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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妻》第92章 監牢救父
  趙士程和悠悠一走,陸仲高便陷入沉思。“你欠了一個孩子一份父愛,你一定要從這監牢裡出去,好好彌補她。”耳邊廂回響著悠悠的話,眼前回閃著悠悠的淚眼,陸仲高再三咀嚼,心下生疑。趙士程的小夫人因何會說出如此奇怪的話來呢?而趙士程的話更叫他生疑,他讓他不要灰心喪氣,如何能不灰心喪氣呢?暗無天日的監牢,密不透風的牆,他如何還能逃出這裡去?他曾經因為得到秦檜蔭蔽謀得了一官半職,而在他的陸遊堂弟跟前洋洋得意,不料現在卻落得如此下場,陸遊一定正在這監牢之外的地方笑話他吧?

  趙士程和悠悠出了監牢,與唐誠會合,便決定去宮裡面見皇上和圓儀。

  “你確定圓儀會幫我們嗎?”悠悠不無擔心。

  “別無他法啊!皇上到底是我本家兄弟,但是陸大人得罪的是丞相大人,皇上未必能大赦了陸大人,若我向他求情之時,能得圓妃娘娘一旁言語相助,或許會事半功倍,圓妃現在是皇上的寵妃。”

  悠悠隱隱覺得事情艱難,趙士程安撫她道:“你不用擔心,我會先去宮裡見了圓妃探探口風先。”

  大內哪裡是說進就能進的?趙士程上下打點,還是未能見到圓儀的面,倒是驚動了趙構。聽聞本家兄弟從山陰過來,趙構忙命王劍在嘉明殿設了晚宴。趙士程接到傳宣,皇上設宴招待他,便在宮裡等了足足一日,直到天色擦黑,主事太監才來傳他,說是皇上已從外朝處理完政事,正往內廷的路上而來,讓他去嘉明殿恭候。趙士程到了嘉明殿,不一會子趙構便來了。他穿了一襲紅色的家常福,步履款款走進了嘉明殿。

  趙士程忙跪身叩拜:“臣弟士程拜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趙構上前扶起趙士程,道:“自家兄弟,何必如此生分?你看朕還特意換了家常服來見臣弟你呢!今日政務繁忙,讓臣弟久等了,朕於心不安哪!”趙構說著就命王劍道:“王劍,開宴吧!”

  王劍一直冷冷地打量著趙士程,自己已然受了宮刑變身太監,和趙士程的書生文秀在氣質上更落了一大截,心裡很是不平。此時,趙構命開宴,他也不敢怠慢,忙尖細著嗓子對太監宮女們喊道:“開宴。”

  趙構攜了趙士程的手一同入了宴席,宮女太監們一邊上菜一邊小心伺候著。王劍自是一樣一樣新菜給趙構往碗裡添著,趙士程則由一個年輕的小太監伺候夾菜。趙構道:“臣弟一向蝸居山陰,不理仕途之事,此番來到臨安府有何貴乾?”

  趙士程正要回話,忽聽外面太監通傳:“圓妃娘娘駕到!”

  趙構忙笑著向趙士程解釋道:“圓妃是臣弟表妹,自家親戚,所以我起先讓人去荷華宮宣她來陪朕和臣弟你共進晚宴,至於皇后和張賢妃她們,朕就不傳了,免得女人們口角上爭風吃醋,讓臣弟你看笑話,還以為朕怠慢了你家表妹呢。”

  趙士程暗忖,想來圓儀在宮中的日子未必好過,雖有盛寵,卻也要提防著宮裡女人因為爭寵而使出的明槍暗箭。於是道:“皇上聖明,又眷顧圓妃娘娘,臣弟自然是放一萬個心的。”

  趙構哈哈大笑,“臣弟是聰明人。”

  對話間圓儀已雍容華貴地進了嘉明殿,身邊隻一個隨侍的玢兒。太監宮女們行了禮,圓儀又向趙構行了禮,輪到趙士程跪身行禮:“臣趙士程拜見圓妃娘娘,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圓儀盯著眼前的趙士程,書生不改舊時樣,還是峨冠博帶,雋永文質一白衣秀士。她的目光裡不禁含了些許柔情。相知相見知何日,懷揣那樣使人欲湮滅的相思之情捱月度日,不曾想魂牽夢縈的這個人竟赫然就在眼前。她就那麽幽幽立著,怔怔失神。王劍見圓儀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心裡的妒意更深。而趙構不明就裡,只是微笑著提醒圓儀道:“圓妃,怎麽讓你表哥一直跪著?”

