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妾妻》第68章 舊日情侶
  第六十八章舊日情侶

  王劍正送了新熬的藥湯到綠綺軒,吱吱恭謹地接過,福了福道了謝,便端著那湯藥進屋。

  “小夫人,良藥苦口,你可不能怕苦,全都要喝了呀!”

  吱吱故意向著門外大聲道。悠悠會意,也佯裝矯情:“這藥實在苦得很,可是為了我的身子不得不喝,小哥哥醫術高超,我隻放心把自己的身子交給他便是,若我的身子不爭氣,可要辜負了他在我難產之際施出的妙手回天之術!”

  吱吱使勁眨眨眼,一邊會意地笑,一邊正經道:“小夫人明白就好,來,喝了這藥湯,奴婢給你取甜梅解苦。”吱吱說著,側耳細聽門外,王劍的腳步聲響起遠去,她這才松了一口氣將那藥湯倒入一旁花盆子裡,見黑色的藥汁滲進泥土,她才取了案頭另一碗藥端到悠悠床前,悠悠喝了那藥,很有些虛脫地靠到床頭去。

  吱吱道:“沒想到王太醫竟然會如此喪心病狂,幸好我們拿了那藥渣去府外找郎中研查,才發現並不是提氣補神的藥方,而是下紅的虎狼之藥,若小夫人不是及早發現,就那麽喝著他的藥想必出不了月子就會血崩而死。”

  “他不過是聽信圓儀之言,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和圓儀的孩子,才要暗地裡報復。我都不打緊,可不要讓他害了修儒。”悠悠頗為擔心。

  吱吱道:“奴婢一直小心提防著,小公子那邊一切平安,也虧得咱們的小公子爭氣,隻喝乳母的奶水,長得壯實,並不需要王太醫開什麽藥方,不然他倒是有機可乘。”

  悠悠略略安心地點了點頭,吱吱伺候她躺下,她從被窩裡伸出手來,拉住吱吱的手,無限動容道:“凡事有利有弊,要不是看我病著毫無起色,公子也不會答應納妾為我衝喜,那你就沒有機會了。”

  吱吱忙在床前跪了,羞慚道:“小夫人,可是吱吱於心不安,總覺自己奪了小夫人心頭之愛。”

  “傻瓜,”悠悠輕撫吱吱的面頰,像姐姐疼愛妹妹般道,“他橫豎不是我一人的,多一人愛他,少一人愛他,與我又有什麽影響?再者,你和我原就情同姐妹,讓你做公子的人,我也是有私心的,圓儀和我已經鬧翻了,我們的友情已經破滅,再也不可能回到當初漱玉泉旁義結金蘭的篤厚情誼中去,至於婉姐姐,她原不可能和我親厚,我所能信賴和親厚的無非是你,圓儀和婉姐姐一起,你和我一起,所以你不要感激我,說服公子納你為妾,你只是為自己……”

  吱吱聽著悠悠這一番剖白,早已撼然得熱淚盈眶,她緊緊握了悠悠的手道:“吱吱絕不負你!”

  一連下了幾日的纏綿春雨,趙府花園泥土路濕漉漉的,玢兒一邊替圓儀撐著傘一邊打著燈籠,紙糊的燈籠在綿綿細雨中暈出一圈**模糊的燭光,燭光落在潮濕的青石板路面上顯得虛無縹緲。青石板路面上青苔滑膩膩的,圓儀一個不小心差點滑倒,幸而玢兒扶住了她。

  “三夫人,小心!”玢兒失聲喊起來,又將尾音咬進了肚子裡。

  圓儀側頭剜了她一眼,繼續朝前走。王劍就候在假山後頭,暗夜裡一個頎長黑影舉著一柄油紙傘,幽幽立於如絲春雨中。圓儀和玢兒走近了,玢兒福了福,將傘與燈籠遞與圓儀便識相地跑開。王劍舉著傘走到圓儀跟前,長身玉立,神情瀟灑,圓儀待要說話,他卻一把拿過圓儀手裡的燈籠,“噗”一口氣吹滅了。圓儀不解,王劍卻已俯身摟住了她,圓儀一驚,手裡的傘落到了地面上,連著裡子一起被雨打濕。

  “再讓我抱你一次,就一次!”王劍懇求。

  靜寂的黑夜中,王劍一手舉傘,一手摟著圓儀,圓儀靜靜地伏在他的胸前,心卻平靜如湖,泛不起任何漣漪。甚至她的腦海裡不停地翻閃出趙士程的影像,心底裡負疚的感覺就越發彌深。圓儀使勁推開了王劍,退到了雨中,春雨如酒,油油地飄灑在她的面龐上,沒有令她醉,卻令她越發清醒。王劍上前一步,用傘遮住了她的身子,失落卻依舊擔憂道:“你小產不久,不要淋雨,免得落下病症。”

  圓儀苦笑:“病根橫豎是落下的了,你說過我滑胎兩次,恐難再有孕了,我終是福薄之人,不比悠悠……”

  “你之所以可能無法再懷孩子,悠悠有莫大的責任,要不是她,我們的孩子……”暗夜裡,圓儀看不見王劍的臉,只看見一團黑魆魆的怨氣,一股冷風夾著雨絲刮過臉頰,她倒抽一口冷氣,打斷他的話,道:“事已至此,別再說了!”

  “奪妻之恨,喪子之仇,怎能善罷甘休?”

  “你已經持續給她下藥,她的身子多半也被你弄壞了,你還要怎樣?”不知為何,圓儀心底是不忍心的,每個夜晚她都在睡夢中反覆問著自己是不是對悠悠的怪責太過牽強?

