著地上三個小混混對彥俊說:“就是這三個人,昨晚嗑藥磕多了。”
金彪說道:“早上喬洋又來了一次現場,發現冰兒……被欺負的地方有幾根黃頭髮,還找到了一些冰,南州娛樂場所看場子的混混裡,染黃頭髮的不到五十個。喬洋半天功夫就查到了,在一家酒店賓館把這三個畜生約了出來。毒打了一頓之後,三個混混交就代了。”
此時,三個小混混被五花大綁扔在地上,三個人驚恐地看著眼前的幾個人,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嘴被膠帶封住了說不出來。
彥俊的思想在做著激烈的鬥爭,彥俊從來沒跟別人有過深仇大恨,哪怕被桑波和桑大成逼成那樣,他都忍了,但今天這三個混混,讓彥俊第一次動了殺人的念頭。
彥俊也清楚,自己不該這麽做,自己是前途無量的省委常委秘書,不值得為這種敗類毀了自己。
但彥俊更清楚,自己能夠在仕途上華麗轉身,韓冰居功至偉。如今韓冰被侮辱了,自己就必須為韓冰報這個仇,否則自己一輩子心裡都有陰影。
彥俊盯著三個混混足足看了五分鍾,他想了很多理由來說服自己不要動真怒,但他說服不了自己,他看著三個猥瑣的黃毛,想象著他們蹂躪韓冰的場面,隻覺得嘴唇都已氣的麻木。
喬洋和金彪看著彥俊猙獰的面孔,都大致猜到了他的想法。
喬洋把彥俊拉到一邊,說道:“彥俊,你冷靜一下,你才25歲,將來是要封侯拜相的,如果你的手髒了,就再也洗不乾淨了。”
金彪提著刀,說:“喬洋說得對,對付這種人渣,不需要小俊你親自動手,我來替你解決。”
彥俊拉住了金彪,說:“兩位兄弟,你們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們講的道理我也懂,但是,我必須為韓冰做這件事。”
最終,彥俊咬了咬牙,脫掉了上衣,蹲下來問道:“昨晚你們三個人在這裡強@奸了那個女孩,對嗎?”
三個小混混在驚恐中點了點頭。
彥俊悲慟地說道:“你知道那個女孩是什麽人嗎?我告訴你們吧,她叫韓冰,貧困山區的孩子,從小吃不飽穿不暖,學習異常刻苦,她是西嶺省木裡縣的驕傲。”
彥俊擦了擦滴下來的眼淚,接著說道:“大學畢業後,她放棄很多好的工作機會,一心辦公益,為的就是讓那些窮困潦倒的孩子上學。或許,你們這些混混們弟弟妹妹的課本,就是韓冰通過努力為他們換來的。可你們呢?看看你們做了……什麽吧!她還沒談過戀愛,她還是處女啊!”
說到這裡,彥俊的臉越發猙獰了起來,他拿過金彪手裡的彈簧刀,指著三個混混咬牙切齒地說:“你們的一萬條賤命,你抵不上韓冰的一根頭髮,懂嗎?你們這種垃圾,即使送你們進監獄,也是浪費國家糧食,出來後還會繼續惡心社會。我今天就送你們上路,希望你們來世托生成人,別他媽再托生成畜生了。”
彥俊說完才後拿刀就捅。
第一個挨捅的小混混因為過於疼痛,雙腳在地上死命的踢著。
彥俊將小混混的腿踩在腳下,像殺豬一樣,抓著對方的頭髮,連續心窩捅了十幾刀,血躥出好幾米遠,直到彈簧刀被捅彎了才停手。
小混混粗重的呼了幾口氣後,就徹底不動了。
彥俊轉過身跟金彪重新要把刀。金彪和喬洋看著彥俊滿臉是血的猙獰面孔,都呆住了。
金彪和喬洋也沒少乾過惡戰,但他們萬萬想不到清秀俊雅的彥俊會出手如此狠辣。
金彪最先反應過來,拿了一把刀走到彥俊面前說:“兄弟,見者有份,其他的交給我們了。”
金彪知道,作為好兄弟,自己此刻必須親自上手,這樣才能讓彥俊放心。
彥俊的反應出乎所有人的預料,彥俊擦了把臉上的血,說道:“我不在乎了,我曾經為韓冰跳過懸崖,我自己的命都不要了,還怕要別人的命嗎?給我刀。”
彥俊從喬洋手裡重新拿了一把軍刺,跟殺豬似的把另外兩個黃毛也捅了。
金彪和喬洋非常仗義,拿起地上的刀,給每個混混身上又補了四五刀。
三個人渾身是血的點了根煙。
過了一會,金彪叫了一聲彥俊,似乎有話要說。
但喬洋卻用眼神阻止了金彪。
彥俊是何等聰明之人,一看這情形就知道兩人有事瞞著自己。
彥俊說:“喬洋,都一起殺過人了,還有什麽事不能一起扛的?有話就直說吧!”
喬洋歎了口氣。
金彪說道:“彥俊,這三個混混,都是桑波的手下!”
彥俊突然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說:“是……桑波?”
金彪說:“是的, 桑波最近知道了上次你忽悠他的事,他投鼠忌器不敢對你下手,又要報斷指之仇,就……就衝冰兒下手了。喬洋怕你現在不冷靜,讓我暫時先不告訴你,可我又擔心桑波這個混蛋以後再對你下手。”
彥俊整個人呆住了!
直到手裡的香煙燒到了盡頭,彥俊才緩過神來。
彥俊流著淚說道:“如果我沒在桑大成的酒吧鬧事,也不會得罪桑波,如果我沒剁掉桑波的一個手指,他也不會如此記恨我,如果我不當市委書記秘書,他就可以直接衝我來了,也不至於牽連韓冰了。”
“是我害了韓冰啊!”說到這裡,彥俊情緒異常激動,拿起刀就要往自己胸口扎,幸虧喬洋眼疾手快攔住了。
喬洋沉聲說道:“桑波是始作俑者,你傻啊,不殺桑波殺自己!”
聽喬洋這麽一說,彥俊這才從悲憤中冷靜下來,對,桑波才是始作俑者!
彥俊提起旁邊的尖刀就要往外走。
金彪知道,他真要去殺桑波了。
金彪心想,這麽囂張地提著刀去桑波家,別說能不能靠近桑波了,恐怕半路就得被警察帶走。
桑波抱著已經近乎瘋狂了的彥俊,說道:“兄弟,你現在不能去殺桑波,你這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