  圓儀這才回神,眼前的趙士程不再是他的夫君,而是他的表哥,她也不再是趙府的一名侍妾,而是趙士程的表妹,皇上的圓妃娘娘。這樣想著,她立時清了神色,端著架子,對趙士程道:“平身吧,自家兄妹,不必拘禮。”

  趙構欣慰地攜著圓儀的手,讓她坐到自己身邊,宴席繼續。趙士程一直想將話題繞回此次進宮的主題上,但一直找不到合適的談話契機,趙構只顧家長裡短敘敘而談。前朝政務瑣碎枯燥,哪及與自家兄弟、妃子家宴來得自在無拘束?他一時興起,對圓儀道:“圓妃,聽王劍說你最近又練習了一首新曲,今天趁臣弟進宮之際,你可否彈奏一番,讓朕也沾沾光,聆聽雅奏,若何?”

  “嬪妾遵旨就是。”

  玢兒從“荷華宮”取了古箏來,圓儀便在嘉明店彈了新練的《佳人曲》。曲音優美輕揚,婉轉清逸。圓儀彈到動情處,閉了雙眼,任手指在箏弦上自在遊走如行雲流水,嘴裡唱道:“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寧不知傾城與傾國,佳人難再得。”

  趙士程看著這富麗堂皇的宮殿之中撫琴而奏的華麗女子,不禁有恍如隔世的感覺。他輕蹙了眉頭,心裡湧起一股悵然若失和擔憂:這曾經與他耳鬢廝磨的女子會在關鍵時刻幫他一把嗎?

  一曲彈畢,趙構歡喜,“圓妃的箏藝是日臻精湛了。”

  圓儀起身謝過,重新回到宴席上,嬌滴滴道:“皇上謬讚,只是不知表哥以為本宮彈得若何?比起昔日趙府中的箏藝可有精進?”圓儀說著,一瞥目光含義深刻橫了過來,分明有不滅的情意繾綣而存。

  趙士程溫言道:“《佳人曲》乃西漢李延年之作,娘娘彈奏,自是完美的詮釋。只是臣以為,北方佳人固好,縱使傾國傾城之貌,猶不及我江南女子婉約端淑之儀。所以,吾皇萬福,北方有佳人,大內有圓妃。”

  趙構龍心大悅,爽朗大笑起來。“臣弟說得好,說得好啊!”說著,側頭看了圓儀一眼,眼裡全是喜愛之色。圓儀隻好莞爾笑著回應他。一旁的王劍扯了扯嘴角,對趙士程的拍馬之舉流露嗤之以鼻之色。

  趙士程在趙構的笑聲裡卻惶惶憂急,他愁悶著不知如何提起陸仲高的事情來,趙構卻拋了個話柄給他接個正著,只聽趙構道:“朕得佳人,縱使是王劍舉薦有功,也不能忘臣弟你了一個才貌雙全的表妹。朕已升了王劍大內總管一職,至於臣弟你,朕還沒有酬答呢。臣弟一向淡泊名利,不思仕途,朕不知該賞你些什麽,才能表達朕對你的感激之情。”

  話說到此,趙士程心裡暗暗感激上蒼,慌忙起身,匍匐於地,嘴裡道:“臣弟確有一事相求皇上。”

  趙構見趙士程說得嚴重,便斂容收色道:“有什麽事起來說,朕答應你便是。”

  趙士程依舊匍匐地上,誠惶誠恐道:“臣弟不敢。”

  趙構蹙了眉,依舊好脾氣道:“臣弟對朕從無所求,所以你但說無妨,只要朕能做到的,都會答應你。”

  聽趙構如此說,趙士程方才抬起頭來,但依舊跪著,說道:“臣弟是為罪臣陸仲高求情……”

  話一出口,趙構和圓儀都收了笑容,圓儀喝道:“表哥,你好大膽,陸仲高乃是罪臣,毀謗丞相,離間君臣感情,混淆皇上聖聽,你怎可替他求情?就不怕與他同罪嗎?”