  “光弄壞她的身子,怎能泄我心頭之恨?我還恨不能要她和趙士程的孩子給我們的孩子陪葬!”

  “你不能這麽做!”圓儀厲聲說道。王劍怔了怔,黑蒙蒙的雨夜裡他分明感覺到圓儀目光中的不忍,只聽圓儀顫聲道:“婉姐姐不能生育,我能不能生育是個未知數,公子就修儒一個孩子,你不能讓公子斷後。”

  王劍猛地向後踉蹌了一步,許久他苦笑道:“原來再彌深的山盟海誓亦抵不過耳鬢廝磨的朝朝暮暮……”王劍說著,心灰意冷,棄了手中的雨傘,越過圓儀蹣跚地在春雨中走遠。

  圓儀在雨中站了許久,春雨斜飛細飄的,濡濕了她的頭臉,直至一盞燈籠從遠處飄來,玢兒拾起地上的雨傘慌亂地遮住她頭頂,道:“三夫人……”燈籠橘紅的燈光中,玢兒看見圓儀滿臉潮濕,不知是雨是淚。

  “夜深了,回房去吧!”玢兒小聲懇求。

  圓儀不再拒絕,任由玢兒攙扶著,軟軟走回如意軒去。

  趙府開始張羅修儒的滿月酒和趙士程的納妾事宜,因為吱吱是府內丫鬟收房,自是不比悠悠從杭州嫁過來時的排場,一切從簡,隻將趙府內緊挨著綠綺軒的蘭桂軒收拾出來做為新房,也不必小轎從側門過,省了一應拜天地的儀式,只等著修儒滿月那天,吱吱向唐婉、悠悠、圓儀敬過茶之後,當夜與趙士程圓房即可。離修儒滿月還有數日,吱吱是一邊心懷忐忑等著做新嫁娘,一邊又不敢放松對悠悠和修儒的照顧,生怕一個不小心就遭了王劍的毒手。王劍見悠悠日漸憔悴萎靡,隻當是自己的**漸漸顯效,便也不仔細請脈,想著極早抽身,便跟趙士程請辭回杭州。趙士程強烈挽留他喝過滿月酒後再走,又有圓儀央求他留下

  ,他便繼續呆在趙府。他知道他必須再替圓儀做一件事方能功成身退。

  修儒滿月的日子轉眼便至,淅淅瀝瀝的春雨終於停住,天氣放晴,神清氣爽,滿月酒席擺滿趙府所有宴會廳,山陰城內達官貴人悉數到場,怎一個盛大奢華了得。午後,滿月酒席結束,趙士程與唐婉、悠悠候在前廳,等著吱吱來敬茶。

  趙士程問唐婉道:“圓儀怎麽還沒來?”

  唐婉剛想回話,就見圓儀的丫鬟玢兒急匆匆跑來,一頭一臉的汗珠子。

  趙士程蹙了眉頭問她:“何事驚慌?”

  玢兒上氣不接下氣道:“吱吱姐姐將三夫人從閣樓上推下來,三夫人她……她流產了!”

  舉座皆驚,眾人忙向如意軒奔去。一到如意軒,眾人便望見地上血跡斑斑,床前擱著一盆子血水,圓儀躺在床上一下撲入趙士程懷裡嗚咽起來:“公子,我們的孩子……”

  王劍在一旁恭恭敬敬施禮道:“趙公子,三夫人的孩子保不住了。”

  “吱吱呢?”趙士程近乎氣極敗壞吼起來。

  吱吱正一個人愣愣地呆坐在閣樓的樓梯上,那架樓梯不說寬不寬,說窄不窄,一個人來去倒是自如,但是兩個人並行,難免摩肩擦踵。就在適才她換好粉紅的嫁衣要趕到前廳去,今天對她來說是個特殊的日子,敬了茶,行了禮,入了洞房, 她便是公子的人了,是趙府的四夫人,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情,所以上好妝,她便從閣樓興衝衝往樓下跑,步履輕盈得像春天的蝶。可是圓儀從樓梯上跑了上來,她站在比她矮一級的樓梯上,她對她福了福身子,她卻流露一抹詭譎的笑,然後從樓梯上摔了下去,她伸手拉她,她卻驚急得喊起來:“吱吱,你為什麽推我?”吱吱來不及反應,王劍和玢兒就出現了,玢兒喊:“吱吱姐姐,你為什麽推三夫人?你不知道她懷孕了嗎?”然後她就看見了圓儀身子底下殷紅的鮮血迅速泅開,王劍抱起圓儀快速離開了。於是她跌坐在閣樓的樓梯上,思緒一片空白。玢兒找到她時,她猛然抓住玢兒的手,惶急道:“這是一場預謀!這是一場預謀!你們陷害我,就是為了不讓公子納我為妾,對不對?”粉紅的嫁衣雖是卑微的小妾的標志顏色,卻襯得她清秀的的小臉格外白皙滑嫩,像春日裡最最嬌豔的桃花,此刻卻慘淡惶恐,弱不禁風。

  玢兒睜著驚懼的眼睛看著吱吱,晶瑩的水霧漫在她的眼眶裡,她怯弱地說:“吱吱姐姐,你弄痛我了。”

  吱吱乞求地看著玢兒,聲音裡帶了哭腔,“玢兒,你看見的,是三夫人自己從樓梯上摔下去的,不是我推她,你看見的……”

  玢兒像一隻驚弓之鳥,她憂急道:“吱吱姐姐,公子在如意軒等你!”

  吱吱頹然地放開玢兒的手,像一隻頹敗的獸垂著頭跟著玢兒一級一級下了樓梯,繡花鞋踩在木質地板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