  趙士程垂著頭,乞求道:“臣弟自知罪不可恕,但是於情於理,還是必須請求皇上,饒恕陸仲高牢獄之災,讓他告老還鄉,請皇上聖裁。”

  趙構沉吟了一下,問道:“你且說說,你為什麽要替陸仲高求情?”

  趙士程仰起頭來,振作精神,陳情道:“陸仲高彈劾丞相,確實魯莽,但也是為了要替皇上排憂解難,他是不是毀謗丞相,尚待考證,但是他對皇上的忠心可表。皇上想想丞相何許人也,要不是陸仲高有對皇上一腔忠心,又怎麽會冒生死之不韙,殃及自己呢?仲高有錯,錯不在離間君臣之誼上,而是錯在表忠心的方法上。還請皇上顧念仲高這麽多年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上,免了他的牢獄之災,許他告老還鄉,安度晚年。”趙士程說著再拜下地去。

  見趙構擰眉沉思,圓儀忙道:“表哥此言差矣,陸仲高為官多年,到底是為朝廷鞠躬盡瘁,還是為丞相鞠躬盡瘁?”

  趙士程心裡一涼,圓儀竟然不幫忙也就算了,反而還落井下石,幸而自己先前不曾去求助於她,否則是自取其辱罷了。他拱手道:“朝堂之上的臣子只有為皇上為朝廷鞠躬盡瘁的份,哪有為丞相鞠躬盡瘁的道理?娘娘的話真是有失偏頗,仲高若是與丞相大人拉幫結黨,又怎麽會向皇上進言,要彈劾丞相大人呢?仲高為官多年,丞相大人的確有意拉攏,可是仲高大人不但沒有淪落為丞相走狗,還肯直言進諫皇上,想來是剛正忠良之臣。請皇上顧念多年君臣之情,饒恕仲高。”

  趙士程言辭鑿鑿,情真意切,趙構倒不好發話了,雖然他和圓儀心裡明知仲高哪裡是真心要彈劾秦檜, 不過是中了他二人設下的局,但如何能讓趙士程知道個中情由?況,趙士程的請求冠冕堂皇甚是有禮,於是他道:“臣弟適才說替仲高求情,是於情於理的事情,你方才長篇大論說的是理由,現在朕想聽聽你的情由,法理不外乎人情,若臣弟的確有讓朕不能不寬恕仲高的情由,朕或許會考慮。”

  “皇上……”圓儀不依地喊起來,趙構橫了她一眼,她隻好噤聲。

  趙士程心裡暗忖如果他說出陸仲高乃是悠悠生父,而自己是替老丈人來求情的,只怕圓儀要妒火中燒,肯定要從中作梗,陸仲高可能更不容易從牢裡出來了,於是他隻好說道:“皇上知道臣弟已故妻室唐婉乃是陸遊的表妹,而陸仲高又是陸遊的堂兄,若仲高獲罪,陸門蒙羞,臣弟已故妻室唐婉在九泉之下也會不安心的。他們表兄妹之間一向情誼深篤,就像……就像臣弟與圓妃娘娘之間兄妹情深。所以臣弟此番向皇上求情,一是為仲高能免牢獄之災,更是為婉妹在九泉之下能夠安息,也好表臣弟與她夫妻一場,情深意重。”

  趙構釋然,“其情可憫,其心可憐,其理也算正吧,朕依你就是,罷免陸仲高官職,擢他告老還鄉,全陸家的面子,丞相那頭也有交代。”

  圓儀不忿,趙士程卻早已千恩萬謝地磕下頭去:“謝皇上隆恩!”

  皇帝再要說些什麽,忽見一個小太監神色慌亂從殿外進來,跪地報道:“皇上,長安軍情告急,各位大臣都在勤政殿等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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